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短篇] 第5章 第 5 章

赵筱昭抬起手摁着发胀的太阳穴，屋内的昏暗让她不知昼夜，生物钟的本能让她觉得现在是早晨。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赵瑜明站在她面前，他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随意散漫地挽起，不慌不忙朝着赵筱昭的方向走过来。

“小昭，醒了？”他嘴角勾起笑，和往日如出一辙的温和笑意快要将她淹没。

赵筱昭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她咽了咽唾沫，却被.干涸感袭击得连连咳嗽。

赵瑜明有些慌乱地快步走到她的床前，一手扶在她的背后，一手握住她的手，“小昭，喝点水。”

毕竟发了一整夜的烧，哪怕中途退过两三次烧，现在也只是有些低烧，但赵筱昭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丢到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炸了一遍，喉咙干得堪比撒哈拉沙漠。

看见赵瑜明手里的杯子，她不管不顾地接过水，猛地灌了下去。

喉咙被湿润后的她想要继续刚刚的问题，但还没等她问出口，赵瑜明扶在她背后的手慢慢向上移，宽大结实的掌心贴在赵筱昭的后颈。

因为发烧的缘故，她身体体温有些高，后颈处的肌肤敏锐地感觉到赵瑜明掌心的触感，以及他那略比自己低一些的体温。

手掌握住她的脖子，赵瑜明的脸凑近，不可抗拒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赵筱昭的额上。

就像小时候她发烧了那样，夜里的赵瑜明要醒来好几次，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试探赵筱昭的情况。

“怎么还是有些低烧呢。”赵瑜明收敛起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语气有些沉闷。

他抬起头，指尖勾着她的刘海帮她理了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没事，哥哥在这照顾你，小昭我把你最喜欢的小被子带过来了，还有你的娃娃。”

赵瑜明自顾自地说着，将折叠好的被子展开盖在她的身上，而她平时睡觉习惯抱着的娃娃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放在了她的床上。

“哥，哥……”赵筱昭单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忽略他那傲人的肌肉。

因为发烧就有些昏沉的大脑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但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硬生生将赵瑜明推开些许，“这是哪？”

赵瑜明笑了笑，他抬起头指着墙面上那些“装饰”，“小昭，这是我们家呀。”

他顿了顿，看着那一张张代表两人亲昵的照片，笑得更灿烂了，“只属于我们的家。”

“什么？”赵筱昭想往后退。

赵瑜明搂紧了她，“是赵筱昭和赵瑜明的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掖了掖赵筱昭的被子，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柔软的被子，被子被她盖了半个月有余，上面早已布满了赵筱昭身上的气味。

将这床被子从赵家带来这里的时候，赵瑜明忍不住摩挲着被子嗅了好几下。

想起记忆里的那些气味，赵瑜明不受控地低下头靠近她的脖颈，高挺的鼻尖若有似无地剐蹭过她敏感的肌肤上。

赵筱昭忍不住缩起身子，但还是任由他鼻尖轻轻嗅着她的气味。

她不受控地咽了咽唾沫，感觉整个人都被赵瑜明的气息包裹住，属于他的体温与体香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罩，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包囊。

赵筱昭抬起手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哥，你软禁我？”

她皱起眉，语气里似是带了些许惊讶，不过眼神里却没有多少大惊小怪。

她哪能不知道现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平时住的那套房子。

赵筱昭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布置，她现在所待的房间，除了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合照，除此之外所有的摆设都按照她的审美来布置的。

赵瑜明知道她有些认床，所以床上用品还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嗯？”赵瑜明蹙眉，摸了摸她刚刚打过的地方。

小昭不太会扇人，用的力道其实很轻，赵瑜明在想，她肯定是不舍得用力打他的。

只是他皮肤白皙，很快脸颊上就露出了一个红痕，他一边摸着她的长发一边回道：“小昭，哥哥只是照顾你而已，你还在生病，只有我才可以照顾好你，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照顾你。你要让哥哥看着，才能病好起来。”

他依旧喋喋不休，没有沉默也没有明确地反驳。

赵筱昭深呼吸了几口气，“赵瑜明，你疯了？”

