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抱上来起,于妙妙就一直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贴得太近。
现在听到他这要求,于妙妙更是烧红了脸,用力推了推:“侯、侯爷……侯爷说什么呢……”
然而,她这声反抗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倒是惹得伶渊像是惩罚一般,将她缠得更紧。
“抱我。”伶渊又再要求道。
少女的体温越来越高,蒸腾的香气不停引诱着他继续掠夺她。
他强硬地钻入少女的颈窝,鼻夹循着她跳动的血脉一下下蹭着,挠得于妙妙挣扎得越发厉害。
“侯、侯爷……别、别这样……我们、我们……”
她一边压抑着被他扰乱的气息,一边断断续续地拒绝他,但话未说完,又听到他突然小声说道。
“我没泡药浴。”
“什么?”听他这么说,于妙妙一下停止了挣扎,偏头看了眼肩上的人。
伶渊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语气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疲惫:“嗯……太忙了,两日没泡了。刚要歇下,你又跑了。”
于妙妙听得心里一紧,担心地看着他。
平日里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今日当真是更显苍白了,唇色也淡了许多,加上眼下的乌青,估计都忙得没好好休息,身子也比平时要冷。
于妙妙按在他身前的力道一下软了许多,心也跟着软了。
“你、”于妙妙心疼地蹙起眉,“你也不泡会儿再出门……”
“去晚了,你怎么办?”伶渊道。
他这话说得巧,搞得于妙妙更是内疚。
……确实,如果没有他来救她,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他救了她一命,他现在需要她,她也不该拒绝的才是。
想罢,于妙妙将抵着他的手放开,环到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这样抱吗……?
她抱得笨拙,不大适应两人这般贴近的感觉。
伶渊摇摇头,鼻尖随之蹭在对方白皙的肌肤上,闷声道:“再紧些。”
于妙妙紧张地眨眨眼,手臂一抬,又抱紧了点。
但对方好像依旧不太满意,低声催促着:“还要。”
于妙妙觉得自己已经抱得很紧了,都怕把他抓疼了。
但对方还是在她耳边“还要”“还要”地催着,她心一横,搂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朝自己身上按。
两人起伏的心口紧紧贴到了一起,伶渊当即咬住了下唇,嘴角因愉悦而克制地抽动着。
柔软之下,是温热的心跳,舒适至极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将他也一并捂成了火热的一团。
好热。
好舒服。
伶渊抱着那娇小的身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肆意地勾唇笑着。
好傻。
真好骗。
这么轻易就给他了。
伶渊将脸埋进那雪白的颈窝,贪婪地夺取着少女身上的香味。
直到身体被她的体温所满足,感官里全是她的气味,这才放松地趴在她的肩头,无声地喘着气。
瘦弱的肩膀上传来对方的重量,于妙妙感觉到他浑身完全放松了下来,将身体的重量朝她身上压。
她连忙将后背靠到窗上,支撑着自己坐好来,再偏头看了看肩上的人。
这回,伶渊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柔软的青丝浓密顺滑,冰冰凉凉的铺在她的锁骨上。
他没有说话,于妙妙便当他是困了睡了,没有出声唤他。
好在他的身子比一开始要热了不少,只等着到府上,催他赶紧去泡泡药浴。
于妙妙无言地看着车厢内,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她这样……是不是也算出卖色相啊……
但是……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于妙妙赶忙护住伶渊的头,将他快掉下去的脸往自己肩上又收了收。
肩上的人随即将脸转了个朝向,一张平静的俊美睡颜出现在了于妙妙的面前。
她脑海骤然一空,盯着那脸看了好一会,半晌才回过神来。
于妙妙又想起方才的问题,咽了咽喉。
但是……不好说了……
-
深宫内,身着凤纹华服的女人候在一处偏殿内。
随行的太监折返回来,低声报道:“皇后娘娘,越王殿下来了。”
闻声,她微微颔首,抬手令身旁的几个侍女撤下。
随即,一名深蓝色长袍、留着短须的男子走入殿内。
“皇后娘娘。”男子拱手行了个礼,又复气宇轩扬地挺直了腰,体态矫健,一眼便知是习武之人。
皇后亦是颔首回了礼,抬手朝着对面的位置示意道:“越王殿下,请坐。”
越王落座,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本王,是为何事?”
皇后温婉一笑,很是意外道:“越王殿下不知么?”
但心里却是冷声唾弃。
这老狐狸怎可能不知?
倒是她自己都不知,张仲逑竟擅自答应了他,私自将下月要上缴的税粮运到他那去。
甚至连遮掩都做好了,生怕她提前知晓此事,将其扣下一二。
越王故作思索了片刻,尔后试探道:“娘娘说的……莫不是张将军一事?”
