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东泽国的心脏,权力与阴谋交织的中心。
顾承肆以杨明修的身份踏入这座古城,心中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比泸州更加复杂和危险的局面。
站在城门前,望着高耸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这里不仅是商贾云集之地,也是各种势力暗中角逐的场所。他必须小心,不能让任何人识破他的身份。
在来朝歌城的时候,萧惊蛰给了他一个指令:“到达朝歌城后,在日落之前,找到翠云阁的老板,他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记住,你完不成的话,就要担心你的弟弟妹妹了。”
顾承肆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目光不经意间警惕地扫过四周。
他的脚步在繁忙的街道上穿梭,心中却在不断地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翠云阁,朝歌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但在这里,顾承肆即将接受萧惊蛰的又一次考验。
他推开酒楼的门,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酒楼内坐满了客人,喧嚣声此起彼伏。
顾承肆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个独自饮酒的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顾承肆的目光,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示意。
顾承肆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杨明修?”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顾承肆点了点头:“是我。”
中年男子放下酒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顾承肆:“萧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顾承肆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话:
“证明你的价值,活捉城北密谍首领。”
“尼玛!”顾承肆看着手中的文字,心中暗骂,这无疑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但他也知道,这正是萧惊蛰考验他的方式。
“我明白了。”顾承肆将信收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中年男子叫住了他,“城北密谍首领行踪诡秘,这是他的一些情报。”说着,又递给顾承肆一个小册子。
顾承肆接过册子,心中对萧惊蛰更是暗暗骂道。“疯子,神经病。”
夜幕降临,顾承肆按照册子中的情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城北的一处豪宅。这里就是密谍首领的藏身之地。
顾承肆潜入豪宅,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智慧,成功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找到了密谍首领的所在。
密谍首领正在房中与手下商讨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承肆的接近。顾承肆悄无声息地出手,一举将密谍首领制服。
任务完成,顾承肆带着密谍首领回到了翠云阁。
此时,萧惊蛰已经在酒楼等候多时,只见萧惊蛰面前放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热气腾腾,刚上桌不久。
而中年男子站在萧惊蛰的背后。
“很准时,你做得很好,顾承肆。”萧惊蛰看着顾承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坐,想必你也饿了吧。”
顾承肆将手中的人随意扔在地上,嘴上十分肯定地说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北密谍吧,这是你的人。”
“反应不错,你是怎么猜到的?”萧惊蛰满意的问道。
“他用的既不是东泽密谍的常用招式,也不是军中的擒拿。”
“那是什么?”
“是黑甲卫特有的幻影掌和鹰爪擒拿手。”顾惊蛰没好气的说道。
听了顾承肆的评论,萧惊蛰笑道:“哈哈哈,不错,你果然保持你一贯的水准。”
“这样有意思吗?”顾承肆满脸的不高兴。
“我得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预想的情况,需要执行这样的任务,你能不能扛得住。”萧惊蛰耐心地解释道。
顾承肆听着萧惊蛰的解释,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你因为不放心我,所以跟到朝歌城来。”
萧惊蛰对顾承肆的动作不以为意,“没有我的帮助,你真以为你是孤胆英雄啊。”
顾承肆没好气的“嘁~”了一声。
萧惊蛰继续道,“我要替你设想好你在朝歌城可能遇到的所有麻烦,要确保你不出一点的纰漏,你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你从泸州跑到这儿来,胆子够肥的。”顾承肆突然转变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
萧惊蛰不以为然的说:“嘿,一张证件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现在是南玥国大商人楚黎川,再说了,我们现在所在之地,不会有问题。”
好了,该你知道的也知道了,坐下来好好吃饭。
饭后。
萧惊蛰微微一笑,他知道顾承肆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他站起身,拍了拍顾承肆的肩膀,“好了,接下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你可以去羽林卫报道了。”萧惊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朝歌城不比泸州,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你的行动必须小心谨慎。”
顾承肆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朝歌城之行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顾承肆以杨明修的身份,踏入了羽林卫的大门。这里,是东泽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之一。
这里的建筑雄伟壮观,士兵们穿着鲜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显得威风凛凛。顾承肆心中明白,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智慧。
他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消失了几个月的人突然又回来了,有人好奇,有人怀疑,也有人暗中打量着他。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行礼,喊着“杨千户。”
顾承肆神色不变的走着,学着杨明修之前的样子,神情淡然。偶尔回复着底下人的行礼,脑中迅速的把眼前所见之人和资料相对应。
他首先需要去拜见林啸山,这位杨明修父亲的生前好友,也是羽林卫的指挥同知。
来到林啸山的办公处,敲了敲门,嘴里说到:“林大人,杨明修前来报到。”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开门,又敲了敲门,继续道:“林大人,杨明修回来了。”
一直没人开门,顾承肆稍微的试探性的推了下眼前的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顾承肆走进大门,环顾四周,正当他看见了墙上格格不入的挂着的一把琵琶疑惑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来人一脸焦急地喊着:“明修,明修啊,哎呀!”
