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谁他妈要记你一辈子了?”许听夏被顾南安揽着走,手还不忘掐着他。
许听夏想用这种方式让顾南安放开自己,然而顾南安像是感觉不到痛,任由他掐着。
“你他妈放开我,”许听夏被他弄的心里又气又无奈,见掐他这招不管用便停下了手:“你他妈皮是城墙做的啊?还是说你是抖M,我给你掐爽了是吧?”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顾南安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又是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我像什么?我像你大爷行没?”
“我大爷可没你这么可爱,”顾南安笑笑:“你啊,现在特别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可爱捏~”
顾南安故意加重了“可爱捏”三个字,尤其是“可”字,咬的特别重。
许听夏忍不住伸手掐住顾南安腰上的软肉,扭了一圈:“操,可爱你妈啊,我看你真他妈有病。”
顾南安脸上表情瞬间因为疼痛,扭曲在了一起:“嘶……下手真中啊小炸猫,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顾南安的语气特别委屈,像极了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要不是顾南安说的是许听夏自己,差点就信了。就凭他这演技,去拿个小金人都不在话下。
怜香惜玉?
拜托,你比我高,身体素质又比我好的,还怜香惜玉,我看你是装柔弱装上瘾的大块头吧。
许听夏吐槽:“我怜香惜玉个蛋啊,篮球小子。砸我的时候咋就没见你还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呢?”
一个没注意就把给顾南安的外号说出口了。
“嗯?篮球小子?”顾南安听到这个外号挑了下眉:“这是你给我取的外号吗?我很喜欢哦~”
什么玩意,喜欢?
许听夏再次被顾南安的话给震惊到了,心里想着这人怕不是小时候脑子给驴踢或是给门夹了才能说出这么神奇的话。
要是能用一张表情包来形容许听夏此时的心情的话,那便是《战舰世界》中,可怖号生草的中文翻译—震撼我妈。
不过,更确切的还是礼包名的那张梗图—震撼我妈一整年。
“你他妈……”许听夏已经被他的脑回路新奇的说什么吐槽的话,生怕自己再多说对方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直到顾南安把他拉到沙坑前的一个大楼梯前,才松开了手。
许听夏立马退开了几步,一脸不悦:“妈的,身上臭死了一股汗味,你他妈拉我到这干嘛啊?”
“一身汗味的我,怎敢碰一身香味的你。”说着,顾南安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个吸烟的动作,吸完还不忘吐出一口气。
一整个忧郁男神样。
许听夏:……得,早知道就不说话了,死嘴,你他妈为什么要说话啊!
就顾安这死样,他生怕自己多说,对方就会崩出“臣有罪,一罪遇你,二罪识你”之类的潮流伤感语录出来。
许听夏满脸“核善”地看着顾南安,顾南安见他这副表情笑的直不起腰,完全不在意他越来越无语的表情。
许听夏也是能忍,愣是看着顾南安在自己面前笑。
顾南安笑够了才开口:“诶……不是我说,哥们你这表情也忒逗了吧,不过也挺可爱的。”
“你他妈笑点怎么这么低啊,我说,”许听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计较他说自己可爱的事了:“刚刚砸我的事儿还没算清呢,还搁这笑笑笑,乐不死你。”
“笑一笑,十年少嘛。还有你不会以为宿拾祎是白化病患者吧?”
许听夏皱了下眉:“你还好……”
“人家那是天生的,不是什么白化病。”顾南安看着许听夏的反应更加确信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就没注意到人家眉毛眼睛都是黑的么,光瞅着人头发白啊。”
顾南安这么一说,许听夏才反应过来,他见到宿拾祎的第一眼确实只注意着他的头发,根本就没注意眼睛眉毛什么的。
“老子没注意不行吗?”许听夏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梗着脖子说:“你用球砸我的事儿怎么算?”
不过也好,原来宿拾祎只是天生的,并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许听夏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那你刚刚不也掐了我好几下吗,我还没反抗呢。”顾南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顾南安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掐了他大概六七次吧。但一想到他那副欠揍的嘴脸,心里还是有一股无名火,浇也浇不灭。
“那也是你莫名其妙揽着我好吗,你不强行拉着我走我会掐你?那只能是你活该。”
顾南安思考片刻,走到许听夏面前,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顾南安微微低下头:“……那可怎么办呢,我的大小姐?”
在看到顾南安脸上细小的绒毛的一瞬间,许听夏的呼吸本能地滞了一下,所有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
顾南安的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瑕疵,五官很端正。
“操,谁他妈是你的了?谁他妈是大小姐啊?你能不能认真点,”许听夏伸手推开顾南安,恼羞道:“你又他妈突然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变态啊?”
“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就是一个发脾气的大小姐吗?”顾南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因为你刚才在楼道里说,我喜欢看的话,可以离近点看,那我现在凑近看了,你怎么推开我还说我是变态呢?”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来的。
许听夏成功被顾南安气笑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短促的一声嗤笑,什么叫自己现在的模样可不就是一个发脾气的大小姐啊?
而且自己当时明明说的是“要不要”怎么到他这就成了“可以”,什么顶级理解,他的语文到底是谁交的!
