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亲就完事了。
夏颂怀揣着直男豁出去的勇气,闭上眼对着傅寒川就是狠狠一亲,甚至发出了“吧唧”一声,在房间里响亮的回荡。
他都没想到会发出这么大声音,夏颂红了红脸颊。
有的事情,只有0次和无数次。
亲完了第一下,夏颂感觉自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多亲几次又何妨?
视线移向傅寒川看起来很柔软的唇,夏颂不自觉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对着傅寒川又迅速嘬嘬嘬了几下,回复了傅老爷子:“爷爷,我亲过了。”
“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没事儿就多亲亲寒川啊。”
门外传来傅老爷子住着拐杖嗒嗒嗒远去的声音,夏颂倏地松下劲来,懒懒的窝在床边的靠椅上,打量着傅寒川。
“冒犯你了啊老公,实在是爷爷盛情难却。”他嘴里喃喃着,开始思考起傅寒川的结局。
书中是以夏乘风的视角开展的,所以他并不确定傅寒川具体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但原书里,傅寒川去世不久后,原主拿了钱离开傅家,仍然不甘心,所以发疯给傅北屿下药,反下到了自己身上,被夏乘风找人酱酱酿酿后精神状态很差,然后就被夏家取了心脏,死在了除夕夜。
现下和除夕只剩下一个多月,可以推测,傅寒川最多只剩下一个多月生命了。
所以当傅老爷子提出离谱要求时,夏颂硬着头皮上了,万一真有用呢?
不过看床上的人神情平稳,脸上的红色也消退,夏颂想果然睡美人的故事是不存在的。
他有些无奈,却也没办法改写植物人的结局。
下一刻,他的双眼忽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傅寒川忽然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这有可能是因为我吗?”夏颂为了照顾傅寒川,也恶补了一些关于植物人的知识,类似于自主转头的动作,一般只会发生在外部刺激的情况。
他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一件事:假如傅寒川是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反应,那么在他亲了对方后,对方把头转过去表示……?
夏颂:……
如果没有推理错的话,傅寒川是不是嫌弃他啊?!
“老公?傅大哥?傅寒川?”夏颂的手掐着傅寒川的脸,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呼唤了几句。
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植物人老公偏着的脑袋又往自己的反方向伸长了几分,几根青筋在冷白的脖颈上微微凸起。
就,就挺倔犟的。
完了。他老公好像不太喜欢他。
可如果这样有用的话,他是不是还得多亲亲?
夏颂啧了声,深沉道:“看来我们拿的是霸道夏颂狂宠你的剧本。”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包办婚姻啊。
而被包办的傅寒川在没人发现的时候,皱起了眉头,隐约有挣扎之色,在他的体内,有两股力量正不停地争抢着。
*
纪夏柳生日宴这天,夏颂午睡正香时被王叔喊起床了,下楼看到头发像被轰炸过的傅北屿时,夏颂仍旧在状况外。
“王叔,怎么把我们喊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会儿就是宴会了,当然是为了做造型呀。”王叔回道,有多问了一句,“您之前参加宴会,夏家没请人来做吗?”
夏颂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两道微妙的目光,一道来自管家的怜爱,另一道来自傅北屿的四分震惊、五分同情、一分懊悔。
夏颂:……
其实不必如此,显得他很可怜的样子啊喂!
但其实99%的人可能都不太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而能参加宴会的有钱人里也分了等级,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每次宴会都请专门的造型团队,至少在夏颂的记忆里,夏家并没有这个实力。
不过他记得,由于夏乘风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所以也求着夏父夏母请过几次,都是在比较重要的宴会。
而这次纪夏柳的生日会,其实主要是年轻人找个由头聚聚玩玩,没有那么正式,诸如此等活动,更不会请造型师了。
夏颂被从头到尾打理了一番,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颇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端木带着去了美特斯邦威的感觉。
当傅北屿问他感觉如何时,夏颂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美特斯邦威……”
傅北屿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夏颂:……
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注:除了他自己和傅寒川以外的有钱人)
“你这什么眼神?”傅北屿刚要表达不满,就忽地愣住。
纯白的西装剪裁流畅,包裹着夏颂清瘦挺拔的身形,比例很好。他的头发被打理得蓬松柔软,更衬得他的脸小而精致,眼睛里也许是因为诡异的怒火还是咋的,亮的惊人,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澈感。
“唔。”傅北屿一下子就哑了火,把头偏过去,“不算给傅家丢人。”
“你也挺帅的。”夏颂真心实意称赞道。
傅北屿毕竟是原文主角攻,虽然脑子缺根筋,相貌上的确没话说,除了遇上傅寒川,其他时候绝对帅的突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傅家庄园,坐进了同一辆车。
一上车,一股若有似无的压力贴着夏颂的胳膊过来,大腿也被紧紧的挤压着,劳斯莱斯的后座宽敞得能当小沙发,夏颂却觉得自己快被挤成一块粘在车门上的饼了。
他耸了耸鼻头,不满地扭头看向身侧的傅北屿:“别挤我,注意保持距离。”
傅北屿抬头,一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他指了指两人中间的空荡,“我俩隔了快一米,别说做人,摆张茶几都够了。”
夏颂一愣,顺着傅北屿的手指看去,他和傅北屿分坐两头,中间还真空的很大。
那刚才挤他的是……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夏颂的身体瞬间麻了。
他盯着空荡荡的座位中间,喉结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问了句:“你在吗?”
