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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纪阳拉开床帘。
他这间屋子只有一扇窗，正对着大门，也正对着程钰他家大门。
只见6017的大门打开，一个寸头的小学生走出来，在台阶上拿起刚刚送来的牛奶又转身走了回去。
程钰竟然还有个弟弟。
纪阳锁好大门转身，正巧程钰推着自行车出来。
纪阳：“早啊，你骑自行车去上学啊？”
程钰没回答：“早啊，你呢？”
纪阳：“还不知道，打车吧。”
程钰：“有校车。”
纪阳点头：“校车也行，在哪坐啊？”
程钰：“小区门口。”
“嗯，谢谢啊，走吧。”
程钰没动，欲言又止。
纪阳回头：“怎么了？”
程钰指了指反方向：“这边。”
纪阳：“……哦……。”
程钰半路把自行车推进一家超市，“马叔，我车放着了，帮我看一下。”
纪阳：“坏了吗？”看着蛮新的。
程钰回头看他：“嗯，我跟你一起坐校车。”
校车上，纪阳和程钰并排坐在一起。
纪阳一时间想到了昨天尴尬的对话，没错，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站起来。
纪阳重振旗鼓：“你弟弟上几年级啦？”
程钰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纪阳看不懂的意味：“那是我妹妹，上二年级。”
纪阳：“……”
你家这是什么特别的传统吗？
……
早读是班主任的英语，林老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有两个通知啊，我讲一下。”
“第一件事就是下周周三周四要进行月考，是一个阶段性的小测试，我很相信大家的能力所以这里就不过多强调了。”
林老师提高声音：“我想强调的是第二件事，下周考完试，再下一周我们联合高一高三开一场篮球赛。”
“我想说的是，在学习上咱们五班一直和四班平分秋色，但是运动上老师希望能压他们一头，既然学习上分不出第一第二，其他方面咱们就要搏一搏啊。”
“这件事就交给体委，你组织一下啊。”
下课纪阳又被叫到办公室。
班主任林老师从角落里拽出来一个小板凳：“来坐。”
纪阳坐下：“谢谢老师。”
林老师喝了口水：“咱们是流动走班制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纪阳：“嗯”
“老师跟徐主任说过了，你这次的成绩不计入走班记录。不要有太大压力，跟着各科老师走，慢慢来啊。”
纪阳：“嗯。”他没好意思说的是，现在学的这些他都已经学过一遍了，原来那边的速度稍快了亿点。
林老师继续灌鸡汤：“你现在觉得能考怎么样？”
纪阳估摸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谦虚一点：“前二十吧。”
林老师点头：“班级前二十，还是挺有挑战性的，咱们班的同学都挺厉害的，不过有目标是好事。”
纪阳：有没有可能他说的是年级前二十。
林老师继续灌鸡汤，纪阳左耳进右耳出，从办公室出来时啥也没记住。
……
数学老师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平时也不化妆也不穿高跟鞋，整个人就很学术，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打打球，各种球都会打。据说大学时在排球队拿了省三等奖，后来扭到腰了只能回来教书。
李老师笑呵呵的进来：“听说你们要举行篮球赛啦？”
下面七嘴八舌的回答着。
李老师依旧笑呵呵的：“好好打啊，你们班主任带的上一届可是拿了第一啊，奖状现在还在他办公室挂着呢。”
纪阳有点不理解，正常这种比赛不都是学生激动的不行，老师烦的要命吗，怎么现在正好反过来？
热情的方念安对此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原来对于一直在竞争年级第一的四班五班来说，两个班级眼里除了对方实在容不下别人。
同时也导致这两个班级除了学习强之外，几乎无一长处。
运动这方面更是两碟小趴菜。
所以虽然都想打败对方成为年级第一，但是外人根本没吧他们两班放在眼里。
对此以纪阳为首的一众男生决定在其他班级努力复习准备月考时，苦练篮球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不用太优秀，打败四班就行。
数学课讲的上周周测的卷子，纪阳没有，洛归的满分卷被别的班借走了。
所以两个人借了前桌的。
纪阳接过程钰的卷子摊在两个桌子中间。
第一眼先看到了分数103不算高，也不算低。
填空选择正确率很高，纪阳下意识去看大题的失分率。
大题有的只写了第一问，尤其是最后两道。
只是纪阳发现卷子空白的地方并不平整，可能是写字太过用力以至于就算擦掉字迹还是留下了痕迹。
纪阳很好奇他算出来的是什么答案，就低头仔细瞧去。
三分之根号二。
纪阳抬头看向黑板上老师的答案，三分之根号二。
其他的题呢？
对的。
对的。
都是对的。
那为什么要擦掉？
是不确定还是……
“我看不到了。”洛归突然出声打断了纪阳的猜想。
纪阳：“啊，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太投入了，太投入了。”
纪阳坐直身体，看向前方的程钰，少年留的长发掩住了令人窒息的脸，也遮住了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