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屿我的莹 第10章 第九章 四月风里的秘密

第九章 四月风里的秘密

育华高中的香樟树抽出第四茬新芽时，空气里开始飘着晚樱的甜香。繁晶把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低头系鞋带时，指尖无意间蹭过左胸口——那里别着枚小小的铃兰胸针，是莹琪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塑料花瓣被摩挲得发亮，细铁丝弯成的花茎也有些变形，可她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别好，晚上睡觉前再小心翼翼摘下来，放进枕头底下的绒布袋里。后颈突然被相机冰凉的金属碰了下。“又对着地面发呆，”顾逸辰晃了晃手里的单反，液晶屏上是她低头系鞋带的侧影，胸针在布料上若隐若现，“繁晶同学，你对莹琪送的东西，宝贝得跟传家宝似的。”繁晶伸手去抢相机，指尖擦过他手腕时，听见他压低声音笑：“别装了，我都看见你昨天在礼品店转悠了。4月10号，某人的生日快到了吧？”她的指尖顿在半空。阳光穿过香樟叶在他镜片上投下碎光，这人永远像揣着雷达，总能精准捕捉到她藏得最深的心思——比如书包侧袋里那个被体温焐热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条星象图手链，银链上坠着颗小小的白羊座吊坠，是她跑了三家文具店才找到的。早读课的琅琅书声里，繁晶数着莹琪垂在练习册上的睫毛。那串长长的睫毛像栖息的蝶，偶尔颤动一下，会带起她心跳漏拍的涟漪。莹琪正在抄英语单词，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很轻，繁晶却觉得那声音像鼓点，敲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她忽然想起莹琪上次帮她讲题时，手指落在课本上的样子，纤细的指尖点着单词，和自己胸针上的铃兰花瓣一样好看。“这题，”莹琪忽然侧过头，发丝扫过繁晶的手背，“你昨天是不是也错了？时态这里要注意——”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廓，繁晶猛地缩回手，差点带倒桌上的保温杯。她看见莹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慌忙低下头翻书：“嗯，没注意。”窗外的玉兰花开得正盛，白花瓣被风卷着贴在玻璃上。繁晶用余光瞥到莹琪重新转回去的背影，后颈的皮肤还在发烫。她从书包里摸出那个藏了三天的丝绒盒子，指尖反复摩挲着盒面上凸起的花纹——那是她跑了三家文具店才找到的星象图手链，银链上坠着颗小小的白羊座吊坠，像缩微的星星。她想象着莹琪戴上它的样子，一定比自己戴着铃兰胸针还要好看。放学铃响时，顾逸辰的相机又准时对准了她。繁晶正帮莹琪把散落的笔记本塞进书包，听见快门声才抬头，看见他举着相机冲自己挤眉弄眼：“拍‘友达以上’的经典画面。说真的，你俩现在去拍校园宣传册都不用修图。”莹琪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泛起浅粉。她把最后一支笔放进笔袋，轻声说：“我先走了，妹妹今天有舞蹈课，妈妈让我早点回去。”繁晶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手里的丝绒盒子硌得掌心生疼。顾逸辰凑过来撞了下她的胳膊：“怂包，生日礼物准备了又不敢送？你对那胸针都比对自己课本上心，送个手链能掉块肉？”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种满悬铃木的老街，繁晶踩着满地碎金似的阳光往前走，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看见繁御庭靠在摩托车旁，黑色皮夹克敞开着，里面的白T恤被风掀起一角，长到肩膀的头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在脑后，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上车。”繁御庭拍了拍后座，手腕上的银色手表在阳光下闪了闪。繁晶跨上去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是江疏月给她买的须后水，明明是男士款，偏被她用了许多年。摩托车发动时，繁御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下周六莹莹生日，疏月说让她来家里吃饭。”繁晶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车座的皮质边缘：“她会来吗？”“我让你妈问了她妈妈，说没问题。”繁御庭拐过街角时放慢了速度，“听说她妹妹也来？”“嗯，莹欣。”繁晶盯着繁御庭握着车把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手腕上还戴着江疏月织的灰色毛线手环。她忽然想起莹琪的手腕，比这细多了，戴上那串星象手链，应该会很好看。摩托车驶进巷口时，江疏月正站在院门口的紫藤花架下摘菜，看见她们回来，笑着直起身：“回来啦？今天炖了排骨汤。”她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大波浪卷发被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夕阳穿过紫藤花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水彩画。繁御庭把摩托车停在车库，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江疏月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摘什么呢？”