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他是亡夫长兄 > 第5章 第 5 章

他是亡夫长兄 第5章 第 5 章

作者:晚荔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6 03:38:40 来源:文学城

桑芜稳住身体,心还剧烈跳动着,方才险些就碰到他了。

偷偷瞥向裴濯那还未放下的手,不似执哥儿做多了活的粗糙,也不见厚重的茧,是持笔作画写字的手,是不被污浊的美玉,与田间地头沾不上半分关系。却也让人无法触及,让人心生退意。

裴濯始终看着她,桑芜浑身不自在,指尖微蜷,悄悄藏进了袖口。

终于她听见裴濯开口,语气一如往常,温和似水,“饭食简单,只能就着水吃些干粮,吃完再继续赶路。”

桑芜在裴濯不远处找了个地儿,那位叫烛殷的黑衣大哥端来了水和糕点塞她手里。周围随从或是裴濯吃的馍馍,只有她特殊,她知道是裴濯的授意,但捧着这盘糕点像是烫手的山芋,他为何……偏偏要单独给她一盘糕点。

这段时日他帮衬她许多,桑芜打心底里感念他,只是他那日的话让她既忐忑,又茫然,猜不透他的打算。

压了压心思,端着糕点靠近独自一人的裴濯,将糕点送到他面前,留意他的神情。

裴濯用饭时斯文有礼,赏心悦目,却也吃得不慢,他察觉有人靠近,却看见桑芜停在面前。

今日她的眼圈终于不再是红的,抿唇看着他,眉心似乎微微蹙着,面上有纠结,也有试探。

他知道她在试探什么。

那日对她说的话,只是一时兴起,也或许莫名的,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念头,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会如何应对。他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也不会逼迫谁,更没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或许过些时日就忘了。

桑芜正要开口,却听他说:“我不喜甜食。”

见他神色疏离,桑芜暗暗松了口气,“那我不打扰大公子了。”

她转身离去,寻了个地儿蹲下吃糕点,应是糯米做的,软软糯糯味道清甜,她已好久没有胃口,这次却吃了一大盘,还有一半她端去给了烛殷。

黑衣大哥虽不言不语,但也帮她不少,那日还扶了她一把塞了她药膏,是个心细的好人,顺便还能套套近乎,打听打听裴府的事儿。

烛殷连忙推拒,“多谢二少奶奶,不过我不怎么爱吃甜的。”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交流,他的声音和外表极为不符,虽刻意让声音听着冰冷,但还是透出了几分少年气。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人这样称呼她,还反应了会儿,二少奶奶,她听不惯,但若进了裴府,想必都会这么喊。

不再勉强,慢慢走向停放陆执棺木的柩车,拿了块糕点,放在燃烧的香火前。

往常有好吃的,二人都会想着彼此,可现在只有她一人吃了。

她蹲在那儿守着,等快启程了才又回了马车。

后面的日子都是赶路,平淡得没有多少波澜,她与那位大公子也只是日常问候,并未逾矩,更别提其他的触碰了。

桑芜有时凑到烛殷身边与他打听裴濯,可他嘴严得很,只透露了一些众人皆知不打紧的事儿,比如裴濯并未婚配,也无丫鬟伺候,整日与诗书琴棋为伴。

而她对此一窍不通。

桑芜听过这样的传闻,但并未当真,毕竟那样的家族,不都早早就给塞通房了吗?况且总要子嗣传承。她记得和执哥儿在一起后,他血气方刚仿佛不知疲惫,大约知道男子对这些方面的渴求。

但既然烛殷这么说那就一定为真,桑芜彻底稳了心神,无心女色好啊,她用其他方式报答大公子,或许可以绣些荷包香囊,也可投其所好寻些书画。

桑芜心里彻底卸下包袱,之后的路途也更安心,见到他没再像之前那样躲闪,裴濯虽察觉却并不在意这样的变化。

又下雨了,因前段时间连日的大雨,路上时不时遇到滚落的山石,数量少能简单清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桑芜时不时掀开车帘关注沿途的情形,她认不得多少字,没法像裴濯那样看书,行进途中虽还算平稳,却也无法做刺绣这类精细活儿。

