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寅时一刻,该起身了,三日后便是登基大典,今天要加紧学习登基的礼仪”。秦云重睡的昏昏沉沉的,听到有人在她身边说话,“不去”说完便转身又进入了梦乡。
“殿下,得罪了,礼官那边若是迟到了,太傅知道的话,必然会怪罪奴婢。”秦云重半睡半醒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托了起来,起身下床洗漱,穿戴衣物。
秦云重往外瞟了一眼,窗外天还没亮,但是屋内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一副井然有序。
一直到大殿里的椅子上坐下,秦云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呀这是?大型古装剧场吗?”
“殿下请回神,此处行礼应为……”眼前先生模样的人,表情严肃,手拿戒尺在她身上几处点了几下,“殿下请务必专心,三日后的登基仪式,切莫不可出错。”
秦云重亦步亦趋的学着,将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一直学到天色暗沉,秦云重才终于回到了醒来的房间里。
秦云重屏退宫人之后,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扔到小床上,脑海里开始回忆自己来到这里“之前”的事。
她当时在病床上看小说,书里男女主前一秒虐恋情深,下一秒又你侬我侬的神经情节气的她心脏跳的有点快。
她有些呼吸不上来,摁了呼叫铃,迷蒙之间好像看到医生护士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跑过来。
“登基大典?我?女帝吗?好像是我之前看的那本小说《虐恋情深之爱妃哪里逃》里的剧情,我这算是穿书了吗?”
秦云重越想越觉得离奇,她掐了一把自己,“唔,好痛”
“殿下可是有事要吩咐?”门外的人作势要推门而进。
“无事,只是身体有点酸痛,不必进来”
“想必殿下定是白日学习礼仪过于劳累,明日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一些祛乏解劳的汤药。”
“可,下去吧”秦云重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这个样子。
秦云重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秦云重”在原文里的设定,大概算是个炮灰女配。
虽然是女帝的设定,但是每天追在男二后面,后面更是被男主坑了一把,被迫退位。
后面的剧情秦云重记不大清了,她只记得后面的情节越看越气人,只零零散散看了个大概就弃了。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硬着头皮也应该仔细看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秦云重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至少现在这个身体是好的。
经过三天的努力学习,秦云重在礼仪这方面也算是有模有样。
登基大典当天,天还没亮,秦云重就已经被拉起来穿戴冠冕礼服。
“好重”皇冠放在秦云重头上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好累,好像头上放了一个几斤的秤砣。
怪不得古人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确实挺重。
经过一系列礼节,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宫殿屋檐上时,秦云重在侍使的引导下,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最高的位置——象征着权利的皇座。
秦云重刚坐下,礼官准备宣读诏书的时候,有人从大殿外径直走了进来。
“且慢”众人闻声看向队列中的一人。
此人一步跨出来,张嘴道“本王觉得皇太女称帝,自本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在座各位朝廷功臣,本王觉得登基大典应暂缓,此事该从长计议,当从诸位皇子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承继大统。”
炎王说的话咋一听是为了靖国,为了黎明百姓。
但在秦云重听来,纯是挑衅,炎王虽站在大殿下方,但是眼睛却是直直的看向秦云重,身子更是站的挺直。
炎王话音一落,朝臣左右互看,眼神闪躲,大殿上一时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皇叔这是在朕说德不配位,不能担此重任?朕还未登基,您就已经质疑朕的能力了?”秦云重笑着问道。
“皇太女能力如何,臣不敢擅自揣测,只是靖国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女子登基的先例,臣只怕百年之后,地下的列祖列宗怪罪。”炎王说着跪在了地上。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嘛?”秦云重转头看向其他的大臣。
“臣附议,女子称帝,从古到今,从未有之,如果皇太女登基,影响了靖国百年国运,影响了百姓生活,那该如何是好,望皇太女让位于有能之辈。”
“臣附议”一下子好几位大臣从队列中走去,齐齐跪倒在地。
一个个看似为国为民,实则把人架在火上烤,以退为进,实则不要脸。
秦云重坐在皇座上,环视了一圈大殿的人,目光锁定在最前排左边,贤王秦云同,原书男主,德才兼备的七皇子,之前皇位的热门人选。
今天这出儿闹剧,不管背后有没有他的授意,他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秦云重偏不想让他占一点便宜。这么喜欢闹,那就一起加入吧。
“诸位爱卿好一副为国为民的清官做派,说的朕都快感动了。不知各位说的德才兼备之人可是贤王秦云同。”
“陛下,臣绝无此意”秦云同低头说道。
“礼官上前来”秦云重在座位上说道。
“陛下有何吩咐”礼官走到秦云重身边,秦云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众人只见礼官将诏书收好,拾阶而下,走到贤王秦云同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听到耳边的话,秦云同刷的一下抬起来,看了皇位上的人一眼。
“你确定这是陛下所言?”
