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同归(佐助bg) > 第93章 飞鸟投林(一)[番外]

同归(佐助bg) 第93章 飞鸟投林(一)[番外]

作者:阿肆404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04 05:17:05 来源:文学城

预警:

1.背景:本番外设定宁次是前夫哥,四战后佐瑠因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宁瑠再续前缘,其余遵循官方原著设定。

2.含微量佐瑠,1v1洁癖党请速速速速速速点x退出

3.写点宁瑠的(中年)恋爱琐事(?

4.灵感BGM:Rendezvous-Vivienne

如接受以上设定,祝阅读愉快~

------

【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作纯粹的爱意吗?】

年轻时日向宁次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若非同为宿命所困之人间的惺惺相惜,他们或许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她真的爱我吗?】

宇智波瑠加给了他答案,但宁次从不敢相信。

------

小葵生日当天鸣人没有回来,气得博人又去涂了火影岩。

然而恶作剧并未召来想见的人,当看清来者时,少年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在日向宁次的死亡注视下灰溜溜滚了下来。

没办法,老舅太凶啦。

“很好,这是今年第六次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会长记性。”

男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把岩像擦干净,再回去把忍者守则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晚饭。”

博人低着头挨训,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父亲不在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理应体恤鸣人的辛苦,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现在却在这里胡闹,丢你父亲的脸!”

“他才不会在乎……”

少年嘟囔了一句,情绪逐渐激动起来:“那家伙才不在乎我们呢,成天说什么宇智波宇智波——和那个宇智波佐助相比,在他心里我和母亲小葵根本就不重要!”

少年红了眼眶,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

宁次本欲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的模样,训诫的话语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是四战胜利后的第十五年,亦是五大忍者国、革命势力和第三方国家分庭抗礼的第十五年。

终末之谷的佐鸣二人战成平手,终究未能杀死彼此。

宇智波佐助遁逃,并在次年携同众多拥趸卷土重来,在各地杀伐果决地推行其“和平”独裁革命。

除革命者与五大国之外新崛起的,是以霜之国为首的非忍者阵营。

四战后平民国联盟开辟了一条新道路,科学忍具的诞生打破了长久以来忍者阶层对力量的垄断,手无寸铁的平民也有了上桌谈判的资格。

然而眼下的和平脆弱不堪,革命者步步紧逼,随时有可能再起战争。近期五影会谈频繁召开,这也是鸣人久未归家的原因。

少年乖乖跟在宁次身后,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日向本宅门前站着一个人。

奈良鹿丸似乎等了很久,地上有许多燃尽的烟头。听见脚步声,稍稍站直了脊背:“哟。”

博人被烟味呛得咳嗽不止,捂着鼻子狂扇风。

“进去说吧。”

宁次大致能猜到他为何而来,打发走了外甥,示意鹿丸跟上。

日向宅深处的庭院很安静,鹿丸又点了一支烟,疲惫的目光落在枯山水雪白的砂砾上,开门见山道:“鸣人受伤了。”

“会谈出事了?”

“革命者袭击了他和风影的单独会面,这次佐助也在。”

奈良鹿丸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两败俱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现在是风影在照看他,鸣人暂时安全。”

“佐助呢?”

“让他逃了。”

二人陷入短暂沉默,鹿丸叹了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紧蹙的眉,眼中满是血丝。

“宇智波的力量太恐怖,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五大国撑不了多久,和谈是最优解。只是我现在代理火影之职分身乏术,需要有个人代表木叶出面。”

“和谈?”宁次轻嗤:“放弃吧,他不可能退让。”

“我指的不是佐助。”

鹿丸抬眼看他:“是另一个宇智波。”

不出意外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错愕,鹿丸咬着烟,声音低而笃定。

“宁次,这些年……你和她一直有联系吧?”

除下忍时的那次佐助夺还,宁次和鹿丸其实私交一般。他知道奈良鹿丸头脑过人,却未曾想竟敏锐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与瑠加的关系,恐怕中忍考试时他就察觉了。

往事的薄纱层叠展开,二十多年前的过往仍记忆犹新。

.

