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 第5章 问剑

“多谢姑娘施以援手，否则我这玉石可就有去无回了。姑娘眼下可需帮忙？在下义不容辞。”侍女朝女子行了一礼，十分感谢她出手相助。

青山剑派的弟子服以青色为主白色为辅，镶以金色丝线为配，整体简约中不失华丽，大气中又不失侠气。

闻言青衣女子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过身来说道：“不过举手之劳，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女子五官虽然平凡身上的气质却很独特。

有高岭之花的清冷，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若不是长相太过平凡恐怕会有不少追求者。

侍女倒是真想帮忙学个一招半式好自己采药，但白芷正事尚未办妥她不敢本末倒置。

“姑娘侠义日后若有缘再见，赴汤蹈火在下在所不辞。只是不知这上山之路姑娘可知该如何走？”

“你们要上山？”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山顶上并无珍贵药材，且被人布了阵凶险万分，若无要事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往上走了。”

布阵？难道那青云闲野怕人扰她清净，为了阻止闲人靠近还特意布了阵法？

“无妨，我家小姐剑术高超，能伤她的人还没出现呢。”侍女底气十足并不畏惧。

“哦？”青衣女子默默放下了手中镰刀，竹篓也被她放置一旁。“山顶凶险我不能随意带路，阁下若坚持要去还请让我试试身手。”

试身手？侍女笑了笑，她家小姐最喜欢的就是与人论剑，这等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我家小姐乐意之至’，此话侍女还未说出口只见一柄利剑已朝她面门刺来。她心下一惊连忙闪身避开，“姑娘你搞错了，剑术高超的是我家小姐，不是我！”

青衣女子并没有理会她，手中的剑越发凌厉了起来，无奈下侍女只好出剑应战。

侍女只是个丫鬟没有资格练白家剑法，她学的剑法还是白芷特意为她寻来的，是无影派的无影剑法。

相较于传统剑法无影剑法在剑招上并无固化，走的是随心而动、如影随行的路子，练至极致才是无影。

侍女并未大成做不到剑出无影，只学会了如影随形的灵动。青衣女子出剑极快，剑法凌厉如一座沉重巨山压制的侍女喘不过气来。

她的剑法虽然灵活，但在绝对的沉重面前灵活若破不开巨山，饶是再多变也只是苦撑罢了。

不过对了几十招青衣女子大致掌握了侍女剑法的变化之处，最后一剑改沉重为锐利，在其变幻之际破幻而出。

一剑可穿山，一剑可开河，小小变幻之术又能奈它何？

利剑最终在侍女脖颈处停下，她输了。青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行，这路我带不得。”

“你……”侍女又气又不敢怒，明明她说了是小姐剑术高超，此人为何非要试她身手？

可她又不敢立即动怒，毕竟这剑还在她脖子旁竖着呢，是进还是退可由不得她做主。

“姑娘可否也跟我试试呢？”一旁观战的白芷终于忍不住了，论剑切磋怎能不带上她呢？

虽是萍水相逢但此人剑法精湛又主动约战，此等良机白芷怎能错过？

青衣女子闻言收了剑淡淡说道：“木桶能盛多少水并不取决于最长的木板，而是最短的木板。所以不管你有多强，这路我都不会带。”

对方此时收了剑显然并不打算与她切磋，知她身份的人如是，如今不知她身份的人也是如此，这世间寻个愿意跟她交手之人怎么就这么难？

“我的侍女并未应战你依旧强行出手，今日我这剑你不接也得接！”白芷拔剑而出，出剑瞬间剑气凝聚，如有万千剑气猛的朝青衣女子袭来。

剑气来势汹汹道道皆可取人性命，又是万千剑气齐发一时间青衣女子如临大敌。

万千剑气靠闪躲和回避是不可能尽数躲开的，险中求胜青衣女子只能以她最强一击硬碰硬了。

青山剑法凝于一点可破山开河，散于四周则如巨山般沉重厚实护人护己。

青衣女子施展剑法剑若游龙，如一座巨山般将其护在其中，承受冲击的同时也削弱了对方的攻击。

若是寻常剑气即便是万千她的巨山都能够抵消冲击化为尘土，可天下第一剑的剑气并不是那么好抵消的。

在利和盾之间质量不足的那一方会率先败下阵来，面对天下第一剑青衣女子的防护果然还是不敌败下阵来。

万千剑气只抵消一半便败下阵来，那剩下一半剑气该当如何呢？

剑气已出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性，若只论剑输了便输了，可现实是输了的代价得承受那数千剑气过体之伤。

白芷只知无人愿意与她切磋论剑，却不知众人想法，明知不敌何必非要给自己揽一身伤呢？

实力强者或只用受一剑，可实力不足者要受上百道剑气，哪怕不伤及性命落下病根谁又可知？

因此无人有十足把握、无人明知会负伤依旧而为之，自然也无人愿意与她一战。

眼看剑气就要冲破防护入体，同来采药的另一名女子动了。只见数枚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现场，其中三枚以独特的回旋式穿过了数千剑气。

回旋带来的气流打破了剑气规律，原本齐整的剑阵少了特定规律，势头顿时弱了一半。

剩余两枚则飞向了白芷的止渊剑，若被击中定会改变剑气前行的方向。白芷自不会让其得逞，她将止渊剑朝右微转45度，产生的外泄剑气俨然震掉了飞来的飞镖。

然而45度的偏斜又影响了剑阵的威力，剑气锐利度大幅下降，剑阵不齐整便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白芷倾斜45度的瞬间，青衣女子改防守为进攻，凝聚余下剑气为一点开山破河竟破开了白芷残余的剑阵。

数千剑气破散瓦解，产生的气流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劲风，吹过了在场所有人。

风意寒彻刺骨，侍女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芷的天问第一式问剑，居然就这样被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