“小青菜，莹莹爱吃这个。”江疏月转过身，指尖划过她被风吹乱的发梢，“头发又长了，明天去剪剪？”“不剪，你说长头发好看。”繁御庭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吻，抬眼看见繁晶站在门口，挑眉笑了笑，“看什么？进来喝汤。”繁晶走进厨房时，江疏月正把盛好的排骨汤放在她面前，瓷碗边缘冒着热气。“莹莹生日那天，阿姨给她做芒果慕斯好不好？”江疏月坐在对面剥着橘子，“你说她喜欢芒果还是草莓？”“芒果。”繁晶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急，耳尖发烫，“上次体育课她买过芒果味的能量棒。”就像她记得莹琪送胸针时说过“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这句话她记了快一年。繁御庭喝着汤笑出声：“观察挺仔细。”江疏月把剥好的橘子递过来，眼神温柔得像水：“那妈妈就做芒果慕斯。对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繁晶攥着勺子的手紧了紧：“还没……还没想好。她没说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礼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送出手。就像那枚铃兰胸针，每天戴着，却从没好意思告诉莹琪，自己连洗澡时都会小心摘下来收进绒布袋里。四月十日那天是周一，繁晶凌晨三点就醒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书桌上，她摸出那个丝绒盒子，打开又合上，重复了十几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重新躺下。起床后对着镜子系校服纽扣时，她特意把铃兰胸针别得更显眼些，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点勇气。早读课上，繁晶盯着莹琪的座位看了整整十分钟，直到她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才慌忙低下头。莹琪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校服外套，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发尾微微卷曲——那是她难得会精心打理头发的日子。“早。”莹琪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经过繁晶座位时停了停，目光落在她胸口的胸针上，“你的铃兰胸针，今天看起来特别亮。”繁晶的心跳瞬间失控，指尖在口袋里反复摩挲着盒子的棱角：“嗯……可能是被太阳晒的。那个……生日快乐。”莹琪的眼睛亮了亮，像落了星星进去：“谢谢。”她转身回座位时，繁晶看见她书包上挂着个新的兔子挂件，粉白色的，耳朵长长的，和自己书包上那个黑色的兔子挂件像是一对。课间操结束后，繁晶被顾逸辰堵在教学楼后的紫藤花架下。他举着相机对着远处，繁晶顺着镜头看过去，看见莹琪正被几个女生围着，手里捧着好几份包装精美的礼物，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看见没，人气很高啊。”顾逸辰按下快门，“不过她好像不太开心。”繁晶确实看见莹琪的手指在礼物盒上轻轻蜷缩了下，像是有些无措。她正想走过去，却看见莹欣背着粉色的小书包跑过来，扑进莹琪怀里：“姐姐！妈妈让我给你送蛋糕来了！”那是个用粉色奶油裱满玫瑰花的蛋糕，盒子上印着“生日快乐”的金字。莹琪接过蛋糕时，手腕明显沉了沉，她摸了摸妹妹的头：“谢谢欣欣。”“妈妈说让你放学早点回家，伯伯他们要来吃饭。”莹欣仰着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伯伯还说要给我买最新的游戏机呢！”繁晶看见莹琪的嘴角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知道了，你快回学校吧，要上课了。”莹欣跑走后，围着莹琪的女生渐渐散开了。她抱着蛋糕站在原地，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繁晶握紧口袋里的盒子，正准备走过去，上课铃突然响了。一整天，繁晶都在找机会送礼物，却总被各种事情打断。午休时她拿着盒子走到莹琪座位旁，刚要开口，班主任就进来布置周测范围；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看见莹琪和女生们坐在台阶上聊天，几次想过去都被顾逸辰用相机拦住，他笑着说“等她单独行动再上，现在去就是大型社死现场”；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她写了张“天台等你”的纸条想递过去，却被收作业的课代表撞了一下，纸条掉进了垃圾桶。放学时繁晶抱着书包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半小时，才看见莹琪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出来。她穿着校服外套，手里拎着那个粉色的蛋糕盒，走路时微微低着头，像是有什么心事。“莹琪！”繁晶喊住她。莹琪转过头，看见是她，眼睛亮了亮：“怎么了？”“没什么，”繁晶把攥得发热的盒子递过去，指尖都在抖，胸口的铃兰胸针像是在发烫，“给你的。”丝绒盒子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莹琪愣了一下才接过去，指尖碰到繁晶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谢谢。”