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棠下歌 > 第99章 特察司

棠下歌 第99章 特察司

作者:日野森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11-01 10:08:06 来源:文学城

又过了两天,宫中对外宣告了两位皇子的婚期,逍遥阁的江湖小报最先编写了这条消息。

很快,三天时间不到,小报就从青州传到了全国各地。

……

江谨承打了一壶酒,准备去听雪堂看看苏韵。

这两天听雪堂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完了,只剩下侯不挂和几名教习。

侯不挂马上就会到大理寺任职,还是长令,只不过公署从听雪堂变成了大理寺特察司,每天入宫点个卯,接着无非就是会食和复核卷宗,俸禄虽然不高,但胜在清闲。

四位教习和他相比起来就会辛苦些。

既要去特察司处理各项事宜,又要等明年春二月,继续带下一批学生。

苏韵怕自己太忙没时间顾及他那些花草,便准备自己做一个小型风力水车,见江谨承过来,苏韵连忙放下手中的家伙去迎他。

“谨承来了,快坐快坐。”

“先生早。”

“怎么突然过来了?”

“路过酒坊,想着给您打一壶。”江谨承把那壶酒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儿子能来看自己苏韵自然高兴,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拆开早上刚买的烧饼对江谨承说:“还没吃饭吧,先垫吧垫吧,我去给你做碗面,很快的。”

江谨承原本想说不用麻烦,但自己确实是饿了,便点了点头。

烧饼是用报纸包的,江谨承在拿起烧饼的同时,刚好看见了小报上最显眼的头条消息:皇家喜讯。

婚约就在……下月初十?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谨承心口。

祁让他,要成亲了?

可为何他从未跟自己提起过?

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呢……

“哐当”一声,信纸被狠狠摔回桌上,那几个字越看越觉得刺眼,江谨承干脆闭上眼睛,他垂下头,用指节抵着发酸的眼眶,烛影里,就连方才的那点怒意都没了。

现在江谨承一闭上眼都是他要着红妆,他要拜天地,他要成为别人的一辈子,从此喜怒哀乐都再与自己无关。

江谨承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更说服不了自己去试着接受。

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当要真正面对时,会连呼吸都这么困难,最难受的是,他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

江谨承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口。

烈酒顺着喉咙烧进身体,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这酒还是烈了些,浑身的伤口都在灼烧,却远比不上心口的刺疼。

这时苏韵端出了面。

心想怎么自己才走了一会儿,这小子倒是自己喝上了。

“怎么,心情不好啊?跟先生说说?”

“苏先生,您有妻子吗?”

苏韵愣了愣:“有……曾经有过。”

十八年前白衣教起义不成,害得苏家被诛了九族,自然也包括夫人江氏。

当年也是为了保住这个儿子,苏韵才不得已叛逃回京都,或许江氏是看不起自己的,不过如今能看见儿子长大成人,他心里也就无憾了。

等以后九泉之下,再向夫人赔罪罢。

“怎么突然问这个?”苏韵说。

“那先生是为了成亲才成亲,还是爱她才成亲?”

苏韵摸摸江谨承的头:“傻孩子,那肯定是爱你娘……呃,我是说,肯定是爱我娘子才成的亲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江谨承只觉得更伤心。

苏韵这下看明白了,原来是为情所困,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

“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江谨承点点头。

苏韵又问:“她不喜欢你?”

江谨承:“……”

“先生,要不您喝酒吧。”

苏韵笑了笑:“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对方要是喜欢你,那就算到死也能记着你,可要是不喜欢,你光惦记人家有什么用。”

“要不,你去问问清楚,真要是后者,你就再觅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问问?是……是该问问……”江谨承一拍桌,“先生说的对,我得去问清楚!”

“哎哎哎,等等,等等。”苏韵拉住他,“不急于这一时,吃点东西再去。”

苏韵微笑着把面推到他跟前:“谨承,话说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自己清楚吗?”

“不知道,师父没说,也就一直没过过。”江谨承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他其实无所谓这些,自己才出生不久家里就出了事,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但苏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说:“那不如就定在今天吧,过了今天,你就十九了。”

“生辰吗……”

“是啊,有了生辰,每年就能有个盼头。”苏韵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谨承的表情,又紧张又期待。

江谨承放下碗也没多想:“行啊,那以后我就过八月十九的生辰。”

说着他又倒了一碗酒出来。

江谨承倒无所谓盼头不盼头的,他又不指着这东西过活,但如果能借着这个由头去讨些彩头,何乐不为呢。

***

祁让躺在汤池闭目养神,这几天婚期之事闹得他心烦。

星罗把喜服放在了池子边,耐心劝着:“殿下,陛下吩咐了,叫您他尽快试试,若不合身的话再找绣娘调整。”

星罗原本是柳未央的宫女,柳未央死后,就被分到东宫成了太子的贴身侍从。

二人从小长大,算是祁让除柳司珩之外唯一一个还能说上两句知心话的人。

知道她也只是奉命办事,祁让不想让她为难,便只道:“知道了,放下出去吧。”

这时,突然出现一双温暖的手,指腹轻轻放到他的太阳穴上,熟练的按摩技巧,令祁让立刻舒缓下来。

还心想哪个宫女太监竟如此大胆,进来不通报是想欲图不轨吗?

