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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天欲堕之纵死侠骨香 >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锐劲

正院的厅堂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响,紫檀木桌椅泛着冷硬的光泽,太子妃端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如刀,落在下方躬身站立的曲锡怀身上。

“曲锡怀。”太子妃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曲锡怀垂着头,拱手置于身前,姿态恭敬:“回太子妃殿下,属下的名字,是太子殿下亲赐。”

“哦?”太子妃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太子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

“太子殿下说,听为忠顺,白为纯粹,盼属下往后行事,听令行事,初心不改。”

曲锡怀的声音平稳,没有半分波澜,像是在复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太子妃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冷了下来:“那你告诉本宫,你与煦儿,是什么关系?”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厅堂里炸开。曲锡怀的身体猛地一僵,垂着的眼帘颤了颤,显然没料到太子妃会如此直接。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属下……是二公子的侍卫,奉命守护二公子的安危。”

“只是侍卫?”太子妃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愠怒,“本宫亲眼看见你与他在河边相拥,深夜同眠,这也是侍卫该做的事?”

曲锡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抬头,对上太子妃严厉的目光,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殿下明鉴,属下与二公子情谊深厚,绝无半分逾矩之心,只是……”

“只是什么?”太子妃打断他,语气咄咄逼人,“只是情难自已?曲锡怀,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侍卫,他是皇孙,你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你以为本宫看不出你对他的心思?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他为了你,连规矩都抛在脑后?”

曲锡怀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太子妃既然已经开口,必然是掌握了证据,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

“你方才说,你的名字是太子所赐,命也是太子的?”太子妃的语气稍稍缓和,却依旧带着压迫感。

“是。”曲锡怀沉声应道,“太子殿下于属下有再造之恩,属下的性命,自始至终都属于太子殿下。”

“好。”太子妃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明黄色的旨意,放在桌上,“既然你听太子的话,那这道旨意,你便接了吧。”

曲锡怀抬头,目光落在那封旨意上,瞳孔骤然收缩。 “太子早已察觉你与煦儿的异常。”太子妃缓缓说道,“他既怕你日后会误了煦儿的前程,也怕这份不合时宜的情谊,会成为煦儿将来的软肋。更重要的是,你身份低微,与皇孙纠缠不清,传出去只会玷污皇室名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北境战事吃紧,太子需要可靠的人手支援。这道旨意,是太子亲自拟的,命你即刻启程,前往北境军营,跟在太子身边打仗,没有太子的命令,不得回京。”

“什么?”曲锡怀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猛地抬头,看着太子妃,“殿下,小皇孙他……”

太子妃冷笑一声,“曲锡怀,你的命是太子的,太子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你以为你留下,是为了煦儿好?你留下,只会害了他!”

她站起身,走到曲锡怀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本宫知道你对煦儿是真心的,可这份真心,于他而言,是祸不是福。你若真的为他好,就该离他远点,让他断了念想,安心做他的皇孙,将来谋个安稳前程。”

曲锡怀的眼眶泛红,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萧岑煦亮晶晶的眼睛,想起他夜里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想起他说“只喜欢你”时的坚定,想起两人在山洞里青涩的吻,想起河边温柔的相拥……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让他几乎要撑不住。

可他看着桌上那封明黄色的旨意,看着太子妃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的命是太子的,太子的旨意,他不能违抗。

“属下……遵旨。”曲锡怀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痛苦。他缓缓跪下,对着那道旨意,重重磕了三个头。

“很好。”太子妃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不忍,“你即刻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会有人送你出府。记住,到了北境,好好打仗,安心侍奉太子,莫要再想京中之事,更莫要再与煦儿联系。”

“是。”曲锡怀低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起身,转身往门外走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的岁月告别,与那个黏着他、依赖他、说喜欢他的少年告别。