这近两月的时间,桑芜见到许多不同的风景民俗,脸上也终于见到了往日的神采,只是看见执哥儿的灵柩,她还是会走神许久。

而这一路来,裴濯从未冒犯过她,他们甚至鲜少说话,好似已经彻底忘了那夜。她不知道的是,那只是裴濯一时兴起,从未放在心上。

可就这样随口一句话,却让她胆战心惊了近两月。

桑芜心生憧憬,繁华的京城也不知是何种模样。可就在离京大约三两日路程的途中,变故突生。

马车停下,传来马夫的急切的声音,“大公子,前面有山石滚落堵了路,怕是要绕道。”

一时半会儿没法清理,而且若是在这儿停着不走,保不齐会坍塌更为严重,恐将一行人掩埋,桑芜打起车帘,山上又有巨石滚落,如此只能走乡间小道绕道而行。

裴濯派人探路,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人回。他略一思索,命令上下加强警戒,此行有官兵护送,抽刀将队伍合围,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桑芜坐直身体,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绝非好事,她也没敢撩起车帘往外看,只能压下不安等待。

又过了约一刻钟,护卫策马疾驰而回,附耳告知了裴濯前方情形。

此行护送兵马数量不多,统共也就二十来人。此地是崇州、荆州、禹州三州边界交界处,地势险峻山匪横行,各方推诿,山匪连年不尽。

若原路返回距离驿站也有小半日的时间,即便快马加快往返增派兵马也需两三个时辰,为时已晚,但也不可全无准备。得了裴濯口令,方才疾驰而回的护卫即刻原路返回,马蹄声远去。

桑芜忽然意识到,跟随裴濯回京也不一定安然无恙,她查看包袱里的柴刀,摸了摸才稳住心神。

车外响起裴濯平和的声音,“你先随我走。”

桑芜没有多问,跳马下车,紧紧跟在裴濯身后,才走出没多远,就听见身后的刀枪打斗声,前方道路被山石所堵,唯一乡间小道设有埋伏,折返目标太大,以求稳妥其他官兵留下断后,裴濯和桑芜先一步往山中藏匿。

一支利箭射来,裴濯动作极快侧身避开,擦着心口而过,正中手臂。桑芜听见一声闷哼,转头就见裴濯手臂中箭,从未遇见过此等茶场面的她面如土色,生怕下次就扎她身上了。

裴濯扫了眼手臂箭矢,呼吸短促停了几息,逐渐恢复平稳,“别怕,先进山。”

可半刻钟不到的功夫他就已手脚乏力,涌来阵阵眩晕感,箭上有毒。裴濯清楚,所谓山匪不过掩人耳目,想要他死的另有其人,还在回京途中竟就有人忍不住了,他额上生了细汗,高大的身体站立不稳,几乎无力继续。

桑芜想到自己包袱里还有烛殷给她的那罐药,立即去翻,“大公子,这里有药!”

裴濯凝神观察他们所处的环境,虫鸣鸟叫,以及其他细微的动静,但耳边总传来桑芜的的声音,无数次打断他的思绪。

“你先安静。”

桑芜闭了嘴。

“有人追来了。”

那还不快跑?桑芜急切。可这位大公子却只是平静地看着某个方向,即便这个时候也维持着仪态,若非额上的汗水和手臂的箭矢,叫人根本无法想到他们在被人追杀。

裴濯身形不稳,桑芜顾不得其他伸手去扶。二人躲去一处山石裂缝,留意周围的动静,很快听见杂乱的脚步声。

远处三人打着赤膊腰间别着大刀,一副山匪打扮,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桑芜心瞬间悬起,大气不敢出。

裴濯看向自己被桑芜抓紧的衣袖,手拧得泛了白,浓密的睫毛不断颤动。之前能如此干脆地杀人,这回却怕成这副模样。

“这是不是血?”山匪蹲下身伸手沾了沾。

桑芜心头一咯噔,恐怕是方才过来时滴在地上的。

“还是新鲜的!”

一想到人就在不远处,厉声道:“找!”