祁让慢慢睁开眼,都已经准备好将对方痛斥一顿了,但浮现在眼前的身影居然是……

“江谨承?”

“哥……”

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总之身上酒味很重。

刚想关心他两句,可想到江谨承之前不打一声招呼就断然离开,祁让就有些生气,不悦道:“你不是不喜欢皇宫吗?怎么又溜回来了?”

江谨承沉默着,手指从太阳穴走过鼻梁、颧骨、耳垂,再到下巴,仿佛是用指尖把祁让的脸勾勒了一遍。

他抬起祁让的下巴,望着他额前碎发下的眉眼,像是要把他此刻的模样,连同呼吸的一起刻到心底最稳妥的地方。

祁让是标准的鹅蛋脸,皮相比骨相好,两颊虽然有肉但不会让人觉得他可爱,高挑的眼尾反而会给人种疏离感。

“喝多了?”祁让有些讶然,江谨承可很少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同时也预判到了一丝危险。

他眨了下眼睛,想从江谨承的手里出去。

但江谨承却死抓着他不放,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像头即将逮住猎物的豹子,要立刻把猎物吃干抹净那般。

这人平日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祁让都差点忘了他以前是干嘛的。

这可是个江洋大盗啊。

鬼知道他喝多了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江谨承的眼睛瞥到了旁边的托盘。

喜服做工精美,叠得十分平整,想来没有人能拒绝皇家的绣工,就是那抹红色太刺眼,江谨承眯了下眼道:“合适吗?”

祁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没穿。”

“怎么不穿呢?”

“关你什么事,放手!”

祁让被他惹毛了刚想动手,但是在水中被江谨承钳制住了根本施展不开。

江谨承低头说:“那我伺候殿下穿上试试,看看合身与否。”

他对祁让的话充耳不闻,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两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一个慢慢悠悠,一个急赤白脸。

结果刚提起那件婚服,却发现这并不是太子殿下的喜袍,而是件嫁衣。

许是星罗去取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

江谨承一挑眉:“你要嫁人啊?”

祁让:“……”

“别闹了江谨承,把东西放下。”祁让的声音里裹着水汽,指尖扣着池沿就朝他扑来,但江谨承手腕轻轻一翻就避开了他的动作,眼底笑意藏不住。

祁让气不过,干脆屈起膝盖,借着池壁的支撑想去抓托盘边缘,然而指腹才刚碰到喜袍布料,江谨承就突然转身后退半步,祁让差点滑倒,手腕就这样落入了江谨承的手里。

江谨承轻轻一拽将人往池边带了带,瞬间离得好近。

他能清晰地看见祁让彻底红透的耳尖,连呼吸都乱了半拍:“哥哥,你再这么凑过来,我可就要抱你上来了。”

这话让祁让瞬间僵住。

他猛地将手收了回来,溅出一片水花。

还没等把木盘抢到手,就从婚服下掉出了一罐胭脂,骨碌碌滚到了江谨承的脚边,盒盖一碰到地面就被弹开,露出里面的粉膏,色泽艳如蔷薇。

发梢的水珠正顺着脖颈流到了锁骨,祁让眼底的惊惶还未散去,江谨承右手拇指已经不由分说地在他微张的唇上横抹而过。

细腻的粉质触到唇瓣的那一刹那,祁让才骤然回神,胭脂在唇间晕开,仍有一半留在江谨承的指腹上。

祁让白皙的皮肤配上这绯红色,让江谨承原本还不太上头的酒劲现在也更深了几分。

祁让这才回神,伸手就拿过放在一旁的鞭子,指着江谨承道:“江谨承,你僭越了!”

看在他喝醉的份上,适才祁让已经忍了他半天,谁料这小子越发得寸进尺,心想要不是看在你伤势未愈,孤一定抽你几百鞭。

“我僭越?”江谨承扔了胭脂下水,对祁让步步紧逼,“可我的僭越早在初见殿下那日就犯了,自此日甚一日,我自知非分,但……情难自抑,对不起。”

祁让没太懂江谨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自己现在也很混乱。

他抬起头,眼前的人正俯身逼近,阴影将他整个人笼住。

半年前,还是需要他微微俯身才能看到少年的眼睛,不知何时已长到这般模样,宽肩挺拔,他得抬头仰起下巴,才能看清江谨承的脸。

祁让还在往后退,后背却抵上了有些粗糙的池壁,连声音都带了颤:“你想干什么?”

