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母系社会来 第29章 和男郎中打赌

她身旁一个妇人忙解释道：“是呢是呢，小芬这孩子自从月事来了就次次肚痛，起先是痛的跟拉肚子一样，后面就慢慢越来越严重，痛的浑身出汗，站都站不起来。”

说着，妇人去扶那少年，一边扶一边歉意的跟姜燃说：“劳仙师操心，不是什么大毛病，等这一阵疼痛过去，我给她冲杯红糖水也就好了。”

姜燃制止了妇人，把着少年的脉，不赞同道：“红糖水又不治病，又不养人，喝什么红糖水？还不如给她煮点肉汤更进补。”

“她这是血瘀导致腹痛，已经有很多年了吧，为什么不请人看看？”

妇人神色尴尬，“这……谁家女孩儿不腹痛，俺们也没想到。”

姜燃让何仙师先给少年喂了止痛药，妇人忙道：“这药水不影响生孩子吧？”

何岩嘴快，不由怼道：“你女儿都痛的快死了，你还惦记生孩子呢，她痛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操心，一提到生孩子开始操心了。”

妇人讪讪，“哪能说不操心呢，要是月事不来，我早就请人来看了。这不是每月都照常来，俺想着…想着生了孩子就好了。”

何岩气道：“谁跟你说生了孩子就好了？生孩子又不治痛经，你让婶婶嬢嬢们来评评理，你们哪个生了孩子就不痛经了？”

妇人们当即七嘴八舌的说：“我生了孩子照样痛经。”

“我也是我也是，从当姑娘的时候就痛，生了五六个了，还是痛。”

“俺就知道村头他妯娌生完孩子就不痛了，旁的没有听说过。”

有人大着胆子问：“仙师，莫非这月事痛也是病不成？这病能治？”

姜燃想说能治，却想起这个时代不比星际，有各种高科技器械可以探寻病源。

星际时代她们种族的体质早已不再痛经。

依然有痛经体质留存的矮人族，在检查出痛经之后也会有特效药和政府关怀治疗，治疗还有医疗补贴。

她转口说道：“健康人的身体是不该痛的，若是痛，就该去寻痛因。”说着，她给痛经的少年熬治血瘀的药。

眼看着少年脸色渐渐和缓，也有一些正值月事期的妇人忍不住上前讨止痛药喝。

有人道：“这药我认识，朝廷发的止痛药方里面就有这几味药，我家里常喝，老爷们磕了碰了，小孩子头痛都用这个。”

“这能止月事痛？”

“都是疼痛，为什么不能？”

何仙师劝道：“咱们是人，又不是畜生不懂医理。苦熬着挨痛，图什么呢？”

一个老妇人纠结道：“是药三分毒，这药不能常喝吧？会不会影响生孩子啊？”

王秀兰忍不住大声道：“少放屁！那点毒性远比不上你家老爷们抽的烟喝的酒。”

老妇人仍有些顾虑，刚要说什么，听见一个男声道：“大家别信这个老妖婆的话，用止痛药缓解月事痛，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众人循声看去，竟然是阴魂不散的王有根。

他带着几个男人抬着一具担架来到众人面前，冷哼一声道：“我行医十多年，从来没听过谁家月事痛需要止痛药，不就是忍忍就过去了吗？这老妖婆故意说需要止痛，肯定是为了卖药！”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妇人们都神色不虞，虽然她们有些人还秉持着忍忍就过去了的念头不肯上前喝止痛药，但是听过姜燃的“健康人身上不该有病痛”的言论，她们对自己的病痛多少也开始重视起来。

此时听见王有根说“忍忍就过去了”，妇人们都觉得冒犯。

当即有个圆脸妇人喊道：“王有根！你把蛋皮给我捏一把，我看看你是不是也忍忍就过去了！”

王有根神色一僵，在场妇人们都大笑起来。

王有根努力维持正色，继续道：“这妖婆肯定是打着山神的名义坑蒙拐骗，她用止痛药蒙骗你们，她根本不会治病！”

曹娥和几个妇人率先不同意，叫道：“净胡说！我亲眼看着仙师治病，你能有我清楚？”

王有根露出后面抬着的担架来，冷笑一声，“既然这位仙师非要说是山神赐书，得到了医治妇人的千金方，只治个月事痛怎么能算！”

“这是林家刚生产不久的儿媳妇，血崩不止，我太爷看了都说没救，”他看向何仙师，“你要是能治好，我就服你。要是治不好，你就乖乖回去当你的神婆，以后不许再行医！”

众人看那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身上盖着的单布下渗出血迹，血迹淅淅沥沥，一路绵延到山下去。

看着活不久了。

曹娥担忧的看向姜燃，姜燃却只是扫了担架一眼，就道：“治病我肯定是要治的，但是我要你服我有什么用？”

