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吻炽热许多。
周峋碾在她的唇上,力度烫人,呼吸暗沉。他不疾不徐,只在片刻间撬开她的唇齿,舌尖探入。赵依婧呜咽一声,夹着气喘,仿佛婴儿哭泣一般。
她靠在周峋怀里,脚下地板冰凉,可身上却带着电流,仍在加剧。心跳声此起彼伏,分不清是他们谁的。只觉得一阵一阵,像要撕破耳膜。
拥抱激烈得让人喘不过气,那些热度穿透了衣料直奔心脏而来。强势的,急切的,滚烫的。没一会儿,赵依婧缺了氧,连喘息也变得困难。她的理智流失,情不自禁勾紧了周峋的脖子。今夜让周峋进屋,她决计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然而心已坠落,虽有所顾虑,竟也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邀请。
赵依婧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灯光下,她肌肤泛着透明的红,似十五的月光,粉粉嫩嫩的,很是诱人。周峋感受着她胸腔的心跳,指尖揉捻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阿婧,你真美。”
赵依婧长睫颤动,“是真心话吗?”
周峋低下头,重新含住她的唇瓣。
赵依婧闭着眼,辗转间溢出低吟。手机铃声响起,赵依婧眼眸微动,想提醒他,那人却顺着声音随手寻去,慢条斯理地将它翻转,直至震动消失。
唇舌分离,周峋仍旧与她十指交缠。他微垂视线,嘴唇贴至她的耳畔,声音带着哑意,又似引诱:“阿婧,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赵依婧怔然望着他,很快,泪水又落了满脸。
周峋吻了下她的额头,继而吻上她的鼻尖。吻一吻又停下来看看她。那双总是蛰伏在暗夜中的眼,此刻真正显示出了难耐的狂热与痴迷。
赵依婧的意识犹如漂浮云端。周峋吻去她的眼泪,低低道,“不许哭了。”
赵依婧带着哭腔唤他,“周峋。”
“嗯。”
“你爱过林婕吗?”
周峋一顿,抬起头,凝视她。
赵依婧的眼神热切,湿润,近在咫尺,“你也会对她做同样的事。那么,你爱过她的,是吗?”
周峋的目光顷刻变了。他瞳孔幽深,似有无数暗涌。可他并未言语,只是将唇移到她的颈间,亲吻着她的小痣。赵依婧轻喘着,感到湿热的柔软一点点在肌肤上摩挲,耐心十足,似要瓦解掉她所有的防线。等到女人的身子彻底软下来,赵依婧突然惊呼一声。
她被周峋腾空抱起,用那双才受过伤的手臂。可男人用力极稳,将她甚至抱过了头顶。失重感来得惊恐,赵依婧仿若置身了悬崖,只差临门一脚便要堕入深渊。她倒吸一口气,恐慌地看着他,又将胳膊下意识地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双眼睁大,“你要做什么?”
周峋轻轻一笑,又在她唇上啄吻一下,“回答你的问题。”
“这算什么回答?”赵依婧不懂,可双腿毫无安全感,只能被迫圈在他的腰上,“你和她,你们都已经……”
周峋笑着,身躯抖动起来。他抚着她嫣红的嘴唇,轻声道,“阿婧,我有伤在身,你别再挑逗我了,我会克制不住的。”
“你……”
一句话说得赵依婧不敢动弹。下一秒,周峋抱着她来到书架前,把人小心放了上去。
他继续吻她。潮湿,缠绵,带着渴求。赵依婧的心渐渐受不住,眼尾浸润出更多的水光与微红。她动了情,承受不了如此释放的亲吻。恍惚之间,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梦境。她抱紧他,在他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哭声低哑,“周峋……”
周峋略微笑着,知她所求,弯下腰去。
他捏住她莹白的小腿,片刻,赵依婧瞳孔放大,一切都好似疯了,乱了。
如何会是这样。即便是在放肆的梦里,她也未敢往此处深想。
赵依婧颤栗不已,像小动物般扭动,挣扎。可周峋温柔又妥帖,仿佛要治愈她心上全部的伤口。那些奇妙的,原始的,古老的感受叫人无从抵御。赵依婧抓着他的头发,半梦半醒间泪水流得愈发汹涌。
“求你……别这样……”
如此接触,比真的上了床似乎还要羞耻。赵依婧却推不开他。一些被珍视的,又被掠夺的,被惩罚的滋味让她沉沦至深,难以抗拒。周峋的柔情真如毒药一般,把她极快地卷入了疾风骤雨里。泪水抖落在他的手背上,因为顾念着他背上的伤,赵依婧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眼前闪烁白光的瞬间,赵依婧浑身发抖,终是忍不住,崩溃地哭了出来。
客厅内,昭然若揭的暧昧疯狂滋长。或许叫她无法思考,就是他的目的。
他成功了。
周峋趋身起来,把满脸通红的女人搂入怀中。“宝贝……”他微笑着喊她,想去拿开她挡脸的手,她却说什么也不愿意。
“阿婧,让我看你。”
“不行。”
赵依婧胸腔里涨满爱意,一开口,那声音是与往日不同的。有些煽情,有些软糯,听得她自己都耳热心跳。她紧紧地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周峋低笑着握住她的手,咬着她的指尖,带着一种想要占据她的贪婪,叫怀中人热得快要烧灼起来。
他舔了舔她敏感的耳垂。柔光中,她的皮肤鲜嫩如玫瑰花瓣。娇小的身躯抱在怀中似一块绵软的豆腐,叫人不敢过多碰触。
周峋贴着她的额头,问,“为什么。”
赵依婧说,“我不好意思。”
“这里没有外人。”
“只有你,我更不好意思。”
“这样你就不好意思,那以后怎么办,嗯?”