车内安安静静的,只有车载音响里播放的舒缓的轻音乐。
“幻觉吧。”夏颂喃喃自语道,可那感觉太真实,还是让他心生忐忑,便悄悄地往傅北屿那边挪了挪。
然而,他刚挪了半尺,就看见傅北屿推出一只手,道:“哎,别动。”
“别挤我,注意保持距离。”他把夏颂刚刚的语气都学了七八分。
夏颂:……行。
夏颂磨了磨牙,恨恨地退了回去,却忽然觉得屁股一空,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托了起来,接着落入了一个冰冷又结实的怀抱。
夏颂差点儿就叫出来了。
后背贴上对方熟悉的胸膛时,他已经认出来者,不过这操作也只有那家伙能干得出来。
现在还是白天,祂居然也能出来!
在此之前,祂只有晚上出来过,难道祂的力量又变强了?
夏颂被吓得身体僵硬,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傅北屿那边瞟,对方还在刷手机,浑然不知车上已经多了一只鬼。
夏颂又想向傅北屿求救,又担心傅北屿也救不了他,还被他发现自己和那家伙诡异的姿势。
他不敢想象在其他人眼中,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别人似乎都看不见那家伙,那岂不是说明在别人眼里,他可能正漂浮着坐在后座上?
也许是他的想法被那家伙察觉了,他的后颈被轻轻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握住抬起。
下一秒,一片冰凉的触感擦过他的唇。
对方还舔了一下。
“不准看他。”
夏颂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死机了。
如同被定住的木偶,夏颂一动不动地呆呆地坐着,耳边垂落的发丝被轻轻捋过,传来一声低笑,可以感受到身后紧贴的胸腔微微颤动,就仿佛他整个人都被对方完全包裹住。
那家伙的双腿突然分开,将木偶人夏颂放置在了双腿之间,腰侧的手臂也收的更紧了。
傅北屿若有所感似的,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夏颂,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奇怪,看了半天,才发觉出不对来。
“你、”他刚发出声音,夏颂就立刻转过头紧紧盯着他,下了他一跳,稳稳心神才继续说:“你今天坐这么直干什么,中邪了?”
傅北屿果然看不见那家伙。
手还在被那家伙不轻不重地捏着,似是把玩,又似威胁,夏颂欲哭无泪,强撑道:“我乐意。”
傅北屿被气到了,扭头再不看他,徒留夏颂一个人默默中邪。
宴会就开在纪夏柳个人的别墅,车刚开进停车场,就有泊车小弟跟了上来,等待着停稳后,为车后座的宾客开门。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到车前,车门就已经被打开,夏颂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冲了下来,动作快得要出残影似的。
“诶,先生——”
夏颂扶着车门喘了口气,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红,不知是刚刚跑出来的还是怎么弄的。
泊车小弟开了另一侧车门,傅北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着夏颂这副模样,微微皱眉:“你跑什么?被鬼追了?”
夏颂没回话,只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的嘴还是那么精准。
傅家的车本就引入注目,再加上夏颂一顿操作搞出些动静,他们这边很快就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当目光触及到夏颂时,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啧,那不是夏家那个养子吗?果然上不得台面,下车都下不好。”
“就是,装的再像,骨子里还是那个穷酸样。””
“脸白成那样,该不会是紧张的尿裤子了吧?”
身侧淡淡的冷气传过来,夏颂根本没心情理会那些刻薄的话,他只是有些绝望。
那家伙居然跟出来了!
而且对方正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像在给他顺气似的。
夏颂:好气。
半晌,夏颂的心跳才平复下来,已经接受了那家伙要和自己一起参加宴会的事实,然而他忽然感觉腰上的力气加重了。
周身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似乎还带上了攻击性,那种冷意仿佛马上就可以化为冰锥,刺入他人的心脏。
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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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