回到侍卫房,曲锡怀没有急着收拾行装,只是反手掩上门,从贴身处掏出那枚刻着“听”字的玉佩。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细腻的纹路,冰凉的玉质早已浸染上他常年的体温,暖得像一块贴身的暖玉。他将玉佩轻轻放在桌案中央,目光凝望着那遒劲的刻字,脑海里瞬间闪过萧岑煦送他时的模样,少年穿着鹅黄锦袍,踮着脚把玉佩塞进他手里,眉眼弯弯,眼底盛着星子般的光,语气带着几分傲娇的认真:“这是我特意让玉匠刻的,只刻了‘听’字,以后你看到它,就想起我!”说着还怕他不收,死死攥着他的手腕,非要看着他系在腰间才肯罢休。

可如今,太子的旨意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头,偏要他这般悄无声息地抽身,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吝啬给予。他不敢见萧岑煦。怕一见那双亮晶晶的眼,怕一听他软糯的“锡怀”,所有的坚守都会土崩瓦解,竟至于违抗太子的旨意,更怕那句“再见”说出口,会让他的小皇孙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太清楚萧岑煦的性子,纯粹又执拗,若是知道他要走,定会闹得人尽皆知,甚至可能不顾一切跟着他,那样只会害了他。桌案上的玉佩静静躺着,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像极了萧岑煦从前黏着他时,贴在他掌心的温度。

再见了,他的小皇孙。这一别,山高水远,北境风沙漫天,京城海棠依旧。不知此生,还有没有再见的机缘。

半个时辰后,曲锡怀换上了军装,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安王府的侧门。马车早已在门外等候,他最后看了一眼王府的方向,那里有他最牵挂的人,有他最珍贵的回忆。

“驾!”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驶离,朝着北境的方向而去。曲锡怀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望着越来越远的安王府,泪水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他在心里默默说:“殿下,等我,等我在北境立下战功,等我有了足够的资格,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而此刻的安王府,萧岑煦还在偏院等着曲锡怀回来,想给他看自己刚画的并蒂莲。他不知道,那个承诺会一直陪着他的人,已经离开了京城,离开了他的身边。他更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分离,会成为两人生命中,最漫长也最痛苦的牵挂。

北境的风,带着砂砾的粗粝,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曲锡怀抵达太子萧岦安的军营时,正赶上一场沙尘,漫天黄土将太阳遮得只剩一团模糊的光晕,远处的挡兵河泛着浑浊的黄,河岸边的堤坝矮矮垮垮,一看便知经不住汛期的冲刷。曲锡怀以前也在北境待过,但以往都是跟着太子在北境巡逻督检一圈,待不了许久就会回到焕京,在大祯要是哪个当兵的说自己在北境待过,那都是一等一的荣誉,太子帐就像一处坚固的庇护所,真正上战场打硬仗也轮不到他们去冲锋陷阵。但是这次太子把他调回北境,一是为了想让他和小皇孙分开,二来此次太子来北境打着历练的名号已经待了比平时长半年的时间,恐怕还有更深的目的。

军营是临时搭建的土坯房,四处弥漫着马粪、汗水与劣质酒的混合气味,与京中安王府的精致截然不同。曲锡怀穿着厚重的铠甲,肩背挺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眼神里都带着沙场磨砺出的狠厉,与京城侍卫的温顺全然不同。

“曲锡怀,太子殿下要你去主帐跑一趟。”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北境特有的粗粝,打断了他的思绪。

曲锡怀颔首,跟着传令兵往主帐走去。掀开厚重的毡帘,一股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茶香扑面而来。主帐中央,太子萧岦安端坐案前,一身玄色常服,褪去了京中的温润,多了几分沙场的沉凝。

他对面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面容黝黑,眼神锐利,腰间佩着一把长刀,正是盘踞北境多年的总督王承光。

“殿下,这北境的风沙,可比京中烈多了吧?”王承光端起茶碗,语气带着几分东道主的随意,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着萧岦安,“不过有末将在,定保边境安稳,不让北裘蛮子越雷池一步。”

萧岦安轻轻吹了吹茶沫,语气平淡:“王总督镇守北境多年,劳苦功高。只是这北境是大祯的北境,是天下百姓的北境,而非某个人的封地。本王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与总督共商御敌之策,二是为了治理挡兵河水患。每年汛期,河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北裘趁虚而入,这隐患,不能再留了。”

