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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她与星河皆凛冽:靠山村女战神手札 > 第53章 棉海定新规

“店铺,也可以开。”

沈厌笑容刚咧开一半,就听她清晰补充:“垄断,不行。”

“不行?!”

沈厌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瞬间炸毛,“为什么不行?!凌战!这么好的棉花!天底下独一份!不垄断怎么卖高价?怎么赚大钱?难道还跟那些粗麻布一个价不成?那咱不是亏大了?!工坊铺子的本钱怎么回来?!”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胡乱地指向那片洁白的棉海,仿佛那已是他囊中的金山。

凌战眼神冰冷,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力迫得沈厌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棉种,不唯一。”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明年,人人可种。”

“那工坊铺子的本钱怎么回来?!”沈厌梗着脖子。

“工坊,可收棉、加工、售布。”凌战目光扫过周围屏息的村民和李青山,“定价,公道,利民。本钱,自有出处。”

“你要卖种子?卖种子不要店面吗?!”沈厌几乎是吼出来的。

“用镇上那套换来的官宅即可。”凌战早有安排,简洁明了。

她再次看向李青山和面露茫然或思索的村民们,声音清晰地传遍田埂:“‘靠山棉’,招牌可打。凭的是质优价实,非独霸。棉布再便宜,极贫之家依然买不起。高产棉种,却可以普惠乡邻,方为根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厌和苏婉,“暴利垄断,断人生路,必遭反噬。非长久之计。”

“断人生路”?

“遭反噬”?

沈厌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精心构想的“金山帝国”蓝图,被凌战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撕得粉碎!巨大的失落和被否定的愤怒让他彻底失了理智。

“你…你疯了?!”

沈厌指着凌战,又狠狠指向棉田,手指都在发抖,“把种子卖了?!还平价?!那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干什么?!给别人做嫁衣?!这棉田是我的…我的名字!户主是我!我说了算!我不同意卖种子!我就要垄断!就要卖高价!”

情急之下,他竟将“户主”这层身份当成了最后的底牌和武器!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甚至没看清凌战是如何动作!

沈厌只觉得小腹仿佛被攻城锤狠狠撞中,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整个人如同被折断的麦秆,弓着腰倒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摔在田埂松软的泥土里,溅起一片尘土!

“呃啊——!”

他蜷缩着身体,疼得龇牙咧嘴,连惨叫都变了调。

只剩下痛苦的抽吸声,半天喘不上气,满嘴都是土腥味。

凌战缓缓收回腿,仿佛只是拂去靴边沾染的一粒尘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沈厌。

声音冷冽如三九寒风:“名字,是纸。规矩,是铁。再犯,滚。”

全场死寂!

只有沈厌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在风中回荡。

村民们敬畏地看着凌战那瘦削却仿佛蕴含着山岳之力的身影。李青山眼中充满了强烈的震撼与敬佩!这才是真正的心怀乡梓!格局远大!不为蝇头私利所囿!

对比沈厌,高下立判!

苏婉脸色煞白如纸!她看着泥地里痛苦蠕动的沈厌,再看着凌战那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的身影,心中那个宏伟的“雪云棉商业帝国”蓝图,瞬间崩塌!

垄断无望,种子外流…

她赖以施展才华、证明价值的“核心”仿佛被凌战无情地剥夺了!

巨大的失落,让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快步走到沈厌身边,蹲下身,掏出自己干净的丝帕,温柔又心疼地替他擦拭脸上、脖颈上的泥土,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沈公子…快别说了…恩人姐姐自有深意…咱们…咱们听姐姐的安排便是…”

她抬眼,泫然欲泣地看向凌战,又迅速垂下。

“只要是为乡亲们好,能帮上姐姐的忙…咱们…咱们吃点亏又算什么呢…”

玄尘子早已缩到人群最后面,擦着额角的冷汗,嘴里念念有词:“无量…那个…天尊…福生无量…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位女煞星的决定,容不得半点质疑和讨价还价。

凌战不再理会地他们。

她转向李青山,条理清晰地吩咐:“棉种铺,我家开,官宅作店。工坊,你协助筹建管理。规矩,同上——收棉、加工、售布,定价公道,童叟无欺。招工,优先本村及附近贫户。”

“是!凌娘子放心!我自当尽心竭力!”