“我们……还有以后?”
周峋不语,笑着亲亲她的脖子。
她仍喘着气,似乎没有缓过劲来。她这般脆弱,周峋只要再一撩拨便又能叫她溺死一回。可周峋于心不忍,只抚摸着她的肩背,时而又觉不足,在她耳边低语了些让她不忍听下去的浑话。讲她的情动,讲她的隐秘。赵依婧捂住耳朵,生气地在他颈间咬了一口。周峋笑出了声,揉弄着她的长发,“现在舒服了吗,宝贝。”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赵依婧说话含糊不清,尾音带着一丝丝的懒意。
周峋看着她,亲亲她的眼皮,说,“今晚我替你挡下了酒瓶,难道你不该给我点奖励?”
赵依婧脸色更红,推他一把,“你……你是不是对别人也会这样?”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不敢听他答案,匆匆忙忙地堵住了他的嘴。
“你别说。别说。”
她摇了摇头,水雾再度氤氲在她眼中,静静扩散开来。
周峋笑了笑,揽着她,亲吻她的耳垂,她的眉眼,仿佛永不厌倦,“阿婧,我只会对你这样。”
男人的声音低沉,一些明显的渴念还未彻底消退,“所以,不要害羞,也别再吃林婕的醋了。”
他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她像一颗美味的糖果,无论怎样品尝,只会觉得不够。
赵依婧慢慢地回应着他。显然周峋比她更擅此道,刹那便与她唇舌纠缠在一处,濡湿深情,难舍难分。
却是可惜,这一夜二人都是伤员,如此良宵只怕最大限度也只能到此为止。分开后,赵依婧松开了搂着他的手,垂下眼,呢喃着,“我记得有人说过,他一点也不想睡我的。”
周峋一愣,没想到她还记着这句话,一时忍俊不禁,连后背的疼痛也浑然忘却。他下颌微敛着,眼瞳明亮,容颜瞧着更是俊朗逼人。
赵依婧脸又熟透,想转眼,竟被男人捏住了下巴。周峋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巡向一处,含着意味低声道,“他想不想,要不要自己来确认一下。”
“……不用了。”
赵依婧不敢看他,轻声道:“你现在怎么办?”
周峋笑着抱住她,嗅着空气里有些刺鼻的碘伏味道,说:“没事,我坐会儿就好了。”
赵依婧靠在他的怀中,手脚仍不知要如何安放,却是模样乖顺,像极了软绵绵的小兔子,“会难受吗?”
“还好。”
“要不,我来帮你解决。”
周峋垂眸看她,“怎么帮?”
赵依婧压低了嗓音,“像你刚才那样。”
周峋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算了,下次吧。我不想累着你。”
赵依婧无言,羞涩感又涌上心尖。她沉默地抱着他,安心地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阿婧。”他轻唤她。
“嗯?”
“搬家吧。你一个人住在这,我不放心。”周峋拨开她颈间的发,露出雪白柔腻的脖子,“我不想那个人又回来找你。”
赵依婧怔住。
“至于林婕。”周峋顿了顿,沉声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只是生意伙伴,并无情感牵扯。在你来淮市之前,我和她会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各取所需。但如今,那些已成过去。她有很多选择,不止我一个,你犯不着为了她一直耿耿于怀。”
闻言,赵依婧锁住了他的目光,“你跟我解释,是期望有一天还能与我和好如初吗?”
