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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清冷探花后他偏宠 第60章 夜闯

作者:玲欢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3:18:25 来源:文学城

亥时初刻,州桥人群熙攘,这儿是京城市井烟火最绚丽之处,灯火通明,彻夜欢嚣。今夜飞雪,行人益发比肩接踵。

冬天第一场雪,初雪,对于烂漫的京城人别有意味。大周民风开放,年轻情侣乘机雪中漫步,携手低语,雅会幽欢,亦可一道儿吃碗热腾腾的当街水饭、爊肉干脯。最香甜的还是情的滋味儿,弥漫在袅袅烟火中。

安澜孤身一人,披着黑色大氅经过州桥,在纷纷攘攘的人流中停驻脚步。她往北眺望,再看一眼远处巍峨的宣德门。

那里,属于檀昭的高墙之内,而她在高墙之外。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澜收回眸光,拂落衣上的轻雪,快步走到桥底下。桥下石柱密排,两岸石壁雕镌海马水兽飞云纹状,汴河之水潺潺不息,携着飘落的碎琼浮玉奔流而去。

城内州桥低平,不通舟船。因安全起见,她在这儿等候樱桃。师兄已为他们安排好商船,在西城万胜门外的汴河码头,届时以商贾家眷身份混入,岑双与顾飞已在船上。汴河漕运密集,每日往来商船成百上千,不过冬季枯水期,行船危险,漕运将会暂停。

这是冬至之前最后一批商船。

机会不能错过!

安澜此刻扮作贵公子的模样,穿着一件带有风帽的暗紫大氅,五官稍作变化,趁着夜色,不易被人识别。

她倚着桥下石柱,警惕四方动静。

半个时辰过去,樱桃还没来。桥底下,来往行人逐渐稀少。

州桥到万胜门六七里路,夜间道路通畅,马车大约两刻钟。虽然路途不远,但万万不能迟了,城门三更关闭。

安澜焦急等候,心一直紧紧吊着。

少顷,远处有人行来。两道亲密的身影,一高一矮,许是幽欢的小情侣。

安澜睁大眼睛,出于本能警觉,手悄然按向藏在氅衣里的剑柄。

似乎有点不对劲。

走在前面那女子步履蹒跚,其旁男子身材魁梧,紧贴着女子。渐渐地,透过浓重的夜幕,距离十步之遥,安澜终于看清来者。

樱桃!

确实是樱桃,但她边走边哭,瞥见安澜时,迟疑了下,突然撒腿跑起来,一边喊道:"快跑——!" 却被那男人给拽住了,樱桃瘦弱如苇秆的身子挣扎不过两下,便被那人铁钳般的大手扼住脖颈,一柄森寒的短刀抵在她腰窝。

与此同时,安澜脚下用力一弹,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长剑出鞘,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放开她!"

须臾周边又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十来条黑影嗖地靠近。

可恶! 有埋伏!

安澜攥剑的手猛然收紧,手背青筋毕露。

沈博文徐徐行来,在不远处顿住脚步:"放下你的剑,否则,这丫头便会死在你眼前!"

眼见樱桃被人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只能嗬嗬抽息,安澜只得将剑扔在地上:"沈博文,你个卑鄙小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骤然盛怒的声音流露几分女子的音色,沈博文确认她乔装了,命人捡起地面那把剑,对准安澜:"嘘,小声些。" 沈博文轻笑,故意戳穿她的假扮,"这位姑娘,你一逃犯,这么嚷嚷是想引来官兵么?"

安澜可没那么傻,旋即驳道:"休要血口喷人! 我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何时成了逃犯?倒是你,做过什么丑事你自个儿心里明白! 难道你要逼我广而告之?"

沈博文含笑摆手:"别急别急,你先说说,为何拐跑檀府伺候我女儿的侍女樱桃?" 潘嬷嬷今日传话时,顺道提及樱桃收拾衣物的可疑举止,沈博文命人暗中监视,等到樱桃逃至州桥,沈府侍卫便将她擒住了。

扣押樱桃的那男子甩来一个小包裹,旁边侍卫打开,包裹里东西不多,几件女子衣物、首饰、一只装着银两的绣花荷包。

沈博文占得先机,阴笑着看向安澜:"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深更半夜,你俩这是要逃去哪里,缘何出逃?"