她把盒子放进书包侧袋，手指反复摩挲着袋口的拉链，“那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繁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顾逸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举着相机拍了张她望着街角的照片：“出息了啊，终于送出去了。不过你这表情，跟生离死别似的。”“要你管。”繁晶转身往家走，胸口的铃兰胸针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是在为她欢呼。周六下午，繁晶站在镜子前系领带——那是繁御庭的领带，藏蓝色的，带着细格子花纹。她练了三次才系好，转身时看见樊玉婷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笑：“穿我的衬衫？还特意把胸针别在外面，生怕别人看不见？”“妈说这样好看。”繁晶扯了扯衬衫的袖口，这件白色衬衫是繁御庭的，肩线比她宽些，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倒有种别样的清爽。“紧张？”繁御庭走过来，伸手把她歪了的领带系好，指尖划过她的喉结，“放轻松点，又不是见繁砚秋——你爷爷要是知道你为了个小姑娘紧张成这样，估计得拎着拐杖来敲你脑袋。”提到爷爷繁砚秋，繁晶忍不住笑了。那位退休前叱咤商场的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她，却总爱板着脸装严肃，上次视频时还问她“有没有欺负同桌”。楼下传来门铃声，江疏月的声音带着笑意：“莹莹来了！快进来！”繁晶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往楼下走。客厅里，莹琪正站在玄关换鞋，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头发披在肩上，发尾微微卷曲。看见繁晶下来，她的眼睛亮了亮，目光落在她胸口的铃兰胸针上，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来了。”繁晶走到她面前，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嗯。”莹琪点点头，手里拎着个果篮，“阿姨说不用带东西，但还是想给阿姨们买点水果。”“阿姨在厨房呢，我带你进去。”繁晶接过果篮时，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顿，又很快移开视线。江疏月正在厨房里烤鸡翅，看见她们进来，笑着擦了擦手：“莹莹来啦？快坐，果汁在客厅茶几上。”她穿着米白色的围裙，大波浪卷发被拢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显得格外温柔。莹琪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繁御庭的声音：“疏月，盐放哪了？”她走进来，黑色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看见莹琪，挑了挑眉，“来了？”“繁阿姨好。”莹琪的声音有点小，像是有点紧张。繁御庭从调料架上拿起盐罐，路过莹琪身边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她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对自家孩子一样，却让莹琪愣了愣，随即低下头，耳尖泛起浅粉。繁晶把果篮放在料理台上，看见江疏月冲自己眨了眨眼，脸颊更烫了。傍晚时莹欣才被她妈妈送过来，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扎着两个羊角辫，一进门就扑到繁御庭面前：“繁阿姨！我要骑大马！”繁御庭笑着弯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坐稳了，驾——”她故意把声音压低，大步在客厅里转圈，吓得莹欣尖叫着抱紧她的头，却笑得停不下来。江疏月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点，别摔着孩子。”莹琪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和繁御庭玩闹，手里的果汁杯被攥得发白。繁晶坐在她旁边，看见她的睫毛垂着，像是有点落寞。胸口的铃兰胸针轻轻贴着布料，提醒着她该主动些。“要不要去楼上看看？”繁晶轻声问，“我房间有很多漫画。”莹琪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可以吗？”“当然。”繁晶起身时，看见繁御庭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嘴角还带着笑。楼上的房间里，繁晶把书架上的漫画都搬下来，堆在地毯上：“这些都是我攒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莹琪蹲下来翻着漫画，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金边。她拿起一本《蜂蜜与四叶草》，指尖划过封面：“这个我看过，很喜欢。”“我也喜欢。”繁晶坐在她旁边，胸口的铃兰胸针像是在发烫，“里面的女主和你很像。”“哪像？”莹琪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都很温柔，”繁晶看着她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也都很……让人想保护。”