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异能者在线营业 第7章 07-住院

白辰安还没睁开眼，就先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啊...又进医院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右手尾指突然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想该不会是雪球那只馋狗又趁他虚弱来蹭吃的了。

"雪球？"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却发现触感不对——柔软却冰凉，不像狗毛，更像……人的头发？

他倏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银白色的脑袋，正伏在病床边，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被他的动作惊醒。那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带着睡意地看过来，眨了眨眼。

阳光透过单人间病房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午后的病房染成蜂蜜色。而在那片光晕中央，栾清砚被惊醒的模样美得近乎虚幻。

银白色的发丝被阳光勾勒出一层温柔的光晕，像是为他镀了一圈圣洁的光环。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连毛孔都找不到一丝痕迹。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阴影，浅色的眼眸清澈澄净，像极了昂贵的人偶玻璃珠，带着刚醒来的一点迷茫。

那双唇是淡淡的粉色，微微张着，像是还没从梦里彻底醒来。

漂亮得不真实，精致得像个高定限量款的瓷娃娃。

白辰安感觉心脏突然做了套高强度的早操。偏偏当事人毫无自觉，见白辰安醒了，整颗脑袋直接凑了过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挺好的。” 白辰安下意识回答，除了心跳快点以外。

漂亮的瓷娃娃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失血过多，左腿骨裂，后背两道8厘米的撕裂伤，还有..."

"停停停！"白辰安赶紧打断，这些数字念得他头皮发麻。

栾清砚被强行打断，琉璃色的眼睛微微瞪大，带着几分控诉地看过来。白辰安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还轻轻扁了下嘴——这个平时冷若冰霜的家伙，现在居然在闹脾气？

"我这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多了，"白辰安试图转移话题，"不用一周就能痊愈。"

栾清砚闻言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按在他缠满绷带的左腿上。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绷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三天。"他低声道，"你昏迷了三天。"

空气像是被阳光凝住了，停滞在那句“你昏迷了三天”之后。

白辰安怔住了，这才真正注意到栾清砚的模样——他眼下泛着青黑，整个人透着的疲倦。而他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那件白衬衫，肩头和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褶皱凌乱，像是这几天根本没换过。

白辰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见过栾清砚这么狼狈的样子。干净利落、冷静克制，是他对栾清砚的印象。可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守了他三天三夜不敢合眼。

……有点心虚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尤其是这种时候。他咳了一声，垂下眼睛，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下次出任务我肯定悠着点，绝不乱来。”

他保证得还挺诚恳，声音也软下来。

结果栾清砚没接话，眼神却像是在说：“你说的话，我信个鬼。”

他眨都不眨地盯着白辰安看，眼神太安静、太清澈了，反倒让人心虚到脚底发凉。

白辰安忍不住挠了挠头：“哎你别这样看我……我是真不想你担心。”

栾清砚还是没说话，表情倒是淡下来了些，只是重新把手收回去，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担心……但你受伤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眼神却落在白辰安缠着绷带的腿上，像要透过那层布看清他受伤的痕迹。那种无声的懊恼与克制，压在他冷静的外壳下，让人突然想起他还只是个二十三岁的新人。

白辰安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说。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栾清砚的心情。

不是埋怨，不是责怪——而是那种因无力而生出的自责。那种明明站在身边，却帮不上忙的挫败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让人难受很久。

“……你不用变强到能保护我。” 白辰安轻声说，认真地望着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栾清砚只是轻轻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却落在白辰安的胸口——那里还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他当然明白白辰安的意思。

可他也明白，光是“做得很好”还不够。

他就是不想再看到白辰安受伤了。

哪怕那个人看起来比他强大百倍，他也希望——下次，不是被守护的那一个，而是那个挡在最前面的人。

**

就在病房里一静一动之间，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三道熟悉的身影——云漾、江队和夏姐。

江队长得温文尔雅，他本名江晏，是小队的队长。

夏姐本名夏音，她今日依旧耀眼，今天尤其扎眼——一头大波浪卷发染成了明媚的橘红色，穿着利落的短外套，一进来就像是阳光本阳，连病房都亮了一层色。

“哎哟我天！你可总算醒了！” 夏音抢先一步冲了过来，“我刚刚还在说，要是你今天还不睁眼，栾清砚那小子就得长在病床边上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怎么劝的，” 江晏无奈摇头，语气里透着调侃，“这小子就是不走，饭也不吃，人也不离。说白了，要不是你醒了，估计他得拿根管子跟你一起挂盐水了。”

云漾笑着补刀：“我怀疑他都快比你先病倒了。”

白辰安听着这群人的七嘴八舌，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正要开口打趣，结果还没发声，病床边突然窜出一道白影——

雪球这只早已按捺不住的灵犬终于忍不住显形了。

它呜呜叫着直接扑到白辰安怀里，尾巴像个小马达似的摇个不停，还不忘一边把脑袋拱进他脖颈里蹭个不停，口水都滴了他一身。

“哎哎哎，别亲我脸！” 白辰安一边笑着一边撸狗，“行了，哥没事，别哭了，咱还得留点威风呢。”

等雪球安静点，白辰安才看向众人，语气轻松却认真：“后续情况怎么样了？”

云漾回答：“放心吧，人员没有伤亡，人群疏散及时，地表塌陷区也做了封锁。程总——就是程氏集团那位——亲自发了感谢信，还送了一堆礼物，说要感谢我们小队的英勇行动。”

他顿了顿：“不过，程氏大楼附近损毁严重，算是最惨的一栋了。”

白辰安“嗯”了一声，倒是没惊讶：“伤得最重的还是他家啊……那动静确实有点大。”

“不过程总财大气粗，” 云漾耸肩笑道， “话都放出去了，说程氏愿意承担主力重建费用，还要成立基金支持后续灾害应对。”

白辰安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不愧是程总，最牛的钞能力。”

这时江晏插话了：“你啊，暂时别管这些任务情报了，我给你批了个长假，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对，” 夏音也点头， “等你好了我们搞个聚会，吃吃喝喝，再给你们俩补办个欢迎 出院 生还三合一庆功会。”

“还能这么包圆的？” 白辰安笑了，“那我得撑着点，争取状态恢复得帅一点，免得被你们拍照嘲笑。”

一群人说笑了好一会儿，气氛轻松下来。等病房外的阳光又稍稍西斜些，江队和夏音识趣地起身告辞。

“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江晏笑着摆摆手和云漾离开了病房。

白辰安叫住了还站着的栾清砚。

“你也先回去吧，” 他语气轻了些， “洗个澡、换件衣服，别像我死了三天一样守灵。”

栾清砚看着他没说话，像是还不放心。

白辰安看出了他的迟疑，抬手揉了揉他的银白发，声音低下来：“我现在可真没事了。”

过了几秒，栾清砚才像终于确认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他动作缓慢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白辰安一眼，才终于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白辰安靠回枕头里，目送他消失在门口，嘴角带着一点点柔和的弧度。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啊，他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07-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