桑芜的心脏砰砰直跳,全指望裴濯这个伤患也不成,他是文人估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跟何况他现在还身受重伤。即便怕得手都在发抖,桑芜但仍强压下恐惧从包袱里取出柴刀,紧紧握在手里。

若那帮人靠近,那她就一刀砍去,争取逃脱时间。

屏息以待的桑芜,听见远去的脚步声,紧绷的肩膀骤然卸了力,这时才窜起一阵阵后怕。

桑芜还未缓过神,语气磕磕巴巴,“他们好像走了。”

此地不能再待,需找个安全之地等裴濯手下的人找来。

两人径直往山匪离开相反的方向走,桑芜到底是乡野长大,对山里熟悉,走得也还算快,只是裴濯就勉强了,桑芜只能将他扶着。

高大的身体重重压在她的肩侧,桑芜扶得艰难,忽然,一股热流扑洒在她的颈边,又烫又痒,桑芜打了个激灵。

想要偏头躲避,却避不开,他的体温也躲不掉。她除非将他扔下,若是其他人,扔了就扔了,可他是执哥儿兄长,看着他那张与丈夫相似的脸,实在舍不下心。

况且,扔下他,那她自己恐怕也没命活,那些人不会特意来找她,只会在意裴濯。

许是上天垂怜,她寻了处悬崖裂缝,洞口大约一人宽,进去后容纳两人绰绰有余,洞口又有岩壁里生长的树木藤蔓做遮挡,一时半会儿不会被那些山匪找到。

裴濯手臂的血堪堪止住,但他按着伤口的右手都是血迹,触目惊心,这箭分明是朝着他心口而来,要他死,若非侧身躲过,裴濯今日恐怕会交代在这儿。

若是山匪,向来只为谋财怎会一心想要他的命,桑芜手脚发凉不敢深想。

裴濯双眸微阖,面庞毫无血色,桑芜推了推他,“大公子你醒醒!”

他可不能睡,若是一觉不醒她就完了。

“我没事。”裴濯睁眼,纤长鸦羽般的睫毛轻动着,他瞥了眼伤口,撕开伤处的衣袖,伤口发黑已中了毒。

桑芜取出包袱里的一块麻布,用刀割出一口子,撕下一半,又取出药罐递给裴濯,“现在也没了其他办法,只能涂上试试。”

他尝试伸手去拿,可没有力气。

她并不想为他处理,也不想和他靠得太近,但现在情况危急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只能拿起伤药为他涂抹。

她擦了擦手指,尽可能放轻力道,沾了药膏涂在伤处,但那深深扎入皮肉的箭矢她没有办法取出。

疼痛和毒药已经麻痹了裴濯的感官,感觉不到她的动作,可忽然耳边传来关切的询问,“很疼吗?”

他一顿,抬眸看向桑芜。那双剪水秋瞳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白净的脸颊略有擦伤,也沾了些脏污痕迹,鬓发散乱,分明如此不堪入目,却眼波盈盈,面露疼惜与关怀。

她临到这个关口,还紧抱着那个包袱,也不知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在意。

桑芜忙闭了嘴,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习惯性地问出这三个字,以前她总这样问陆执,他上山打猎难免会受些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装作没说过这话。

可裴濯就这样看着她,黑水银般的双眸宛若一潭死水,看得桑芜浑身僵直,思绪混乱。

他忽然弯起了唇。

这抹一闪而逝的笑看得桑芜毛骨悚然,就像是他又生出了什么古怪的念头。

桑芜不知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咬了咬唇,几乎强撑着开口:“执哥儿的遗物在里面,这是他最后的东西了。”

“你在警告我?”

他虽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是柔和的。

桑芜脸色一白,绞尽脑汁否认,“我只是和你说一声。”

“你与裴昭的婚事……”他忽然顿住。

桑芜瞬间拉起防线,牢牢注视他的双眼,试图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可他戛然而止,让桑芜摸不清他的想法,他到底是想说什么,还是发现了她与执哥儿婚事做不得数,但若是如此,他没道理还让她进裴家的大门。

裴濯留意她的反应,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才让她念念不忘,就算是死了也牢牢放在心底。

裴濯见过了人与人之间的虚情假意,但她却好像是个异数,眼泪是流不尽的,思念是沉甸甸的。

桑芜眼睁睁看着裴濯靠近,他滚烫的体温,身上涌来的冷香,桑芜呼吸微窒,拧紧包袱往后退,但这山洞本就狭窄她退无可退。

“大公子,你流、流血了……”她身体紧靠着粗糙的岩壁,生怕与他触碰。

眼前之人面庞清隽,视线还是那样温和平静,看不出一丝**,或者其他情绪。

却如一把尖刀,挑开她的衣裳,剥开她的从容,从头到脚将她看个彻彻底底。

“芜娘,那日的话你可还记得?”

恶趣味hh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