这话本就是明知故问,江谨承微微俯身,手指抚上了他微怔的脸,低头将双唇印下,舌头探进齿关,也带进了胭脂的香甜。

在凉秋的汤池里,二人的气息并没有很烫的热度,可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

江谨承神奇地发现,祁让竟没有推开他,这让他有些兴奋,索取得更加贪婪,从脖颈,到后背,探过紧致的曲线,紧紧扣住了对方的五指。

耳膜深处是一阵浪花低语,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潮湿,只觉得被激流席卷着,看不清海平面,浪花拍击礁石的声音此起彼伏,月光侵泄而下,将人包裹在氤氲里。

先前缠绕在心头的琐事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算计谋划、礼数仁德、勾心斗角,都随水温的升高一同化了去,不必再时刻挂碍。

祁让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轻松过,他不需要去思考,也不用在心里抱怨。

太子识人不清,太子愚忠愚孝,太子刚愎自负,太子冷血刻薄,太子心术不正……

这些话,他早就听够了。

***

海面重归于平静,懒懒的躺在一叶小舟上,祁让的发尾湿了,一缕缕贴在脸颊和脖子上。

不过不必理会,他现在不用做给任何人看。

江谨承把他抱了上来,用那件新娘服裹紧,如羽毛般落下,去亲吻他的眼角,祁让被弄得有些痒,便撇开了头。

江谨承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本来乍一看还挺单纯一人儿,现在却一脸的靡靡之色。

但不得不说,祁让确实喜欢这样的江谨承,明知故犯,肆无忌惮。

贺兰颜有篇文章叫《看菩提》,里面有一句是:修行是长远之事,可堕落只在一念之间。

祁让深知自己不是一个能修行的人。

母后希望他有野心,能够撑起这天下。

父皇希望他能忠心,可以永远做个听话的乖儿子。

大臣希望他抱雄心,行事莫要优柔寡断。

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他就像个提线木偶,每天只能冷着张脸,可那些话他又不得不听。

但那天,江谨承跟宋序说的话,他听到了。

喜欢,祁让并不觉得这是个好词,毕竟人不能靠喜欢活着,就像鱼需要水,猛虎需要深山,蒲公英需要微风,人也一样。

他需要江谨承,江谨承应该……也需要他。

莫要小看需要二字,它往往比喜欢更实用。

祁让缩在江谨承的怀里,久久没有出声。

两人就这么躺了一会儿。

他摸过江谨承的后背,觉得这人的体质很神奇,不过大伤小伤竟然都不会留疤,身上依旧十分光滑,估计表哥又要羡慕了。

摸着摸着,摸到了他后脖颈处的那块胎记,祁让手指在那逗留了一会。

江谨承一边亲祁让,一边温柔地笑着说:“有个胎记是吗,我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像一种鸟,其实是好看的。”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之前不是说到我生辰你要给回礼的吗。”

祁让觉得他这话不靠谱,而且……

而且他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你明明说过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以前是不知道,但苏先生说了,以后我就过八月十九。”

祁让手上顿了顿。

苏韵说的……那应该是真的。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

江谨承抱紧祁让,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看得出他今天真的很高兴。

“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在地宫的时候,江谨承也曾问过他的真名是什么,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江谨承就已经昏倒了,之后两人便都没提过。

祁让就像摸小猫一样顺着他的脑袋,而后道:“静文。”

“嗯?什么?”

祁让用手把名字写在了江谨承的胸口:“你记好了,我叫,司空静文。”

补一个小彩蛋:

祁让:“江谨承,你为什么要来京都?”

江谨承:“我还在青州定安盟的时候,就听说太子被贬高丘,有些担心你,就到处打听你的军队,可都说没有消息。”

“我心想你是不是还在京都没走,那正好,我就先到京都,等你出发的时候,便可以跟着队伍护你到高丘去。”

“不想来京都的第一晚,就碰上了一个打着我名号偷东西的小毛贼,我一路随他到见喜三元,那小贼跑了,我反而被宋序误认成是偷东西的那个。”

“再后来,误打误撞进了听雪堂,既来之则安之,想着以后若能真谋个一官半职,还能离你近点。”

“不过天不负我,我又遇到哥哥了。”

……

(噫吁嚱,这章写得小女子一命呜呼矣,写一章意识流比我写三章剧情都累[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9章 特察司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