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仍燃 第150章 千军谁辟易，千画亦千军

“这碗酒，闻者敬你！”

“闻者敬酒，楚某却之不恭。”

“爽快！那么，闻者也不妨对楚侠女直言快语坦诚相待。楚侠女想要寻找的谜底与答案，闻者是断不可能向任何人吐露一字的。但楚侠女既然也知有‘凡世’存在，那这谜底与答案岂非早已在楚侠女心中。”

“哦？既然闻者这么说，那是不是也就是说楚某好友葬花剑神慕容折花与这两位姑娘，以及与闻者之间或有玄机不便现面的那位神秘人，他们也都是‘凡世’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之一呢？抑或说，他们也都是这浩瀚凡世之下之中的一介‘凡尘’？”

“楚侠女说笑了，‘凡世’之说不过只是坊间传言当不得真。但倘若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组织存在的话，闻者倒是也颇有兴趣加入其中消遣消遣，也算是为这天下苍生稍尽绵薄之力吧。可惜呀！闻者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也只是一介凡尘，又如何能够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呢。”

“哈哈，闻者说得好啊！楚某受教了。”

“楚侠女客气了。”

“楚某哪里客气了？分明是闻者你客气了啊！”

“哦？那就当是闻者客气了吧，便请楚侠女为闻者这两个不成器的小朋友解开这结界禁制，让她们两个也能有点儿机会凑过来搅和搅和几筷子，解解馋，如何？”

楚千画颔首一笑，道:“自然。闻者既然炖了这么一大锅牛肉，怎么能就咱们两个人吃呢。再说了，这么一大锅牛肉摆在这儿，就咱们两个人，那也吃不完啊……哈哈！”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楚侠女说的没错，这么一大锅牛肉，要是不肯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吃，撑死自己，那岂不也是活该？哈哈哈……”

“嗯，闻者所言甚是，而且，楚某也觉得理当如此。”楚千画。

“等的就是这句话。来，再一碗，咱俩干了它。”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好啊！不过，楚某还得先处理一下，总得把人家两位姑娘先放出来吧？”楚千画。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点头一笑，“嗯。”

随后。

楚千画传授解法，二人领会照做，方才顺利从那结界里走了出来。

“芊姑娘，煊离，你们两人也都一起过来吧。难得今夜这么清静热闹，月色又这么好，闻者特地准备了这么好吃的一顿牛肉火锅，可千万别辜负了闻者一番深情好意良苦用心啊！要不然，那闻者可就又该要伤心了嘞。闻者想你们大概也不会忍心的吧？”剑池主人闻人笑我对两人温柔催促地呼唤道。

“呵，有那么好吃？不是一堆人却非得凑一桌席，恐怕再好吃的东西吃到嘴里也会怪没滋味的吧？我纳兰煊离才吃了人家的一顿教训，可不敢跟人家坐一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或许，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不识抬举无理取闹。可抱歉得很，要我跟她坐一起吃东西，我做不到……”纳兰煊离心中虽已经隐隐作痛，面上却仍旧浅浅带笑，懒懒一眼往那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瞥了一下，便像受了伤的小鹿似地一溜烟就逃不见了。

可她掩不住的呜咽与啼哭声，在她身影背后仿佛暗涌散作满地，却教这会须一饮三百杯的款款夜色，此刻是那么伤感和无措，似乎充斥着无奈、失落与迷茫，在此间各人心头深深困锁沉沉笼罩，任谁也不知该如何将这黯然愁绪消散化解才好。

蝶千芊目送纳兰煊离挽剑而去，眼中只有那点点荧光闪烁，还有那一袭美丽单薄的背影，似乎勾起了她心底的一丝哀怨情愫，冷然凝望中却只回头莞尔一笑，道“她也许就是暂时还有些失落吧，你们也别太在意了。她可是魔界公主，遇上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压抑的。不过，可能还是需要有人安慰陪伴一下吧。反正这会儿芊也不感觉怎么饿，就让芊先去陪陪她吧。但有言在先，你们两个可不许把芊的份也吃了哦！”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听了以后，却把目光投向了楚千画，“这……”

“不妨事，楚某明白。”楚千画。

“嗯，那芊芊你就先跟过去看看吧，等闻者与楚侠女吃好喝好了，再去找你们单独一谈。改日，闻者再请你们吃顿好的。那这会儿她交给你了。”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

蝶千芊道:“放心吧，有我琥珀离若·蝶千芊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闻言一笑，缓缓道:“嗯，这一点，闻者绝对信任。有你去照顾她，那闻者就放心了。”

“嗯。”蝶千芊。

蝶千芊走后，剑池主人闻人笑我仍看了许久，目光中似乎有所期盼，却又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她们都长大了，也都懂事了。这本来该是一件很值得欢喜庆幸的事，可闻者却突然感觉有些难受，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是说世人皆是如此，这便是俗话说的人之常情，原来即便是闻者终究也无法免俗吗？哈哈……”

“所谓‘闻者’，如是我闻是闻，怪诞奇闻是，闻人笑我也是闻，不闻不问也是闻，却不知闻者与谬师，谬师与闻者，孰先孰后，孰轻孰重？不知剑池主人你可愿再为楚某一解楚某心中疑惑？”楚千画。