这话绵里藏针,王承光的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哈哈一笑:“殿下说得是!末将一心为国,只是北境事务繁杂,水患治理非一日之功,还需殿下多费心。”

“自然。”萧岦安放下茶碗,目光扫过帐外,“本王带来了工部的能人,也带来了粮草器械,治理水患,刻不容缓。另外,听闻总督手下新得了位参军统帅,名叫陆锷锴,打仗勇猛,颇有谋略,本王倒想见识见识。”

王承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应道:“殿下眼光独到!陆锷锴确实是员猛将,只是性子桀骜,说话直来直去,殿下莫要见怪。”

他随即吩咐帐外,“传陆锷锴进帐!”

主帐的毡帘被猛地掀开,一股裹挟着沙尘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烛火被吹得剧烈摇晃,在地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一道挺拔身影逆光而立,黑色劲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腰间玄铁腰带扣着一枚虎头兽首,冷硬的金属光泽与他周身的戾气相得益彰。来人面容刚毅,下颌线棱角分明,眉峰斜飞入鬓,眼底带着几分未经驯服的桀骜,仿佛刚从沙场搏杀归来,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厉,正是陆锷锴。

他迈步而入,靴子踩在毡毯上,带着北境特有的沉实力道,身上的风沙簌簌掉落。目光扫过帐内,在太子萧岦安身上短暂停留,既未趋前,也未俯身,只是随意抬手拱了拱,动作敷衍得近乎轻慢,语气平淡无波:“末将陆锷锴,参见太子殿下。”

这一声“参见”,没有半分恭敬,倒像是寻常打招呼,连最基本的跪拜礼都省了。

曲锡怀站在太子身侧,瞳孔骤然收缩,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指节泛白。他自入太子麾下,见惯了京中官员的恭谨、侍卫的谦卑,哪怕是边疆将领进京,面对太子也无不俯首帖耳,何曾见过这般无礼之人?眉峰瞬间拧成一道川字,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厉色,呼吸都不自觉沉了几分。他往前踏出半步,下意识地挡在太子身前少许,沉声道:“陆统帅,见太子殿下不行跪拜之礼,岂不是藐视皇室威仪?” 声音不高,却带着京中侍卫特有的规整与凛然,与帐内北境的粗粝气息格格不入。

陆锷锴像是才注意到他,转头望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从他挺括的铠甲扫到他紧抿的唇角,又落在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这位便是太子殿下从京中带来的贴身侍卫?倒是衣着光鲜,看着比北境的战马还金贵。”

“休得胡言!”曲锡怀的声音冷了几分,指尖已触到剑柄的冰凉,“太子殿下乃储君之尊,跪拜行礼是天经地义的规矩。你身为大祯将领,却如此目无尊卑,难道不怕军法处置?”

“军法?”陆锷锴嗤笑一声,往前逼近半步,身上的戾气更盛,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北境的军法,是杀敌立功者上,畏缩怯懦者下,可不是靠跪拜行礼挣来的。太子殿下亲临,我自然敬重,但敬重不是靠虚礼撑着,末将手里的军功,帐下弟兄的性命,可比几句‘参见’金贵多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曲锡怀心头怒火更炽,剑眉拧得更紧,“规矩便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如何能统领将士,如何能守护边境?”

“守护边境,靠的是真刀真枪,不是京城里那些繁文缛节。”陆锷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语气愈发直接,“殿下若是来查礼仪的,大可回京城去。若是来治水患、御北裘的,末将自然听令。但要末将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在这些虚礼上,抱歉,办不到。”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烛火的跳动声都变得格外清晰。萧岦安端坐在案前,指尖依旧轻轻敲击着桌面,神色未变,既未呵斥陆锷锴的无礼,也未阻拦曲锡怀的辩解,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两人,像是在观察一场有趣的博弈。

“陆锷锴,坐吧。”王承光在一旁倒像是主人般直接越过了太子的发号施令,让陆锷锴坐下。

曲锡怀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被陆锷锴的直白气得不轻。他自少年时便跟在太子身边,奉听令行事,初心不改为信条,最是看重忠诚与规矩,如今见陆锷锴这般亵渎太子威严,只觉得忍无可忍。

“看来陆统帅不仅目无尊卑,还对太子殿下心存不敬。”曲锡怀的手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今日我便替你好好教教,什么是君臣之礼,什么是规矩本分!”

