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太子爷的掌心谋 > 第11章 疾风骤起

太子爷的掌心谋 第11章 疾风骤起

作者:畅音阁一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9 18:16:44 来源:文学城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如无形的利刃般,悄无声息地击倒了看似坚韧的宁殊。或许是因为连日来的殚精竭虑——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思虑,那些白日里小心翼翼的应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如琴弦般紧绷;或许是第一次到来时在殿外跪候一个时辰所埋下的病根,那冰冷的石阶渗透衣衫的寒意,如今终于爆发出来。听雪轩一连两日都飘着淡淡的药香,那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脆弱。

宁殊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往日里清冷自持的面容此刻透着病态的苍白,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如胭脂般艳丽却又令人担忧。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起伏都仿佛在与病魔搏斗。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宁国——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母亲温柔的笑容上,她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眼中满是慈爱;妹妹婉儿清脆的呼唤声从花园里传来,她跑向他时裙摆飞扬的样子,纯真如天使。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在病痛中找到片刻的慰藉。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转眼间,那些温暖的画面如镜花水月般破碎,只剩下凌焕那张阴冷的脸孔和充满威胁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还有殷天傲那双深邃难测、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那些眸子里蕴含着什么?是试探,是怀疑,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敢深想的东西?

“水……”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喉咙里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让他眉头紧蹙,整个人显得愈发憔悴。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端起了床头的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那动作,与这手主人平日里的霸道强势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生疏的温柔——仿佛在触碰什么珍贵而易碎的物品,生怕一个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宁殊就着那只手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液体如甘露般缓解了喉咙的灼痛,让他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缓解。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双平日里清澈如泉水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然后,他愣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坐在他床榻边的,竟然是殷天傲!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那个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君王储君,此刻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他的床畔,如同最寻常的照料者。

他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玄色常服,质地上乘的锦缎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一头如瀑布般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里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慵懒。

那样的殷天傲,是宁殊从未见过的。没有了往日里的威严与疏离,没有了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会担心、会关怀的普通人。

见宁殊醒来,殷天傲动作一顿,那种难得的温柔瞬间收敛,随即恢复了那副熟悉的冷峻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只是宁殊的病中幻觉,是高烧带来的错觉。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病了也不知道传太医?”他的语气带着责备,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冷硬,但仔细听,却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就像是担心而又不知如何表达的人特有的那种急切,“你这身子骨,是纸糊的不成?”

话语虽然严厉,但那种隐藏在其中的关切却是做不得假的。宁殊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心中涌起一阵奇异的暖流,让他忘记了身体的病痛。

宁殊挣扎着想坐起来行礼——即便在病中,即便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他依然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面前这个人的尊贵。然而他才刚刚撑起上身,就被殷天傲一把按住了肩膀,那只大手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坚定。

“躺着。”命令简短有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却又不像平时那样冰冷无情。

“殿下……怎会在此?”宁殊的声音沙哑虚弱,带着病痛和惊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出现在他的病榻前,会亲自照料一个区区质子。

殷天傲冷哼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本王若不来,你怕是烧死在这听雪轩也无人知晓。”他说着,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战战兢兢的太医,声音重新变得威严起来,“如何?”

太医连忙叩首,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声音颤抖着回答:“回殿下,宁公子是邪风入体,加之……忧思过甚,以致病情来势汹汹。臣已开了方子,好生调养几日,应无大碍。”

“忧思过甚?”殷天傲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带着一种微妙的情绪,目光转向宁殊,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透,“你在忧思什么?”

这个问题如一根针般刺入宁殊的心脏。宁殊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没有回答。他能说什么?能说自己忧思远在故国、安危难料的母亲和妹妹吗?还是忧思自己这步步惊心的处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的沉默,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地、却准确地刺中了殷天傲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那种说不清的感觉让这位太子殿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宁殊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高烧让他的意识时清时浑,脸颊依旧是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呼吸急促而微弱。他似乎在梦魇中挣扎,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晶莹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他口中无意识地呓语着模糊的字眼,声音断断续续,依稀可辨的是“母亲”、“婉儿”……那些字眼里带着深深的思念和无法言喻的痛苦。

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自持和运筹帷幄的睿智,脆弱得像一件碰即碎的琉璃制品。那种脆弱感是如此强烈,仿佛一个不小心的动作就能将这个人彻底击垮。

殷天傲从未见过这样的宁殊。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来自宁国的质子永远是冷静的、聪明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保持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从容,哪怕被自己一再试探刁难,也总是可以应对得游刃有余。可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却让他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在周围宫人惊愕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拿起一旁温水浸湿的帕子。那块素白的丝帕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小巧,他生疏而笨拙地,想去擦拭宁殊额上密布的汗珠。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做什么需要极度小心的事情。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宁殊肌肤的瞬间,榻上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那双原本清澈如山泉的眸子里,此刻氤氲着高烧带来的水汽,迷茫、脆弱,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惧——仿佛刚从什么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他直直地看向殷天傲,那种目光让人心疼,似乎一时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梦是醒。

“冷……”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孩童般的委屈和无助,“好冷……”

那种语调,那种无助的神情,与平日里那个睿智从容的宁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殷天傲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腔中蔓延开来。他从未听过宁殊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

他沉默着,没有收回手,而是继续用那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宁殊滚烫的额头和脖颈。动作依旧有些僵硬——显然这样照料病人的事情对于这位太子殿下来说极为陌生,却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宁殊似乎觉得这丝丝凉意很舒服,微微仰起头,迎合着他的动作,甚至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兽般,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拿着帕子的手背。那种依恋的动作,那种本能的亲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温热而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帕传递到殷天傲的手背上,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相贴的肌肤,猝不及防地窜入他的四肢百骸,在血管中流淌,在心脏处聚集。那种感觉是如此陌生,如此强烈,让这位向来自制的太子殿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就在这时,宁殊仿佛终于彻底清醒了,意识逐渐回归,眸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一丝难以名状的慌乱。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羞意。他试图挪开身体,想要与殷天傲拉开距离,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别动。”殷天傲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病了就安分些。”

