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青草的话一出,门外的女子愣了愣,她觉得这小女孩很有趣,胆子是真大,想来是做乞丐坐久了,食不果腹已久,即使被卖掉估计也是高兴的,最起码有地方可以吃饭,
女子笑:“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姐姐都有些舍不得卖你了。”
森青草说:“能被这么漂亮的姐姐喜欢,是小草的荣幸。”
“这小嘴真甜。好吧,能不能救活就看你的了。”
“真要给她。”男子质疑地问,认识他绑来的,自是知道两人倒在一处,关系肯定不一般。
“怕什么,她说的也没错,那小崽子长得是真漂亮,你不还看着他流口水来着吗!万一要是活了,卖到男风馆,可是比这些小妮子值钱多了。”
不一会儿,男子粗鲁的将雷木林扔进了柴房,出了门抱着女子进了屋。
森青草收敛笑容,担忧布满脸庞,摸了摸雷木林的额头,很烫。
女子还让男子给她们放了盆水,森青草撕烂自己的裙摆,用水不停地擦拭着雷木林发烫的身体,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
雷木林终于有了退烧的迹象,旁边的两个女孩也来帮助森青草。她们觉得这漂亮弟弟比她们还要可怜,脸烧的通红,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森青草一直再想着怎么能逃出去,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明天人牙子一来,她们更没机会逃跑了。
森青草正愁没有脱身之法,刚想去爬窗户看看,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装睡。”两个女孩听话立马躺下装睡,森青草也躺下。
只见那个男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雷木林身边,露出兽性的表情,一脸龌龊的伸出那肮脏的手,抚摸着雷木林的脸。
“奶奶的,这些贱丫头不能被破身,这小崽子可不怕,死之前,老子先快活快活!”说着就开始脱裤子。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当中时,森青草已经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扬起粗粗的棍子,朝着男人的头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去,男人瞬间被打晕了。
森青草招呼着两个女孩,示意她们将男子拖出去,男子不算胖,可尽管如此,三人还是很艰难地,将男子架起,一步一步朝着他和女人睡觉的屋子走去。
打开房门,三人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放在床上,床上的女子感觉到男人回来,翻了个身,一个胳膊和一条腿压在了男子身上,又睡着了。
还以为女子要醒,三个女孩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好一会儿,女子没有醒来,森青草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出了门,森青草让两个女孩先跑,自己则回去将雷木林背在身上,向着相反的方向跑。
这也是和两个女孩商量好的,分开跑,目标分散,这样就算他们追来,最起码有一边能跑掉。
当男女人贩子醒来时,天已大亮。
男子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发觉事情不对,此时张人牙子驾着马车也到了。
“人呢?”
“妈的,老子抓住拿丫头非弄死她不可!”男人贩子破口大骂。
知道了原委,张牙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就管不住自己那玩意,还不抓紧去追!”三人分了两拨,分头去找。他们想着几个人应该跑不了多远,就没有驾马车。
此时,森青草带着雷木林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房屋旁的的草堆里。
等到三人去找人的时候,她将雷木林放进张牙子带来的马车,拉起缰绳疾驰而去,弱小的她,驾起马车倒是十分娴熟。
跑出没两步,就撞见男人贩子,森青草看见他,想起昨晚他猥亵雷木林的样子,心头万分愤怒。驾着马,朝他撞了过去。
男人看着马车朝他奔来,他哪里跑得过马,被马一脚踹飞,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森青草头也不回,驾车扬长而去。
一夜未眠,森青草的眼睛开始迷离,她使劲拽着缰绳,不敢松懈,手掌被勒出血也不敢松开分毫。
天色渐暗,终于看见了一座城池,森青草没敢留下马车,他们明显是乞丐,驾着马车太过扎眼,她也不敢去售卖,怕被人牙子顺着线索找到他们。
她不清楚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了,她也顾不得了,雷木林又发起了烧。,马车上有两个肉包子,估计是那人牙子吃剩下的,将马车上的物品打包好,背着雷木林趁着黄昏进了城。
过了没多久雷木林躺在一片柴草上清醒过来。
森青草用衣袖给他擦着嘴角的血,那还是在药铺被打出的血,早就已经干涸,见雷木林醒了过来说:“你怎么那么傻,那人个头那么大,为什么去撞他啊?”
雷木林虚弱的说:“姐姐你说过,人立于世,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君。可是你为了我,都已经给他跪下了,他却侮辱你,我不允许。”
森青草摸了摸他的头,眼含热泪说:“小傻子,姐姐今天才知道,在生命面前,尊严根本一文不值,它买不了药,也填不饱肚子,想要有尊严只有先好好活着。”
森青草拿出那两个肉包子,喂他吃下。
“这次咱们死里逃生,以后定然会顺遂的!”
森青草没有告诉里面两人被绑的事情,那样恶劣的事,还是不被知道的好。经过这次经历,森青草才明白,自己内心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尊严,在生存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没人在乎她的下跪,没人在乎他们的尊严,更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他们不过是这个社会的浮萍,随时会变成待价而沽的商品,当她捡起人贩子扔在地上的饼时,她便向这万恶的社会妥协了,放下了她的尊严。
她内心深处的一种认知,正在被催毁崩塌。
但她知道她先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回她的尊严!
雷木林又开始烧了,又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叫着姐姐。森青草只能撕开一节裙摆,用地上的坑水,将他降温。
雷木林是个命大的,第二天烧终于退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郎朗的读书声,从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雷木林醒来并没有看见森青草,突然惊慌起来,他害怕了,害怕姐姐就这样把他丢下了,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