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他,”银珠马上猜出她的疑惑,连忙解释,“怎可提神君名讳。”只摇头,却暗中抓住了她的手,指尖轻轻又快速地划过她掌心。
她警惕起来,刚要抽出手。
感受到银珠在掌心内的小动作,紧紧盯着她。
银珠边划边说,“神君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如此称呼他便是。”
叶澜卓感受着那手指,心里慢慢拼出了两个字。
严瓒。
当即回应,“那是你们的神君,我不认他!快带我去见他!”
银珠便知她已读懂其中意思,又说,“神君沐浴完,自会来见夫人您。我再带夫人熟悉一下神域吧。”
拉着她的手,快速出了云雾,回到大殿旁。
遥遥指着另一边的高台。
“那是神君祭祀之所,我们不允许进去,也不许接近,只能带您在这里瞧一瞧了。”
“祭祀?何人?”
“这我们怎么允许知道呢?”银珠摇头,“我们只许在下方活动。”眼睛看向高台下的宫殿。
那就是叶澜卓刚刚看见一众女子的地方。
“除了侍奉神君,是不允许离开那里的。”
“神君还有几位夫人,我带您去拜见。”
“什么意思?”叶澜卓颇有些不解。
银珠表情凄然低沉,“神君共有四位夫人,您是第五位。前四位夫人是静夫人、婉夫人、灵夫人、华夫人。”
“那你们是……?”她疑惑。
“我们?”银珠竟有些嘲讽道,“不过有名无位的陪侍罢了。”
“陪侍?”她困惑。
“您不知陪侍是何意思吗?”银珠表情愈发凄凄。
叶澜卓感到嗓子眼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涌动,却卡在里面。
“夫人您来此之前,真是纯净圣洁的一位神女呢。”银珠微微低下了头,拉着她慢慢下了台阶。
“陪侍,就是人间嫁娶中的陪嫁物。不过这里的陪嫁物是我们,没有任何地位,依附着神君,为神君解乏暖床……”
银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成了轻轻一道叹息。
她哑然,心口愈发堵塞,像堵住了巨大的石头,拼命地往下坠!
那就是人间所说的陪床丫头了!
人间的陪嫁丫头跟着女主人嫁到丈夫家,起码有月例,有衣穿。
可再看这个叫银珠的。
衣衫只够避体,堪堪遮住要害部位,白皙手臂与双脚裸露在外,一双修长美腿在单薄罗裙下若隐若现。
比宫殿里的那些还要清凉。
自己身为女子,见她这幅模样,心中马上出现丝丝不忍。
可若是男子——尤其是那严瓒看来,简直是春色一片,应接不暇!
所有的女子都是这般打扮……
她心口猛地缩起来,眼前马上出现了那张严肃淡漠的脸!
“实在可恶!”咬着牙齿,从牙缝间崩出四个字来。
没想到,银珠直接捂住了她嘴巴,“万不可说神君坏话,万不可……”
话音未落,只见一片青芒映现。
“媚夫人,你是在说本座吗?”严瓒的声音立即在身后响起。
银珠拉着叶澜卓顿时身形一滞,“神,神君!”
严瓒看都没看银珠,直勾勾盯着叶澜卓,身上充斥着一股强势与威严。
银珠心中一惊,慌忙跪下,“神君。”
他没理会,上下打量叶澜卓。
叶澜卓只着着裹胸,下端还被扯得破烂,罗裙从中间被撕开,灵力飞过,叙叙向后飞起。
她觉得双腿一凉,赶紧往下看。
裙子几乎飞到了大腿根,白晃晃的一片。
羞愧与愤意直冲云霄,迅速用两手拉紧了罗裙两端,抬头怒视男人,“你终于敢出现了!”
“哈哈哈,”严瓒只觉得她莫名其妙,“本座为何不敢?”披着袍子往前走了些许,衣摆下端拖曳在地上,擦过银珠的肩头。
银珠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
严瓒松开袍子,直接露出了胸膛,嘴角有些讥笑,“倒是媚夫人,醒来后就一直吵着要见本座,怎么,刚才舒服了还想要?”
叶澜卓顿时面颊涨红,揪着裙摆下意识往后退,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由得怒意四起,“放肆!敢如此羞辱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男人!”
抓着裙摆的掌心里暗暗涌出一团灵力,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
“本座是神君,男人中的男人,夫人刚才没有察觉吗?”严瓒阴沉着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显得阴森带着鸷气。
“你,你……”叶澜卓瞬间脑中呆滞,根本无话可说。
这话实在是太羞辱人,实在是令她无法反驳。
真真切切地砍在了她的心上。
不仅仅在心上,还有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寸。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四分五裂,破碎成数不清的尘土,恍恍惚惚地飞向了天空。
严瓒一搭眼,就瞧见了她罗裙下藏着的手掌的小动作。踏着步伐,慢悠悠地走过去。
“夫人还想着动粗。”
“倒是该教训一番。”
“女子如此粗鲁,着实是管教不严。”
“起先你在人间,过分抛头露面,不知是怎么习的三从四德。”
巨大阴影投在她呆呆的面容上。
严瓒眼眸深邃无波,漆黑得像是一口无底深渊,里面仿佛藏着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嘴角若有若无的讥讽刺得她瞬间清醒。
眼珠动了动。
宽松紫色锦袍下露出的胸膛正在眼前,宽厚无比,完全挡住了视线。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只有他。
他好似无形中壮大了数倍,将阳光尽数挡住。
不禁咽咽吐沫,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掌心里的灵力微微跳动,逐渐不安起来。
严瓒俯视她,语气森然带着寒意,“到了本座这里,你要乖乖听话。”
“什么小把戏。”突然一把拽起她手腕。
掌心里的灵力顿时脱手而出。
冲着男人飞奔过去。
严瓒面不改色,只微微弹手。
顷刻之间,灵力烟消云散。
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都不要做。”男人朝着她压下来,薄唇露出一分森白牙齿,“明白吗?”
叶澜卓心中的惶恐到了极点,嗓子却像是突然坏掉似的,竟然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男人把自己压下,贴近身躯。
滚热的身体一接触到,她像是重新恢复了神智,嗓子眼爆发出一声惊喝,“啊!!!救命!!!”
脑中只有这两个字,救命!救命!救命!
严瓒眼中马上出现了些许厌恶,两指拂过她双唇。
下一秒,她的声音被封印在身体里,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
“本座喜静。”说着,横腰一手抱起她,殿门随之嘭地一声向两边弹开。
“银珠,一会好好教习她仪德。”
话音落,殿门轰地一声关闭。
男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喘息激烈,伴随着愉悦舒爽的喟叹。
戏耍的动静良久未消。
银珠在殿外眼含泪水,颤抖着身体,极力压制着情绪,不让泪水掉落。
青瓷等人不知何时回来了,在她左右默默注视着大殿之内。
“银珠姐姐。”青瓷握住了她手腕,语气低沉,包含着无尽怅然。
苍南与初念不忍望向殿内,背过身去,低着头盯着下方台阶。
“夫人果然媚骨天成,哈哈哈哈哈哈,这灵力也是玄妙充盈!来人,带她下去吧!”严瓒的声音如雷声般轰轰。
几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整理好心情,收起悲伤神色,才打开门迈入殿中。
重重幔帐轻轻飞舞,严瓒盘坐着,叶澜卓在一旁衣衫尽散,丹田位置明显出现青紫色的伤痕,闭着双目,一只手搭在榻边,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