他笑得依旧温和，还轻轻地拍了拍赵筱昭的背，“小昭，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为什么，赵瑜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瑜明还在给她顺毛，“是小昭不遵守诺言，小昭又想偷偷抛弃我了，所以哥哥要永远和你待在一起，这样你就算想抛弃我也抛弃不掉了。”

“反正你本来就讨厌我了，再讨厌一点也没关系的，只要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好。”

赵瑜明和赵筱昭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兄妹关系，从小到大他对赵筱昭的占有欲就很强，强到赵筱昭自己也知道。

所以赵瑜明再也不想装了，他本来就是这样阴暗又卑劣的人，只要能让赵筱昭永远和他在一起，他再卑劣些又如何。

昨天夜里他连夜回了南城，和常林碰了面，礼貌又客气地请走了他，又联系了许代真的男友来接走她。

随后便光明正大地带着赵筱昭离开了家，带着她来到这个特意为赵筱昭打造的、所谓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赵瑜明，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赵筱昭试图又推了推他，依旧未果。

“小昭，你总是这样，你还是在怪我，每次都是在惩罚我是吗？”赵瑜明将她杯子放回床头柜上。

“你怎么可以看上别的男人，你小时候口口声声说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都是骗人的。你从小到大对谁都诚实，唯独对我不诚实。”

“我，我看上什么别的男人了？”赵筱昭眨眨眼，有些懵。

“常林。”赵瑜明顿了顿，“小昭，连远在国外的父母都知道了，就连父母也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赵瑜明说着，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只会对着赵筱昭才会露出的真情实感的温和的笑意。

“什么鬼，这和常林有什么关系，爸妈和你说什么了？”赵筱昭皱起眉，她似乎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爸妈不是很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赵瑜明眯起眼，看着赵筱昭，像是要将她看穿。

所有人都以为赵瑜明是最了解赵筱昭的人，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陪在她身边最长时间的人。

但有时候赵瑜明也看不懂赵筱昭想要做什么，比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他怔愣了半晌，缓缓地松开了抱住赵筱昭的手。

“不是……爸妈只是想你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前他们以为你喜欢我，所以才这样想。但是爸妈也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了。”

“妹妹，我被你们所有人都抛弃了。”

还没等赵筱昭说些什么，赵瑜明站起身，指着放在桌子上的早餐，“小昭，起床洗漱，吃早餐。”

随后他又在她眼前消失了。

赵筱昭看着一桌子的早餐，大概是因为赵瑜明不知道她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又要顾虑着她还在发烧，做了很多与平日不太相同的早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脚，脚踝上有一个环，估计是赵瑜明为了避免她逃离这里的禁锢。

赵筱昭看了一眼房间门口，下了床想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

结果掀开窗帘之后依旧看不清外面的世界，窗户上只看得见屋内的倒影，完全看不见外面。而且每扇窗都锁住了，她解不开。

她趿拉着拖鞋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折腾了半天之后的她像泄气的气球似的躺在了床上，她讨厌发烧，发烧让她浑身没劲，也不想动。

秉持着就当在这养病的念头，赵筱昭很快适应状态地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躺了几天。

而这几天里，赵瑜明一直在陪她。

在她睡着的时候过来摸她有没有出汗退烧，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给她放她最近在看的综艺和电视剧以及她收藏过但还没看的电影。

赵瑜明还她一个改装的手机，可以让她上网，但发不出消息。

在她睡着的时候赵瑜明会来看她睡觉，握着她的手独自清醒地度过凌晨的夜晚。

但是赵瑜明什么话都不说，像个沉默的哑巴，只顾着照看她。

最近两天她可以走出房间，这个房子很大，整个装修风格都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屋子的每一处都能发现她和赵瑜明的合照。

好像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个人本就是家人那样。

赵筱昭冷着脸，看着赵瑜明将他们刚刚吃完的午饭残局收拾干净。

“赵瑜明。”

听到赵筱昭在叫自己的名字，赵瑜明下意识地转身，微微低下头。

“我想睡午觉。”

“那睡吧，到时间我叫醒你。”赵瑜明语气平淡地说着。

“我害怕。”赵筱昭抱着娃娃，蜷缩在自己的床上。

赵瑜明神色微动，他总算是败下阵来，他不像赵筱昭，可以和对方冷战好几年，他做不到冷落小昭。

赵筱昭勾勾手指，他就摇着尾巴爬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伸手试探，见她没有抵触的情绪，才握住她的手，“小昭，怎么了，害怕什么？”