"你……!!!" 安澜嗔目切齿,恨不得将沈老狐狸大卸八块。

她极想将替嫁之事统统道出来,送他个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但,这也会牵连到檀昭,梅娘,还有沈府林媛媛等无辜之人…… 她不能这么做。

沈博文惜命得很,可不想与她鱼死网破,只是设法诱她入套,逼问道:"你是不是欲城的逃犯?"

"不是。" 安澜忍耐,思忖法子。

"那你姓甚名谁?"

"关你屁事!" 安澜骂了一句。

当众出丑,沈博文笑不出来了,沉下脸,叱道:"你若能报出真姓实名,明日开封府一查便知。可是你说不出口,因为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卑贱东西! 我问你,你引诱檀府侍女,说明你熟悉檀府,那么,你与檀昭又有何干系?!"

安澜翻了个白眼:"檀什么昭?不认得!"

沈博文气得握拳,却又害怕靠近她,因为每回都会被她机灵逃掉。

"你们都看见了,此人拐骗檀府侍女,不敢道出姓名,并且手持凶器,快将她绑了送去开封府!"

沈博文一声令下,旁边十来位侍卫噌地拔剑,一拥而上。

安澜身形敏捷,一番拳打脚踢干倒几人,顺道夺回自己的剑—— 这把青光潋滟的长剑原属于师父,刻有"心乙"两字。忆,忆初心,忆故人,忆人间沧桑!

她轻功尤佳,若是一人,本可以逃跑。怎么办,城门即将关闭,更糟糕的是,若被他们逮入开封府,她便插翅难逃!

安澜挥舞长剑,尽量不用剑刃,省得又背上害人性命的罪责,到时更是死罪一条! 看这架势,沈老狐狸分明要将她置于死地!

彼时旁观,沈博文惊诧她高强的武艺,生怕事态失控,即刻以樱桃作威胁:"快停下,停下! 否则要了这小贱人的命!"

贱命。在这些富贵人士的眼里,百姓贱命一条,三六九等,永远活在不平等的规则之下,终日谨小慎微,忙忙碌碌,只为换取一方小小的栖身之处,且还要感恩这些主子大人。

多少文士寒窗苦读,说是金榜题名后,要为社稷为民生鞠躬尽瘁,大公无私,到头来还不是功名利禄,见利忘义,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沈尚书,我呸你个大贱人!

安澜啐了一口,迫不得已收住手,旋即被三五人给摁住了。

身子被重重压着,手脚不能动弹,安澜的心狂跳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在虚空中化作白雾,飞雪萦绕于身,墨发如瀑垂下,又被风轻轻撩起,她清美的容颜冷若冰霜,携着怒意、痛楚、抗拒与不甘…… 似被魍魉魑魅困住的落尘仙子,她极想羽化而去,化为一道长虹,尽显真我。

事实却是,她也久久遭受世间的桎梏,有形的,无形的,被那些永无止境的虚伪卑鄙的事物给牢牢锁住了。

"沈博文,你当真要以为,我不敢将真相昭然于世,与你同归于尽?!" 安澜怒喝,"你当真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欠的银子,姑奶奶我不要了! 送你做棺材本儿!"

沈博文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颤手喝令:"赶紧绑住她! 带回去!"

忽尔。

一声嘶鸣,一匹骏马跃来。

沈府侍卫骤然惊愣。

趁这瞬息之际,安澜夺回自己的宝剑,疾风般刺向扣押樱桃那人。唰—— 在他手臂划过一剑,安澜旋即揽住樱桃的身子,跳往后方。

檀昭纵马,朝她伸手:"快上来!"

他怎么来了?!

来不及思量,安澜抱着樱桃跃上马背。

驾——!

檀昭策马奔驰。

沈博文在后头喊道:"檀昭,你竟敢帮助罪犯!" 生怕其他人听不见,沈博文又连声喝道,"果然他们认得,檀昭你还不快点停下来,堂堂朝廷命官怎可带着罪人逃跑!"

激将法成功了!