最初只是不服输。

瑠加与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不打不相识。白眼洞悉了她眼睛的秘密,宁次好奇她的秘密。

自出生起便身缚于分家制度的囚笼中,浸泡在伤痛中的童年必不会养成多外向的性格。但唯独对于瑠加,不知为何,日向宁次总能生出更多的主动和探索。

宇智波覆灭后的一次追问,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日向宁次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不可违抗的宿命。

宇智波瑠加,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好奇她的回答,却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

直到霜之国一行,宁次冷眼旁观千穗理赴死,殊不知自己亦是千穗理。

命运既定。谁都不救我,也都救不了我——

“我选择救她,也是她的命运!”

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她毅然决然向前奔跑的背影就像一颗落入冰原的火种,点燃了冻土,照亮了深渊。

大约就是从那时起,这份友谊和惺惺相惜逐渐变了质,在日向宁次自己都不曾察觉之处悄然发酵。

想要靠近。

想要了解更多——

不再满足于朋友的位置,他渴望被瑠加的光照亮,却也贪恋吸食她的脆弱,渴望给予她依靠,那种宿命的痛楚共鸣令人难以自拔。

可月光不会被黑夜埋没,觊觎月亮的人太多了。

.

“你们说……男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场电影令名为爱情的锁扣悄然松动。

她笨拙地向朋友们发问,察觉到佐助对她抱有同样的心思时,宁次不再等待。

之后的某日独处,宁次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上次问的人,是佐助吧?”

瑠加愣住,捧着便当盒,转过来一双干净的眼睛。木叶午后的河面波光粼粼,风是暖的,吹来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

“……怎么猜到的?”

“很难么?他从前就总来找你,近期更频繁了。你们住在完全相反方向吧。”宁次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你如何想的,现在有答案了吗?”

瑠加摇头:“或许是误会。”

“不是误会,那家伙喜欢你。”

宁次看着她,无人知晓他胸腔中震耳欲聋的心跳,“男人最了解男人,因为我也一样。”

他侵身过来,压住了瑠加的指尖。少女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漆黑的眼底倒映着纯白的眼睛,满脸的错愕与茫然。

“久木瑠加,我喜欢你。”

单刀直入,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知她懵懂单纯,知她道德高洁,所以卑劣地想要先下手为强。

宁次唾弃这样的自己,可他的人生早失去了主动权,所以再贪婪一些、再自私一些,也无可厚非吧。

只有她,只要她。

“讨厌的话,就推开。”

试探性的吻落下,宁次的长发垂落,划过她颤抖的眼睫,最终吻在了额头上。

瑠加呆住了。

这次告白最终以对方的落荒而逃结束。

.

既决定告白,就没有退路。抱着喜欢的心情是无法做朋友的。

某种程度上日向宁次轴得可怕。

虽说对爱情毫无经验,但秉着“真理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宁次奇妙地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恋爱体系——用对待修炼的态度对待感情。

明确目标,制定计划,稳步推进——这番攻势把本来就头脑混乱的瑠加搅得苦不堪言。

又一次精准堵截,瑠加做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

“你在躲我?讨厌的话,那天为什么没有推开。”

“倒也没有讨厌……”

尽管自己也晕头转向,她还是诚实道:“就是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吧?”

“……当我笨蛋吗?”

“万一呢,你这家伙有时候迟钝得可怕。”宁次面无表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交往这件事,考虑得如何?”

瑠加张了张口,半晌,仍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

喜欢,到底是什么?

很显然,瑠加的父母并未做好榜样。

冷暴力的父亲和被逼疯的可怜母亲——从小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家庭氛围中,她过早习惯了谨小慎微和察言观色。父母的畸形婚姻使她将爱错误理解成包容与迁就,唯独不知爱人前先应爱己。

“我们很相像,都有难以释怀的痛楚和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却告诉了彼此——承认吧,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至少在你心里,我是不同的。”

合乎逻辑的分析,毫无破绽的诱导。

百分之百的真心。

宁次向前两步,握紧了瑠加的手抵在左胸,低声道:

“感受到了么——这就是心动。”

少年的肋骨与皮囊困不住跃动的心,瑠加甚至能触到热血鼓动的冲力。沉闷的、坚定的、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炽热与吵闹。

