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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女剑宗 第32章 远走高飞(4)

作者:Tanwen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5-09 19:38:59 来源:文学城

伍明达拎起兔子,笑道:“哈哈,畜生有时倒是比人义气。若那是头仙君的坐骑,化成下凡渡劫的虎精,待修成人身,我定要与它结拜为异姓姐妹。”

她提着兔子腿翻了一面,倒吊着挂在腰间。

“不曾想我还能与畜生结善,妙极!路上饿了就由它填肚子。”

临走时,她捧着山泉水洗了把脸,又抠又搓,终于将脸上的血痂洗去,一时清爽了不少。

她拔开葫芦的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山泉水,“还是酒有味道。回了云南,我就将这里面的水换成好酒。请狄蛮儿吃顿酸馅儿包子,烹鲈鱼,我与她酒量不相上下,再比划比划,这次定要与她争个输赢,看看到底谁才是云南酒圣。狄蛮儿啊,我可想死你了。”

翻过山,对面就是云南境。

伍明达不敢有丝毫懈怠,用剑扫开杂树,边走边开路。

又不知走了多久,拨开最后一道密林,前方是一段坦阔的路,光束透进来,原来已到山下。

一位赶牛车的老妇问她要去哪,正打算载她一截,伍明达摇摇头,只问昆明往哪处走,妇人道再往西走几十里,就是昆明了。

一路遇到三五行人,见她满身的血迹,都唯恐避之不及。

昆明城边,建有一处尼姑庵,伍明达抬眼一看,佛堂屋顶漏了个大窟娄。其余时节倒还勉强能应付,若是到了冬日和下雨,自是苦不堪言。

小尼姑舀水往地上泼去,以沉静地上的土灰。

伍明达去讨来几瓢水,将手洗了一遍,又在衣服上揩干手,往小尼姑手里塞了最后一锭银子,准备继续赶路。

小尼姑双手合十,向她作了个揖。

庵里的住持叫住她,双手合十道:“施主神色匆忙,但与我庵结下善缘,何不来本庵歇脚片刻?”

伍明达道:“多谢住持好意,无奈我离家数月有余,与家人离散已久,家母与家妹正盼望着我回去。你这屋顶有个洞,冷雨水怕是天不好过,正好我身上还有些银两,你拿着这些去修葺一下。”

住持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挽留她。

住持再明白不过话不必多说,看了她的剑,不忍多少了话:“年轻侠士总要将刀剑做得漂亮,剑穗飘飘。你的剑相比起来,确是古朴简拙了些。”

伍明达说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表面就算再精致漂亮,没有真本事,那也是徒劳无功的。正如你这庵,外看破漏,实则内藏佛门真传。大师,这剑原本是位故人赠与我的,无奈那故人与我仅有一面之缘,我不过私心等哪日有缘再见,她能凭这把剑认出我。”

住持闭眼道:“阿弥陀佛。贫尼受施主之馈,本不应再多叨扰,耽搁了施主行程。只劝施主能放下执念,多多行善,虽今生无缘,但来世可追。”

伍明达豁达道:“往生我不知,来世我亦不知,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我只过好这今生罢。”

“若世人能有施主如此心性,便又少了多少纷扰。”住持轻叹一声。

伍明达抱拳作别,继续赶路。

快至家门,一个算命先生窜到她面前,挡住去路。

他捏着手指,眼神泛然,头顶一个破洞的缺口草帽,鞋漏着个洞,大脚趾头露在外头。

算命先生道:“大侠,你命里犯太岁。我观你面相,印堂发黑,命带煞气,一生颠沛流离,早年亦有动荡。不过我有一物,可解你命里劫数,放于屋子西南方向,改你命局。”

伍明达早看穿他的把戏,打算陪他好好演一演,便好奇地问:“什么宝贝,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快给我说来?”

算命先生从塔链摸出一个血红的貔貅,“血貔貅,白银二百两。之前一直供奉于寺庙中,有得道高僧为其诵经九九八十一天。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我只收你一百两。”

“没钱。”伍明达白了他一眼。

“才给了尼姑庵,你没钱。不可能,今日你要是不拿出钱来,我便躺在这里,不诈出你的银子,别想让我起来。”他立马躺倒在地,嘴里叫着“哎呦哎呦”,又喊“打人了”。

伍明达握拳作恐吓状,“疯子,你要是再喊,我就打烂你的舌头。”

“割了吧,至少能赔我挤几两银子。”算命先生破罐破摔道,又忽然翻了个身,抱住她的腿,“明达,你行行好,我几日没吃饭了,你就给我些钱,让我去馆子闻闻荤腥的味儿也好。”

“闻肉香还需用钱吗?你就站在馆子底下,鱼虾牛羊猪鸡鸭,各个味道都不相同,闻闻就饱了。”伍明达抽出腿。

“姐姐!是姐姐回来了!”伍明启在后院隐约听见伍明达的声音,扔掉弓箭,飞奔去迎接。

不过几月未见,伍明启的个头又窜了些,隐隐有撵上她的架势。

算命先生清楚伍明启更是不待见他,于是抱着血貔貅,脚底抹油似的跑远。

伍明启拉着伍明达进屋,斟了碗凉水,拿掸子对着空气挥舞,“还没入夏,云南便有蚊蝇出来了。”

伍明达喝掉水,又给自己续满了一碗。

“姐姐,快与我讲讲你在夔州所遇的趣事儿。你不在家,蛮儿姐几次来找你问要紧的事,都没碰上你。”伍明启满脸期待。

伍明达说道:“今日我先歇息着,明日再去找她。”

“文疯子想来我们家蹭顿饭吃,被娘吼跑了。”伍明启诉说家中近况。

“娘近来如何?”

