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何以纵横 第9章 第九章：情愫初生

对于昨夜酒后发生的事情，盖聂与荆轲再次有默契的并未提起，一早，盖聂发现卫庄下床了，冷着一张脸，足以冻结三尺之远，盖聂见卫庄大病刚愈，也不与其计较，只是默默的收拾一下，准备今日回鬼谷，其实两人下山匆忙，并未携带什么物品，就连这两日换洗的衣物，也是来到镜湖以后，他才买回来的。

卫庄坐在四角桌边上，盯着盖聂忙碌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冷然的表情，却是将周遭的空气都要给冻结了。

荆轲来的时候，刚走到门外，就感觉到这股冷飕飕的冷意，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正要迈步进屋，但见卫庄那双幽深的眸子向他看来，那一刻，他不知怎么形容，感觉卫庄像是要杀了他一般，那深深的杀意，毫无掩饰，就那么的撞进了荆轲的眼底，他再次下意识的将没有迈进房门的脚步收了回来，看了眼盖聂的背影，想要张开的唇角，却是又在卫庄那股更甚的杀意中压了下来，罢了，他与他不过是意外的相识，他还有他的志向，而盖聂与他，显然不是同一类人。

与盖聂同类的人，应该是他吧！荆轲转身的步子放慢些许，刚好从门边能看到那个坐在四角桌边上的黑衣少年，冷冽的脸色稍微收敛些许。

早饭的时候，盖聂准备的颇为丰盛，就连一直锁在医炉炼丹的医仙听说他们要走，也特意从医炉走了出来。

医仙轻轻入座，或许是连日里的炼丹，面容稍显有些憔悴，盖聂、卫庄、荆轲、医仙围着四角桌，一人各座一方，盖聂与卫庄荆轲相邻，他的对面正是人人称赞的镜湖医仙。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容当用姣好来形容，盖聂觉得，医仙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一个美人。

医仙感觉到盖聂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听荆轲说，你们今日就要走了。”

盖聂点点头：“晚辈盖聂，久闻医仙之名，今日师弟又承蒙医仙所救，此番救命之恩，盖聂定会铭记在心。”

医仙很随意的挥挥手：“此事命中有数，我即是答应你师父救你二人，就绝对不会食言。”医仙说完，脸色有些微变，她细细打量盖聂再次开口道：“镜湖与鬼谷之间，百年来的渊源，在你们这一代依然会延续，我只盼我那傻徒儿不如我这般便好。”医仙说完，再未多言。

盖聂心底却是翻了几许，原来，师父同医仙竟是旧识，并且鬼谷与镜湖之间还有百年的渊源，只是这渊源究竟是什么呢！

盖聂的心思自是逃不开卫庄的眼眸，他也细细衡量了医仙的这番话，心中似有什么答案溢出，却又说不上来。

荆轲是三人中最吃惊的，原来，医仙救卫庄是因为他的师父，听说本届鬼谷子叫赵一，赵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几人各怀心思，早饭吃的甚少，医仙稍许吃了些已经起身离开，临行前，又轻轻道了句：“近日西南之境有乱兵在战，你们一会从西北方向绕行而走，切记，路上勿要耽搁。”

医仙的话有些意味深长，盖聂自是明白医仙不会害他，他点过头，赶忙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好，叫上小庄，拜别了医仙与荆轲，绕过西北角的山路，赶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鬼谷的地界。

到了鬼谷地界后，盖聂的心绪没有先前那般紧张，眼看再赶上两个时辰就要到达鬼谷，盖聂想着卫庄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忧的问了句：“小庄，你大病初愈，这又连夜赶路，可有感到不适？”

卫庄还真感到有些吃力，可他哪愿在盖聂面前低头，冷眸一扫，山林中的鸟雀迅速惊飞：“师哥多虑，这点小伤，与我而言，不足为惧。”

卫庄的把戏，在盖聂的面前形同虚设，他那故意将鸟雀惊飞的眼底，闪过一丝疲惫，盖聂自是看的分明，他找了棵大树，坐了下来：“小庄，师哥觉得有些累了，我们歇会在赶路吧！”

卫庄一副鄙夷的看着盖聂，师哥的身子也太弱了，竟然和他这大病初愈的身子一样，不该呀不该。

两人一同坐在树下，盖聂拿出一些自镜湖带出的干粮递给卫庄：“小庄，吃点吧！”

卫庄接了过来，两人默默的吃过后，就整理一番，继续赶路。

赶到鬼谷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盖聂放下包裹，对卫庄说了句：“小庄，你先休息一会。”就专进了伙房。

卫庄确实有点累了，他放下包袱，身子一倾，就倒在了那张专属的床上，两眼一合，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卫庄是被盖聂叫醒的，他两眼一睁，就看到盖聂那张无限放大的脸在他眼前晃悠，他一惊，差点滚到一边的地上：“师…师哥…你干嘛？”

盖聂却是未理会卫庄那副被吓到的样子，他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卫庄的额头，这才满意的说了句：“还好，并未发烧，对了，小庄，你刚才在梦中似乎喊一个人的名字。”

卫庄感觉有冷汗自额间滴下，没错，就在刚才，他在睡梦中，又梦到了那一晚，梦到了那个人的声音，梦到了半年前的场景。

都是火，都是惨叫，都是那个人的声音。

卫庄双手掩耳，似乎很痛苦，额前青筋暴起，他一个翻滚，就要滚落床下，盖聂眼疾手快的一拉，一把将卫庄拉了过来：“小庄，你怎么了？”

将卫庄固定在自己眼前，盖聂双手钳住卫庄的双肩，眼底泛起一丝担忧，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一转眼，究竟是怎么了。

卫庄的脑海都是火、都是血、都是那一声声的惨叫，忽然，有个人拉住了他，他一看，那个人身穿一袭青灰衣衫，腰配一柄木剑，身姿卓然，不苟言笑，却自带一股霸气，那些火、那些血、那些惨叫，一瞬间都不在了，他双手一勾，抱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一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淌了下来：“师哥。”

一声师哥叫的盖聂愣住了，这一声不同往日小庄叫的那般随性，而是多了一些感情，算是一声真正意义上的尊敬，还有一些期待、依赖、惊喜。

盖聂不是很明白卫庄的突然变换，但他能感觉到此刻怀里的卫庄是多么脆弱，他也没有多想，顺势将卫庄抱个满怀：“没事了，小庄。”

桌上的几个小菜各色分明，在这个午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相拥的两人似是忘记了那可人的饭菜，没有理会。

忽地，自窗外吹来一阵清风，将盖聂的青丝吹的有些乱了，他一抬眼，刚好看到院落中的那棵花梨木上结着的白色花瓣犹如雪花一般，如梦如幻，片片在院中飞舞。

荆轲在盖聂离去后，也与医仙辞了行，他带着宝剑，一路向燕国而行，荆轲不知，他这一生，在燕国将会有重大的转折点等着他。

荆轲离开不久，医仙欣喜的从医炉奔了出来，直向医馆西屋。

西屋中躺着一个年约**岁的姑娘，一身素色纱衣，面色有些黑紫，医仙将新练好的丹药放进那姑娘嘴里，又灌了几口清水，连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蓉儿，你也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