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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鲁北归夏 青春启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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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鲁北归夏 青春启卷
        
    1.
林知棉在北方小镇长到十五岁,户口本上的籍贯却印着山东。父亲早年闯东北,把家安在了关外,爷爷奶奶和叔伯姑姑们还守在鲁北老家。从前交通不便,日子也紧巴,父母隔好几年才敢回一趟家。她跟着回去过一两回,可年纪太小,那些关于老家的记忆早被时光磨成了模糊的影子。
1992年上半年,知棉得了场急性肝炎,休学在家养了许久。病好后,她却忽然没了上学的心思。父亲劝了又劝,终究拗不过她,只好往山东老家打了个电话,问大伯能不能给孩子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电话那头,大伯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这么小的丫头哪能不上学?正好我舅哥在城里中学当校长,让她来这儿读吧!”父亲把这话转达给她时,林知棉还是不情愿,可父亲软磨硬泡,说“先回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做打算”,她才松了口。那年夏天,父女俩拎着行李,踏上了回山东的火车。
火车晃了三天,又转了两小时客车,终于到了奶奶住的村子。村子小,几十户人家沿着一条不宽的东西路排开,路两旁是望不到边的庄稼地,绿油油的禾苗在风里晃,把天地衬得格外开阔。正是伏天,日头毒得很,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汗水顺着林知棉的脸颊往下淌——北方的夏天哪有这般闷热?再加上连日赶路的疲惫,她只觉得浑身像裹了层湿棉絮,又沉又燥。
刚踏上村口的路,就撞见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那人看见林知棉的父亲,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用浓重的鲁北口音喊起来:“呀!这不是振梁回来了吗?”
“是呀哥,我回来了!”父亲的声音也透着激动。
男人立刻朝不远处的孩子喊:“快去找振新妈,就说振梁叔回村了!”那孩子撒开腿往村里跑,林知棉才想起,振新是大伯的名字——以前父亲说过,这村里大多是同姓,不管远近,都按着亲戚辈分称呼。
没等多久,远处胡同口就涌来一群人,几个叔伯搀扶着一位老太太走在最前面,是奶奶。家里摆着奶奶的照片,林知棉一眼就认出来。父亲快步迎上去,声音发颤:“娘,我回来了。”奶奶早已老泪纵横,攥着儿子的手不肯放,嘴里反复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转头看见林知棉,又拉着她的手笑:“这是知棉吧?都长这么大了,越变越好看了!”几个大娘婶子也围上来,热热闹闹地把她领进了奶奶家的院子。
院子敞亮,北屋是堂屋,两边各有一间厢房,东头单独盖了间厨房,屋里陈设简单,和村里其他人家的房子没两样。林知棉悄悄打量,只觉得这里的条件,比北方老家差了不少。
一屋子人围坐着,家长里短地寒暄半天,话题终究落到了林知棉身上。大伯说,他女儿和知棉同岁,就大几个月,正好能搭伴去校长舅舅的学校读书。事已至此,林知棉也不好再反驳,只能在心里叹口气,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定下来后,父亲又待了两天就回了东北——他还要上班,实在走不开。林知棉送父亲上车时,心里堵得慌,可也知道留不住,只能站在村口望着客车走远。
接下来的日子,林知棉过得有些难熬。天热得让人烦躁,村里的方言听不太懂,吃住条件也比不上家里,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父母。她躲在厢房里难过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咬咬牙——总得慢慢适应,重新开始。
过了几天,林知棉跟着大伯去了城里的学校。从村里骑车过去要一个小时,路不算近,好在一周只回一次家,她倒也能接受。有校长这层关系,入学手续办得很顺利,没费什么周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