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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归真眼疼欲裂的时候,突然老婆婆双眉微皱 ,脸上露出厌弃的神色:“哪里来的臭味!”
“我闻着像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尤舫指着角落里的男人。
归真顺着尤舫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猛然睁大,连瞳孔都放大了不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自己怎么没有看见,对方什么时候上车的,是人是诡。
突然被打乱计划的归真,只觉得眼睛又疼了几分,刺痛从眼角往周围扩散,到最后半个脑壳都在疼。
老婆婆意味深长的呵呵一笑:“这味道老身怎么闻着像尸臭。”
归真眼里透露着烦躁,努力压抑住情绪,把右手塞进口袋,糕糕温软的毛发缓解了些许,他上下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对方穿着很现代,应该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一身黑色半旧兜帽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白色球鞋,隐约能看见鞋子上沾染了红色的淤泥,整张脸被埋在兜帽里,一言不发的站在公交车最后一排,个子不算矮,肉眼一看大概1.8上下。
其他诡异说的尸臭他没有闻出来,但他注意到对方隐藏在兜帽下的脖颈,有一个让他眼熟的刺青,归真下意识的把空着的手抚摸上了锁骨,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这人和早餐店有关,那个厉鬼追上来了?不应该,不管黄祖是哪方面的势力,现在都不是让他受伤的时候,那么是意外?还是试探.......
归真瞬间脑海黑暗的想法如乌云般不断翻涌,如同莲花池下的淤泥疯狂生长,周围的诡异每个表情动作,都让他惴惴不安,心生警惕。
“呜呜呜,爸爸那个不会是诡异吧,我和弟弟好害怕。”小女孩又开始哭了,原本还算寂静的车厢瞬间嘈杂了起来,像是冰山裂了个口,雪崩了。
“下车,我们要下车,司机快把我们放下车。”女生的男友猛然站起来喊道。
“对对对,我们要下车。”坐在最前面的女生花容失色大喊大叫。
面对小情侣的叫喊,前车的司机一直没有说话,小情侣大惑不解的走近一看:“啊!司机不见了。”
闻言主播气势冲冲的跑了过去:“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没有司机谁在开车。”说完把人推开自己挤了上去:“怎么可能,司机怎么不见了。”
归真眼见主播的神色是真的慌了,就和刚才被自己追杀一样,瞬间明白了,果然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和他们一伙的,甚至让车上的诡异们感受到了惧怕,像是老鼠遇见了猫。
想到这,他更加小心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右手放进背包握紧刀柄,以防万一。
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高,“要不我们跳车吧。”尤舫目光闪动的紧盯戴着兜帽的男人。
此话一出,所有诡异凶光大作,扭曲的把头转向了归真,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容,齐声道:“和我们一起跳车吧......”
被一群诡异盯着,归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又惊又恐,胆子再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要心颤抖两下,他心中暗骂个不停,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啊!
车厢弥漫着让归真胆寒的催促,他原本蜷缩的坐在车位上,声音愈演愈烈的同时,他猛然起身,脚步坚定,脸上带着些许恶意的笑容,走向无人驾驶的公交车驾驶位。
抵达驾驶位后,归真双手扶住方向盘,狠狠的踩下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公交车在剧烈晃动中停了下来,他不急不慢的按下车门控制器,从背包拿出菜刀。
离开驾驶位,菜刀在座位上划过,发出噌噌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归真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右眼延绵不绝的刺痛,像是在不停的催促。
归真迈开腿不急不慢,一步一步走向最近的诡异,是那对小情侣,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一只手拎起其中一位,先是用刀比划一二,他皱着眉不是太满意,一脚把对方踢下车。
接着归真右眼一片模糊,只感觉右眼充血了,他伸手一摸好像是在流血。
随着血越流越多,归真也越来越冷静,脑子是清醒的,可感知却被弱化了,就好像现在,归真突然就觉得这些个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一个、两个、全被他踢下了公交车,接着归真把视线看向了车尾最后一位,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互相对视着,直到公交车再次传来喇叭声:“滴滴......”