“娘自然无事,只是爹……”

“爹怎么了?”

“爹说你小话来着。”

“他说了些什么?”

伍明启笑说道:“说你好吃懒做,一年有半载不落家,成天东逛西逛,难有出息。叫我莫跟你学了去。”

伍明达哈哈笑了几声,“我才不在意,他说的话我都左耳进右耳出,全当耳旁风了。”

伍明启放下心来,“你能这样想便好,我就是怕这些话扰了你的心绪。”

伍明达又咽下一口水,“你把你姐姐当成什么人了?若连我都要在意旁人的几句搬弄是非,那这将来的天下第一我也就不要做了。”

“你要做天下第一?”伍明启惊呼出声,“你难道不科考,做武举人了?”

伍明达的语气平铺直叙,“大抵是先前出门在外年纪不大,所到之处不过是走马观花。而此番行路夔州,虽未求得清崖的道,但所见所遇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新政效果卓然,可细枝末节还需规整。在夔州时,仍有女子被迫待嫁闺中,郁郁不得其志。我从黔州回云南的路上,亲眼见到有人将她的女婴弃于荒山野岭,任其自身自灭。整个大周还有无数我未曾踏足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人挣扎于水火之间。”

“这与天下第一有什么关系?”

“当朝陛下乃顺天道而为之,当女人以及更多女人,主宰了生杀予夺的权力。不论是朝堂的第一,还是江湖的第一,都该是女人。当年莫问赠我一把宝剑,倒不是看重我资质有多深厚,而是想让我用这把剑替天行道。”伍明达终于吐露心声,“我年少时游遍大江南北,不过是心有执念,想要找到莫问,问她为何要赠我一把剑?为何只授我以鱼,却不教我如何用剑?五年间我去了中原、蒙古、西域和东南,却一无所获。”

她长吸一口气,“如今我不再寻她了。我想通了,与其似庄周梦蝶般的追逐一世,不如就此迷途知返。”

伍明启道:“好啊,姐姐,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贪玩,不肯用功,才一年半载都在外头晃荡。未想你今日说出真相,我才知其间竟还有这般原委。那你今后都不出去了?”

伍明达神情严肃,“难说,最近暂时是不会再出远门了。你姐姐我在夔州回来的路上见了血光,还不知什么时候找上门来。”

伍明启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眼神逐渐转为钦佩。

她压着嗓子道:“姐姐,你杀人了!为何要杀人?其中定有你的苦衷。爹连只鸡都不敢杀,你就敢杀人,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如何杀的?杀了多少?是以少胜多还是诱敌深入一招致胜?”

伍明达挠挠脖子,“记不得了,十来二十个?”

伍明启穷追不舍,“杀的都是什么人?百姓还是官府的?”

伍明达如实回答:“江湖上的,是他们要置我于死地,我无路可走,只能先下手为强。”

伍明启跳起来抚掌道:“姐姐,你真是厉害!你是大英雌!你好好练剑,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晚饭后,伍明达独自骑马来到城郊的一处荒湖。

她走前枝头抱着霜,回来时已经枝繁叶茂,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她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朝水中掷出一块石头。

水面迸出浪,又漾开一圈圈波纹。

她抽剑断水,手起剑落,不见水断,却见水随着剑的翻搅游动。

她想:“刀为利器,有形有劲,水为柔物,无形却有劲。水可为刃,但刀非断水。水中的奥秘,可是大得很。”

她蹲下盯着潺潺流水,顺水飘来一片落叶,在水流中打着旋,起伏不定,却始终没有沉下去。

似乎是顺水漂流了许久,叶片从斑斓褪成暗黄。

伍明达自顾自话:“落叶只能随波逐流,水要它沉它便沉,水不要它沉它自是沉不得。落叶,你这么小,这么轻,我一根指头都能将你碾。冬天盖你取不了暖,夏天扇你纳不了凉,除了放在眼前能障住目,你又有何用呢?”

不久后狂风大作,乌云密布。

她抬头望天,旋即返回。

起初她心底是有些畏缩的,她怕新政不过昙花一现,平白让无数日夜的苦练付诸东流。当夔州之行后,豁然开朗,彼时心下澎湃,犹如涌动的排空巨浪。

管那些干甚,不如趁这东风大干一番。

她暗暗起誓:“志在四方,我要做天下第一。”

午夜,伍明启睡下后,伍明达下床点燃烛火寻剑。

她盘腿而坐,临渊剑横卧于两膝之间。

烛火明灭闪动,剑身映出她的双眼。

这双眼眸坚定冷毅,倒映着火光。

她又想到多年前的莫问。

“此女聪慧,骨根强健,只是尚余惰性,然若肯下一番苦功夫,摒去心内浮躁之气,有朝定能如日中天,将来试看整个武林,必有其一席之位。”

“一席之位……”伍明达回味着这四个字。

天边忽然炸出一声惊雷,风呼啸着奔腾,凉风立刻灌满了屋子,竹帘随风狂舞。

未几,雨从远山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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