李青山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带着十足的干劲。

她又看向扶着沈厌、低眉顺眼的苏婉:“苏婉。”直呼其名,不带任何情绪。

苏婉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努力维持着温顺:“姐姐请吩咐。”

“分级、织造、染固技艺,店铺经营,账目统管,”凌战的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你负责。工钱,按市价三倍。工坊、店铺纯利,你占一成半分红。”

这待遇远超苏婉预期,既是认可其能力价值,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安抚和约束——将她牢牢绑定在“靠山棉”这条船上,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苏婉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更深的温顺,盈盈一礼:“是,妾身遵命。定不负姐姐所托。”

一成半的分红!

这比她预想的“高级管事”待遇丰厚太多!足以弥补失去“垄断暴利”的部分遗憾。

她扶着沈厌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说得好!凌女侠心怀苍生,志存高远!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县令陈启年不知何时已闻讯赶来,带着两名衙役,站在人群外,恰好目睹了后半场。他整了整官袍,排开众人,走到凌战面前,竟是郑重地拱手一礼!

“凌女侠不汲汲于私利,唯念乡邻温饱!开棉种铺以惠万民,此乃大仁!定公道之价以安市场,此乃大义!”陈县令声音洪亮,充满了由衷的赞叹,“本官治理一方,深知民生多艰。女侠此举,解万民御寒之忧,开一方富庶之源!靠山村有女侠,实乃大幸!本县有女侠,更是福分!棉种铺与工坊之事,县衙定当全力支持!文书、引荐、乃至些许官仓粮种周转,皆可便利!本官要以此事为楷模,上报州府!”

堂堂七品县令,当众对一女子行此大礼,并给予“大仁大义”、“巾帼楷模”的极高评价!这在整个县城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村民们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看向凌战的目光,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崇与感激!

李青山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凌战对陈县令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并无受宠若惊之态。

“不垄断,”她低声自语,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亦能挣钱。”

声音虽轻,却带着磐石般的笃定。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靠山村的小院。

推开院门,一股混杂着饭菜香和孩童喧闹的热浪扑面而来。

院子里早已支起了几张长桌,二十多个年龄稍小的孩子如同归巢的雀鸟,欢呼着涌上来,七嘴八舌地喊着“娘!”“虎子哥!”“大妞姐!”…王婶、李叔等几个相熟的邻里也笑呵呵地跟在后面帮忙。

桌上已摆满了碗筷,中间几口大吊锅里炖着喷香的肉菜,蒸笼里冒出白蒙蒙的热气,新蒸的杂粮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麦香。自从建房起,沈厌就做主请了村里几个手脚麻利、厨艺尚可的妇人如王婶,轮流来家里负责一日三餐,给些工钱外加管一顿饭。

房子建好后,家里人口多,需求不减。

这份差事便延续下来,成了村里不少妇人羡慕的“好活计”。

沈厌拨开围着凌战和孩子们的人群,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凌战身上扫过。

山巅数月灵气滋养,让她原本略显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许,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蜜色光泽,尤其是发间那支温润剔透、样式古朴的白玉簪,更添了几分出尘之气。

这变化让沈厌眼底的亮光一闪而过,但随即,他想到棉田边的狼狈、当众被踹的屈辱、以及“金山梦”的彻底破碎,那股刚被压下去的邪火和委屈又“噌”地冒了上来。

他抱着手臂,一屁股在主位坐下,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板着脸,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凌大当家!仙宫福地住了一夏天,回来话也不会好好说了?抬脚就踹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孩子们的笑容僵在脸上,邻里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虎子、豆芽几个刚放下鼓鼓囊囊的行囊,闻言身体一僵,担忧地看向凌战。

小石头抱着个油纸包,怯生生地喊:“爹…”

沈厌故意不理会小儿子,手指重重敲着桌面,声音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怎么?带着孩子们出去野了一夏天,回来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了?还是觉得这家里里外外都该我沈厌一人扛着?!你一句不同意见都听不进去,棉桃炸了没人管,镇上那破铺子修葺老子天天盯着,几十张嘴一日三餐都是老子在张罗喂饱!凌战!”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当”作响,“今儿当着王婶李叔和孩子们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动不动就动手,对不对!?这饭,没个交代,谁也别想吃!都给我饿着!”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满院死寂,落针可闻。

孩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小点的甚至开始瘪嘴。

王婶和李叔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想开口劝解,又被沈厌这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噎了回去。

苏婉端着刚热好的汤盆站在厨房门口,忧心忡忡地望着,进退两难。

玄尘子捋着胡须,老眼在凌战和沈厌之间滴溜溜转,精光闪烁——

似在掂量这场风波的价值。

凌战静立在人群中央,风尘仆仆的衣衫上还沾着山间的草屑。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院子里堆积如山、亟待处理的绽裂棉桃,扫过修葺一新、结实牢固的院墙和屋顶,扫过长桌上热气腾腾、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的丰盛饭菜,最后,落回到沈厌那张因愤怒、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关注”而涨得通红的脸上。