姜燃轻瞥王有根，“你的佩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

“你……”

王有根气得脸色铁青。

姜燃继续扎心道：“你自己医术不佳，来求我救场，也不是不行。可既然你来求我治病，总要拿出点实在的东西吧？”

“你要什么？”

“我若是治不好，我就离开山县，以后不再行医。我要是治好了，你就把你女儿给我做十年学徒。如何？”姜燃微笑。

昨日前去县城医治王秀兰，她听萧明翎说，那仁德堂的王有根还有个女儿，年芳十五，在家中总受磋磨。

王有根得意大笑：“我女儿马上要许给童老三做媳妇了，就算你叫她，她也不会答应的。”

姜燃淡淡一笑，“她说的不算，你赢了才算。”

“怎么样，赌不赌？”

“赌！”

姜燃于是立即叫人把担架抬到场地中央，让何岩将那支七十年野山参切片煎汁吊命，又用五倍子粉敷在患处止血，取了浸过地榆汁液的布带束紧腹部。

而后取毫针刺三阴交，艾炙隐白穴。

如是一番操作之后，产妇王小芝灰白的唇色终于呈现一点点淡红。

等到一碗阿胶鸡蛋羹下肚，王小芝彻底恢复了力气，她睁开眼睛，左右寻找：“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立即有人将婴儿襁褓抱到她面前，“是个女孩儿。”

王小芝的神情里掺了一丝苦涩，却还是道：“女孩儿也好，女孩儿也好。”

她竭力伸手轻轻触碰婴儿皱巴巴的红脸蛋，“仙师救了咱们母女俩的命，你就叫仙恩吧。仙恩，我的好仙恩。”

周围人见王小芝已然醒来，陡然爆发欢呼：“活了，人活了！”

姜燃笑盈盈看向脸色铁青的王有根，“如何？”

“王有根，快把你女儿凤凤送来吧，仙师是山神下凡，还能亏待你女儿不成。”

王有根神色慌乱，“这，这，可我女儿已经许给童老三做媳妇了，定好下个月就来接的。”

王秀兰呸道：“不要脸！王凤才十五，把一个十五的大闺女嫁给童三那老不死的，你也算是亲爹！”

姜燃道：“我不管，亲事你立即去退掉，这份赌约上白纸黑字画着你的手印，写着你女儿要给我做十年学徒。期间不得嫁人生子。”

何岩笑盈盈补充，“要是违约，我们可以去衙门告你的哦。”

王有根灰头土脸的要跑。

姜燃朝何岩使了个眼色，何岩会意，随手把铁锹撂倒，正往山下跑的王有根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引起众人一阵哄笑。

他再也不敢抬头，一路朝山下狂奔而去。

因他瞧不起妇人病痛的言论，王有根接下来很不受欢迎。村里的妇人们路过他，总要呸几声骂几句，或者跟旁边人指指点点，王有根接下来一段时日出门都不敢抬头，这是后话。

因砸场子未成功，他还被仁德堂掌柜狠狠责骂了一番，扣了月钱。为哄好仁德堂掌柜，王有根又附耳同他切切嚓嚓，两人不知又谋划了什么。

一天的看诊结束，姜燃和小岩一起将药材器具搬回院内，经过一天的损耗，她从仁德堂带回来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

小岩将珍贵的山参阿胶等收进匣子，忍不住愤愤道：“那王有根出言不逊，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燃姐为什么还要收他的女儿做学徒？！等她学了我们的医术再回去教给他爹，那不是便宜他了吗？”

何仙师道：“王有根虽然可恶，他女儿凤凤却是个好的。我从前去王家村的时候见过那孩子，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学医也颇有造诣，可惜他爹不肯把医术传给她。”

“那她学了我们的医术，又听她爹的话，跟我们对着干怎么办？万一她也开医馆，抢我们的病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过段时间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那我们去哪里？”

何岩面露讶异，在她看来开义诊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再往外走能去哪？搬去镇子上还是县城？

姜燃凝神看着自己的精神力进度条，没有回答。

一天的诊治下来，她的精神力数值已经涨到３０，想必再有两天就可以收集齐全。到时候她若离开，肯定不能放任何仙师和小岩住在这群狼环伺的地方，而要给她们找个妥善的住处。

她打算写一本医书，教给小岩一些寻常病的药方。等她走了，她也可以养活自己和何仙师。

“这个世界很大，你不该局限在一个小村镇里。我已经想好了，先教你读书认字，过段时间带你去郡城。我听萧大姑说，郡长夫人李夫人开了义学，正在给她的女儿选女孩儿伴读，你进去多见人多交友，日后也好给自己谋个前程。”

“那你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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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和男郎中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