她瑟缩了下手指,似被惊嚇,然而下一秒,同样的悸动猝不及防共振在了自己的胸膛。

簌簌。

头顶传来细微响动,树叶落了下来。

在树上午休的奈良鹿丸懒懒打了个哈欠,循着声音低头望去,正对上日向宁次那双纯白的眼。

他怀中抱着一人,唇角噙笑,伸手抵住下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

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宁次辗转一夜,脑海中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

努力修炼,通过中忍试炼——上忍、暗部、火影直属护卫……

向上走,走到村子的权利中心。

只要站得够高,只要足够强,就有机会改变命运,就能护住他那不能见光的宇智波。

成为恋人后的他们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凯班依旧热热闹闹地一起训练,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并排吃便当。只是每当日落分别后,回家的路程是独属于宁次和瑠加的二人时光。

更令人欣慰的是,宇智波佐助似乎看出了瑠加的变化,竟意外自觉地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宁次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

起初二人还不习惯友人到恋人的转变,他们笨拙地摸索着,从一开始牵个手就兵荒马乱,发展到可以裹着同一条毯子倚在瑠加公寓的阳台看雪。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

一成不变的生活充满希望,背负枷锁的命运好像有了光。

宁次总忍不住畅想他们的未来。

但那也只是“好像”而已。

中忍试炼将甜蜜的糖衣撕开一角,命运的残酷本质逐渐显露。

宗家和分家的矛盾被搬上台面,宁次再一次体会到了奴隶与主人的天差地别。然而和宇智波相比,日向的族内纷争根本无人在意。

他们似乎又不那么像了。

日向宁次无法理解宇智波的宿命。

笼中鸟只能在原地目送命运推着宇智波们向前走。

他低估了佐助在瑠加心中的分量,也忘记了她身为宇智波的执着与使命。瑠加为佐助流了太多的泪,甚至搭上了一双眼睛。

“宇智波佐助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仅剩的同胞,是家人。”

“他比我、比你自己更重要吗?”

瑠加回以沉默,但宁次已经得到了答案。

也是在那一刻,“她是否真的爱我”这个疑问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日向宁次也不由叩问自己。

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纯粹的爱意么?

我究竟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身上与我同样的痛苦,期盼她的救赎呢?

中忍试炼潦草落幕,一场叛逃,令三个人伤痕累累。

佐助走后,五代目医好了瑠加的眼睛,她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人也消沉许多。

恢复光明后的瑠加与凯班一同来日向宅探望,也因不久前的争吵,直到离开时,二人都没有交流。

和室的门缓缓合上,连带着宁次的心也沉了下去。

冷战还在继续。

心情落到谷底时,心心念念的人却去而复返。瑠加绷着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门边,与他四目相对。

只是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宁次的心就好像被针刺痛了一般。

她的眼睛才刚恢复,怎能再流泪。

宁次不舍得。

“对不起。”

她哽咽着道歉,问他伤口是不是还在疼。

疼,但是不后悔。

“不用替他道歉,我是自愿的。”

并非宽慰恋人,这的确是宁次的真实想法。同为木叶忍者,追回叛逃的同伴他义不容辞。所以即便不喜佐助,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

“你是你,他是他——他的过错你不必负责,他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宁次伸手抱住恋人,瑠加埋在他的胸前,前襟浸透了眼泪,没有回答。

“虽然你从不提宇智波的事,但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做什么。调查也好,复仇也好,我们都会帮你……”

“宁次。”

她突然打断了他。

“我们分开吧。”

瑠加不爱佐助,宁次很确定这一点。

爱难免生出独占欲和排他性,瑠加对佐助总有无限的纵容和怜惜,与其说爱,更像是掺杂了友谊的亲情。

他们都知道那场争吵并非源自吃醋,而是宁次见不得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受伤,所以宁次不明白瑠加为何突然提分手。

她总是顾虑很多,但这无伤大雅,宁次愿意等。直到第二年前往砂隐参加中忍考试前,宁次都还在挽回。

离村那日是个大晴天,瑠加为凯班送别。

“我们的事……你再考虑一下。等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宁次本以为他们来日方长。

殊不知再见面时,只有瑠加冰冷的尸身。

天天与李当场崩溃,他却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茫然站了许久,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触及恋人尸体的一瞬间,世界陡然荒诞倒置,耳鸣尖锐嘈杂。