沈博文暗自庆幸。

这个逼不得已的法子,极具风险,没想到檀昭真就落网了。

眼见檀昭策马而去,侍卫急道:"沈大人,要不要追?"

沈博文露出一道阴森笑容:"慢慢追,城门即将关闭,他们逃不出去的。"

即将三更。

安澜转头看向檀昭:"我得赶去万胜门。"

檀昭旋即缰绳一转,策马往御街方向北行,继而西转梁门大街,可直抵万胜门。

"城门马上要关了,你们坐稳喽!" 檀昭小腿夹着马肚子,加速奔驰。

安澜的心依旧狂跳着。颠簸在风雪中,身后那人的胸膛益发暖如春阳。

如果能够不离开,如果……

她本以为,能与他渡过一轮四季韶华。

阡陌暖春,榴火碧夏,枫林金秋,天地素冬。

然而这场霏霏雨雪来得太早。

两刻钟的路程像似行过千山万水,原本被压抑又压抑的心潮再次激荡。

真傻,真傻,真傻! 这人真是太傻了! 好叫她不放心。

安澜再度回眸。风雪掠过耳际,裹挟着她的泪珠飘向身后人。

三更,梆子响起,冷硬的声音划破黑夜。

巍然的万胜门近在眼前。

檀昭满面霜华,眸底却漾起一脉温柔:"娘子,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驾——!" 他纵马驰向最后一段路程。

于城门前勒马停驻。

守城禁卫旋即兵刃相向,围住他们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皇城城门!"

"御史中丞檀昭。" 檀昭腾身下马,掀开氅衣,露出绯红官袍,腰间系着皇帝破格御赐的金鱼袋。

一位皇城司禁卫挑着灯笼打量几眼,认出了他:"确实是檀大人。" 守臣随即叫人收起兵器,犹疑道,"檀大人,敢问您有何要事?三更已到,我们正在关闭城门。" 守臣边说边举起灯笼,端详马背上的人。

坐在前头那个姑娘年纪尚幼,低着头,瑟瑟发抖。

后头那位墨发披垂,似男似女,双臂环绕着少女,火光摇曳间,那位微微别开头,冰清玉洁的侧颜乍现,于风雪中勾掠出一抹月魄凝就的华彩,惊如天人。

守臣愣怔须臾,手中的灯笼摇曳在朔风中。

彼时,高耸的生铁城门在寒风里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响,彷佛磨着牙齿的巨兽,正在徐徐合上嘴巴。

檀昭速速跨前,"这两人必须现在离城,替我办一桩十分火急的任务。" 檀昭抬眸看向安澜,喝道,"还不快走!"

守臣拔剑阻道:"檀大人,这可使不得! 在下担不起责! 关城仪式断不能停,您也晓得,破例出行规则繁复,或有枢密院军事急令,或有河渠司紧急漕引,还望檀大人谅解! 漕船寅时开启,陆门辰初开启,请这两位明日再来,带上出行公文。"

"他们今晚必须走!" 檀昭从金鱼袋里拿出御赐墨敕金符—— 意味着,大内出行无阻,包括外城门。

第一次以权谋私。檀昭冷眸看向守臣,厉声呵斥:"我即能夜见陛下,现下让人出城,必是万分要紧之事! 我人在皇城,如有任何差池,我定当承担所有责任!"

檀昭抬眸看了安澜最后一眼,对视间,清眸尽是不舍之情。

"快走!" 他冷声命道。

雪正下得紧,风儿打着旋,漫天白絮偏生舞出一曲离别恸,啮着城垣,也啮着人。

安澜心尖猛地一绞,像似被揉入一把冰碴子,又冷又痛。

檀昭何尝不是,极想拥抱她,极想握着她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一吻。

只那么一下子就好。

然而。

蓦地俊马腾飞,须臾从仅剩一线的缝隙间溜了出去。

穿掠那一刻,安澜回眸,泪水间视线越发模糊。

城门另头,那人兀自立着,一袭月白大氅在风雪里翻飞,遥远的轮廓像似墨水洇开的画,模糊、清冷、失了魂的伶仃,被嵌在灰茫茫的天地里。

嘎吱—— 哐——!

城门沉沉阖拢,将他们生生断绝在两处。

抹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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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夜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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