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福星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赶到白蘅住处，小院聚集几大长老和龙啸一家人，冷冷地盯着小院门口。

门一敞开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父子俩心急如焚，“渊儿还好吗？”难道趁他们不在就地处决了？

龙耀回答:“在屋里睡觉。”

凌华:“我去看看儿子。”

龙耀陪他去，龙啸冲凌族长招招手，“来，你过来同我说说清楚，凌渊身上为何有魔性？”

连他都不知道朱雀族竟然隐藏着这个惊天秘密，若是被外人发现，岂有凌渊活路！

纵使凌渊伤了阿蘅，他也不想就此牺牲孩子的未来，所以密请凌氏父子到龙族商量对策。

渊儿身上一直佩戴镇压邪气的香囊，从未伤过人，为了小殿下还逗留龙族多日，怎会邪气爆发误伤小殿下！

凌族长坐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自以为平时隐藏得很好。

龙澍复述白天情形，总结一句:“凌渊好胜心太强才会扰乱心智，导致邪气暴走。”

他们这般年纪镇压幼年凌渊不费吹灰之力，但凌渊比殿下早出生三百年，功法娴熟，实力深不可测，两人本就处在不对等的位置。

何况灵力突然暴涨几个阶别，殿下自然打不过，怪只怪他太在乎输赢，导致自己心性大乱，邪气横生。

凌族长心情低落:“自渊儿出生起，我们发现他身上相生相伴的邪气，想尽所有办法都不能祛除，只能暂时压制，若要彻底祛除便要废除他全身灵力，沦为废人。”

他们哪里舍得，随着凌渊一天天长大，他对功法渴望越来越深，沉迷于修炼，若告诉他只有废除灵力才能保命，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凌族长:“龙兄，他还那么小，你应该知道废除灵力对他意味着什么。”

还没等龙啸说话，龙澍替白蘅打抱不平:“我们殿下更小。”她做错了什么，丹朱说是因为凌渊纠缠不休，殿下为了尽快赶去后山，所以才不得不答应和他比试。

凌族长道歉:“这件事是渊儿做错了，医治殿下的灵药全由朱雀族负责，我们……”

龙啸打断他:“得了，用得着你负责，你还是好好想想凌渊该怎么办，这件事我们暂时压下来了，没有禀报天宫。”

凌族长感激地握紧他的手:“谢谢。”他明白一旦被天宫知道凌渊刺伤殿下，仙界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到时候……唉。

凌族长跟着龙啸进屋探望白蘅，她半依着床，丹朱正喂她喝药，脸上毫无血色，左肩包扎厚重的纱巾，像是挂着一个包袱，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外祖父，至于吗？”

龙啸一脸无语，他就质疑一句医师的医术，他就将外孙女包扎成这样，果真不行。

他让出一步，露出背后的凌族长，他握紧白蘅的手:“殿下，对不起，你还好吗？”

白蘅摇头:“我没事，凌渊还好吗？”

凌族长没想到她还有空关心渊儿，微笑着说:“他没事，只是渊儿生了一场怪病，我们还没医治好他，所以才会误伤于你，他并非故意为之。”

生病？平时见他活泼张扬，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不过白天看到的他确实像变了一个人，“原来凌渊生病了，我还以为是朱雀族提升的秘术，所以才会灵力暴涨。”

凌族长无奈叹息，若真有什么秘术，他们也不至于被龙族压制一辈子。

龙啸:“此事我们商议先不告知你父皇，你意下如何？”毕竟受伤的人是她，需要经过她同意，若她想追究，龙族会呈报上去追究到底，即使得罪朱雀族他们也不怕。

凌族长心里一紧，期待她的回答。

白蘅思考一番，缓缓说道:“小伤而已，不必告诉父皇。”不想将此事闹大，怪不得凌渊那么讨厌，原来他有病。

凌族长松了一口气，渊儿暂时保住了。

药王赶到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多少年没出山的老人竟全都聚在一起。

他越过人群找到白蘅，看到她肩膀上的纱巾，无奈地挠挠头，谁包扎的伤口，有失医师水准。

先为她诊脉，还好未伤及心脉，血已经止住，只要好好静养几天即可。

还没来得及和殿下说两句话，龙啸拽着他去看凌渊，他躺在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传出，比白蘅的情况还要糟糕。

药王搭脉:“凌少主经脉紊乱，灵力暴走，发生了何事？”拿出金针暂时压住他的灵脉，小心扶他起来，盘腿而坐为其输送灵力梳理脉络。

凌族长:“你配的药丸渊儿一直在吃，香囊也随时佩戴，为何会邪气暴走？”

药王:“凌少主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伍刚:“比试点到为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谁让他打不过别人还不服气。”

宁心拽着他，“少说两句。”

