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雨，又放晴 第19章 放寒假

“终于考完了，林林，我们下个学期见啦。”

“嗯，寒假快乐。”

校门口，姜粒与林潋抱了抱，简单的告别后上了他爸妈的车，林潋照例和她父母打过招呼后，挥了挥手走去乔顺安的自行车旁。

姜爸车启动以后，看着乔顺安和林潋站一起，问姜粒，“我不是记得小潋是独生女来着，怎么这个男生月月在旁边等着啊？”

姜母听到姜爸的疑惑发言笑出了声，和姜粒对视一眼后，回道：“你这个老古董，很明显那个孩子喜欢我们小潋啊。”

姜爸皱眉道，“那怎么行呢，马上要高考了，小潋虽然成绩好也要好好用功的。”

姜粒怕姜爸下次见到他们俩会说什么教育的话，赶紧说道，“哎哟，爸，小潋在学校很用功的，而且他们俩成绩都很好的，互相帮助，上次成绩出来两人都有进步，他们俩没有谈恋爱，林林有分寸的啊，放心。”

姜爸一听这话，点了点头放心了下来，转而又从内后视镜盯着姜粒，“小潋我放心了，你呢？上次考了多少马上要高考了，你给我上点心跟着他们多学习一下，别老看那些酸书，你……”

姜粒一听她爸又开始念叨这些，马上头歪在姜母的肩膀上，开始装睡，“行了我知道了，不要再念啦师傅，我要睡了。”

姜爸看她这副不在乎的样子都头痛，“我是你爸，什么师傅啊！”

乔顺安拿过林潋的书包，说，“我们也走吧。”

自从第一次乔顺安送了林潋去车站以后，这个事情乔顺安已经完全承担了下来，并且乐此不疲，有时两人吵架了，到了放月假那天，乔顺安还是骑着单车等在校门口。

“好。”林潋应了一声打算上车。

乔顺安盯着她看了一下，皱皱眉将车停好，将林潋送他的围巾摘下来，套在林潋脖子上，连她脸上都围了起来，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最后还要将手上的手套也给她，林潋怎么也不要了。

乔顺安想了想，想了个更好的办法，他坐上去以后，刻意自然道：“你的手，咳，可以放在我的口袋里。”

林潋也感觉有点脸热，但是还是将手放了进去，幸好两人一个脸朝着前方，一个已经被围着看不到脸了。

开到车站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小雪，林潋看着乔顺安被冻红的耳朵，要将围巾还给他，乔顺安看见回林潋家车子的门还没有打开，死命不要。

林潋冷着脸让他坐下，乔顺安顿时有点害怕，乖乖地坐在车站的椅子上，林潋将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了上去，乔顺安感受着围巾上林潋余留的温度低头笑了笑。

待车门打开后，林潋率先跟乔顺安说了一声“明年见”。

乔顺安瞧着林潋带着笑意的脸，心里的不舍越来越多，随着喇叭的催促，乔顺安只能送林潋上了车，隔着窗户最后憋出来一句：“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接。”

林潋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林潋没注意的是，车站一直有个身影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车启动彻底看不见乔顺安，这个人才坐到林潋旁边的位置，“小潋？”

“啊，伯伯。”林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那次去接林志祥的时候，和林志祥一起喝酒的伯伯。

“那个人是你的同学啊，是不是姓乔？”

林潋不安地看着他，问他：“您怎么知道？”

“他家啊，可出名了，都知道，你挺有本事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林潋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以晕车为由假装睡着了。

林潋不知道他从哪里看起的，怕他误会，想解释点什么，又怕说多错多。

林潋下车以后，那个男人问她要不要一起找个摩托车坐回去，林潋摇摇头说还有事，他倒也没说什么，自己走了。

林潋照例去姑姑家接了奶奶，这次除了给奶奶买日常的牛奶，又多买了一点东西，顺道给姑姑拜年了。

过年时一般仅奶奶、林潋、林志祥三个人在家，林潋的妈妈不会回来，怕被林志祥又缠上了，所以只是打了点钱给林潋。

路上的雪渐渐大了，林潋原本想直接叫个摩托车的，但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路上没有多少人，更没有了摩托车，林潋摸了摸奶奶的手感觉有点冷，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毛衣给奶奶围住脖子，牢牢地牵着她回了家。