说罢,还未等皇后回应,他就顾自重重地叹了声气:“哎!他怎么偏生就碰上伶渊了呢?几年前,他也是因为伶渊,才落了难,最后也是投靠了娘娘,方得平息下去。”
“张将军并未告知于本宫。”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皇上龙颜大怒,害得本宫废了好一番劲才将他保了下来,软禁在他自己府内等候调查。”
越王诧异:“张将军竟未知会娘娘此事?”
当然没有!
皇后心中腹诽。
他信中写得清楚得很,不得告知旁人。
若不是张仲逑此人既要又要,摇摆不定,告诉了李逵,她都要被蒙在鼓里。
见皇后回以默认,越王遗憾地摇摇头:“本王却是没想到……娘娘应当不算‘旁人’的。那娘娘打算如何解决?”
皇后端坐如初,回道:“当务之急,是除掉伶渊。”
越王眉梢一扬:“武安侯?”
“他近段时间与皇上频繁接触,本宫派人监视,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皇后说着,抬眼看了看越王,“倒是越王殿下的计划,不知为何被他知晓了。”
闻言,越王眼中的笑淡了下去。
确实,连皇后都没有打听到的事,伶渊竟然知道了,还差点将他也牵扯进去。
“本宫只能管得到宫中的人,伶渊不常进宫,变数太大。就是今日本宫派了刺客去追杀那仵作的事,也被他挡了下来。”
“仵作?”越王问道。
“就是负责刘七一案的仵作,越王殿下可是一并参与了此案的,总不可能忘了吧?”皇后回道。
越王陪着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件事。”
当年,他想逼伶渊归降于自己麾下,才帮张仲逑掩盖他杀了刘七的事实,为的就是让伶渊对那道“白路”绝望,选择降于他的“暗”。
结果不仅没成功,反倒令伶渊越发反叛,最后才不得已给他扣了个叛国的罪名,断送他的一切。
此事本已尘埃落定,但现在张仲逑落网,此事又被翻出来重查。
越王放下手里的茶杯,眸中狡黠:“娘娘的意思是……要与本王,再合作一次?”
皇后拿起那茶壶,亲自将他面前的茶杯斟满,又复拿起自己手里的茶杯。
越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放在桌上站起了身:“那本王就等候娘娘的指示了。”
皇后看着越王起身的背影,忽的想起那日在围猎场上看到的女子。
“越王殿下,”皇后开口,“你当年,当真是看着谢绾宁死的?”
越王脚下一顿,笑道:“皇后此言何意?莫不是你侄儿恩国公将公主寻回来了?”
皇后敛了敛神色,暂不想将她派人调查那名女子的事说出来,否认道:“并未,不过夜里梦多,扰我安睡罢了。”
越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亲自划的她脖子,又将她溺入水中,她活不了。”
说罢,他压低了声量,眼中狡黠:“就像娘娘当年溺死她母亲一样。”
-
太阳下了山,侯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于妙妙拍了拍伶渊的背,轻声唤他起来:“侯爷,到了,起来吧。”
回应她的还是一片绵长的呼吸声。
于妙妙感到不可思议,这马车颠簸着,他感官那么敏锐,也能睡得这么熟吗?
“侯爷……”她又再拍了拍他的背,接着摸了摸他的头。
还是没反应。
无奈,她歪着头碰了碰他的头,头碰头,肩上的人终于发出了几句闷闷的声响。
伶渊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耳边是少女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身上是温暖柔软的触感,伶渊抱在后腰处的手抓了抓,耳边便传来了少女惊慌的低吟。
“我睡着了?”伶渊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慵懒的语调,黏黏糊糊的。
“嗯,”于妙妙躲了躲,看着他压红的半边脸,“你睡着了,自己不知道么?”
“不知道,乌漆嘛黑的。”伶渊淡淡回道,还是一动不动。
于妙妙抬手推了推他的肩,催促他起来:“到了到了,你现在睡醒了,可以起来了。”
但对方却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跟一滩水似的往下一滑,脸就这么贴上了她的心口。
于妙妙一怔,看着他的脸压在那,脸顿时烧红,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流氓!!!”
[吃瓜]凑牛氓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狗头叼玫瑰]但话又说回来了,再进一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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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天啊[捂脸笑哭]好像是前天,作者才说自己出门给两个崽找小地瓜上的职业推文被骗钞票了,今天又被骗了。骗子太多了,大家出门在外擦亮眼睛,不要跟作者一样总是被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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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