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行为课程顺利结束,出发在即,节目组为毛孩子们安排了一次全面深度的体检。
“呜呜呜~”奶糖挣扎着往后退,甩开医生握住的手,一头扎进姜栀怀里,微微发抖。
“这是怎么了?”唐可担心地问。
“之前绝育的时候大出血,住了好几天医院,落下阴影了,现在一见到医生就害怕。”姜栀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心疼。
她熟练地脱下外套,将奶糖裹紧,朝医生伸出手:“还是给我吧,我来抽。”
“什么?你连抽血都会?”唐可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因为抽血疼嘛,所以它最排斥这个了,B超、心超的还能勉强按住,但是抽血不行,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姜栀把奶糖搂在怀中,一手握住奶糖的胳膊,一手精准地把针头推进血管,奶糖乖乖地埋着头,一声不吭。
“太乖了吧!”周琦见状,连忙牵着她家柚子凑过来。
“姜栀姐,你会不会给萨摩耶抽血?我家这个小崽子也怕得很,每次叫得跟杀猪一样,但它特别喜欢你,说不定你来它就听话了。”
“我可以试试。”姜栀利落地用棉球按住奶糖的针口,转头看向吐着舌头、尾巴摇成螺旋桨的柚子,柔声问:“柚子宝宝,姐姐扎你,怕不怕呀?”
柚子眨着眼睛,欢快地用脑袋蹭姜栀的手臂,一脸憨笑。
“瞧它这没出息的样子,最喜欢你了,肯定没问题!”
“那我来咯!”姜栀放下奶糖,拿出包里的冻干哄了哄柚子,示意它坐下。
“要乖乖的哦。”柚子坐在地上,周琦从后面圈住它。
“握手。”姜栀一边给出指令,一边抓住柚子的手,迅速找到血管。
“真是个好宝宝!”顺利抽完了血,姜栀笑着亲了亲柚子毛茸茸的大脑袋。
“你家可乐呢?需不需要我帮助啊?”姜栀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针头,看向唐可。
“它才不需要呢,刚刚抽血的时候,光顾着吃猫条了,针什么时候扎进去的都不知道。”
“真不愧是橘猫,吃货属性点满了。”
不远处,顾昭野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嘴角轻轻上扬。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银鳕鱼冻干,喂给whisky——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奶糖最喜欢的零食。
冻干被嚼碎的嘎吱声,混合着淡淡的海鲜香味,果然很快就把小馋猫吸引了过来。
姜栀把针头交给助理医生,一回头却发现猫包里空空如也。
她心头一紧,急忙走出诊室,却看见奶糖在侧前方的座椅上,埋头啃着冻干,顾昭野一手扶着冻干,一手托着碎屑,眼神专注又温柔。
姜栀一时愣住。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袖口随意挽到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此刻却轻柔地托着一只大口朵颐的猫咪,是她的奶糖。
光影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勾勒出难得一见的柔和轮廓。一瞬间,嘈杂的医院仿佛安静了下来。
“鳕鱼块?奶糖最喜欢吃了。”姜栀缓步走近。
“是吗?早上随手拿的。”顾昭野抬头,语气自然。
“刚刚看你在忙,顺便照顾一下它。”奶糖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
“谢谢。”姜栀从包里翻出湿巾,递给顾昭野。
“不用,我去洗手就好。”他用手背宠溺地轻蹭奶糖的下巴,起身时目光掠过姜栀的脸庞
“它胸前还有不少碎屑,你给它擦擦。”
“哦,好。”姜栀下意识回应,眼神不自觉跟随着他的背影,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味似乎还萦绕在鼻间,直到奶糖“喵”了一声才回过神。
“鳕鱼块好吃吗?”姜栀用手拍去胸前的碎屑,抽出一张湿巾轻轻擦拭奶糖的绒毛。
奶糖砸吧着嘴继续回味。
这时,工作人员喊姜栀去做心超和B超。姜栀再次为奶糖喷了一次镇静喷雾,用外套裹着奶糖走进诊室。
诊室内,可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桌子上,任由探头在肚子上游走,注意力全在唐可手里的猫条上,检查结束了都不愿意起来,咬着猫条半天不松口。
“你还是让它吃完吧,我们不急。”姜栀看着和可乐僵持的唐可,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也好,这小子太馋了。”
等可乐吃完,姜栀把奶糖放在桌子上,将它搂在怀里固定住前爪,唐可配合抓住不停挣扎的后爪,检查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
其他宠物的检查也基本顺利,除了死活不愿上桌的柚子。
“顾先生,能麻烦您帮我把柚子抱上去吗?”周琦向刚做好检查、牵着whisky正要出门的顾昭野求助。