躯壳成为容器,成百上千的情绪堵在胸腔无法发泄。痛苦吸干了所有力气,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肉块。

宁次使劲回想,试图将回忆中那个鲜活的人与面前的尸体联系起来,然而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又是她说分开的那天。

那一刻,宁次似乎意识到了瑠加执意分手的理由。

划清界限。

写轮眼暴露的那天起,便再无宇智波的容身之地。她的三缄其口和沉默是一种保护,任何与他们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

这个猜测在凯班回村接受盘问时愈发笃定。

暗部带走了瑠加的尸体,葬礼也是在五代目撤销通缉后才草草补办。

窄小的棺材瞒不住白眼,他的恋人不在里面。

从砂隐带回的花枯萎殆尽,宁次站在宇智波的群墓中,衣衫在漫山的墓碑中白得出挑,他只觉得窒息。

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有些事错过了,注定抱憾终身。

.

一百遍忍者守则抄得博人头昏脑胀,写完已是月上中天。

他捂着咕咕叫的肚皮去厨房觅食,路过庭院时,意外发现舅舅竟还站在原处。

月光笼罩着宁次,像是淋了雪。

博人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背,隐约传来谈话声。他好奇地向前两步,想打探舅舅在做什么,宁次被脚步惊动转身,博人一眼就看到了攀援在对方手臂上的白色小蛇。

庭院中的光源唯有月色,可那白蛇眼瞳在黑暗中隐隐发亮,比血还要鲜红。

只一瞬间的功夫,小蛇便消失在男人宽大的衣袖下。宁次收回手,蹙眉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闲逛?”

还不是你罚我抄书。

博人扁着嘴,委屈道:“刚抄完一百遍守则,太饿了出来找东西吃……舅舅,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与你无关。”

他拢了拢衣袖,指向隔壁的和室:“晚餐在桌上。”

餐食还是温热的,博人欢欢喜喜地坐下,心想果然还是老舅最疼自己。正狼吞虎咽时,忽听男人开口:

“博人,我要出村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许再胡闹。”

“诶?又是和宇智波有关吗?”

博人抬头:“你和鹿丸大叔说话时我有听到一小部分啦……到处挑事,宇智波还真是可恶的家伙。”

“不。”

宁次打断了他,眼帘微垂:“并非所有宇智波都如此。你不用管这些,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母亲和小葵。”

少年咬着勺子,半懵半懂地点头。

日向宁次甚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隐约察觉到舅舅的情绪,只是博人看不懂,也无心探究。

.

北国的春天总要来得晚些。

与四季分明的木叶相比,白霜城一年中大约半数都是冬季。气候反复,明明才立了春,又落一场大雪。

雪化泥泞的路有些难走。

通向主城的道路宽阔平整,许多平民自发在路侧铲雪。好在晴空当日,晒着暖阳倒也不算寒冷,积雪消融化水涓涓流淌,滴答声不绝于耳。

平民国联盟境内甚少有忍者踏足,为避免麻烦,宁次解下了护额,只是那双纯白的眼睛还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最近外界不太平,白霜城门前排起长队,严格排查进出人员。

“没有通行证?”

守卫上下打量着宁次,“你这家伙很可疑啊,忍者?”

更多守卫围了过来,就在他们准备押解宁次前去审讯时,忽听旁人高喊了一句“猫大人”。

人群纷纷散开,城门下不知何时蹲坐了只黑猫。

众人恭敬地为其让路,猫咪轻叫了一声,尾巴扫过宁次小腿,示意他跟上。见状,守卫们便不再阻拦,痛快放行。

得救了。

“多谢你,小黑。”宁次由衷感谢。

小黑你个头。

阿咲内心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将他引至一处毗邻树林的溪流边。

草丛动了动,钻出几只花猫,阿咲亲昵地同它们蹭了蹭,便一起钻进林间消失不见了。

此处溪水潺潺,空气中浮动着松柏植物的气味。

宁次又等了一会,许久不见人迹。他正欲离开时,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抬手,将从天而降的松果稳稳握在手中。

窸窣——

头顶传来枝叶摩擦的响声,他抬头看去,正对上宇智波瑠加笑盈盈的眼睛。

她坐在树杈上,外衣兜着满怀的松果。松鼠被吸引而来,肩头立着一只,怀中趴着一只,抱着坚果咬得“咔咔”作响。

于是宁次张开手,将一跃而下的人稳稳抱了个满怀。

扑面是松脂和青草的气味,瑠加搂着他的脖子抬头,额发沾了草屑,鼻尖粉红。

“孩子气。”

虽嘴上这么说,宁次却没有松手,就这样抱着她往回走。瑠加顺势靠在他肩上,笑得很轻快。

“以往现在不是族里最忙碌的时候么,怎么突然说要过来?”

