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也想和白月光在一起 第8章 第 8 章

把顾直温捞上来的是陆哲。顾直温上岸后，宋回从泳池里爬了上来。因突然的落水，他的醉意消散了大半，看起来清醒很多。

两个人都**的，衣服狼狈地贴在身上，宛如落汤鸡。

一旁的陆哲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吓得不轻，连声问：“有事没？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顾直温以为他在对宋回说话，朝后瞟了一眼。

陆哲声音一停，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道：“我送你们回去。”

顾直温正要说话，陆哲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你别多想，我是送宋回，你只是顺路而已。”

顾直温：“……”

陆哲转头又问吴洋：“你这儿有毛巾没？”

自顾直温和宋回上岸后，吴洋的目光一直在两人间转动，直到陆哲催促了几声，他才让人去拿毛巾。

毛巾取来后，陆哲亲自给宋回披上。

“谢谢陆少爷。”宋回掩唇咳了一声。

陆哲嫌弃道：“走路也能摔水里。喝不了酒就不喝，一个游戏而已，这么要面子吗？”

宋回低头默默听着陆哲的数落。

陆哲没好气地拉他：“走了。”

经过顾直温，陆哲停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见顾直温在擦拭脖颈，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高层风大，夏夜里湿润的皮肤浸入一阵寒意。顾直温扯了扯毛巾，对吴洋说：“抱歉破坏了你的派对。我先回去了，有空请你吃饭。”

吴洋：“哪里的话。该道歉的是我，没有招待好客人，还出了意外。这样，明天我带你和你助理去玩，怎么样？”

见顾直温沉默，他又说：“听说顾氏准备在莫水开发度假区，没猜错的话，你来这里不单纯是为了玩吧？东岸度假区我最熟悉，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顾直温思忖了一下，答应了吴洋的提议。

吴洋笑了笑。现在的他看起来正经许多，和方才派对上轻佻的样子截然不同，只是看起来有心事：

“顾直温，你知道陆哲……”

“算了……”

他自顾自摇头，让顾直温先回房间。

顾直温没有多问，告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意外发现陆哲和宋回还没走。

方才和吴洋说话费了点时间，他以为他们已经走远了。

“你们怎么不走？”

“不是在等你。”陆哲冷冷地说，“看你聊得这么欢，还以为你喜欢在这里吹风，不想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顾直温能听到隔壁宋回房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是陆哲和宋回的说话声。

他脱掉湿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时隔壁房间的说话声没有了。

第二日，吴洋说话算话，准时等在酒店大堂，带顾直温和宋回游玩一天。

令顾直温意外的是，陆哲竟然不在。

仿佛猜到顾直温心中所想，吴洋笑道：“不用管他，他约了人打沙滩球。”

东岸度假区位于海边，金色沙滩与蔚蓝海面连成一线，风景鲜艳明媚，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正值假期，来海边度假的游客如织。海面上有人冲浪、开摩托艇，还有滑翔伞在空中悠悠飘荡。

沙滩的沙子柔软干净，几个手持铲子的孩子欢笑着从身边跑过，跑出很远依然能听到笑声。

“就像你们看到的，这里是整个度假区最热闹的地方……”吴洋一一介绍，并邀请二人体验游乐项目。

玩了一个上午，接近中午时，吴洋请他们乘坐游艇。游艇有三层，吃喝玩乐各项设施一应俱全，能容纳百来号人。

登上游艇后，几个服务生迎过来，吴洋挥手让他们下去，转头说：

“这艘游艇今天被人包了，用来求婚，到时候还能看一场惊喜……二楼是休闲区。这边几张桌子用来打桌球、打麻将。那边是放映厅。中间的吧台无限畅饮，要来一杯吗？”

顺着吴洋指的方向，吧台旁正有两个人在喝酒。回忆起昨晚派对上的事，顾直温婉言拒绝，宋回也温声表示不用。

二楼人不多，热闹的是甲板，那里正在布置求婚场地。粉色的气球和鲜花布置满了整个甲板，海风吹来，气球舞动，花枝乱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三人透过二楼玻璃窗望着下面的场景。吴洋不禁脱口而出：“别说，搞得还挺浪漫。”

海面广阔，这片海中似乎只有他们一艘游艇。

顾直温问：“租游艇的人多吗？”

吴洋：“和沙滩那边的人流量自然比不了。但你别说，这里看着没什么人，实际上供不应求。我们这儿，光这种三层式游艇有十艘，还有三十多艘中小型的，但遇到假期，可不是有钱就能轻易包到。这几天游艇早订满了，否则我也不会带你们来这儿蹭。”

说话间，海面上驶过一艘小型游艇，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们，渐行渐远，余下身后翻涌的白色浪花。

“哎呦，我肚子疼……”

正当他们看海时，另一边出现了意外：坐在吧台前喝酒的一个人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