周峋静默地看着她。
赵依婧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你是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以前那些事,我们可以磨合,化解。你相信我,我想对你好,总有一天,我能让你感动,也能温暖你,我会让你一看见我,就只想起甜蜜的往事,而不是那些噩梦。周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周峋莞尔,拿了香烟含在嘴里,须臾才道,“阿婧,你真的很执着。我这样玩弄你,又和那么多女人纠葛不清。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根本配不上你的一片真心。”
“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赵依婧坦率地说,“若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这是必然的,是我的命运。”
“可我从不信命。”
“我信你。”赵依婧郑重道,“我信你,周峋。”
情话太热烈,总会轻易勾人心动。周峋目光深深,忽而带着笑揉了把她的头发,那般宠溺,“阿婧,我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放下,你让我考虑考虑。”
意料之外的话语,赵依婧错愕,顿时,眼底犹如一潭被风吹起波纹的湖水,闪耀着粼粼之光,生机盎然。
待她反应过来,她的嗓音几乎沙哑。
“好,你尽情考虑。”
赵依婧忙不迭地点头,几乎要喜极而泣。原以为此生与他再无可能,竟未想还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一天。太好了,至少她不会再跌入绝望。这十年的付出与等待,总算在眼下换来了彻骨的值得。
她不愿计较得失对错,可她好像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循环。拥有之后人便会患得患失,正如狂喜之后,心脏又会涌动起刻入骨髓的悲伤。
赵依婧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情绪当中,眼神一瞟看到周峋的肩膀又悄悄渗出了血迹。她大吃一惊,想来是刚才推他那一下又把伤口撕裂了。赵依婧懊悔不及,对他说:“你伤口出血了,来,我给你重包一下。”
周峋倒不急,暗暗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又要哭。”
“我干吗要哭?”赵依婧愣了会儿才明白周峋的意思,脸颊绯红,“我不会的。”今晚的眼泪已经流得够多了。
她的话周峋半信半疑,却没有拒绝,淡淡地说:“简单处理下就行。”
“嗯。”
她把周峋搀扶到沙发上坐下,没有犹豫,动手脱下了周峋的衣服。周峋的外套半搭在背部,衬衫解开,露出大片光裸的肌肤。
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周峋肩上那道极深极长的伤口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疼痛起来。她上药的手指略微僵硬,周峋有所察觉,刻意放松了身体,叫她不要紧张。
二人相恋过一年,但那会儿终究只是学生,赵依婧从未如此刻这般,堂而皇之地观察过周峋的身体。他背部的线条流畅,一看便结实紧致,富有张力。肤色很白,因此那道玻璃口子分外显眼。而让赵依婧更感心痛的,是在他身上除了新鲜的伤痕,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一看便是经年累月留下来的,陈旧的暗伤。
伤口早已黯淡,却直击赵依婧灵魂深处。她心中泛酸,忍着不哭,将那医用胶带缠上了他的渗血处。
明明背对着她,周峋似乎能感知到她的视线。他不愿赵依婧过多注意那些伤口,然下一瞬,女人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后背。
那是一种陌生的触感。周峋沉下了目光。赵依婧似心疼,似怜惜。她的指尖一路抚摸着那些旧伤,唇舌好似安抚,将那些粗糙的痕迹,还有铁锈味的鲜血,一寸一寸,缓慢地舔舐,汲取。
周峋回过头,望着她。赵依婧也不移双眼。她定睛看他,水瞳之中藏着浓墨重彩的情意和痴狂。那些情愫徐徐散开,饶是圣人见之恐怕也要为之发狂。周峋避开她的眼,快速地穿好外套,忽听赵依婧在他身后道,“这些伤,是不是赵崇干的。”
“不是。”周峋若无其事地说,“有些是以前和人打架留下来的。你知道,我们做酒吧生意,受伤在所难免。”
赵依婧浅笑起来,带着几分意义不明,“不是恨我吗,何苦还帮我开脱,想减轻我的愧疚。”
“事实而已,你别想太多。”周峋嗓音放得极低,“你也说过,那些人拥有特权,一环扣一环,酿成今日的结果,并不全是你的错。”
“可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
这句话里没有怨怪,只有无尽的酸涩。是了,即使被周峋伤害欺骗,她又怎么舍得怪他恨他。在他身上发生了那样多因她而起的难堪悲剧,纵使她不曾参与,也并非全然与她无关,仿佛蝴蝶效应般。而他这一身的伤痕累累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峋。”
“嗯?”
“我父亲和赵崇,都死了。”
“我知道。”
“你看过新闻了?”
