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沈淮川默默地把自己的餐标又提了提,签下巨额“负债”后,心满意足地可以上桌吃饭了。
周六,初白一如既往准备上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平静。
沈淮川撇撇嘴,趿拉着拖鞋磨磨唧唧往卧室走,左手是初白特制的薯片,右手端着一杯特调茶饮,叫什么奶盖,总之都是一分黄金一分货的东西,贵得很,撒到手上都要心疼舔两口的程度。
沈淮川如今才算明白什么叫做离家万难,尤其还碰上个物美价不廉的房东,那真是步履维艰呀!
“你走快点。”初白无奈扶额,才来两天,大少爷已经完美蜕变深度宅男,她给自己准备的零食已经被人嚯嚯了一大半。
“我不。”沈淮川倔强地摇头:“撒了你赔吗?”
“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奸商!”
“……”
终于他慢吞吞挪进去了,初白起身开门,眼前白影一晃,什么都没看清呢,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扑到了她的怀里。
“呜呜呜。”女孩似乎不会说话,呜咽的声音透出极度的无助。
初白脑子短路片刻,接通“网线”的一刻,联系到了书中一段与她毫无关系的剧情。
章天轩黑白道通吃,后期帮他接洽那些暗地里事情的是一个小哑巴,也是他早期后宫里的一员。
小哑巴叫白依依,是边城首富的独女,家族暗斗她成了唯一的直系活口,逃出来后本想去找自己儿时的保姆家躲避,找错了单元,误入章家,被章天轩藏到了地下室好几天。
其实白依依最初还没彻底哑巴,章天轩周六参加比赛得到大人物青睐,去了京市一周,得亏章大娘是个嘴毒心软的人,装作往地下室放杂物,“无意”扔进去一些吃的,她才等到了章天轩回来。
但那时,哑巴的毒已经无药可解,白依依彻底不会说话了。
初白本能地轻抚怀里抖若筛糠的女孩,眉梢一挑,心想章天轩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不过知道也无用,他人在医院,也没法英雄救美。
原先初胜还在这里的时候,家门口堆的都是酒瓶子,白依依仓皇跑来,本能肯定选择章家,但现在家门口让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必选题变成选择题,结果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初白当时接收剧情的时候,对白依依印象深刻。
从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到隐姓瞒名的白小姐,直到书中结尾,她也没能从大伯手里抢回白家,甚至后期章天轩还和其达成了几笔合作。
初白眼底闪过一丝深思,显然怀里的是个烫手山芋,搅和进白家的内部斗争对她这种市井屁民毫无意义,甚至可能会惹火上身。
怀里的女孩不像初白发育不良,馨香缕缕飘入鼻腔,时刻提醒着她,这是一个至少现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女孩。
她还不是后期那个寡言冷漠的人,而外面是想把她最后一丝价值都榨干净的“亲人”。
最关键的是,这烫手山芋甩都甩不出去,对面那个不争气的躺医院了。
初白平静无波的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拦腰轻松地把人抱起来,反手关上了自家的铁门。
骤然的失重感让白依依下意识搂紧身边人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终于互相看清了彼此的长相。
初白:好漂亮灵气的小妹妹。
白依依:发型好丑的小弟弟。
“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让你、”初白抱着人,尴尬地想要解释一下目前的处境:“我想让你坐沙发上哭,门口影响不太好。”
白依依:“……”她说不出话来。
初白:“你不挣扎,我就先给你放下了哈。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这两天还有个病号,虽然是个男的,但人挺好说话的。”
“吸溜!”屋内把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的沈淮川,泄愤似的喝着大几百的薄雾奶盖,冷笑一声。
奇怪而和谐的人员组成让白依依些微镇定下来,她张嘴欲言,却只能发出咿啊的声音,巨大的失落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垂下头,眼前的桌面上推来一张白纸,一只素白劲瘦的手指夹着一只黑色的中性笔。
初白:“写下来,比说话更逻辑清楚。”
陌生人的体贴让白依依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洇湿了纸张。
从家里地道偷跑出来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哭。
初白抿了抿唇,打开旁边的抽屉,抱出来一沓A4纸,悄然放到了白依依眼泪落不到的附近。
算了,最多就把她的毒解了,再让人走。
省得把她奢侈一把买的草稿纸都泡湿报废了。
既然决定了,她敲了敲隔壁的门,沈淮川拿着快要见底的杯子走出来,眼神懒洋洋地扫过白依依,最后落在初白的身上。
“干嘛?”
“你帮我看她一会儿。”
“收费。”沈淮川嘴一撇,伸手要钱的模样和初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早就料到他这一出的初白,指了指厨房:“免费送一杯。”
沈淮川咂摸一下嘴,眼睛噌亮:“成交。”
“不过,你快去快回啊。”
沈淮川边说边在距离白依依最远的沙发角坐下,翘首以盼地眼睁睁看着初白端了——两杯出来。
“两杯?!”他本能不信奸商今天有买一送一的好心。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初白背好自己小书包出门时,身后两人手里一人端着一杯,一讶然一哀怨。
**
初白走出小区没两步,匆匆找人的白家人从她身旁疾奔而过,她面色不改地稳步前进,心里默念着一会儿要买的药材。
她的医术属于家学,不知道从哪里传承的,只是学了不准用,即使穷到要吃不起饭了,父母也坚决不显露半点。
初白一直谨遵家训,后来打工也好、创业也罢,从来没在中医这条路上动过赚钱的心思。
白依依服下的这味毒,她曾经听说过,不致命,但对曾经骄傲无比的白家大小姐而言是诛心之举。
书中曾经描写过,比起那副出色的容貌,前边城首富的女儿有一副清丽明亮的好嗓子。
可惜,从白依依出场开始,没人再听到过。
初白略过昨天才去过的药店,选择走远路去另外一家买药。
临近中午,外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初白路过前几天去的网吧,余光随意一瞥,脚步顿住。
边城这地方,鱼龙混杂、街巷复杂,似乎这里的人特别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谈事情。
“我、我真不认识什么白白一号啊!”
