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环游之旅 第10章 第十章

“咪？”

和咒回意识聊天的五条悟突然顿住，两只泛粉的猫耳朵抖了抖，祂侧头，做出聆听的动作。

咒回意识噤声。

五条悟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惊呼，夹杂着惊慌、恐惧和无措。

祂将这一声短促的惊呼反复在脑中播放，仔细分辨后，祂确定——是小小只的荒。

他在呼救！

半人大的白色猫猫唰的一下从地板上站起来，祂冲咒回意识飞快地喵了一通，整只猫踏空一跃，消失在了骤然张开又迅速合拢的深蓝裂隙里。

虽然没有听懂那一串喵喵语，但结合一下上下文，咒回意识还是能理解祂的意思，这是在向祂解释离开的原因，以及下次再见。

咒回意识再一次拉长声音感叹:【悟真可爱啊！】

其他世界意识:……

祂们异体同声:【祂确实很可爱，但目前有一件比你在这里向我们炫耀祂有多么可爱、多么亲近你还要重要的事情——那个高维造物已经降落在我们的世界里了，就在刚才。】

咒回意识:【它在哪里？】

说完，祂后知后觉:【为什么这个话题要和悟待在同一个语句里？】

【因为那个高维造物认错了人。】

【认错了谁？】

【还记得吗？那个高维造物原本是要降落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世界有它早已选定的宿主。】说话的是柯学世界的世界意识，祂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有种糟心事情太多了隐约开始摆烂的丧气感。

另一个世界意识无缝衔接上同伴未尽的话:【那位被选中的宿主有一头黄昏一样的长发。】

咒回意识沉默了。

祂想，祂大概知道那个高维造物把谁认错成它的宿主了。

【不好！】

如果咒回意识有实体，祂此刻必然是瞳孔地震的状态。

这个悟可不是个会讲道理的！

系统！！挺住啊！千万别死！

……

此时，12035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受到超级可怕的猫猫突击。

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自己的宿主有一点点眼熟，而且……

【宿主，你怎么长小了？】12035翻翻资料，【我没有记错啊……你今年不是应该十七岁吗？】

难道它的宿主其实是越长越小的特殊种族？还是也和新一唧一样误食了A药？

不确定，再看看。

12035慌里慌张地翻资料，电子数据哗啦啦地响。

中原中也眨了眨钴蓝色的眼睛，脸上的惊慌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却，翻腾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

——他没有感受到恶意。

这个未知物对他没有恶意。

他按照太郎太刀先生教的那样，飞快地内视了一遍身体，没有任何异常，非常健康。

这个自称……什么悲剧什么系统的，呃，“12035”是它的名字吧？那就12035吧。

它现在正待在他的脑子里，左右脑的居中位置，很神奇的是，它的体积很小，比纳米颗粒还要小一半，但它所散溢的能量波动是他没有见过，当下还无法解析的。

硬是要说的话……和悟有一点点像呢。

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所以，12035来自于世界之外吗？

年幼的神明不动声色地调动起还不算熟练的力量，尽自己所能地在不惊动12035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家人和新朋友套上一层保护罩。

他很自然地放慢脚步，让自己落后一段距离，然后尝试着在脑子里和翻资料翻得哗啦啦响的12035对话:‘呃，12035是吗？你好？’

声音好可爱！

是世界的瑰宝，幼崽！

12035啪的一下合上电子资料，电子触须像随波逐流的海草一样摇摆，笑得很不值钱的样子:【是的，宿主，我是12035！你也可以叫我小五。】

它故作成熟地咳了一声，但声音里自带的奶味还是暴露了它不仅是个新手，年纪在系统里估计也不大的事实:【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宿主你好，我是[柯学悲剧逆转系统]，12035是我的编号，也是我的名字。】

说着，它忽然端起疑似某种旧式广告才会使用的咏叹调，跟念广告词似的……念起了临走之前前辈塞给它的小抄。

据说灵验无比。

【宿主！你是否还在为柯学世界处处是危险而胆战心惊？你是否还在为柯学世界的种种意难平而悲伤流泪？你是否还在为自己身处剧情之中，却无力帮助朋友而感到愤怒自责？】

【不要怕！不要哭！你的金手指，[柯学悲剧逆转系统]12035来了！】

【不要998，不要888！各种强效道具应有尽有，只需要累积亿点点印象值，点击就送！】

中原中也:……

啊？？

什么东西？

只有八岁多，户籍上还给改成了七岁半，实际上心理年纪还要再打个骨折的中原中也两只眼睛都写着“听不懂”三个大字，满脸都是清澈的愚蠢。

12035……在说什么？

才出新手村的小系统还在滔滔不绝，完全没有发现“宿主”的异样，它已经沉浸在了前辈灵验无比的传授之中:【只要攒够印象值，什么黑衣组织，什么top killer，什么FBI，通通都是宿主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哈！宿主就是新世界的王！】

