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咒缚睡不醒 第10章 第 10 章

短短一小会时间，五条悟已经从新鲜出炉的底层小粉丝连跳三级，一举越过入门导师西装男，成为了七级会员。

一级甜点师会员为他开小灶，周边制作组送他全套限定大礼包。

无他，没人不想知道自家正主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可是哪怕纯正事业粉都得好奇一下的毕生课题。

五条悟面对诱人的自由点菜权，良心好一番叫唤，才没选择随便乱编的不归路，稍微说几句就收手了。

不过情报并不是卖出去后好处就到此为止，等级三连跳在后援会群众对五条悟的态度上同样有所展现。

抱着一种“说不定未来就可以拜托这位先生和我一起去挑美瞳”的念头，大家的态度骤变，已经全部成为了五条悟的精神故交，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五条悟很不客气地选择了直接询问：

“米花的命案为什么这么多？”

他表现出一副外地来的模样，看不见眼睛的脸上写满清澈的不理解。

或许是外地人自带的无知受害人如羔羊一般的气质让粉丝联想到生在米花却对所有人都没有戒备心的善良店长，一时间，众人爱屋及乌，对眼前的一米九单纯外地人升起了不必要的保护欲。

保护不保护先不提，对于他的问题，大家自然想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发现似乎，没有答案。

哪有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啊。

这就像是问你头顶为什么尖尖的。

你当然可以说是吃激素吃的，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激素会让人头顶变尖，但你要追问人家，激素为什么叫激素，那就很为难人了。

“地方特色吧。”一位女生推推眼镜，开始胡说八道，“就好像大阪人比较热情、京都人擅长阴阳怪气。”

说完，她和周围的人都点头，显然已经被这个现编的答案完全说服。

米花人就是这样好杀人，很正常吧。

反正米花现在就是这个生态了，比起这种不重要的问题，还是学会如何在米花生存更重要吧。敷衍过这个话题，大家热情地告诉五条悟在米花的自保注意点——

拿出手机，给五条悟的邮箱地址寄去了一份足有10MB的文本文件。

打开文档，第一行：

不要做太多事情，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关闭文档。

真是很有价值的文件呢。

文件名上还写着小狗课件，发邮件的人此时正找到另外两个人讨论之前给黑川讲到哪里，以及商量后续要增加的课件内容。

米花的后援会，这么硬核？

虽然问不出什么，但这也是意料之中。比起随便一个路人能给出的答案，五条悟还是更相信他的眼睛。

而且这里的甜品这么好吃，当然是玩到聚会结束再说啦。

五条悟愉悦地掐断了家里老头打来的电话。

粉丝聚会的时间不是很长，更多的是提供一个非渔具店的黑川爱好者聊天场合，方便说一些不适合对着店长说的话。

大家聊得很开心，针对今天的重磅信息，无论是验证信息真实度还是付诸行动买点内增高和美瞳，总之每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匆匆回家。

五条悟也吃得很饱。

时间尚早，顺路去逗逗黑川再回学校做教案吧。

这样想着，他脚步方向一转，拿出手机开始搜寻钓鱼除了鱼竿还需要哪些装备。

说来也巧，五条悟到店里的时候，黑川刚睡醒没多久，正在从货车上往下搬货进仓库。

男人三两步走到店主身旁，从车厢里装卸工的手上接过一箱货物。

由于动作过于自然，加上黑川店主一向有庞大的粉丝群体会常给他帮忙，装卸工没有多想，直接递了过去。

五条悟抱着箱子站了三秒，突然转头：

“弥生，有鱼竿没有鱼饵不行啊，这箱鱼饵送我吧。”

送货员瞳孔地震，没见过这么抢劫的。

在米花这都是独一份。

偏偏黑川放下手里的货之后到他身旁看了看，说这个太多用不完，给他拆开打包一箱钓鱼大礼包。

最后货车离开时启动还熄了一次火，送货员神情恍惚，总感觉自己这累死累活的赚钱方式出了错。

黑川不只是嘴上说说，他身为钓鱼爱好者，对五条悟想钓鱼的表现很高兴。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五条悟看起来就很能打的样子，要是以后运气不好遇到危险的咒灵没法搞定，还能有个求助对象。差不多和给黑/帮交保护费是一样的道理。

黑/帮悟对他的想法全然不知，只一味地往自己的大礼包里加东西。

这箱东西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差生文具多。

黑川很努力，忍住了自己对这个想法的笑意。

“悟今天过来是有事吗？”