等到林潋和奶奶终于到家，路上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林志祥照旧是满身酒气的在睡觉，林潋生起炉灶，让奶奶坐着烤火，自己去收拾了一下房间，奶奶没有休息多久，去打了一锅水烧着等会洗澡。

两人收拾好，坐着烤火，驱散这一身的寒意，让这冰冷的家里增了一丝暖意，林潋回了群里的消息，他们四人创了一个群，看着他们三个拍的自家晚餐，林潋只是简单地回了句看起来真好吃。

林潋看了看自家，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发的，这时候林志祥醒了过来。

林志祥看到她们，无其他的话，张口就问林潋：“你妈给你打了多少钱，拿来给我。”

林潋理都没理他，奶奶回道：“她有什么钱。”

林志祥“操”了一声，说：“不要骗我，这是救你爸爸的命，他们说再不还钱会打死我。”

林潋还是无动于衷，林志祥也不再多话，直接朝她跪了下来。

林潋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林志祥，对他的倒反天罡麻木不已，奶奶却着急了，赶紧去拉林志祥，“快点起来，作孽啊，你是不是要折寿她，你能不能有个父亲的样子，你怎么是个这种人，唉！”

林志祥被奶奶拉扯着，丝毫不动，但是他看林潋软着不吃，便开始大声咒骂她，几乎用了最恶毒的话在咒骂着。

林潋直接带着奶奶回了房间，对于林志祥的事情，奶奶一直是保持着听林潋的态度的。

林潋听到外面渐渐没有了声音，猜测他肯定是去哪家喝酒了。

她回到客厅熄了炉子里火，直接和奶奶一起睡觉了。

大概半夜，林志祥大声地唱着歌回来了，林潋被吵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去了一趟竟然心情好了起来，难道借到钱了？林潋觉得不可能，村子远近都已经被他借了遍，不可能有人再借钱给他，不过她也懒得去想又睡了过去。

临近过年，林志祥竟然一改往日开始打扫家里，有意无意地问林潋学校的同学，让她请人回来做客。

林潋戒备地打量他，说：“人家谁不在家过年，跑我们家喝西北风啊？”

林志祥听着她讥讽的话又想发脾气，想了想，生生忍住了，又想发火又莫名忍住的样子是实在扭曲，林潋觉得更奇怪了。

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林潋和奶奶在准备简单的年夜饭，中途接到乔顺安的电话。

乔顺安那边听着非常热闹，不断的有人给他送红包，还有放鞭炮的声音，乔顺安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林潋，林潋？！听得到吗，新年快乐，你现在开心吗，吃饭了吗？你在做什么？”

林潋笑着和奶奶说出去一下，走到后院才回答他，“听得到，新年快乐，开心，还没有吃饭，正在准备年夜饭。”

乔顺安说了很多，直到他们那边喊了他好几次吃饭，他才不情不愿地和林潋说了再见挂电话。

林潋笑着转过身，被林志祥吓了一跳，林志祥竟然一直在身后偷听，看林潋说完了电话，嘿嘿笑着问林潋：“姓乔的同学？”

“你又不认识。”林潋回道。

林潋猜到那天那个伯伯肯定跟林志祥说了什么，心里有点忐忑，但是想想左右最多是让自己向乔顺安借钱，她反正装作听不见，应该没什么事。

没想多久，姜粒又打电话过来了，林潋接通以后开心地说了一句：“姜姜，新年快乐。”

姜粒回道：“哼，我刚才给你打电话，说你在通话中，是不是乔顺安打电话给你了。”

“是啊。”

“可恶，这次被他抢先了。”林潋听着姜粒在那边气愤，说着明年一定要比乔顺安快，笑得不行，应了声“好。”

最后他们那边也喊着吃年夜饭了，姜粒匆忙跟奶奶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后挂了电话。

林潋笑了笑，对奶奶说：“奶奶，我们也吃年夜饭吧。”

奶奶诶了一声：“好，我们也吃年夜饭。”

三个人也算是过了一个平静的年，吃完饭，林潋躲着林志祥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刚接通，妈妈问她吃年夜饭了吗？

一听到妈妈温和的声音，林潋不知怎的啊立马就哽咽了，“嗯，吃了，妈你吃了吗？”

还没聊几句，妈妈说今晚要帮厂里的保安守大门，可以挣点加班费，匆匆挂了电话。

林潋看着熄灭的电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神更坚定了，她擦干眼泪，回去和奶奶烤火了。

这个年，林潋真的算挺满意的，没有人讨债也没有满屋子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