山巅数月,天地灵气的浸润,让她此刻的沉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通透。

她没有争辩,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一丝被当众责难的愠怒。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点看热闹的目光中,她上前一步,径直走到沈厌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厌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梗着的脖子微微后仰,气提到嗓子眼,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腿肚子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打颤——他以为凌战又要动手。

然而,凌战只是站定,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因惊疑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是我的错。”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山涧清泉滴落寒潭,砸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没有起伏,没有辩解,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

“不该动手,不该无视你的辛苦,让你受累。”

她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坦荡,“此错,当认。饭,可开了吗?”

轰——!

如同平地惊雷!

满院子人,连同怒火中烧的沈厌自己,全都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

沈厌张着嘴,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那个永远正确、永远强硬、宁可动手绝不低头的凌战…认错了?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干脆利落?!

王婶手里的瓜子“哗啦”掉了一地。

李叔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苏婉掩住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玄尘子捋胡须的手彻底僵在半空。

孩子们更是呆若木鸡。

小石头手里的油纸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几个沾着新鲜泥土却香气扑鼻的野山薯。

死寂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爹!娘认错了!”

小石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如同解冻的小兽,欢呼一声扑过去紧紧抱住凌战的腿,仰起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和恳求,望向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沈厌。

“能吃饭了吗?爹!小石头好饿好饿了!”

虎子、豆芽、大妞、大丫几个也如梦初醒,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急切和劝解:

“爹!娘知道错了!”

“山上好辛苦的!娘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

“爹,开饭吧!大家都饿坏了!”

“娘还挖了紫云参给爹泡酒呢!”

沈厌看着凌战那双依旧平静无波、却似乎多了一丝什么难以言喻情绪的眼眸,再看看孩子们饿得发绿、充满期盼的眼神,还有邻里们憋着笑又不敢笑、带着点“你小子见好就收吧”意味的表情…

那点积攒了数月的怨气和委屈,像被戳破的气球,“噗”一下泄了个干净。

只剩下一种酸酸胀胀、又莫名熨帖的暖流,从心口蔓延开。

连带着刚才挨踹的地方,那火辣辣的痛感好像也神奇地消失了。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的红。

清了清嗓子,声音却异常洪亮地响起,仿佛刚才拍桌子吼人的不是他。

“咳!…都杵着干嘛?!开饭!开饭!”他大手一挥,带着一种“既往不咎”的豪迈,“虎子豆芽!愣着干啥?把你们娘带回来的山货烤肉、浆果野薯都摆上!让王婶李叔也尝尝咱山上的鲜味!苏姑娘,汤再热乎点端上来!”

“哎!就来!”

苏婉清脆地应了一声,脸上的忧色一扫而空,转身快步进了厨房。

凝滞的气氛瞬间活络、升温!

孩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如同出笼的小鸟,欢叫着冲向饭桌。

王婶李叔也笑着入座,拍着沈厌的肩膀:“哎呀,沈家小子,有凌娘子这句话,值啦!真爷们儿!”

“就是就是,凌娘子大气!沈小子你也是好福气!”

凌战弯腰,捡起小石头掉落的油纸包,仔细地拍了拍上面的泥土,递还给他。然后,她神色自若地走到沈厌旁边的空位坐下。沈厌偷眼瞥她,只见她拿起筷子,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稳稳地夹起一块最大、烤得金黄油亮、滋滋冒油的岩羊腿肉,放进了…沈厌面前的碗里。

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天经地义。

沈厌看着碗里那块散发着诱人焦香、还带着些许筋膜的羊肉,再看看凌战沉静的侧脸,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她发间那支温润的白玉簪上,流转着柔和内敛的光华。他心头那点最后残留的别扭和委屈,如同冰雪遇到暖阳,瞬间化得无影无踪。

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拿起筷子,狠狠咬了一大口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

声音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满足:“…嗯!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玄尘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眯着一双老眼,看看凌战,又看看沈厌碗里的肉,再瞄瞄沈厌那瞬间“阴转晴”的脸,捋着胡须嘿嘿一笑,摇头晃脑。

“无量天尊!一诺重千金,认错开新篇!踹一脚换块心头肉,此乃…大吉大利之兆也!”

“吃你的吧老道!堵不住你的嘴!”

沈厌笑骂着,顺手从旁边装野山薯的篮子里抓起一个最大的,塞进玄尘子手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金辉温柔地笼罩着小院,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山野的气息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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