“可以。”他转身过来,配合着周琦和医生的动作,把柚子抱到台子上按住。
结实的小臂按住柚子不断挣扎的后脚,在医生的指示下,稍稍侧转柚子的身体。
姜栀靠在门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微蹲的大腿、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肌肉,以及那双青筋突起、充满力量感的手。
他此刻控制中型犬的力道与先前托着奶糖的轻柔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收放自如,莫名让她心口一动。
“栀栀姐,你觉不觉得他俩挺配的?”唐可凑到姜栀耳边低声问。
“什么?”姜栀微微一怔。
“你看啊,他俩都养狗,德牧和萨摩耶,一黑一白多配啊!而且周琦刚刚偷偷跟我说,对他有点意思哦。”唐可眼里满是嗑cp的喜悦。
“……是不错哈。”姜栀弯了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移开视线,低头整理奶糖的牵引绳,在指尖饶了一圈又一圈。
检查结束,顾昭野把柚子抱下来。
“太谢谢你了,顾先生。”
“不客气。”顾昭野拿起桌子上的酒精湿巾擦手。
“那个……我们以后要一起录节目,能方便加个微信吗?”周琦摆弄着手里的绳子,有些紧张地问。
“嗯……可以。”顾昭野把湿巾丢进垃圾桶,慢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待在诊室门口的whisky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直接跑了出去。
刚解锁的手机悬在半空,周琦连忙开口:“你还是先去追whisky吧。”
“好,我先去看看它。”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唐可用胳膊肘碰碰周琦: “怎么样啊?是不是更喜欢他了?”
“他人真的很好。”周琦低下头,脸颊泛红。
“哎呀,就差一点!不过没关系,他没有拒绝,下次一定能加到!”
“体检差不多快结束了吧?”姜栀的声音插了进了,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奶糖都开始打盹了,你家柚子也是。”
“估计是刚才的挣扎消耗光了精力,奶糖和柚子都开始打盹,姜栀姐,你看她家可乐还精神抖擞着呢!”
“我家这小子在医院确实乖,但也就只在医院乖。”唐可无奈地瘪了瘪嘴。
“大家来补充一下能量,等下还有一个结束短片要拍。”Nick推着一车下午茶进来。
“这家宠物医疗机构是我们的赞助商之一,你俩准备一下口播。”Nick递给姜栀一份口播稿,分配她和顾昭野的台词,然后指导工作人员布置现场。
姜栀接过稿子,立刻专注地默背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背。”顾昭野将蛋糕推到姜栀面前。
“不了,我一吃东西就容易分心。”姜栀头也不抬地摆摆手。
顾昭野见她如此认真,只能作罢,他咬了一口三明治,打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
“怎么不吃啊?”Nick看着一口没动的小蛋糕,走过来问。
“哎呀,这个稿子先不急,吃完再背。”
手中的稿子被Nick一把夺走,姜栀无奈地笑着说:“不是你让我现在背的吗?”
“那边布置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吃再背,来得及的。”
“这个蛋糕你不是挺喜欢的嘛,上次见你吃的最多,先吃,先吃!”
姜栀招架不住Nick的热情招待,一勺一勺把蛋糕送进嘴里。
对面的唐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她笑嘻嘻走到姜栀边上,小声说:“这个Nick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你不要瞎说。”姜栀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我哪里瞎说了,之前他给你送咖啡,现在又催你吃小蛋糕,这明摆着就是单独为你准备的……”
见唐可越说越起劲,姜栀赶紧拿一块巧克力塞住她的嘴巴。
她悄悄用余光瞥向顾昭野,还好,他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应该没听到唐可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我认真告诉你,我和Nick没有关系,我不喜欢他,你不要随便组cp。”
“知道啦,我就是好奇问问,下次再也不说啦。”
工作结束,天边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奶糖在床上“呼噜噜”睡得正熟。
姜栀端着一杯热茶坐在阳台,望着连绵的雨丝出神,屋檐的雨水滴滴落下,她伸出手去接,水滴在掌心漾起涟漪。
冰凉的触感让她回想起那份清冷的香味,雨声淅沥,却怎么都盖不住心底悄然滋长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