合着这货还惦记着那句话,那他还不如对自己接着说那潮流语录呢。
臣退了,这一退便是一辈子……
这你妈都什么破事儿!!!
“我他妈真的没话讲你,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没事的话我走了。”许听夏抬脚就往身后的楼梯走去,刚走走几个台阶顾南安叫住了他。
“又干嘛?”许听夏转身看向下边的顾南安。
“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
许听夏没有回答,不知道顾南安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只是盯着他,等着他开口。只见顾南安走远向不远处的班级,朝他们借了个篮球,然后带着球走了回来。
“我可不会打球,篮球小子。”
“谁说要跟你打球了,就你这小身板,不说给球,给人撞到了可就不好了……”顾南安拍了几下球,随后一个漂亮的弧线将球扔给了许听夏。
许听夏接住球:“不是你什么意思,我体型招你惹你了啊?你厉害,你能搬动地球行了吧。”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我的大小姐~”
又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又喊我大小姐。
“操了,老子是男的,你喊个蛋的……”许听夏无语极了:“算了,你他妈爱叫啥叫啥,老子不跟你计较。”
“那你砸回来吧,大小姐~”
“你认真的?”许听夏拿着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会到时候还要讹我钱,或者发神经什么的吧?”
讹钱不好说,但发神经是真的很符合许听夏对顾南安的印象。
许听夏打心底觉得,顾南安完全属于那种自来熟且脑回路新奇的人。
自己待会要是真砸了顾南安,顾南安会立马躺地上大闹,然后说:“呜呜,大小姐下手也太狠了吧……”
“嗯哼,你不是说‘你砸我的事儿怎么算’吗?”顾南安摊了摊手,一副很大度的模样:“然后你掐我说我活该,那你也砸回来这总可以了吧?”
许听夏确实想砸,但是真到能砸的时候又下不去手,给他一种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的感觉。
操,真他妈有病,莫名其妙。
“有病,谁他妈要砸回去了。”说完,许听夏把球给扔了回去。
顾南安接住球,语气满是欠揍:“可你满脸都写着想砸我啊。”。
许听夏懒得跟他废话,刚想走的时候顾南安又叫住了他。
“到底想干嘛啊你?”
“回去等集合下课呗,”顾南安将球扔篮球框里:“谢了啊,同学。走吧,宿拾祎还在室内篮球馆等我们呢,你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吧?”
听到这句话,许听夏莫名感到一种罪恶感。
先不说宿拾祎是被顾南安叫去喊自己的这个问题。
宿拾祎爬了五楼来找他,还说要带自己熟悉校园,结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确实有点不道德。
顾南安要是不说宿拾祎,自己可能真的就回教室了,他只好认命,跟着顾南安回到了室内篮球场。
他们走的距离不算太远,差不多十几秒就能回去。但一路上许听安都在心里骂骂咧咧,早就把这个顾南安骂了百八十遍。
宿拾祎一直呆在原地没动过,等着他们回来。
“拾祎我们回来啦,”顾南安和许听夏回到宿拾祎面前,又揽着许听夏的肩膀:“我已经把听安这个小傲娇哄好了~”
许听夏一脸懵逼,心里暗骂我就他妈知道这货不会放过我。
“你他妈才小傲娇,神经病……”
“嗯……”宿拾祎点点头。
顾南安又伸手揉着许听夏的头“好啦好啦,不气不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嘛~”
许听夏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可能是被顾南安整的实在没辙,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任由他摸着。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神经病较劲只会让人更来劲。不挣扎了,爱咋咋地吧,就当被狗啃了。
顾南安见许听夏不反抗,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越摸越过分,把许听夏的头给揉跟鸡窝一样乱七八糟。
“操,我说,顾南安,你别他妈太过分了。”许听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感觉自己理智都快消失了:“撸猫都不带这么撸的吧?”
顾南安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好好好~不逗你了。”他转向宿拾祎,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托付感“听夏就交给你了啊,帮我好好照顾他。”
不等许听夏反应,顾南安就接着跟其他同学打球去了,只留下许听夏与宿拾祎俩人呆在原地。
顾南安说的话让许听夏觉得自己就像是无脑文里的霸道总裁中小娇妻似的,总裁要出门办点事儿,然后托管家好好照顾自家老婆。
要是照顾不好,就直接让管家奔赴火葬场,说不定还要灭人口。
许听夏现在就可以取个名。
《霸道顾总狠狠爱,全世界的人都不许欺负顾总小娇妻—许听夏》
“……就你妈的离谱。”许听夏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他平时都这副死样子吗。”
“呃……这个嘛……”宿拾祎有些支支吾吾,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你说吧,不用怕。”
“虽然他平时也爱一些开玩笑吧,但是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他好像只在你面前这样。”宿拾祎回答。
得,说了还不如不说,怪不得宿拾祎这么犹豫,原来这是顾南安对自己的“特殊待遇”啊。
许听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估计是脑子抽了才问的吧,他感觉自己要是个炸药桶,现在就已经可以原地爆炸,炸掉整个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