一把抱住了顾承肆。在顾承肆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说道:“哎哟,让我好好看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总之,此刻的林大人高兴地语无伦次。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明修,你不知道,周孝言回来说你凶多吉少,我还怕没法给你爹交代呢,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你得慢慢地告诉我啊。”
另一边,指挥同知高鸣,看着手里的文件,问道:“杨明修回来了。”
“对,刚到,这会儿,应该是先去见林啸山林大人了。”
南镇抚司林鸿飞是高鸣的人,继续道:“大人,那周孝言的委任文件,发不发?”
高鸣,一个笑面虎且精明的人,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
“嗯,杨明修,既然回来了,这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林鸿飞回到道:“是,大人。”
高鸣继续道,“哦,对了,叫周孝言来见我。”
“不巧,他今天下午有事,请了假。”林鸿飞顿了顿,不好隐瞒地回答道。
一听这话,高鸣不满地说道,“他哪来那么多鸡零狗碎的事要请假,哼哼,他升不了官,是命中注定,谁都怪不了。”
看着顾承肆身上的伤口,林啸山关心的说道:“就差这么一丁点啊。”
“可不是嘛,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林啸山拍了拍顾承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明修啊,私下无人就喊我叔叔吧,前段时间匆忙一见,等我回来,你又去了泸州,现在终于能见到你了。”顾承肆听到这里,更是放下心来,不怕眼前的林啸山看出自己的不同了。
“你父亲生前是我的结拜兄弟,他曾无数次在我面前提起你,对你的期望很高。”
林啸山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如今你来到羽林卫,我定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侄子。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叔。”
顾承肆心中一暖,他能感受到林啸山的真诚,这让他在这个陌生环境中感到一丝温暖。
他微微低头,回应道:“叔,您的关心晚辈感激不尽。家父在世时也常提起您,说您是他最好的过命兄弟。”
林啸山点点头,随后又提醒顾承肆在羽林卫中需注意的事项,并鼓励他要努力上进,不辜负其父的期望。
“好了,明修,这样,按照惯例,你先去南镇抚司,汇报一下基本情况,还有啊,你主动提出,接受例行问话,一切按规矩办。”林啸山向顾承肆提点道。
“明白,这都是必须的程序,我这就去。”
南镇抚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属下因伤,未能及时复命,请恕属下失职。”顾承肆一边把演练过无数次的理由进行汇报,一边在脑中闪现过在军部看到的关于南镇抚司林鸿飞的各种资料。
“哎呀,明修,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就好,你在军中和泸州的表现我有所耳闻,年轻有为,我很是欣赏。”林鸿飞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顾承肆。
顾承肆微微低头,回应道:“林大人过奖了,晚辈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不辱使命。请大人按照规矩,对我进行例行甄别。”
林鸿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这就对了,羽林卫是皇上的亲军,责任重大。规矩它就是一个照妖镜,是人就用不着怕它。照一照嘛,大家都安心。”
“是,大人,属下明白,定当配合。”顾承肆回道。
看着顾承肆走出门外。
林鸿飞盯着看了一会儿,吩咐一旁的手下人,务必好好查一查杨明修。
下手不解的问道,“您是怀疑,杨明修有叛变的嫌疑?”
林鸿飞精明的眼神说道,“哼,三个多月,能干的事太多了,带着重伤还能全身而退,谁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最应该提防的就是北煌的卧底。”
而林啸山这边,也在进行着一番对话。
林啸山的亲信手下赵铁柱汇报道:“林大人,这是杨千户刚刚在南镇抚司的陈述,南镇抚司已经联络了泸州的羽林卫,让他们查明一切,您说高大人他们把这件事的动静整得这么大,会不会因为杨千户是您的人,又是叶相的女婿,所以特意想抓他的小辫子。”
林啸山一边擦着手里的琵琶,一边说着,“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样吧,你还是去一趟泸州,秘密查证下杨明修这三个月的行踪,尤其要查明当时养伤时收留他的人的底细。”
“是,大人。”
林啸山继续道“越是自己人,越要确保他的清白啊。”
“明白,大人。”说完,转身离开。
结束了例行问话,顾承肆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林啸山安排的马车。
顾承肆现在需要走一走,冷静一下,回想自己是否留下漏洞,通过刚刚与林啸山,林鸿飞等人的初次接触,还有讲的那段自己在军部背了千万遍的自己在泸州脱身的过程。
这一切,顾承肆反复回忆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出乎意料的顺利。
但也正是太顺利了,顾承肆突然感到,深藏在林啸山,林鸿飞笑容背后的怀疑,也许并没有解除。
也许是自己的身份他们顾忌着,不敢以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是不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顾承肆的脑子来回翻腾着,最终,顾承肆决定不想了,见招拆招吧。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要熟悉朝歌城的路。这也是顾承肆拒绝乘车的真正原因。
顾承肆一边悠闲地走着,看似漫不经心,一边在脑中不停地对比着在军部记下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