莹琪的脸颊泛起浅粉，低下头翻着漫画，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上次送我的手链，我很喜欢。”她顿了顿，抬起手腕，那串星象图手链正好好地戴在上面，银链上的白羊座吊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每天都戴着，就像你每天戴着我送的胸针一样。”繁晶的心跳猛地加速，原来她都看在眼里。她看着那串手链衬着莹琪纤细的手腕，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楼下传来莹欣的叫声：“姐姐！快下来吃蛋糕啦！”下楼时，繁御庭已经把餐桌布置好了，紫色的桌布上摆着个大大的芒果慕斯蛋糕，周围插着十六根蜡烛，烛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动。江疏月关掉灯，大家一起唱生日歌，莹琪站在蛋糕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许了什么愿？”繁晶等她吹灭蜡烛后，忍不住问。莹琪睁开眼，看见繁晶胸口的铃兰胸针在烛光下闪着微光，脸颊泛起浅粉：“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但她心里清楚，愿望里有一半都和眼前这个戴着铃兰胸针的人有关。切蛋糕时，繁御庭把最大的一块给了莹琪，上面堆满了芒果果肉。莹欣却噘着嘴说：“我也要那么多芒果！”“欣欣乖，这个给你。”莹琪把自己盘子里的芒果拨了一半给妹妹。江疏月看见，把自己盘子里的芒果都夹给莹琪：“阿姨不爱吃这个，莹莹多吃点。”繁御庭也把自己的芒果夹给她：“我也不爱吃。”莹琪看着盘子里堆成小山的芒果，眼眶突然有点热。她低下头用叉子戳着蛋糕，声音有点哑：“谢谢江阿姨，谢谢繁阿姨。”也谢谢那个一直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戴着她送的胸针的人。晚饭后，莹琪的妈妈打来电话，说让司机来接她们。繁御庭把她们送到门口，看见莹琪的司机站在黑色轿车旁，笑着揉了揉莹琪的头发：“下次再来玩。”“嗯。”莹琪点点头，转身时看见繁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纸袋，“这是什么？”“给你的。”繁晶把纸袋递过去，胸口的铃兰胸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刚才忘了给你。”纸袋里是本《蜂蜜与四叶草》的漫画，扉页上写着一行字：“愿我们的幸福都能如期归来——就像铃兰的花语那样。”莹琪摸着那行字，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见繁晶眼里的光，突然鼓起勇气抱了抱她。“谢谢你，繁晶。”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鼻音，“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繁晶的身体僵了一下，才慢慢抬手抱住她，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芒果味，和自己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和谐。胸口的铃兰胸针像是在传递着温暖，让她舍不得松开手。“姐姐，快点啦！繁晶姐姐，你好漂亮啊，欣欣下次再来找你玩”莹欣在旁边喊着，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莹琪松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我走了。”“嗯。”繁晶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轿车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家。繁御庭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着递过来一杯牛奶：“出息了啊，会抱人了。你爷爷要是知道他孙女这么勇敢，估计得把珍藏的钢笔都给你当奖励。”繁晶接过牛奶，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江疏月走过来，从背后搂住繁御庭的腰，轻声说：“孩子们长大了。”繁晶喝着牛奶，看着客厅里暖黄的灯光，胸口的铃兰胸针像是还带着莹琪的温度。她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就像春天的嫩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长大了。夜里繁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起手机，看见莹琪发来一条消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还有叔叔阿姨。你的漫画我很喜欢，扉页的字我也看到了。”后面跟着个抱着铃兰的卡通小人表情。繁晶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铃兰会带来幸福，我们都会幸福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晚安，戴着手链睡个好觉。”放下手机后，她摸了摸胸口的铃兰胸针，嘴角忍不住扬起。她知道，属于她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这枚胸针和那串手链，会一直陪伴着她们，见证更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