话虽然还是命令的口吻,却失去了往日里那种不容违逆的威严,更像是带着关怀的劝慰。

他端起旁边一直温着的药碗,那是太医精心熬制的汤药,乌黑的颜色散发着浓重的药草香气。他用精致的玉匙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确保温度适宜后,才递到宁殊唇边:“喝药。”

命令式的口吻,却因他略显生涩的动作而少了几分往日里那种让人胆寒的威慑力,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笨拙可爱。

宁殊看着他,又看了看那勺中乌黑苦涩的药汁,微微偏过头,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从小到大,他都是畏苦的,这一点即便是在异国他乡、身为质子的境地下也没有改变。那种本能的抗拒写在他的神情里,让人看了莫名生出怜惜之意。

殷天傲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也注意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排斥。他眉头一拧,语气带着不耐烦:“怎么?还要本王哄你不成?”话虽如此,他却并没有如平时那样强行灌药,只是举着勺子,固执地停在宁殊唇边,等待着他的配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苦涩味道。

忽然,宁殊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或许是病中意识模糊下的本能反应,也或许是源自内心深处对于现状的某种不甘和反弹,他猛地抬手,不是推开那个令他畏惧的药碗,而是精准地抓住了殷天傲执着汤匙的那只手腕!

他的力气并不大,病弱的身体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颤颤巍巍,但动作本身却是如此突兀,如此出人意料。他指尖滚烫的温度透过殷天傲衣袖的布料,如火焰般灼烫着对方的皮肤,那种炽热的感觉瞬间传遍殷天傲的全身。

殷天傲完全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时间竟愣住了,那双向来深邃冷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这个在他面前一向温和顺从的宁国质子,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宁殊仰头看着他,那双因为高烧而格外湿润明亮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近乎挑衅的光芒。那光芒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虽然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却又真实得令人心悸。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仿佛高烧烧去了平日里的谨慎与克制,让他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大胆。他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道:“殿下……若真想让我喝药,何不……亲自示范一下,这药苦不苦?”

这话大胆得近乎逾越!带着病中之人特有的不管不顾,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反客为主的意味。宁殊心中暗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索性放开一些。他凝视着殷天傲的眼睛,心中既有忐忑,又有一种奇异的快感。这种挑衅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一些主动权。

殷天傲眸色骤然转深,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仿佛褪去了一层伪装,露出内里些许锋利爪牙的人。他心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原本以为是只温顺的小鸟,没想到竟是只会亮爪子的小兽。他非但没有动怒,唇角反而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这笑意里带着欣赏,也带着一种危险的愉悦。

“好。”他竟应了。这一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宁殊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在宫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殷天傲就着宁殊抓着他手腕的姿势,缓缓低头,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将勺中的药汁含入自己口中,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这种苦涩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直达心底。

“确实有点苦。”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眼中却闪烁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光芒。

话音刚落,下一刻,殷天傲俯身,在宁殊惊愕的目光中,将剩下的半勺汤药递到了宁殊的嘴边!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药汁随着微微张开的嘴唇喂了进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药汁充满了苦涩的药味,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暧昧。

宁殊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殷天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的心脏狂跳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脸颊瞬间红得像火烧云。他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口药汁在口中慢慢散开。直到那口药被迫咽下,殷天傲才稍稍退开,拇指轻柔地揩去他唇边溢出的药渍,眼神暗沉如夜,声音喑哑:

“现在,可以自己喝了吗?”

宁殊的心脏狂跳,脸颊比高烧时更红,不知是羞是恼,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翻涌。他抿了抿残留着对方气息和药味的唇,那种复杂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终于,他垂下眼睫,默默地接过了药碗,一口气将剩余的汤药饮尽。每一口都带着刚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更加复杂。

殷天傲看着他顺从喝药的样子,又想起他方才那瞬间的“反攻”,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竟奇异地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而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奇,也让他觉得危险。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人对他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只凤凰,不仅爪子利,偶尔亮出的羽毛,也格外绚烂夺目。

殷天傲没有再多留,吩咐太医好生照料后便转身离去,也许他也想要冷静一下,谁知道呢?只是走出听雪轩时,他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几分,心情也莫名地愉悦起来。

而殿内,宁殊抚着自己依旧发烫的唇瓣,望着殷天傲消失的方向,眼中情绪翻涌,复杂难辨。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那种亲密,那种暧昧,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都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这一场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疾风,吹乱了池水,也模糊了某些界限。宁殊心中明白,从今往后,他和殷天傲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殷天傲刚走出殿外就接到了通报,说是宰相杜允谦有要事求见,这个时候来见他,时机选择得颇为巧妙。

殷天傲眉头微蹙,面对等候在外的杜允谦,脸上的一丝温度消散殆尽,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

“杜相有何要事,非要此刻来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刚才在殿内的温柔只是幻觉。

杜允谦躬身行礼,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听雪轩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老臣听闻殿下近日颇为关心这位宁国质子,特来提醒殿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殿下乃万金之躯,切莫因小失大啊。”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暗含警告。

殷天傲凤眸微眯,眼底寒光乍现:“杜相是在教本王做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

“老臣不敢。”杜允谦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他心中清楚,今天的警告已经达到了目的。

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从来都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停止,而这宫廷的风,已然开始吹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