伍刚抱怨:“怎么！还不能说了，你知道损失我多少天的时间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苗子。”

龙啸瞪他一眼，莽莽撞撞，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龙耀替他说和:“伍刚长老性子急，凌族长你们别往心里去。”

伍刚瘪嘴，谁稀罕在这里呆，抬脚就走。

凌族长摆摆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看来小殿下很对他的胃口。”一心扑在凌渊身上，没细究背后的真正目的。

看完两个孩子，大家各自散去，父子俩守着凌渊，等他醒来。

第二天中午，凌渊才悠悠转醒，看到守在床边的凌华，很是诧异:“父亲。”

听到他的声音，凌华高兴地抱紧他:“孩子，你终于醒了。”

凌族长凑过来，关心道:“渊儿，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华扶他坐起来，凌渊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觉得自己浑身虚弱，提不上劲。

凌族长询问:“渊儿，你还记得比试发生了什么吗？”

比试？昨天好像和阿蘅妹妹比试来着，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回忆:“殿下修为增进，我和她打得不分你我，似乎是我赢了。”祖父他们时刻提醒他要尊称殿下，尊卑有别，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只好改口称殿下。

凌渊眼睛一亮，他赢了，“祖父，我就说你的预言不准。”他才是天赋第一人。

父子俩对视一眼，难道这是邪气暴走的后遗症，两人默契的保持安静。

凌渊抓着他们来回问:“我赢了，我赢了，你们难道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听到屋里的动静，药王拿着药箱进来诊脉，“凌少主在说什么胡话？不是殿下赢了吗？”昨晚大家都这么说，难道凌族长为了哄孩子编瞎话。

凌渊一脸懵，可看到祖父的反应，明亮的双眸瞬间黯淡无光，耷拉着脑袋。

凌族长扶住他的肩膀:“渊儿，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殿下比试？”真是冲动莽撞，幸好未伤及心脉，殿下也不是一个计较的孩子，否则他现在已经被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凌渊小声说:“因为殿下不去学堂，搬到后山附近居住，我猜测是不是龙族在暗中培养殿下，所以我才想试一试她。”

他瞬间抬起头，兴奋地说:“我果然猜的不错，龙族在为她单独授课。”

凌华叹了一口气:“孩子，那是龙族家事。”暗中培养又如何，哪个氏族没有秘密。

凌族长想起昨晚伍刚说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看到大家齐聚一堂，是因为他们都是殿下的老师。

凌族长:“他们是不是忘了龙元峥才是龙族少主？”按理说应该培养他才对。

殿下虽有龙族血脉，可她是天宫之人，日后可是要回宫的，请动那些老家伙出山传授给她看家本领，是否过于溺爱？龙兄是真傻还是假傻？

药王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惊涛骇浪，若将本事全都学到手，不敢想象日后殿下所能到达何种恐怖境界。

凌渊:“少主又如何？龙族向来强者为尊。”倘若龙元峥有一日超过白蘅，他们同样可以培养他。

一句话点醒凌族长，他忍不住笑出声，渊儿说得对，龙族大脑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他多想了。

凌华:“呆会儿去和殿下道个歉。”

“？”

凌华:“她因你而伤。”解释事情经过。

凌渊羞愧难当，蒙着被子不肯说话。

他们只好先出去，让他自己静一静。

傍晚听到小院的声音，他偷偷走出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受伤的白蘅，龙元峥正陪她吃饭，灵敏地盯着窗边:“谁？”

龙元峥跑出去抓到凌渊，面色不悦:“是你！打伤我妹妹的讨厌鬼。”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顺便关紧窗户。

白蘅:“哥哥，谁啊？”

“没谁。”让她乖乖吃饭，不要关注其他人。

碰到丹朱，对他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凌渊失落地回房间，看着桌上的饭菜，食不下咽。

趁夜色偷偷潜入房间，刚掀开帘子就被白蘅抓住手:“谁？”正准备叫人。

凌渊连忙说:“是我，阿蘅妹妹，别惊动其他人。”他怕被打出去。

白蘅松开手:“凌渊，干嘛半夜出来吓人？”哥哥说他白天就醒了，也不过来陪自己聊天。

凌渊瞥到她肩膀的伤，想触碰却又不敢触碰，收回自己的手，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想伤你。”她当时一定被自己吓坏了。

“我知道。”

凌渊:“你知道？”

“我俩无仇无怨，你没有理由伤我，凌族长说你生病了才会出手伤人。”

生病？可能是祖父不想自己难堪的一种说辞。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是很想赢，但他没想过通过这种方式赢过她，他不想伤害她。

“你当时很吓人，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应我，似乎变了一个人。”外祖父说药王也没有办法医治好他，这种病也太可怕了，凌渊挺可怜的，同情地拍拍他。

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凌渊心里一暖，“真的没事吗？”

“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