宁次的双臂向上掂了一下,怀中的重量令人心安:“想见你,就来了。在做什么?”

“想吃松子糖,摘了回去劳烦玉子婆婆多做一些。路上耽搁了吗,比原定时间来得晚呢。”

“白霜城戒严,多亏小黑来接我才能进城。”

闻言,瑠加笑倒在他怀里:“难怪阿咲生气,你总叫不对他的名字。”

“……抱歉。”

“我听说了忍界最近的事,木叶这时候居然放你出村,是因为还有别的任务么?”

宁次的脚步一顿,又当作无事发生,轻描淡写道:“没有,我来只是想见你。”

瑠加看了他一会儿,似是知道他说谎,却也没点破。

“多留几天吧。”她笑着道:“后日是同盟成立十周年,城内这几天会有烟火和筵席。”

“好啊。”

瑠加的小屋乍看和从前似乎并无区别,只是攀在院门上的藤本更茂盛了。阿咲正在荆芥丛中打滚,听主人唤他回家,便乖乖抖了抖毛毛过去讨摸摸。

瑠加“咦”了一声,捻起黑猫头顶小簇毛发,指尖留下一抹红痕。

“你受伤了?”

阿咲不言,转头从草丛中拖出一支用空的药瓶,只一眼瑠加便认出那是家中常备的药物。

“怎么了?”宁次问。

确认过阿咲全身没有伤口,瑠加才放心道:“春天了,小猫们都躁动,大约是在别处打架蹭上的吧。”

这次过来宁次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橱柜内之前留下的衣衫和瑠加的衣物并排挂放在内,都散发着日晒过的干燥气味。

整理完行囊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宁次看见瑠加正在屋外烧东西。客厅桌上的药箱空了一半,地上有几袋垃圾,袋中丢弃的绷带似乎沾了血。

除杀人放火外,火遁在生活中也很实用。

垃圾很快燃烧殆尽,只余一地漆黑焦炭。女人回头,透过窗户向他递了一个“不用在意”的笑容。

宁次没有作声。

焚烧垃圾难免沾染一身焦糊气味,瑠加便去洗了个澡。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正看到厨房内男人沏茶的背影。

茶汤冲着绿叶在盏内打旋,大袖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分明的小臂。宁次侧过头,顺势端了一杯给她。

“你也去洗个澡吧。”

瑠加捧着热茶抿了一口,语气漫不经心,宁次读懂了她的暗示。

庆典在天黑后开始,此时距离日落还有些时间。

既无事可做,那便做成年人爱做的事。

厮混了一下午,等结束时早已月上中天。

宁次看着主城方向的天空明明灭灭,焰火已接近尾声,心想今夜的庆典恐怕是赶不上了。

瑠加枕着他的手臂安睡,似被窗外的光亮打扰,睡得不算安稳。宁次便拢住了她的眼睛,湿热的鼻息落在掌心,一下又一下,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佻扫弄。

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世界热闹,但独属于他们的空间很安静。

瑠加的卧室比初次到访时多添置了些东西,格局未变,身下的床还是他们第一次躺过的那张。

日向宁次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里给了宇智波瑠加。

十九岁的他捧着满腔爱意不顾一切追到霜之国来,胆怯也不甘心地想寻求一个答案,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了这张床上。

“做吗?”

她居高临下,坐在要命的地方,温柔地问他。

宁次愣住了,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直到嘴唇被吻上才如梦初醒。

日向一族治家古板到了苛刻的地步,即便对于已成婚的族人也主张养性修身,日向宁次更是将禁欲严格执行,一心专注修炼,从未有过杂念。

因而在他的认知中,无论男女,无论他们的心或身上的贞洁,都是极重要、需谨慎对待的东西。

不同于下忍时的那次试探,这回是真真正正的接吻。

很温暖、很柔软。

这是宁次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就被其他纷杂错乱的念头汹涌盖过。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连带着呼吸都哽住了。

感受到他的紧绷,瑠加笑了出来。

“紧张得在抖啊,第一次?”