“臣刚才所言,句句都是陛下亲口所说,还请贤王动手,不要让陛下久等。”礼官将笏板递到秦云同手里。
秦云同手拿笏板,走到跪地的大臣面前站定,用了三分力,“啪”的一声,打在了跪地的大臣脸上。
大殿里一时间安静无比,被打的官员眼神呆滞。
“啪,啪,啪,啪……”,跪在地上的人无一幸免,包括炎王。秦云同打完之后,把笏板扔在地上,退回到原位。
在场被打的人皆是一脸吃痛,“你居然敢在大殿上打我,就算是先皇也不敢如此对我。”炎王捂着脸站了起来,指着秦云重生气的大声喊道。
“礼官”秦云重没看炎王一眼,对礼官使了个眼神。
礼官将诏书打开,放在托盘上,在所有官员面前走了一遍,尤其在秦云同面前,停留时间格外长一些。
秦云同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被赤色的“传位于皇太女秦云重”几个大字灼伤,闭眼冷静几秒,低下头转开了视线。
“各位爱卿看的可清楚?诏书上的赤字,印章可清晰?可有想起来这天下是谁家的天下?”秦云重三个问句,一句比一句语气重。
“这天下,是秦家的天下,我是秦家的血脉。我是女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皇位,是先皇钦定,由不得你们置喙。”秦云重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臣惶恐”大臣们如同下饺子一般,一时之间全都纷纷下跪。
“惶恐?你们有何惶恐,现在该惶恐的人好像是我才对吧。刚才那些慷慨言辞真的是吓死朕了。”
“把这些人拉下去,大殿之上,公然藐视皇恩,胡言乱语,殿前杖责80。”秦云重左手捂胸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陛下,饶命啊”
“陛下,臣知道错了,臣不该殿前失仪,乱言乱语……”大殿禁军将跪地的大臣一一拖下去,殿外响起此起彼伏的拍打声,大臣们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对了,炎王也拉出去。炎王,你今日大殿上这番话,朕十分不喜欢,介于你身份特殊,可是朕的皇叔,杖责一百二十仗。”秦云重看着殿下被气的抖成筛子的炎王,他以为会放过他,纯属想多了。
“秦云重,你怎么能这么对本王,本王可是先皇的亲弟弟,”炎王被拖出去还一直大喊大叫。
“来人,把炎王的嘴堵上,朕觉得十分聒噪。”秦云重对着禁军挥挥手。
炎王年过半百,十几板子下去,整个人已经脸色苍白,汗流不止。120板子要是都打完,可能会出人命。
“陛下,炎王……”秦云重看向想张嘴给炎王求情的贤王,“此时此刻,朕不想听到任何求情之类的话,不然下一个挨打的就是他。”秦云重说着话,眼神定在了秦云同脸上。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眼神里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局,秦云重赢。
“朕就是要给他一个血的教训,省的有些人像他一样,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面都清楚清楚。既然有些人觉得朕不是德才兼备之人,那朕之后自会用行动让你们知道,朕到底配不配得上这个皇位。”
“杖责结束之后,去给几位爱卿请位御医,省的有人说朕残害忠良,心狠手辣。朕乏了,退朝。”秦云重从皇位上起身,甩袖离开。
“退朝~”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秦云重回到寝宫,收拾一番换了常服。
就见好些宫人鱼贯而入,拿着一摞又一摞的册子进来放在了书桌上。
“这是……?”
“陛下,这是从御书房搬过来的奏折。”身边的大宫女若风说道。
“必须得今天看吗?朕今日刚登基,万事还是从明天开始吧。”秦云重试图推托一下。
“陛下,近日为了准备大典,已经积攒很多奏折,加上先帝之前未处理的一些,现下这些都是陛下要看的。”若风说着把奏折慢慢挪到了秦云重面前。
秦云重坐在案前,心里催眠自己,让我来看看,奏折是怎么个事。
她一头扎进了奏折里,一段时间后,缓缓抬了起来,手支着脑袋,两眼一黑。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这是。
数量多就算了,这个字,怎么这么潦草,她险些不认识,大臣平时在家不好好练字的嘛?
这个,你家门口的芒果熟了,这有必要专门上奏一趟吗?
真应该把这些聊家常闲话的大臣抓起来去拉磨。
这个在说申请修缮经费,比较重要,这个上奏在推荐人才,也重要,可是我不太懂呀,天呢,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好好学政治。
“陛下,夜深了,喝碗参汤歇歇吧。”若风端着参汤进来,放在了书案上。
“正好给我个机会摸摸鱼”秦云重一本正经的把奏折放下,端起参汤,喝了几口,感觉有点困,起身从御书房回了寝宫,一沾床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