“好黑，房间里好黑。”赵筱昭揪着娃娃的耳朵，眨眨眼。

“你想离开我？”赵瑜明又冷下神色，目光死死地定在她的身上。

其实他也不可能将赵筱昭永远困在这里，但现在他就是要二十四小时都要看见她，要触摸到她。

赵筱昭摇摇头，“我上午看了个鬼片，我害怕，哥哥陪我睡午觉可以吗？”

像是完全想不到小昭会提出这个请求，赵瑜明瞬间又笑起来。

“好，小昭，我先去洗漱一下。”赵瑜明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还是前一天他亲自帮她洗的。

等赵瑜明回到她床边的时候，赵筱昭已经躺了下来，整个人蜷缩在床内侧，屋内的空调开到最适宜的温度，而她将被子完完全全地裹住自己。

赵瑜明坐在床沿边，“小昭，哥哥一直在，睡吧，睡吧……”

赵筱昭扯了扯他的衣摆，拍了拍床，“哥，和我一起睡。”

他低头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些愣神，“小昭，什么意思？”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歪着头，又拍了拍床边，“我怕。”

“好，别怕别怕。”赵瑜明知道赵筱昭从小到大都喜欢看有些悬疑恐怖的电影，有时候夜长梦多难免会受到惊吓，所以她都要他陪她睡觉。

赵瑜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侧，尽管有时候晚上看赵筱昭睡着了之后他会悄然躺在她身边躺一会儿，但他现在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赵筱昭翻了个身，突然钻进他的怀里，“好困。”

“嗯，困就睡吧，哥哥一直都在。”赵瑜明也不管赵筱昭现在是不是打着什么算盘，他本能地抱住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背后，拍着她哄她入睡。

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像是被缠绕成团的线团，无法解开。

赵筱昭直到今天早上感冒才彻底好，也没有再反复发烧。

这两天光是忙着照顾赵筱昭，赵瑜明也累得有些疲倦。又或者是属于赵筱昭身上的香味让他感到愉悦且安心，很快他就抱着赵筱昭一起睡了过去。

赵瑜明平时很少睡午觉，没有调闹钟导致他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多梦。

好像梦到小昭突然在自己眼前消散，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怕潜意识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赵瑜明也快要在梦中惊恐得完全呼吸不过来，痛苦如潮水那般涌入，咸湿又毁灭性的。

呼吸不过来了，小昭不能不要他，快醒来，快醒过来……

赵瑜明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小昭的房间被他挡住了光线，看不清外面的日光，就连赵瑜明也分不清现在是几点钟。

只是他感觉呼吸依旧有些沉闷，很快赵瑜明意识到小昭也已经醒了，而此时的她正坐在他的身上。

赵瑜明身上的衬衫被她解开了一大半，脖子上也满是赵筱昭掐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见赵瑜明醒了，赵筱昭实实在在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动作不轻不重，弄得赵瑜明直接轻.喘了一声，本能地抬起手扶住赵筱昭的腰。

“小，小昭，怎么了，你要做什么？”赵瑜明微微仰起头，目光灼热又有些无措地望着赵筱昭。

赵筱昭抬起手，食指勾住赵瑜明的下巴，指腹沿着他的身体渐渐滑落，自下巴到锁骨。

再到他那饱满挺立的胸膛，随后指尖轻轻往下摁了摁，隆起的肌肉被她的手指摁下一个小凹陷。

而原本禁锢在她脚踝上的环扣扣在了赵瑜明的手腕上。

赵筱昭放声笑了两声，“哥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装不下去了。”

“小昭……”

“哥哥你知道，我第一天在这醒来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

她低下头，抬起赵瑜明的下巴，略长于游离线的指甲嵌入他的皮肤，已经将他的皮肤剐蹭出明显的红痕。

随着重力垂下的长发扫过两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肢体，挠得赵瑜明浑身一颤。

赵筱昭一字一顿道：“我在想，哥，你终于把我带来这了呀。”

哈，谁囚禁谁还说不准呢^_^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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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