这件事对于蒙铎来说可不好办,既要找到人,又不能声张,他只能借全境搜捕要犯之名来寻找。
搜到之后必须活捉,不得对他有任何不敬和伤害。
他心想这哪是搜逃犯,这明明就是抓祖宗呢吧!
对于蒙大将军来说,渊王的确是个祖宗,他二十岁登基,如今已经五年,这五年里他不知亲率大军打了四方邻居多少次,把邻居们揍得苦不堪言。
酷爱打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除了爱打仗,他还喜怒无常,嗜杀成性,闲的没事儿了就杀几个大臣玩儿玩儿。
满朝文武无不惧怕,却没有一个敢辞官的,因为辞官的那些,有一个算一个,都死在了归乡的路上。
就这么一个嗜血的君王,却没有一个敢忤逆,都是因为他的治军有方,铁血手腕。
渊王打仗,不能说百战百胜,胜者也有九十九。
那人戴着一只罗刹面具,只露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往战场上一站,便如收割人命的阎罗一般,敌阵将领见了都会两股战战,连战马都吓得四散奔逃。
外面盛传,渊王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可止小儿夜啼,能让阎王让路。
只有穿越过来的阮锦知道,历史上的渊帝,疯确实是疯了点,可他的政绩确实是可圈可点的。
比如一统中原,统一文字,统一服制,统一度量衡,修南北大运河,筑黄河大堤,修整吏制一直沿用了三千年。
只是渊二世而亡,听说是因为他没有后代,以至于宗亲们争来夺去,他却笑观虎斗,最后把他好不容易斗来的江山给斗没了。
他倒是好,乐呵呵的给自己办了一场葬礼,没错,活着的时候。
也不曾立储,更未留遗召,把自己关进坟里就不管了。
疯,着实是疯!
穿过来的那天,阮锦还在和同学们讨论,说如果渊皇留下后代,大渊会不会昌盛下去,至少不会进入那个持续几十年的混乱年代。
史学家提到这一段都大摇其头,说是历史上最黑暗的五十年。
但渊皇夜昙却仿佛只喜欢打仗,后宫三千佳丽,难道都在独守空房?
而此时的阮锦,正看着阿蛮在婚书自己的名字上按下的手印,乐呵呵的斗他的傻子夫君:“阿蛮,叫官人。”
阿蛮:“官……官人。”
阮锦被他给逗笑了:“阿蛮好乖,以后咱俩就正式成亲了。官人会好好疼你的!”
九大夫也被他们给逗笑了,说道:“锦哥儿,虽然阿蛮是入赘,但他是官人你是夫郎,不要弄错了。”
渊朝女子被称为夫人或者娘子,哥儿则被称为夫郎。
阮锦哦了一声,说道:“好吧!官人,叫夫郎!”
人机阿蛮垂下眸,只看着手上的木雕,那只隼已经初具雏形,看得出是只猛禽。
阮锦又拿出那两只蝴蝶,蝴蝶上一只镶嵌了红宝石,一只镶嵌了蓝宝石,一个挂在自己脖子上,一个挂在了阿蛮的脖子上。
这两只小蝴蝶,就当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好了。
阮锦这个人颜控,哪怕阿蛮是个傻子,他也一点都不嫌弃,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简短的仪式举办结束,阮锦做了几道下酒菜来招待九哥,一道是在前面池塘里捞的桂鱼,前面的池塘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养出来的桂鱼又肥又嫩。
阮锦做成了松鼠桂鱼,造型别致味道也别致。
一道是虾滑炖蛋,用得也是山溪里四儿捉来的活虾。
还有一道八宝鸭,酒酿鸡,都是九哥从前没吃过的。
又凑了一道茶叶蛋和一道天妇罗,这六道菜,让九哥这个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的人都连连叫绝。
他问阮锦:“我记得你从前是不会做饭的?怎么突然能做这么多菜了?”
阮锦嗨了一声,说道:“从前有父亲和四儿在,我是能懒则懒,哪怕脑子里再多的奇思妙想,也懒得展示出来。现在不一样了,我父亲不在了,我总得做点事情。不然就凭四儿一个人,这个家早晚得散。”
四儿不悦道:“少爷,你不能这么说,老爷去世这些天,还不是一直是我在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阮锦嘿嘿一笑,拍了拍四儿的肩膀道:“是是是,我的意思是说四儿年纪还小,我总不能一直让你照顾我。”
九哥看着那几道菜,却道:“锦哥儿这手艺,可以去镇子上开食肆了。”
四儿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就是少爷懒散惯了,怕是吃不得这份苦。”
阮锦啧了一声:“从前确实是懒,可现在我爹不在了,再懒下去怕是要被那些极品亲戚给吃了。从来求人不如求己,我哪能躺一辈子?”
