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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顺着姜行的耳廓一路传到心里，炸得他头皮发麻。
都是宝贝，可从路明远嘴里说出来，却和粉丝们完全不一样。
奇怪的是，向来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姜行，却一点也不排斥这个微凉的怀抱。
路明远说完后就放手，总共也没到十秒，姜行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脸皮这么薄啊，小朋友。”路明远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收起语气中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你天生就适合舞台，以后面对的夸奖只会多不会少，这六百个人算什么。”
姜行一愣，把怀里的外套抱紧了些，“我就是不太习惯。”
“你要习惯，姜行。”
姜行站到路明远旁边，抬头看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谢谢你。”
“外套穿上，别谢。”
姜行偏过头看他的侧脸，却看见他紧蹙的眉，试探着问道：“远哥心情不好吗？”
路明远指了指堆在一起的烟头，“来抽烟，谁知道每次都能被你碰见。”
“我不是小没良心的，不会去举报。”
路明远乐了，“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啊。举报也没事，反正也不是来……”
本来就不是冲着出道来的。路明远轻轻笑了笑，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对了，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但是我想说很久了。远哥，谢谢你初舞台那天帮我，你被黑我……过意不去，对不起。”姜行转过身面朝路明远，眼神清澈又明亮。
路明远一愣，微微弯腰，揉了揉姜行的发丝，语气缓和下来，“怼他是因为那些话我听着不高兴，被黑我也不在意，这些都和你没关系，说什么对不起。”
“我……”
“行了，不客气，没关系，小复读机。”路明远弹了下姜行的额头，又揽过他的脖子，顺手将烟头包起，带着姜行往楼梯口走，“走了，回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节目组只是安排了几个采访，自然醒后过去就可以。
姜行起床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嗓子也有点疼，还鼻塞，估计是昨天吹风回去睡觉吹的。
刚收拾好后刚从宿舍出来，就被揽住肩膀，“姜行，早啊！”
姜行认出是林七七的声音，吸了吸鼻子，“早。”
林七七问：“你感冒啦？”
“没事，”姜行说话带着些鼻音，“不打紧的。”
“我那有感冒药。”林七七说着就转身准备回去，姜行连忙拉住他，“不用了，就是有点鼻塞，走吧，待会儿采访迟到。”
“啊，那我晚上给你吧。”
走出宿舍楼大门后，发现天边乌云密布，像是快下雨了。
“好像降温了，”林七七将外套裹得紧了些，又转头看向姜行，“你穿一件卫衣没关系的吗？”
“没事，也不在室外。”
见姜行直接往录影棚走，林七七忙问：“你不吃早饭啊？”
“我不吃，你去吧。”姜行嗓子疼，声音也有些沙哑。
“噢，要不要给你带点？”
“谢谢，不用。”
告别林七七后，姜行一路昏昏沉沉地走到采访间，简单化妆后坐好。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拿着几张纸在镜头外坐好，冲姜行笑了笑，“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不用紧张哦，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录制了。第一个问题，你最想和哪位练习生合作呢？”
姜行几乎是脱口而出：“路明远。”
“第一次公演和路明远练习生当了对手，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的声音很好听，表演舞台也很帅，希望能和他一起合作。”
“刚刚徐旭风练习生在这里夸了你很久。”
“啊？”姜行微微皱眉，“真的吗？”
“真的，他说希望下次还能和你合作，收获一个迷哥感觉怎么样，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啊……他的实力很好，要谢谢他选我唱这首歌，”姜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合作愉快。”
“听说王煜老师在练习的时候很严格，他以前也是这样的风格吗？”
姜行听见这问题后愣了一下，有些仓促地移开眼睛，眼神黯淡了些，“应该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路明远刚到门口就听见姜行这一句，额角抽了抽，原本平静的表情沉下来，站在门口，皱着眉看姜行。
兴许是看出他表情不安，工作人员停顿两秒，又问:“最后一个问题啦，你练习这么长时间，实力也很不错，那为什么没出道呢？”
姜行听见这个问题后浑身一震，回忆再一次被勾起，脸上血色全无，沉默半晌后才开口：“对不起，可以不回答吗……”
“啊，不想说没关系的，那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啦！可以去放映室，节目第三期正在重播。”
“谢谢。”
姜行神情恍惚地起身出去，却一头撞在一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里，熟悉的触感让他一怔，姜行抬头，对上路明远半眯着的眼。
心里突然生出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那些事都说出来。
可路明远看上去心情很差，姜行垂下眼睛，硬扯个笑容出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早上好。”
路明远脸色更加难看，压根没正眼看他，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冷着脸侧身进去。
姜行怔怔地看见路明远沉着脸在镜头前坐下，有点失落，昏昏沉沉地走出去。
天愈发阴沉了，远处隐约响起雷声，还没走两步就有豆大的雨点落下。
周围的练习生纷纷小跑起来，只有姜行慢慢走，任由雨滴砸在身上。
放映厅里开着空调，总算让他身上暖和一些，姜行在角落坐下，兴致缺缺地看着大屏幕，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个问题将他带进回忆的漩涡，又被路明远冷漠的眼神扯回现实，一时竟然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更让他难过。
荧幕上正好播到他们选歌时的互动，姜行回神，看见疯狂飘过去的弹幕，心里愈发堵得慌。
他抬起手腕，看自己已经愈合的烫伤，思考着是不是反应迟钝，哪里惹到了路明远，只是没发现。
昨天晚上还叫他宝贝，今天才刚见面，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
姜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太阳穴一阵阵胀疼，头脑越发昏沉，连旁边有人坐下都没发现。
“姜行？”
姜行转头，恍惚看见高个身影，眼神一亮，下意识以为是路明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