暗巷里,老板那特有的烟酒嗓带着低泣的求饶,飘出小巷,传到街道的另一头。
初白转首看向侧面,网吧里空无一人,门口摔碎的杯子、外到的椅子,和多台还在游戏界面没有退出的电脑,昭示了这里曾经出现的慌乱和狼狈。
初白心神一动,从系统空间取出帽子戴上,买好的药材妥帖得放在网吧前台后面,她拉开柜门随意翻了翻,挑了一把顺手的棒球棒。
她没有冒进,而是撩开后门的帘子,提了两壶热水走上网吧二楼。
西侧的小巷和网吧的厕所窗户正对,初白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之前只是酸臭但衣着体面的网吧老板,此刻像一只半死不活的臭虫,蜷缩在角落里,出气远比进气多,肥胖的脸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血痕,四肢扭曲,如果不是声音熟悉,初白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楼下的殴打还在继续,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明显是头目,只见他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大袋红色粉末,点头示意手下固定好网吧老板,然后统统洒在了老板四肢明显可见的出血伤口。
剧烈的嘶吼声被狠狠摁在白色的毛巾下,网吧老板浑身抽搐,眼白直翻,他视线不由看向墙壁的顶端,在目眦欲裂之际,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以及一个倾倒而下的热水壶。
初白/精准地将一整壶滚烫的热水全部对准了那个领头的瘦高个。
擒贼先擒王。
惨烈的嘶吼声从楼下传来,其余小弟哪里还顾得上网吧老板,蜂拥而至围在瘦高个男人身边。
初白趁机翻过窗户,借力空调外机跳到一楼,抡起棒子率先把距离最近的几人撂倒,再拔下另一个热水壶的塞子,冲着其余人扔去的同时,退后一步,举起棒球棒,来了一记漂亮的“击壶”。
内胆在空中砸开,精准浇灌在每一张狰狞的人脸上,初白没有耽搁,下了狠劲儿一棒一个,最后拎着几乎变了形的棒子,缓步走到已经疼到几乎要瘫倒在地的头目跟前。
【朋朋,你有什么让人不得不说真话的道具吗?】
【有的宿主!但系统商城需要金币才可以打开哦!】
【金币?】
【对的对的,就是那些金灿灿的小可爱们!它们价格昂贵,用途广大。】
【我该怎么获得?】
【您可以从我这里进行兑换,10g黄金可以兑换1个金币哦!您需要的道具只用16个金币哦!现在正值促销季,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初白:“......”这个世界的金价是500元1克,上次裴子敬给她凑了个整数,一共才兑换出来160g金条,还没焐热呢,一下子就给交代了?
一夜致贫这么容易的吗?
还有,什么叫做数量有限,先到先得?除了自己难道还会有别人也在系统商城买东西吗?
初白掩下眸底的深思,忍痛清空了自己的口袋,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钱没了可以再赚,对方花这么大力气要她的线索,初白不认为她现在初入门的计算机水平可以完美隐藏住自己的ip地址。
更何况,家里现在还有两个拖油瓶,她不能说跑就跑。
【叮!宿主初白消费16g金币,购买“吐真水”一瓶,账户余额0。欢迎下次光临!】
初白揣在口袋里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玻璃小瓶,拿出来看大概也就5ml的液体,外形就像是化妆品专柜塞给你的精华小样。
初白捏起瘦高个的小巴,微一用力,撬开他的嘴直接灌了进去。
“姓名。”
“高远。”
“为谁办事?”
“林深。”
“为什么要找白白一号?”
“周六有个邀请赛,林老板需要白白一号为他赢下比赛再加一层保证。”
初白眼眸微缩,和原书剧情对上了号。
姓林,周六,对齐一下颗粒度,这应该就是男主即将认下的义父。
初白忽然有些头疼。
她无意让别人卷入因自己而起的纠纷,以林深的能耐,网吧老板就算逃出边城也未必能够安生。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像这一地晕过去的人一样,一棍子把林深彻底打懵。
初白舌尖顶住上颚,并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异想天开”。边城可不是法治社会,如果梁子已经是死结,优柔寡断就是提前唱响她的死期。
现在唯独发愁怎么再给章天轩找个有钱有势的义父,方便他按照剧情暂时滚出自己的世界。
“这个邀请赛对林深很重要吗?”初白沉思片刻,凝声问道。
“对,邀请赛是边城白家为了讨京市那位欢心搞得,林深一直想借机和那位搭上线,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初白眸色一深,沉声问道:“京市哪位?”
“我、我不知道,只听老大嘀咕国,应该是顾家极受宠的某个小少爷。”
顾?又是顾?
初白长睫微颤,在打晕高远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边城谁和林深最不对付。”
“白首刚,但他昨天晚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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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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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