“楚侠女既已问起，闻者纵有难言之处，亦不便推脱，但又何妨呢？谬有谬言，闻而行之以正，即非谬也。闻有正法，行而谬之千里，则非正也。亦有世人眼中所见之谬，天地亘古不易之正。闻者闻之，谬而行之。但随我心，非正非谬。不拘所见，如是我闻。是谓‘闻者’，亦如‘谬师’。”剑池主人闻人笑我手举金樽且饮笑道。

“闻者高论，楚某佩服。谬师大才，楚某更是景仰。”楚千画道。

“非也，非也！其实，闻者不高，谬师也不大。寥廓天地间，自是天道最高也最大。然而，天道为何呢？或许，仅只是一段旋律罢了。只是能够弹奏出如此旋律的人，不在天地之间，亦非万物主宰，而只在世人心中，有无相生因果使然而已。”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

“先生之意，世人心中若有‘天道’，‘天道’便能自世人手中变化浮现。世人心中若无‘天道’，‘天道’便也就永远与世人无缘了，是吗？”楚千画道。

“剑虽在，亦须有剑法。剑法虽有，亦须有剑心。‘天道’不远，尽出于心。心若不存，何言‘天道’？”剑池主人闻人笑我昂首一饮大声笑道。

“是啊？诚如斯言，心为根本，天道为用，天下大同。这江湖中风起云涌千古不变，但却从无一剑能突破此境。即便如楚某好友葬花剑神也一样，闻者与楚某应该也不例外，天下人所想要求得天下太平万古大同，非天下人同心戮力万人一同则不能为也。”楚千画道。

“所谓‘孤举者难起，众行者易趋。’或如黑夜中孤灯一盏，虽能照亮眼前一方幽梦，明心而见性，不陷于迷途，但却终究渺小微弱，难经风雨轮番摧折，然若能明灯千盏万人执炬，岂不就能星月同天万方一梦？如此幽梦，独见幽人，殊为可惜，亦属可叹，无奈，无奈呀！”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黯然一笑唉声叹息道。

楚千画略微想了想，喃喃笑道：“明灯一盏，映照一梦。明灯千盏，梦逾万千。或问心中，是否值得？或许值得，或许不值得。但既已选择，又何须再问是否值得？楚某虽然也不知道那‘明灯千盏，梦逾万千。’的未来将会是何景象，但只要楚某自己能够始终如一坚持做到‘明灯一盏，映照一梦。’不管最后得失几何，楚某此生都已值得！”

“侠女有梦，天下大同。一梦千盏，千盏一梦。楚侠女有此宏愿志向，闻者十分欣赏。若有任何需要之处，闻者愿为效劳。但眼前有两件事，却也教闻者也很是头疼啊！但不知楚侠女能不能也出手，为闻者解决这两件让闻者头疼的大麻烦呀？”

楚千画笑了笑，道：“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居然也能让闻者你头疼？楚某倒是十分好奇，不妨便请闻者说说看吧。只要是不违背公理正义且对天下苍生有利之事，楚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楚某还欠着闻者不小人情呢。”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端着金樽，轻抿一口，缓缓笑道：“恒河劫，千军宴，前者想必你已有所了解。以你现在的实力，与她正面一决应该不难。但这‘千军宴’可就难说了，可记得之前闻者曾向你提起过‘雾黎昏晓，天下归心。’之事？”

楚千画颔首道：“嗯，莫非这‘千军宴’也与此事有关？”

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不错，千军宴，宴千军，千军辟易，天下归心。雾黎魔界之主纳兰施鹬，也就是纳兰煊离之父，数月之前，便已送来千军宴拜帖，邀请闻者亲往赴宴，但此拜帖名为拜帖，实则却是一封战书，闻者无意前往赴宴，却又不能一口回绝，只因此宴事关天下苍生，闻者必须慎重对待不容有失。”

“千军宴，宴千军，恒河劫，佛魔决，闻者还当真是看得起楚某，真以为楚某天下无敌无所不能啊？”楚千画道。

“哈哈，如何？楚侠女也会怕吗？那闻者便不勉强了。”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

“当然怕啊！但既然闻者也都愿意叫楚某一声‘楚侠女’，那楚某既为武林英豪江湖侠客，我这个‘楚侠女’又怎能畏战而逃临阵退缩呢。既然这宴名叫‘千军宴’，那我楚千画又何妨独闯敌营干脆就趁这机会，做它一回教妖魔鬼怪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千军辟易叱咤天下的‘楚千军’呢！

“豪气，痛快！不愧是闻者所看中欣赏的楚侠女，千军宴，宴千军，谁将真正能使千军辟易，谁又真能让天下归心。闻者相信楚侠女定不会教天下人失望，而闻者也绝对会为支持楚侠女到底，请楚侠女尽可放心。此宴，闻者虽然未必会现身，却也绝对不会失约缺席。”剑池主人闻人笑我道。

“嗯，楚某明白，那敢问恒河情魔将与我约战何处？”楚千画。

“尚不清楚，但闻者相信不用多久，她必会找上你的。”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很好，正好楚某也很想找她，这下倒也省事多了。”楚千画。

“哈哈，楚侠女当真就如此自信，难道就不怕自己会败吗？”剑池主人闻人笑我。

楚千画笑了一下，凛然怒眉，冷冷道：“败？别忘了，楚某现在的名字可是‘楚千军’。千军辟易，无人能挡。妖魔奸诡，天地难容。楚某之剑，誓斩世间一切邪恶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