“嗯。”
若说没有看过,才是奇怪。当年赵永正将自家公司经营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度成为福布斯榜上有名的赫赫人物,堪称业界传奇。这位从贫困山区走出来的人物年纪轻轻成绩斐然,可他败就败在,生了一个不成器,会吸毒的儿子。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便是人性尽失,再多家业亦是枉然。更别说由此一罪,牵扯出背后的数宗罪行。贪污受贿,偷税漏税,侵占国有资产,哪样背后不是条条人命堆砌。个人有个人的利益,国家有国家的利益。敢动摇根本,便是大厦将倾,再无挽回余地。
几年前,赵永正一案闹得沸沸扬扬,涉案之广,金额之大,人员之多,举国震惊。而他怎会不知。
那是曾经对他深表过欣赏的男人,却也是一手促成,把他推向深渊的始作俑者。
话题深及此处,无可避免地陷入沉重。赵依婧还有许多话想说,又忽觉没有必要了。
那些不甘,痛爱,甚至是嫉妒的情绪,都在方才那场哭泣,还有那个充满**的吻里表达得淋漓尽致了。
她相信周峋能懂她的心。
她再望一眼周峋的后背,说:“明天我还是陪你上医院看看。你的伤口这么深,不消炎可不行。要是恶化了,会吃苦头的。”
“你也很辛苦,是不是。”
“什么。”
周峋侧过身,看向她的眼,眸底涌动着诸多暗流,“你父亲出事以后,你也过得很辛苦。”
“我没事的。”
“阿婧,先住到我家来。”周峋说,“等你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想搬出去也行。”
赵依婧有些动摇,“可是,换个住处,他还是找得到我。”
“那就长期住在我家。”周峋低声说,“至少我可以保护你。”
赵依婧抿唇,半晌轻声说:“我想一想。”
夜已深,是该到睡觉的时候。赵依婧和周峋进了房间,面对着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女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是伤员,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行了。”
周峋勾唇一笑,拉住她的手说:“做都做了,你还怕和我睡觉?”
赵依婧泛起红晕,“我和你做什么了?”
想来又觉心虚。忆起刚才那些张狂画面,脸红得恨不能像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去。
“一起睡,我是求之不得。”赵依婧微妙地瞧着他,说:“可是你……会不会不舒服。”
她意有所指,周峋被她坦诚的话语可爱到了,笑着说:“放心,我尽量不碰你,就不会不舒服。”
赵依婧看看他,莫可奈何地笑了笑。
二人洗漱完毕,赵依婧身上只穿了件素雅的睡裙。却不知是她瘦了还是裙子大了,走起路来有些带风。深刻的锁骨在那吊带之中若隐若现,空留令人遐想的绰约风姿。
赵依婧躺到床边上,还未说话,腰际便遭人一揽。周峋把她圈进怀中,微热的手指往下滑去,从她白嫩的指缝间穿过,再一收紧,把她牢牢地锁在了身畔。
赵依婧的心猛烈跳动。她关了灯,这会儿看不清周峋的轮廓,但其余感官却更加清晰。周峋身上药水的味道,和他平淡的呼吸,皆借由黑暗无限放大围绕在她四周。尽管看不见,但她想象得出,周峋一定有张软化的脸,温和的表情,比白天更叫人怦然心动。
赵依婧呼吸微急,张口便道:“你太过分了,不是说好不碰我吗?”
周峋笑了下,低头亲吻她的长发,“你会受影响?”
“当然会啊。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睡得着?”
“那就唱歌转移注意力。”
“我唱歌不好听。”赵依婧嘟囔着,“何况,你也不喜欢听。”
“喜欢的。”周峋唇畔笑意更深,道:“你在舞台上唱的歌,我是喜欢的。”
“……可你从没理过我。”
周峋轻抚着她的脸,眼瞳漆黑似夜,“要是理你,你更爱我了,怎么办?”
“……别找理由。反正我不会再给你唱歌了……唔……”
赵依婧下颌被人抬起,眼前霎时投下一片更深的阴影。
紧接着,她的唇上覆下一层暖意。赵依婧食髓知味,从善如流地张开了缝隙,几乎是迎接着那人攻占领地。
这个吻由浅渐深,仿佛再多爱意也难以填补。赵依婧抬起胳膊,搂着周峋,朦胧间看着他,“我爱你。”
我爱你。
勾着人的尾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在迷乱的夜色里不可谓不磨人。周峋望着她时,女人的唇畔染着湿亮的痕迹,手腕使不上力,如棉花般搭在他的脖间。
“阿婧。”
“怎么了。”
赵依婧同他对望,眼珠迷离,如走失的小鹿。
周峋低声笑着,“你真的是只妖精。”吻上她的额头,男人的目光变得一片深沉,却又带着无奈笑意,把她视若珍宝地拥进怀里。
这颗极致空虚的心,唯有彼此燃尽一切方得圆满。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向敞开心扉,全权信任的那一天。
夜深人静,怀中的女人抵挡不住困意,闭眼安睡,呼吸清浅。
月光流向窗台,时光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