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她和三个男人的营业指南 > 第20章 杀青宴会

她和三个男人的营业指南 第20章 杀青宴会

作者:杨司康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2 17:30:33 来源:文学城

“Cut——!”

段南桥的声音穿透玻璃花房内粘稠的余韵。

宣告结束。

世界的声音瞬间涌入——远处消防车模拟火场余烬的鼓风机嗡鸣,场记板落地的轻响,工作人员压抑的、终于释放的低声交谈,还有自己胸腔里,那擂鼓般、尚未平息的狂跳。

商颂却像被那声“Cut”钉在了原地。

花房内为营造氛围而点燃的几支蜡烛,烛泪正缓缓堆积。暖黄的光晕里,她依旧维持着那个被伯雪寻拥在怀中的姿势。

她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死死攥着他背后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烂戏服布料。眼眶酸胀得厉害,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拼命往上涌,却被一种巨大的、失重的茫然死死压住,流不出来。

她清晰地感觉到属于孟矜的那部分灵魂,那个在火光中孤注一掷、在花房吻里彻底沉沦的灵魂,正在剧烈地挣扎、撕扯,不肯从这个滚烫的怀抱里抽离。

出不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旦松开,就会坠入冰冷的、名为“现实”的深渊。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准备上前道贺或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都默契地停下了动作。担忧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注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段南桥抱着胳膊站在监视器旁,眉头微蹙,眼神复杂,却没有立刻上前打破这片寂静。助理拿着厚外套,焦急又无措地站在几步开外,不敢靠近。

伯雪寻感觉到了怀中身体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以及那几乎要将他衣衫揉碎的力道。他低垂着眼睫,看着怀中那颗埋在自己胸前的、乌发凌乱的脑袋。

属于秋水的狂喜、释然和那份失而复得的珍重感,如同退潮般缓缓从他体内抽离,留下一种同样巨大的空洞和疲惫。但另一种更清晰、更本能的东西迅速填补了这片空白——属于伯雪寻本人的、对商颂此刻状态的担忧与保护欲。

他没有试图推开她,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沉默地、更加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让这个拥抱变得更坚实、更稳固。另一只手抬起,宽厚温暖的掌心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安抚的韵律,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的后背。动作笨拙却无比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我在。无论你是商颂,还是残留的孟矜,我都在这里。

时间在片场诡异的寂静和那轻柔的拍抚中缓慢流逝。蜡烛又短了一截,烛火跳跃着,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长,投在爬满藤蔓的玻璃墙上,模糊又缠绵。

这种灵魂被角色短暂“霸占”,身体和情感滞后于理智回归的状态,在表演的术语里,被称为“角色残留”。如同光线消失后,镜面仍固执地保留着片刻的影像。越是投入,越是与角色血肉交融,这影像便越清晰,消散得也越缓慢。尤其当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焚烧一切的毁灭,一场在灰烬中确认彼此存在的、极致缠绵的吻爱。

良久,久到段南桥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商颂才象是被那声音惊动,身体猛地一颤。她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从伯雪寻怀里抬起头。眼眶依旧泛红,但眼底那片惊涛骇浪般的茫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度消耗后的虚脱和一丝终于回归的清明。只是那清明之下,还浮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像雨后初晴的湖面。

她眨了眨眼,视线对上伯雪寻同样带着疲惫、却写满关切的眼睛。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很轻、很轻地呼出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好了?”伯雪寻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异常温柔。

商颂点了点头,终于松开了紧攥着他衣服的手,指尖有些发麻。她借着伯雪寻手臂的支撑,站直了身体,腿脚依旧有些发软。助理立刻将厚外套披在她肩上。

“杀青快乐,商老师。”伯雪寻看着她,低声道,眼底是褪去秋水后的、属于他自己的、纯粹的暖意。

“杀青快乐,伯老师。”商颂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声音同样沙哑。四个月的同生共死,戏里戏外的极限拉扯,此刻都化作了这一句最朴素的祝福。镜中的影像,终于开始模糊、消散。

*

出于人情世故,也为了纪念这意义非凡的“第一次”,商颂和伯雪寻商量着,由他们两人做东,请全剧组吃一顿杀青宴。地点选在影视城外一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馆,包下了一个带露天庭院的大包间。