“……不然呢?”

男人一张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僵硬也理所当然地反驳。

瑠加愣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复又低下头轻轻地笑,这反应令宁次更加坐立难安。

“没关系。”

她的手落在宁次衣襟上,颇有耐心地哄他:“我教你。”

她何时变得这样坏。

宁次懊悔自己未能守住底线,又隐约觉得瑠加变了,温吞顿感的表象下生出锐利的刺,也似乎舍弃了许多以往在意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人是会变的呢?

涡之国那场大雪中的重逢,两个宇智波并肩而立的身影刺伤了他,但更令宁次难过的是瑠加对他的告别。

“宁次,或许你是对的,人的宿命注定。”

曾劝导他不要向命运低头的人竟也说出了这种话。

其实早在那一刻,宁次就已预感到了他们的结局。

殊途之人是没有结果的,可无论是宇智波的复仇路,还是她和佐助的情感纠缠,宁次知道在外叛逃的那几年瑠加并不快乐,她与佐助最终也分道扬镳。

那么我呢?

或许只是排解寂寞吧,亦或是她对故人的一点怜悯和愧疚,想要以此来做些补偿。

与其这样,宁次宁愿不要。

“我们这样算什么?”

那夜之后,他直白地问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最初你同意与我交往是草率之下的决定……我本也以为佐助会是你的归宿,可你们最终没能走到最后。”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来打扰你,可还是不甘心。我不要同情和怜悯,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昨晚到底算什么?……你,真的爱我么?”

瑠加愣住了,似是惊讶他为何这么问。

几乎没有犹豫,她回答得很认真。

“我承认最初答应你的告白时未经深思熟虑,当时的我对何为喜欢一无所知。”

“我本也以为这世上只有佐助能真正理解我,宇智波的命运将我们牢牢捆绑在一起,我们的灵魂因同样的快乐和痛苦共振——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审判那天,你不顾追杀抱着我飞奔在木叶的废墟上时,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爱也可以不用理解和共鸣,陪伴和支持本身就是爱。”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答得毫不犹豫。

“一直以来谢谢你,还有,我也爱你。”

实际上直到现在,宁次也没能完全搞懂瑠加在想什么。

他原本只抱着求一个答案让自己死心而来,却不曾想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毫无疑问,宁次是高兴的,可欣喜之外更多的是亏欠,瑠加不可能被日向接纳,他也无法为了爱人背弃家族和村子。

瑠加却说她不求厮守。

宁次无法理解,却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他清楚记得当时瑠加的解释,她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其实小时候就发现了,你这家伙明明年纪不大,思想真是古板过头。”

“我们都有各自重要的事要做,知道彼此的心意就足够了。”

.

或许是床铺太过松软,瑠加离开时宁次还在睡。

她在桌上留了字条,径直去了白霜城议事楼。

千穗理与同盟各国首领均已到齐,房间内人声嘈杂,正焦灼讨论前几日五影会谈风波和宇智波佐助的行踪。

“不用找了,他在白霜城。”

瑠加的话音刚落,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想干什么?这已经违反了条约,忍者们是想把战争烧到这里吗?”

“五影会谈的袭击里火影伤得最重,其余四影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五大国都疲于应付。如果此时宇智波佐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想对我们出手?”

“白霜城边境已经发现‘革命军’的行踪,不能再观望了,如果他们再继续进犯,我们就宣战吧!”

“诸位——”

千穗理抬手,制止了情绪激动的人们:“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次是一个契机。”

“没错。”

瑠加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木叶有向我们提出和谈的意向,正如千穗理所说,这是个机会。”

“是时候开启三方会谈了。”

抱歉久等,我来填宁瑠线的坑啦~

时隔太久前面正文写的啥自己都忘了,边写边翻(挠头)原计划这篇if一章完,结果越写越多,后面有空会修。

下章有请 亲手把老婆作没的萨斯给 登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3章 飞鸟投林(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