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一瞥，他彻夜难眠 第8章 睡着时偷来的吻

睡着时偷来的吻

养伤的日子过得缓慢而温柔。沈柏川果然说到做到，每天上完课就往3号宿舍楼跑，带三餐、换冰袋、帮着整理笔记，把沈砚之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赵磊和陈宇打趣说沈砚之这哪里是受伤，分明是带薪休假，被亲哥当宝贝疙瘩疼着。

沈砚之嘴上不说，心里却甜得发腻。尤其是每晚沈柏川坐在床边看书陪他，宿舍里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彼此的呼吸声时，他总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芒果香——那是沈柏川身上常有的味道。

这天晚上，沈砚之吃完沈柏川带来的晚餐，膝盖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沈柏川帮他换完冰袋，又坐在床边给他讲白天落下的理论课重点，温润的声音像催眠曲，听得沈砚之眼皮越来越沉。

“……肌肉恢复需要蛋白质和维生素，我给你带的牛奶记得每天喝两瓶。”沈柏川合上笔记本，转头看他，发现沈砚之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

他放轻动作，起身想帮沈砚之盖好被子，却没想到沈砚之睡得不沉，轻轻一动就醒了过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哥？”

“吵醒你了？”沈柏川放柔声音，“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沈砚之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却没了睡意。他能感觉到沈柏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重新拿起了书，翻书的动作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夜深了，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室友早已进入梦乡，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沈砚之悄悄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向沈柏川的方向。

沈柏川靠在椅背上，头微微歪着，手里还拿着那本《数学分析》，似乎已经睡着了。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的轮廓温润柔软，看得沈砚之心头一阵发烫。

这几天，沈柏川为了照顾他，明显憔悴了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沈砚之心里又疼又痒，那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意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因为膝盖的伤，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他慢慢靠近床边，目光紧紧盯着沈柏川的嘴唇，心跳得像要炸开一样。

他想吻他，这个念头从很早以前就有了，在他情窦初开，意识到自己对亲哥哥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时，就像种子一样在心里生根发芽。这些天沈柏川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让这份渴望达到了顶峰。

“就一下，就一下下……”沈砚之在心里默念，给自己打气。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是禁忌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俯下身，距离沈柏川的脸越来越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和芒果香。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在距离沈柏川嘴唇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印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传来，像棉花糖一样，带着沈柏川独有的温度和气息。沈砚之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瓣相触的温热触感。

他不敢停留太久，只是轻轻一碰，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退了回去，躺回床上，紧紧闭上眼睛，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以为沈柏川睡着了，不会知道这一切。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吻上沈柏川嘴唇的那一刻，沈柏川放在书页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也轻轻颤了颤。

沈柏川根本没睡着。

从沈砚之醒过来又假装睡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能感觉到沈砚之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心里有些异样。他本想睁开眼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假装睡着，想看看沈砚之到底要做什么。

可他万万没想到，沈砚之竟然会吻他。

那柔软的、带着一丝颤抖的触感落在唇上时，沈柏川的心脏猛地一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砚之的紧张和慌乱，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是沈砚之的亲哥哥，他们之间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这种感情是禁忌的，是不被允许的。可不知为何，他没有立刻推开沈砚之，甚至在沈砚之退回去之后，还忍不住回味着唇瓣上残留的触感，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知道沈砚之依赖他，从小就依赖。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份依赖会变成这样深沉的爱意。他想起段宴辞之前说的话，想起沈砚之看他时总是带着灼热的目光，想起沈砚之对所有靠近他的异性都带着疏离，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沈柏川躺在椅子上，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只能假装依旧睡着，听着身边沈砚之急促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砚之，不知道该戳破这一切，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很久，沈砚之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沈柏川悄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床上的沈砚之，他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沈柏川的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今晚开始，不一样了。他看着沈砚之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他轻轻站起身，帮沈砚之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傻小子，”他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重新坐回椅子上，却再也没有心思看书了。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柔软的吻，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这件事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浪，再也无法平静。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宿舍里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稳。沈柏川看着床上沈砚之的睡颜，眼底满是纠结和宠溺。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这份禁忌的感情会走向何方，但他知道，他舍不得伤害沈砚之，更舍不得推开他。

或许，就这样纵容他一次，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