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耐心地听着米斯达汇报当前的情况,眼神对上对面彭格列十代目疑惑中带着些许思索的眼神,他抬手示意米斯达停止过汇报,米斯达顿了一下,乔鲁诺能听见他小声地“啧”了一下,最后还是后退一步停止声音。
“不好意思,失陪。”乔鲁诺朝着泽田纲吉点点头,便打算带着米斯达离开这个角落。
泽田纲吉抿了下嘴唇,莫名的冲动让他下意识地追着刚才的话题问道:“请问刚才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些急切,他扬起嘴角,轻松地说道:“如果你还需要答案的话,我想我能很快给出答复。”
乔鲁诺离开的脚步停住,回头对着他礼貌地道歉:“不,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不过放心,说好的见面礼并不会因为这样取消。”
“祝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阿纲?”
迪诺歪着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乔鲁诺他们虽然沉稳但步伐明显快上一个档次的背影,凑到泽田纲吉身旁说道:“热情这是干什么?”
“索伦托那块肥肉就这么送给我们了?虽然说是因为密鲁菲奥雷家族,但在热情还没被怎么被针对的情况下,说是有远见也有点夸张了吧。”
“我可没听说热情是个这么大方的组织,那个小鬼看起来也不是个懦弱的性子啊。”
泽田纲吉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能让乔鲁诺他们赶着离开去处理的事——他转向迪诺,过于蓬松的头发将灯光完全挡在头上,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根据他说话的语气揣测出他并不美好的心情:“狱寺君那边有送过来什么消息吗?”
“啊?”被打断的迪诺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反应过来后耸了耸肩:“不知道,蓝波那小子在负责和狱寺联络。”
泽田纲吉扫视了一圈大厅:“蓝波呢?”
“他不是一直在甜品区那边的角落蹲着的吗……?”迪诺扬起脑袋朝着刚才看到蓝波的地方望去,却发现那里早就没有了黑发少年的身影,于是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
他有些心虚地笑了下:“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
在场的都是里世界的人,哪怕彭格列最近受了点冲击,但依旧不是他们可以撼动的,所以尽管蓝波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踪影,他也并不担心蓝波的安危。
但直到晚会将要结束,蓝波才打着哈欠满脸困倦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出来,他看着等着他的泽田纲吉两人,有些懵地抬手打了个招呼:“阿纲哥,迪诺哥……?”
“你小子刚才去哪了?”迪诺上前揉着他的头发率先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困,然后我就去休息室睡了一会儿?”
“怎么了吗?”
迪诺瞄了眼泽田纲吉,正准备说话,泽田纲吉先一步开口了:“没事,我们该回去了。”
泽田纲吉和蓝波坐上同一辆车,迪诺则坐上另一辆,两辆车顺着车流安静而又缓缓地驶出这个不甚起眼的别墅。
在即将拐出大门时,泽田纲吉抬起头隔着车窗望向二楼的方向,自乔鲁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在晚会上出现过,哪怕结束时也只是由那位叫做米斯达的人出来负责散场。
他收回视线,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着,身旁的蓝波又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头歪在一边,时不时撞在车窗上发出点声响,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装作没看到,老老实实地开着车。
沉寂了一晚上的手机在这时候终于发出了声响,泽田纲吉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狱寺君三个字,按下了接听键:“狱寺君?”
对面似乎正在进行激烈的运动,不住的喘着粗气,背景里隐隐传来木仓声,说出的话又急又快:“十代目,我发现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烧了平野唯的家,我们没有在家中发现平野唯的踪迹,我在追击他们,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带走了平野唯。”
“我知道了,注意安全。”泽田纲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要闹太大了,如果实在追不上。”
“就回来吧。”
对面显然没想到前一天还那么重视平野唯的泽田纲吉现在会这样冷静,呼吸都好像停了一瞬,紧接着几乎是立马就回答道:“是。”
泽田纲吉挂断电话,却没有立马将手机锁屏,只是不自觉地点进信息界面,凝视着最上面的那条短信,半晌,才按下按键将手机锁屏,没有人注意到,只有黑乎乎的手机屏幕里映照出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的模样。
「reborn:蠢纲,别忘了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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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通居民来说,一觉睡醒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街上多了一些穿黑西装走动的人以外。
虽然昨晚市区内发生了火灾,但凑完热闹以后这件事就被大家抛之脑后,毕竟都还有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热情放在与自己无关的事上。
哪怕涉及到黑手党,但这离一般的居民们来说还是有点距离,更别说他们也不想被卷入到这些派系斗争中,因此每个人都在尽量无视身边这些黑手党们。
“有发现唯了吗?”房间内,乔鲁诺坐在沙发上,他的眼下带着一点青黑,一看昨晚到现在可能都没有入睡,此刻他闭着眼,按着自己的眉心,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后对着进来的米斯达问道。
“没有,从彭格列那边截到的消息说,可能是密鲁菲奥雷家族带走了唯。”
“我昨晚接到消息后就已经让人把控了机场和各个出口,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手下在那不勒斯搜寻了一番后依旧没有发现唯的踪影,不确定他们是否有空间系的使用者。”
“而昨晚彭格列的左右手专门守在外面没有跟着彭格列十代目到来,我觉得彭格列也有嫌疑,毕竟密鲁菲奥雷现在主要针对彭格列下手,倘若将我们引入进来和密鲁菲奥雷争斗,他们才是获利最大的一方。”
“可恶,要是阿帕基还在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突兀的来电铃声打断了米斯达的抱怨,一串陌生的号码打到了乔鲁诺的手机上,乔鲁诺的眉头略微松开,他接起电话,笃定道:“唯?”
“嗯。”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有事情要处理,不用管我。”
“学校那边帮我一下假,谢了。”对面没有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平野唯也没有主动开口解释,他们对对方有着信任,只要确认对方没事,没有主动寻求帮助,就相信对方可以自己处理,这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关系,由布加拉提串起来的关系。
尽管这让她失去了布加拉提。
平野唯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她走到窗边,将关上多年沾了不少灰尘的窗帘拉开,透过窗户看向对面那栋熟悉的建筑。
时隔六年,重新踏入这片曾以为不会再回来的土地时,平野唯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那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