咒术师的就业邀请已经被他拒绝，考虑到五条悟的工作应该很忙，黑川觉得他应该不是来玩的。

五条悟拖长了声音：“诶，必须有事吗？我是来玩的。”

黑川弥生：？

故意的？

“弥生是米花长大的吧。”他说的是陈述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过界的调查行为的想法，“对咒灵的对视行为极具挑衅意味，但能看到咒灵又不会使用术式战斗的弥生却能平安长大。米花咒灵稀少且弱小的情况显然不是一时的。”

此话一出，黑川立马疑惑叫停。

什么叫稀少且弱小？

黑川：“咒灵难道是什么分布密度很大的生物吗？”

他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到一次，还都是像上次那个蝇头那样的小家伙。

要不是这样，黑川也不会一直误以为这只是自己精神分裂导致的幻觉。

五条悟沉吟：“每年因高危咒灵死去的人数不胜数，只能说如果日本都像米花这样的话，咒术师死亡率也不会这么高了吧。”

要是真能像那样就好了。

“这样啊……”黑川感觉这挺重要，仔细想了想，却只能摇头，“但我对米花为什么会这样，的确没有头绪。”

米花就这么大的地方，要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别之处，哪里还轮得到黑川说出来。

黑川又试着想了会儿，才彻底放弃：

“不过，咒灵虽然少了，死亡人数不一定相应有减少。米花的谋杀案件死亡人数可比车祸受伤人物还要多。”

某种意义上算是死亡人数动态平衡了。

“确实。”五条悟赞同，决定今天的米花调查就先进行到这里，伸手拉过店长，手拎着大礼包就往外走，“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休息，一起出去吃晚饭。”

黑川弥生：？

但是他没休息啊。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渔具店就这样门户大敞着离自己越来越远，黑川无力：

“悟工作这么忙，好不容易休息，不应该自己享受一下吗？带上我八成还得送我回来。”

没人能指望一个睡着的人自己回家。

五条悟的手按在黑川的头顶，揉几下又顺着摸下去捏捏他的小辫子：“说什么呢，就是难得的休息才要和弥生一起度过啊。”

黑川毫无波动，他已经习惯五条悟和旁人不同的说话方式，并将其理解为社会上正常存在只是自己没怎么接触过的一类人。

虽然接触还算不上多，谈不上了解。

但身为米花众多人灾**中存活的一员，黑川相信自己的直觉，五条悟绝不可能只是找自己吃饭。

事实证明，五条悟的确不只是要一起度过休息时间，他还另有指标。

他只是想一边吃饭一边谈事而已。

在寿喜锅的热气缭绕之下，黑川答应了五条悟所说的一起探寻米花咒灵未解之谜的邀请。

好吧，这对黑川只是生活里顺带着观察一下，而且他也对五条悟所说的咒灵相关有些好奇心，可以说是互利共赢。

说起来这还真算不上什么事情。

但黑川听到之后还是思考许久才应下来。

怎么看都是件对自己没有坏处的事情，但总有种微妙的预感，促使他仔细考虑，虽然最后的答案依旧是同意。

“好耶！”听到黑川答应，五条悟给他夹了一筷子和牛，可乐碰杯庆祝同盟结成。

说五条悟是别有用心实在冤枉，因为整顿饭也就这么两句话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剩下的时间都在闲聊。

一吃饱，黑川就开始犯困了。

情况还好，不是天与咒缚带来的没法抵抗的困意，只是吃饱后的自然反应。不过黑川习惯困了就睡，对于困意的抵抗力略低。

他打着精神准备赶紧回家，五条悟刷完卡看向他：

“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就伸出手：“弥生喜欢抱还是背？我都可以的哦。”

话音刚落，一辆车在店门口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黑川不认识的脸，对着五条悟点头：“家主。”

沉浸在这句拍电视剧一样的称呼中，黑川稀里糊涂就被五条悟拐上了车享受自动到家服务。

他本来还想报出自己的家庭住址。

之前几次都被五条送到了店里，但其实有车接送还是睡在家里会更舒服些，结果没等他开口，五条悟就把他的家庭地址抖了个干净。

人权呢……

黑川弥生向五条悟投去幽幽的目光，被五条悟捂住眼睛按到腿上：“不是困了？”

手掌的温度很舒服，感觉眼睛都更加放松了。大腿虽然都是肌肉，但放松下来时枕着也是软的，还很有弹性。

过于高级的人体靠枕让黑川立马忘记刚才的事情，没到五秒钟就陷入睡眠。

五条悟的眼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有过分详细的感知，对于枕在腿上的人已经睡着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不过他没有移开手，依旧盖在黑川的眼睛上。