“我说让你少喝点吧！”他旁边的人抱怨。

“哎呀，先不说了，我……我先去厕所！”

“喂，你！”

那人走后没多久，一个人走上楼，冲留在吧台旁的人问：“阿奇呢？马上开始了。”

“阿奇他……喝了杯冰酒，拉肚子了。”

听闻，那人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急切地问：“你还要多久？”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生气道：“小暖姐马上就要下来了！你不来没人弹琴，我哥的求婚计划怎么办？！”

现场另一人插话：“实在不行用手机播放吧。”

“那跟现场弹奏完全不一样。小暖姐和我哥是因为演奏会认识的，重要的不是音乐，是现场的氛围！我们几个人里谁会弹钢琴？”

“好像……没有。”

两人正焦虑着，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忽然从旁传来。

“什么曲子？或许我能帮上忙。”

两人转头，看到一气质清贵的陌生青年。

“你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

吴洋从后面走过来。

那俩人认识吴洋：“原来是吴少爷的朋友。这……怎么好意思让您弹琴呢？”

顾直温：“只要你们不介意我这个陌生人突然加入。”

“不会不会。曲子是《梦中的婚礼》，您可以吗？”

顾直温点头：“可以。”

……

甲板上，一架白色钢琴伫立在鲜花锦簇中，栏杆上绑着的粉色气球和丝带随风飘扬。顾直温坐在钢琴前，周围是屏息等待主角登场的人群。

当蒙着眼睛的女人在朋友的簇拥下走出来时，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优美的音乐从指尖轻盈流淌而出。

咸湿的海风吹动他的头发和衣摆，海浪轻轻拍打船板，编织出一场粉色与蓝色共舞的梦幻之境。

女人脚步一顿，随后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嘴边浮现出甜美的笑容。

打扮帅气的男人紧张地站在对面，等女人眼睛上的布被揭掉，他缓缓走过去，单膝下跪。

人群的注意都被场中央的男女主角吸引了过去，只有宋回始终看着弹钢琴的人，目光一寸寸从顾直温立体的侧脸到灵动的手上掠过。

眼前人仿佛不是坐在角落里，而是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聚光灯汇于他身上，所有人都仰望着他，而他，不悲不喜、从容不迫地弹着琴，像自海底诞生的人鱼王子，沉浸于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这个时候的宋回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企及的。

周围爆发欢呼让宋回回过了神。

场上的情侣拥抱在一起。求婚成功了，钢琴声渐弱，隐于绵延的海浪声中。

顾直温起身，站在花丛中，身后是雪白的栏杆和广阔的大海。眼前幸福的场景感染了他，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视线一转，和人群中的宋回对上了。

大家都欢呼着围向场中的情侣，宋回则安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在热闹的氛围中显得很突兀。

见顾直温望来，他扯了扯嘴角，扬起温和的微笑。

莫名产生的怪异感在这个笑容中悄然消融。

求婚结束后，午餐是在游艇的餐厅吃的自助餐。刚落座，吴洋领着两个人过来，正是刚才求婚的男女主角，他们是特意来表达谢意的。

“我和我女朋友在一场露天演奏会上认识，《梦中的婚礼》是我们初见时演奏的曲目。今天多亏了您，我们才有一个完美的求婚。一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是一架钢琴模型，手掌大小，做工精致。

顾直温：“两位客气了。”

男人好奇道：“您是专业出身吗？我爱人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她夸赞您弹得很出色。”

顾直温：“不是专业，只是我从小开始练琴，这首曲子弹了很多年，熟能生巧而已。”

女人笑道：“您谦虚了。”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对情侣就去旁边的座位用餐了。因为这艘游艇是他们包下的，在餐厅用餐的都是参与求婚计划的人。这些人才见过顾直温弹钢琴，对他都有印象。顾直温在取餐的过程中，碰上好几个主动和他打招呼，还有人和他搭讪。

“帅哥。”一个女人端着餐盘贴过来，殷勤地盯着顾直温，“琴弹得很不错。”

“谢谢。”

“我很喜欢钢琴，就是弹得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刚好二楼就有一间琴室……”

“麻烦让一让。”

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女人的话。

他们同时望向声音源头。

宋回站在后面，见顾直温两手空空，道：“这里没有您喜欢的海鲜吗？”

顾直温暗暗松了口气，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宋回让出一个空位：“种类太多，没来得及选。你过来吧。”

宋回不客气地挤到了顾直温和女人中间。

等女人走后，顾直温轻声对宋回说：“谢谢。”

“谢我什么？”青年一脸不解。

顾直温取了一块三文鱼：“谢你替我解围。”

“我只是刚好来这里选餐。”

“……顾少爷。”

顾直温转头看他。

宋回盯着他盘中橙红的三文鱼片：“我也想吃，您能帮我拿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