宴席气氛热烈。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四个月的辛苦与压力,在这一晚彻底释放。段南桥喝得满面红光,端着酒杯到处找人碰杯,嘴里嚷嚷着“老娘的戏成了!”江暨白则稳重许多,笑着应酬。

商颂和伯雪寻作为主角,自然是众人敬酒的中心。两人并肩而坐,默契地帮对方挡酒,低声交流着哪个菜不错,提醒对方少喝点。偶尔目光相撞,会心一笑。那是一种经历了共同战斗、分享了最深秘密后形成的、自然而然的亲密气场,无需刻意营造。

段南桥端着酒杯晃悠过来,眯着眼打量了并肩而坐的两人好一会儿。商颂正侧头和伯雪寻低声说着什么,伯雪寻微微倾身,专注地听着,顺手给她碟子里添了一筷子她喜欢的清蒸鱼。

“咳!”段南桥重重咳了一声,引来两人注意。

她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语重心长,目光在商颂和伯雪寻脸上来回扫:“奉劝一句啊,两位小朋友。”她指了指周围喧闹的人群,“戏,杀青了。该散场了。”

她顿了顿,看着商颂:“演戏就是这么个怪事儿。你不入戏,演出来干巴巴的,没张力,观众不买账。”又转向伯雪寻,“可你要是太入戏,分不清戏里戏外,把戏里的情啊爱啊,当真了,带出来了……”

她啧了一声,摇摇头,眼神变得犀利,“不成事实还好说,成了事实,或者只是让人看着像那么回事儿,总归是要被戳脊梁骨,说闲话的。这圈子,眼睛毒,嘴巴更毒。避避嫌,啊?”

话糙理不糙。像一盆带着冰碴的水,兜头浇在杀青宴的热闹上。

商颂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段南桥的话,她听进去了。这四个月的朝夕相处,戏里刻骨的纠缠,戏外极限的拉扯,甚至那玻璃花房后难以消散的“角色残留”……桩桩件件,都让她明白段南桥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她和伯雪寻之间那种无形的、过近的引力,明眼人都看得见。

她侧头看向伯雪寻,却见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眼神沉沉地盯着段南桥,似乎对这番“劝诫”极为不悦,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冷意。

商颂心头那点因提醒而生的凝重,忽然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冲淡了些。

她轻轻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唇角勾起一个带着调侃的弧度,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身边的两人听清:“怎么?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担心你的女友粉看到我们‘出双入对’,集体心碎脱粉回踩?”

她晃了晃杯中的果汁,眼神狡黠,“放宽心,伯老师。说不定,还能因此收割一批口味独特的‘电影粉’,就爱看你这戏里戏外都‘情深似海’的样子呢?”

伯雪寻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皱得更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揽过商颂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这个动作在喧闹的杀青宴上并不算特别突兀,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分量十足。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担心的是你。”他的目光扫过周围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那些非议、捕风捉影的编排,会像刀子一样冲着你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他更在意的是,她能否承受这因戏而生的、可能汹涌而来的风暴。

商颂脸上的调侃笑意慢慢收敛了。她抬起眼,望进伯雪寻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眸。那里面是真切的关心,是想要为她挡去所有风雨的冲动。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挣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站起身。在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她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露台边沿,然后转过身,面向他。夜风吹拂着她颊边的碎发,庭院里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和清晰的轮廓。她的眼神褪去了方才的戏谑,变得沉静而坚定。

“伯雪寻,”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清晰,“从我们接下这部戏,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我们第一次在片场对戏开始……”她顿了顿,目光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了然,“我的名誉,我的名字,在很多人眼里,就已经和你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事实,躲不掉。”

她微微扬起下巴,夜风吹动她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上面仿佛写着无惧。

“但是,”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更加锐利,“我自己的路能走多远,能爬多高,能在这条路上留下什么样的印记……”

她的目光扫过庭院,扫过喧闹的宴席,最终落回伯雪寻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

“那是由我商颂,自己说了算的。”