归真好似如梦初醒,眼前的一切如同镜子破碎,一切都消失不见,他愣愣的看向右手,没有血,车上也没有其他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车尾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也不见了,归真伸手摸了摸右眼,不疼了,可拿下手的一瞬间被吓傻了,手上全是血。
他神色惊慌,在背包里翻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脸上全是血,像是一个刚刚饱腹的野兽,还不曾舔舐毛发,归真隐约还能听见打饱嗝的声音。
呆愣了半天,归真拎起袋子,刻意从前门走,司机还在,等归真下车后,司机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开去,接着消失不见,他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好11点44分。
怎么可能,归真记得很清楚,上车的时候就是11点44分,怎么会这样,他还去买了东西,对他还买了东西,归真连忙打开了付款记录,11点30分。
“阿真你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终于睡醒的糕糕从归真口袋里爬到了归真肩膀上。
归真侧着头,惊魂未定的梦呓一般低喃着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糕糕沉默了片刻叹道:“你刚刚应该是进入鬼蜮了吧!”
“怎么可能,黄祖不是说只有厉鬼才能有领域吗?”归真满脸的不理解,等等厉鬼,难不成是那个戴兜帽的男人,可他不是半路上车的吗?
归真声色不明,想到了一个糟糕的答案,低头看着塑料袋,声音飘忽不定:“糕糕,你还记得我们几点上公交车的吗?”
糕糕一脸天真的歪头回忆了片刻,接着肯定的说:“11点整,我有听见旁边的老钟楼播报声。”
归真神色越发难看,像一面绷紧的鼓皮脸色一白,身子随着声音颤抖了起来:“可是我记忆里,我们上车的时候是11点44分。”
糕糕捏住了归真的嘴,哄到:“好啦,那些东西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赶紧烧纸钱!别忘了,接下来还有一堆事呢,别耽误时间了,等空下来再慢慢思考。”
闻言归真也不在纠结这些事,他打量着眼前的十字路,最后按照糕糕的指路来到了右边,拿出纸钱开始从右到左顺着顺序烧纸钱,烧完之后就把纸钱灰收集起来。
一个十字路口总共要烧四个位置,在烧到最后一个位置的时候,归真熟练的把所有纸钱摆了出来,因为他忘记带根木棒,怕烧不透,所以都是小量的叠加。
归真低头的余光,看见好多双脚站在了他的纸钱堆面前,一双、两双、三双、四双.......
突然路灯一闪一闪,接着砰的一声,灯泡炸了,归真被吓了一跳,就在他差点叫出声的时候,那些脚不见了,归真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四处不停张望。
就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在四个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了街头理发店,说是理发店,其实就是一个座位,一个镜子,加上一个广告牌。
每个路口,排队的人还挺多,有一种诡异的热闹感,寂静的十字路口,只有剪刀的咔嚓咔嚓......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归真甚至能看见很多小摊小贩的推着车,出来摆摊,只是卖的东西有些吓人,一瞬间像是阳间变换成了阴间。
来往的人或者说是诡异,似乎和阳间没什么区别,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们跟着身后,不远处的广场上跳着广场舞,一堆人在烧烤摊前吹牛回忆当年。
要不是归真亲眼看见了事情的经过,还真的会以为是误入了个夜市,归真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阿真!”
归真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他的脑子是清醒的,可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归真的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右眼再次被血液覆盖。
此时他眼中的世界也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变成了灰蒙蒙的,所有东西都失去了颜色,指尖也在不自觉的颤抖,归真察觉自己好像可以动了。
糕糕做出了不要说话的动作,打着手语,让归真先把纸灰水喝了。
归真从包里翻出半瓶水,又揪了一小把纸钱灰撒进了水瓶里,然后晃悠晃悠搅拌均匀,接着咕噜咕噜一口喝下,这纸钱灰水难喝的要死,但是为了活命嘛,不寒掺。
等这半瓶水喝下肚,那种隔阂感瞬间消失了,刺骨的寒意也变成了暖流,归真深知,是因为这些诡异没有在自己身上察觉到活人的气息,就不在盯着自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