陆锷锴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像是终于找到了乐子:“哦?一个京中来的侍卫,还想教我规矩?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样硬。”

帐内的气流仿佛瞬间冻住,烛火被陆锷锴直白的话语撞得剧烈摇晃,光影在紫檀木案上忽明忽暗,映得王承光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既怕太子动怒,又忌惮陆锷锴的桀骜,只能端着茶碗小口抿着,假装没看见帐内的剑拔弩张。

“锡怀,休得无礼。”萧岦安的声音平淡无波,像一潭深水,瞬间压下了帐内的戾气。他抬手示意曲锡怀退下,目光依旧落在陆锷锴身上,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陆统帅不必多礼。本王久闻你打仗颇有章法,北境水患与边患交织,今日特来请教良策。”

曲锡怀攥紧的剑柄松了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痕迹慢慢褪去。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躬身退回到太子身侧,只是眼底的怒火并未熄灭,像藏在灰烬下的火星,只待一个爆发的契机。他能忍,太子既已开口,他便不能再违逆,更何况王承光还在一旁看着,此刻发作,反倒落了口实。

可陆锷锴那番轻视太子、鄙夷规矩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上,硌得生疼。

“请教谈不上。”陆锷锴丝毫不领情,目光锐利地扫过萧岦安,又瞥了眼帐外漫天的黄沙,直言不讳,“殿下久居京城,养在深苑,怕是不知道北境的凶险。打仗不是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议事,靠的是真刀真枪拼杀,是弟兄们的血换来的胜果,不是虚言客套能成的。”

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至于治理挡兵河的水患,末将直言,工部那些书生的方案,纯属纸上谈兵!他们连挡兵河的河道深浅、沿岸土质都没摸透,就敢画图纸、定章程,汛期一到,堤坝该溃还是溃,百姓该流离还是流离,北裘蛮子该趁虚而入还是会来!”

这话太过尖锐,像一把钝刀,直接割开了君臣和睦的表象。帐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格外清晰。王承光的脸色更显为难,想打圆场,却被萧岦安一个眼神制止。

曲锡怀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想反驳,想斥责陆锷锴对太子的不敬、对朝廷的轻视,可太子没开口,他便只能硬生生忍下。他看着太子依旧平静的侧脸,看着陆锷锴桀骜不驯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烧得他喉咙发紧。

萧岦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陆统帅所言,不无道理。看来本王确实需要多了解北境的实情。你先下去吧,改日再议。”

陆锷锴拱了拱手,依旧是那副敷衍的姿态,转身便掀帘而出,身上的风沙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没留下半句多余的话。

他刚走,曲锡怀便忍不住低声道:“殿下,陆锷锴如此无礼,您怎能……”

“他说得对。”萧岦安打断他,目光望向帐外的风沙,“北境有北境的规矩,光靠礼仪治不了水患,也打不了胜仗。”话虽如此,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曲锡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可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只觉得如鲠在喉。

约莫半盏茶后,曲锡怀借着巡查营帐的由头,悄悄退出主帐。北境的风更烈了,黄沙打在脸上生疼,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循着陆锷锴离去的方向快步追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非要好好教训这个目无尊卑的家伙不可!

穿过几排土坯营房,前方出现一片偏僻的墙角,堆放着废弃的兵器和枯草,四周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风沙呼啸的声音。

曲锡怀刚拐过拐角,便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斜倚在断墙上,正是陆锷锴。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碎石,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见曲锡怀追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京来的侍卫,果然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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