大概是因为平时足够忙，五条悟是很少回忆往昔的人。

但或许是上午的聚会让他想起这件事，现在人在眼前，不免又勾起回忆。

和黑川的初遇虽然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但他的记忆力实在是很好，任何细节现在依旧还留存在脑海中。

小狗的行为表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只能归咎于见色起意，所以五条悟按照自己来描述他的理想型都是再真实不过的实话。

不过、确实，现在回想起来小家伙的偏好也很明显，不然怎么如今眼镜换成眼罩就完全把人忘记了，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睡着的黑川眼睛闭着，还被五条悟的手遮着。

但五条悟的回忆中却浮现出他的另一幅模样。

那双眼睛湿润的、亮闪闪的，满眼都是自己，映着自己的模样和那点苍蓝色。

他盯着人看的动作很执着，目不转睛地接吻、舔舐，像小狗一样又亲又咬，就是不舍得亲他的眼睛，因为那样就没法看着了。为难好一会儿，只好对视着伸手摸摸漂亮的眉眼。动作小心，像是怕碰坏了自己，摸着还会发出小小的“哇”声赞叹。

挺可爱的，就是不像床上该有的。因为黑川这样的表现，五条悟才一直以为当时他年龄还很小。

想起这段回忆，五条悟就不自觉坏心眼地弯起了嘴角。

眼睛吗？

那以后可不能戴着眼镜找小狗玩。

特级咒术师对未来的剧情发展抱着一些恶劣的期待。

-

天气越来越暖和，黑川抱着毛绒猫咪玩偶昏昏欲睡。

下午悟好像要过来玩，趁现在先睡会儿也不错啊。他这样想着，彻底放纵自己陷入睡眠。

寿喜锅果然是另类的鸿门宴，就说小狗直觉怎么会无故启动，肯定是有原因的。

答应的时候只是“生活里稍微留意一下周围的异常”这样顺手的事，转头就变成了一起行动的约定。

黑川渔具店就像特级咒术师在galgame的休息探索选项地图里开出的全新地点，充满新鲜感的五条悟有空就过来玩玩。

这一个月来，他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来一次，有时候又隔三差五往这里跑，熟络得进店已经像回家一样了。

作为黑川渔具店的固定NPC，黑川只能任由玩家进进出出，随便和自己对话互动。

下午，五条悟如信息所发的时间一般准时抵达渔具店。

黑川已经睡醒，正在和顾客交谈。

年轻的敦子小姐却已经是渔具店的高级消费群体，同时还十分关心店长，时常提醒黑川温度变化以及近期附近需要注意的案件，与其说是顾客，其实早就是店长的朋友了。

敦子眨眨眼，微微仰着头侧过脸，最大程度展示却又尽力减少自己的刻意感。

半晌，确定店长没有特殊反应之后，她失望地低头，在手机上备忘录里打了个叉。

看来这副温柔暖咖少女美瞳不行，下次试试琥珀色的。

“店长，”敦子收起手机，“最近有个连环杀人犯正在逃亡，你要小心点啊。”

说着，她想起什么，重新打开手机，找到相册：“这是逃犯的照片。”

然后又滑动到另一张图片：“这是最近的杀人犯常使用的凶器，你也看看，多留心点总没错。”

凶器的照片内容丰富许多，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鱼线、烟灰缸已经是老生常谈，什么毒针空调小水盆，狗狗冻肉毒蘑菇。

比起凶器照片，更像是游戏物品图鉴。

虽然完全没有实际的安全参考价值，但胜在有趣，黑川拿着看了很久，听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些凶器背后的命案小故事。

五条悟就是在这时候进店的，直接绕过前台的一众顾客，走到收银台后在黑川身旁坐下。

他没说话，黑川弥生也没有特地招呼他。

又聊了二十分钟，黑川感觉到肚子饿了，和顾客们说明之后，才起身看向五条悟：

“走吧，一起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吃。”

五条悟信步跟上，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去便利店买吃的还不如和他一起去探新店。

那可不行，今天谁也不能阻止黑川摄入饭团。

“这么久了，悟还没仔细逛过米花的便利店吧？”黑川故作神秘，这还是今天的凶器大赏给他的灵感，“既然悟想要探索米花的特别之处，便利店可是不能错过的地点。”