*

商颂包里的手机无声震动。

经纪人苏曼的消息言简意赅,只让她回公司一趟,口吻却不寻常。

会议室的门虚掩着。

商颂推开,一眼便看到了沙发正中的男人。

黑衬衫,蓝风衣,领口松散。他垂着眼,食指抵着一支彩铅,在素描纸上勾勒线条,神情专注。及肩的黑发未显阴柔,反而因冷硬的下颌线条,透出几分不羁。

他身侧,一个穿黑白练习服的女孩正笑着同他说话,手臂亲昵地搭在他肩上。

“你这么认真,都可以自己办个品牌啦。”

周彻闻声抬头,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馥颂的甜点该化了……”

话音在看清她脸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哭了。

这是她与周彻、岑星的重逢。

也是她死后,重逢的第一天。

两年后,就在她意外身亡的那一天,眼前这个曾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会向岑星求婚。

思及此,左手食指不受控地轻颤,她下意识用右手覆上,攥紧。

周彻的声音将她拉回神,他起身,用臂弯将她揽过,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湿意,“怎么了?谁惹你了?”

岑星很懂事地起身,小跑了出去,为他们留出空间。

商颂眼睫一颤,避开他的审视,声音佯装委屈:“你上热搜了。”

她划开手机,微博界面上,#周彻纽约轰趴#的词条高挂。

照片拍得刁钻。

男人颀长的身形半靠在泳池边,青筋分明的手掀起湿发,水珠沿着紧致的胸膛与腹肌线条滚落。一双瞳仁漆黑的眼,纵情戏谑。镜头拉近,甚至能看到他微张的唇边露出的犬齿,野得要命。

照片里人影绰绰,却没有一张岑星的脸。

他把他的掌中宝,护得很好。

“那你和别的男人炒cp,”周彻轻笑,指尖勾住她小巧的下颌,不接她的话,“我是不是也该生气?”

男人的占有欲烧起来,即便只是名义上的所有物,也不容旁人觊觎。

商颂被他堵得一噎。

她索性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桃花眼水光潋滟地望着他,嗓音发软:“我给你戴,你在意吗?”

周彻点了点她的肩,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那我可真生气了。现在弃船,对你没好处。”

一句话,点到为止,也敲打得明明白白。

“我要解约,”商颂埋在他颈窝,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跟盛天解约。”

周彻动作一顿,“跟公司吵架了?”

“不想被老总当成盘子里的菜。”

他信了。沉吟片刻,只道:“先跟苏曼谈。想清楚了,我来处理。”

她吻了下他的鬓角。这一套,他很受用。

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岑星探进头来:“周彻,时间到了。阿颂,一起吗?”

“不去。”商颂斜了眼她,唇角讽刺地翘起,或许冥冥注定的男主一定会对女主产生好奇,事情比她想象的难办。

也不知道伯雪寻什么时候会反水。

狡兔还要三窟。

周彻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试探她:“你的偶像祁演郑重提醒我邀请你跟机去玩,不去?”

一听偶像两个字,商颂内心半是尴尬半是介怀,当初她去接近周彻、建立亲密关系确实因为祁演。

盛天有摇滚乐队构想的源头在于祁演,刚一入高中祁演就加入乐队社团,在天台上和前辈们自由放肆嘶吼,迷妹众多,后来前辈离开,周彻和岑星加入了进去。

哪怕他们四个同样是青梅竹马,她那时因为幼时不快与三人生分,只在旁边天天看他们的表演,默默当起宣传经纪人的职责。

改变是在那天,她望着天台上耀眼的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放学后她找到周彻,周彻正在楼梯间和一迷妹互撩,“做我男朋友吧,周彻。”

她十分没有眼见力的打断了两人,迷妹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周彻反而一脸玩味,他自然知道她的目的。

“你能给我什么?”周彻故意刁难。

没想到,下一秒,她吻上了他的唇。

是不带感情和技巧的啃咬,生疏而青涩。

也许是那片刻的舞台灯光眩目,也许是少不更事的荷尔蒙躁动,也许是出于长久以往的自卑,也许是出于想要凌驾的自傲,她邀请他踏入她的赌局,赌注是她自己。

为什么是他,因为只可能是周彻,岑星这些年早已对祁演生了情愫,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就像两条抱团取暖的…败犬。

就在这样错综复杂的人际蜘蛛网里,她将自己赌得一塌糊涂,金钱、名誉、爱全都流向什么都不缺的岑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