咸鱼是舒服,但结局只能被吃掉。
九哥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锦哥儿长大了,希望你成婚后,可以独当一面,过好你的日子,比什么都强。如果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九之堂来找我。”
阮锦嗯了一声,说道:“好,谢谢九哥。我敬你一杯,感谢九哥为我和阿蛮证婚。”
人机阿蛮手上拿着筷子,却被阮锦塞了个酒杯,阿蛮的长睫微垂,迷茫的看了一眼酒杯,又抬头看向阮锦。
阮锦对他一笑,说道:“阿蛮,陪郎君给九哥敬酒。”
阿蛮机械的举起酒杯,和阮锦一起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喝完酒他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酒的辛辣对他造不成任何刺激,反倒是阮锦被辣的嘶哈了半天。
九哥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早点歇息,希望来年可以抱上小阿锦或者小阿蛮。”
阮锦的脸颊骤然红了,心想真的会怀吗?一个有男人性征的人,可以和另一个男人生下孩子?
这违背了他的生理学常识,却也被这违背常理的生理激素支配着。
他悄悄看了一眼阿蛮,心想也好也好,幸好上天送了个帅哥给他,否则就凭二叔和三叔这两家,他怕是比原主的结局好不到哪里去。
送走了九哥,四儿便去厨房烧了热水,给阮锦和阿蛮洗澡用。
看着那满满一浴缺的水,阮锦有些不好意思,他朝阿蛮招了招手,说道:“阿蛮自己会洗澡吗?”
阿蛮点了点头,答道:“洗澡……会。”
阮锦嗯了一声:“那好,你……”他看了看阿蛮脚上的伤,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我帮你洗吧!”
说着他上前解开了阿蛮的腰带,用毛巾轻轻帮他擦洗着肩背,这才发现阿蛮的后背上竟然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
他很是疑惑,心想阿蛮的衣著光鲜,皮肤也算细嫩,分明是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大少爷,可是为什么肩背上却有那么多的疤痕?
这样想着,他又拉起阿蛮的手,发现他的手上竟也有厚厚的茧,这应该是长期握刀枪之类的兵器造成的。
阮锦微怔,抬头看着阿蛮英俊的脸庞问道:“阿蛮从前……是当过兵吗?”
阿蛮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并未作出任何回答,看样子傻的不轻。
阮锦叹了口气,心想何必为难他,反正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就一纸和离书放他自由,眼下和他成亲,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于是他继续给阿蛮擦洗着身子,擦到胸腹的时候,又被他坚实的胸腹肌所震撼,心想这真的是人类能练出来的胸腹肌吗?
倒三角公狗腰是自不必说的,胸肌坚硬挺实也不在话下,八块腹肌仿佛搓衣板儿一样,看着就让男人羡慕嫉妒!
再往下……阮锦不敢看了,可他知道那里是一定要洗的,否则卫生问题堪忧。
这家伙养了几天病不敢沾水,怕是要臭了。
阮锦眼一闭心一横,把他的衣裤全都脱了下来,在看到那处的时候,阮锦的脸刷拉就红了,心想这么大一坨,会不会被……炒死?
罢了,罢了,听说男人大是好事儿呢!
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无所谓了,反正也只是个摆设。
上辈子他也……也只有眼前这男人一半大小呢!
阮锦闭着眼给他洗了个干干净净,又用毛巾把他擦净,说道:“你……先去床上等着我。”
阿蛮乖乖的绕过屏风上了床,阮锦又进了浴桶,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一边洗一边寻思,那傻子现在就仿佛是个人机NPC,怕是不会这些房中之事吧?
早知道,他该买几本书给他科普一下,否则今天晚上如何成事?
阮锦越想脸越红,他一个直男,还要教另一个男人怎么炒自己,这事儿闹的。
磨蹭了半天终于洗完了澡,过来的时候,阮锦就看到阿蛮果然又乖又听话的坐在床上等自己。
没有穿衣服,只是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那一坨盖在薄薄的布料下面,似是呼之欲出。
阮锦身上披着件中衣,也别扭着上了床,坐到了阿蛮的身边,脑子里思索着如何描述这件事。
他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望向阿蛮,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阿蛮,我们玩小泥鳅钻洞洞的游戏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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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