五条悟好奇，他是在米花便利店买过东西的，但只是拿了瓶水，直奔饮料柜拿好就走，没仔细注意。

他靠在黑川身上，声音甜腻腻的：“诶？有什么特别的？弥生告诉我吧。”

黑川郎心似铁只有饭团，冷漠拒绝了摇晃自己手臂的五条悟。

动作太做作，减分。

但是做作过头反而又有点可爱了，加分。

维持原判。

米花的便利店，从外观看不出什么问题。进去之后的格局与大致货物也和所有其他地方的便利店一般无二。

但是……

黑川拉着五条悟的衣袖角，绕到货架的隐蔽角落，指着顶端：

“就是这里了。”

五条悟：……

见多识广的特级咒术师兼教师、咒术界最强、富有的五条家家主，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哇哦。

居然在便利店货架上看到了氰/化物毒药和炸弹呢。

公然贩卖违禁物品都不会让五条悟惊讶，但米花的小便利店做到了。五条悟凭着本能立马拿出手机拍摄编辑上传一条龙，做着这些，还不忘和黑川说话，表示自己的惊叹。

“米花，厉害。”五条悟咋舌，“厉害啊，米花。”

要不要买个炸弹放在伊地知的车后座上吓吓他。

似乎是猜到五条悟在想什么，黑川说道：“看看玩玩可以，不建议买哦，出了米花范围，对炸弹这种东西还是管得比较严格的。”

五条悟遗憾退场。

黑川看了几眼货架上的东西，离开这个角落去挑选饭团。五条悟就跟在他身后。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五条悟问道。

按照他对小狗的了解，这种犄角旮旯才不是他会注意到的地方。

黑川伸手摸摸自己的脖颈，这是他尴尬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是顾客告诉我的……”

五条悟：“嗯？”

黑川弥生：“就是提醒我……”

五条悟：“嗯嗯？”

黑川闭上眼：“他们提醒我不要睡迷糊把这个当饮料喝了。”

顾客制作的警示图片上还画了卡通画，标着“狗狗不可食用”，让黑川确认了三次才难以置信地确认“狗狗”说的就是自己。

偏偏他还没法反驳什么，因为在那之前刚发生了黑川睡梦中误食布丁，差点把自己噎死的事故。

五条悟听着，笑得东倒西歪，最后好不容易停下，摸了摸黑川的发顶：

“的确没错，小狗不可以乱吃东西哦，这在米花很重要呢。”

黑川结款，把热好的两只饭团中的一个打开塞到五条悟嘴里。

两个人到店内吧台坐下。

饭团一大口吃下去噎人，五条悟伸手拿过黑川的饮料喝掉几大口。

现在是放学时间，三两学生从玻璃窗前的人行道走过。

黑川感慨：“青春真是好啊。”

五条悟：“不许装老成。”

“桂次最近好像在谈恋爱呢。”黑川弥生看着一对并肩行走的高中男女，“那种气场骗不了我，一看就是校内恋爱……青春真好。”

“不会吧，弥生还没恋爱过？”五条悟拧上瓶盖，水瓶发出摩擦的吱呀声。

黑川看他一眼，没说话。

“说起来，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吃完饭团起身回店，黑川和五条闲聊，“行动自如不像看不见，这个眼罩难道是单向的？”

比起不回话的冷暴力小狗，五条悟可没这么恶劣：

“是咒具，这个眼罩是辅助术式的一种道具，很重要。戴上比不戴看得更清楚哦。”

白发男人竖起大拇指，随便乱喵。

什么都不懂的黑川就这样相信了。

回店的路上路过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铺，两个人猜测这里要开一家什么样的店。五条悟希望是甜品店，黑川更想要拉面馆。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位客人从渔具店匆忙走出，看到二人眼睛一亮，快步走来：

“店长，新渔具店的店主正在你的店里等你呢！”

“这是砸场子啊！”

说话就说话，添油加醋做什么。就算互为竞争对手，黑川可从来不搞那些勾心斗角。

他安抚好客人，进店准备看看这位新店主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呵，不过就是个运气好点的家伙仗着外貌不错给自己打出了一点热度而已。这都是一时的，等以后我的真正专业的渔具店开起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黑川抬起的脚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放下，打扰里面这位继续吹嘘。

五条悟凑到黑川身旁，超级大声地说悄悄话：

“好好笑，那家店地势低，下雨天门口都得被淹，大家能不知道应该往哪走嘛。”

五条，一款很会损人的恶劣大猫

燃尽了……一天肝这么多榜单字数，好有实力啊我[空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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