中原中也:……

王不王的他不知道，这个未知物有点中二病在身上这件事，他现在知道了。

12035一通长达五分钟的激情演讲，它自己讲得酣畅淋漓，中原中也越听越懵。

最后，在五小只走过斑马线，转进人行道的时候，12035的小抄终于念完。

它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询问“宿主”的意见:【怎么样，宿主，有没有很心动？】

中原中也:‘其实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抹熟悉的白影从斜刺里猛的闪现过来，伴随着一股同样熟悉的独特冷香，蒲公英一样蓬松的长尾巴闪电般在他脸颊上温柔扫过，他脑子里那个存在感很突出的未知物蓦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喵嗷！”

愤怒猫猫，堂堂登场！

中原中也一抬手，将小冰块似的的白色猫猫接了个满怀。

再看猫猫嘴里，正叼着一个金灿灿的小光球，忽闪忽闪的，比电影里追劫匪的警车警报闪得还要频繁，一看就是被猫猫吓得快要厥过去的12035。

“等一下，悟！”

见猫猫二话不说就要合紧牙关把12035整个吞下去，中原中也连忙空出一只手轻轻掐住猫猫嘴两边。

感受到男孩儿的阻止，准备咬碎光球的五条悟立刻停了下来，祂仍然咬着光球不松嘴，喉咙里发出有些闷的喵呜声，像是在问:为什么要等一下？你也想吃吗？

猫猫是大方的猫猫，只要中原中也点头，他马上就能分到半个光球。

被咬在猫猫嘴里的12035简直要被吓裂了。

在它的探知里，咬住它的这个存在根本就不是猫，什么猫能把它从“宿主”的脑域里抓出来？！它可是半意识体，才不是猫玩具！

好强、好强……好可怕！

它“看见”了一颗蓝色的太阳。

恢宏的，硕大的，强势占据了它所有的探知和觉知。

深蓝的火焰在表层沸腾，太阳的最深处翻涌着纯白的光，犹如深海中的暗潮，轻易就能将任何东西绞成齑粉。太阳的倒影投射在寂静的太空中，那倒影也在沸腾，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在跃跃欲试。

它听到了混杂的响声，沉闷的，刺耳的，尖锐的，嘶哑的……千千万万张嘴同时发声，使它几乎要将自己的声音遗忘，发声器正在发痒，蠢蠢欲动着想要加入其中。

它渐渐感觉到，那倒影中正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紧紧凝视着它，每一道目光都牢牢锁定在它的致命要害上，随时准备将它一击毙命。

向它奔流而来的探知数据告诉它:

这是一尊不可言说，也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强大存在……

一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柯学世界的强大存在！

12035真的要厥过去了！

不要啊！这才是它的第一个任务，它就要这样猝不及防地死掉了吗？

12035胡乱地按着紧急按钮，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反应，对上这样一尊强大存在，有反应才有鬼了！

它呜呜咽咽，电子眼泪哗哗往下淌。

六神无主的小系统慌不择路地向它的“宿主”求助:【……宿主，宿主！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呜……】

中原中也没听到它的求救，但善良的男孩儿仍然阻止了猫猫试图把可怜系统当脆脆饼干吃掉的行为，暂时捡回一条命的12035整个电子心脏都要变成“宿主”的模样了。

12035:呜呜呜，宿主，我将一辈子追随你！你就是我唯一的王！

“猫猫大人！”

听到猫猫叫声的芥川龙之介像装了雷达似的，精准锁定了白色猫猫的位置，清冷小男孩爆改狂热小信徒，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就跑过来了。

四个小孩儿迅速汇聚到故意落后他们好一段路的中原中也身边。

五条悟不愧是五条悟，哪怕变成猫，也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猫猫，只一眼就成为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梦中情猫。

“哇，好可爱的猫猫啊！”

“好漂亮的猫猫！中原同学，我们可以摸一摸你的猫猫吗？”

到底是青梅竹马，默契十足，连合手拜托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拜托拜托，中原同学，我们就摸一下，就一下！”

很不擅长应对他人请求的中原中也慌张地退后半步:“啊……悟不是我的猫猫啦，祂是我的家人哦……这个要问悟。”

咬着小光球的白色猫猫被中原中也稳稳抱着，祂先是对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喵一声以表示猫猫很关心你们，然后轻轻歪着头去看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是不认识的人类幼崽。

嗅嗅。

唔，陌生的气味。

但友善。

“喵呜。”

五条悟把尾巴递出去，打理得很好很柔顺的尾巴晃了晃。

友善的幼崽，猫猫允许你们摸猫猫的尾巴，但是只能摸一下哦。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试探性地伸出小手摸了摸递到面前的猫猫尾巴，比云朵还要柔软的触感瞬间征服了两个幼崽的心。

芥川龙之介说:“要感谢猫猫大人。”

已经变成了忠实的猫猫信徒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是！谢谢猫猫大人！”

芥川龙之介满意地点头，觉得新朋友孺子可教。

中原中也:……

芥川银:……

“喵呜。”

幼崽，不用谢。

悟猫猫（亮出锋利噌亮的獠牙）:坏东西，吃掉！

还没高兴几分钟的系统（化身世界名画）:宿主！救命啊！！！

中原中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你的宿主。

世界意识们:系统，坚持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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