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剑（别名：手可摘星辰） 第4章 第 4 章

谢予安，1953年生人，5岁登台唱戏，9岁习武，1971年入射日以演员身份出道，1976年转幕后，当过武指、编剧，1979年自编自导以《小木匠》夺得万象最佳导演奖！不得不说，派这样的人作为电影《双龙诀》的导演，穆子离还是用心了的，只是好景是否能够长久？

“你放心，我一定会撑到骏臣你能够独当一面的那天！”穆子离对自家外孙如此说道，祖孙俩重逢见面那天，他实在是被俊辰痛哭流涕的样子吓坏了——原来不管到什么时候，活到多大年纪有多稳重，俊辰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个心细敏感的孩子！

“外公~~~~~~”俊辰抱着自家外祖父不撒手还用脸蹭了蹭。

穆子离看了一眼在旁对这一幕惊奇不已的蒋琪树，于是对自家外孙好笑道：“行了，骏臣，人家一个比你还小的小朋友看着呢！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蒋琪树回过神听到这话，连忙对穆子离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并没有——”

“这几年真是多亏了你在骏臣身边！”穆子离对他表示感谢，“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蒋琪树，您叫我琪树好了。”

“蒋？”穆子离不禁打量起蒋琪树，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觉得对方的相貌气质有些似曾相识，“你家里人可有姓姜？”

穆子离这话本没有什么特殊意思，可向来洒脱乐观的蒋琪树竟然被这话问住了！为难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父亲的继父家姓严。”

“是我想的那个严家吗？”穆子离想到了什么，不禁确认性问道。

蒋琪树点头，穆子离顿时意味深长地看着蒋琪树。俊辰见状，不解：“外公，琪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你这个好兄弟像一个人——”

“而穆老前辈觉得我像的那个人，后来不仅成为长照经典双生之一，其童星时期还是在穆家班度过的！”蒋琪树接过穆子离的话苦笑道。

而把两人的哑谜稍微思索一下便了然的俊辰顿时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这时候门外有人来报，《双龙诀》剧组有人来看望老爷子！

一听到有外人前来，俊辰只好松开自家外祖父，然后蒋琪树将他拉到一旁，嘀咕道：“俊辰哥，你觉得会是谁呢？是我们长照这边的人，还是——”

“是谢予安谢予定兄弟！”穆子离对两人正色道，“他们虽然如今在允墨扶植的邹家班里过活，实际上却是赵家班最后的弟子（这个“最后”指的是赵家班范围中仅剩合约在身并立场坚定的公司留守弟子）！”还是我亲自选定给电影《双龙诀》的人才！不然，也不会选这个时候约他们前来和你们见面了！

看懂穆子离意思的俊辰和蒋琪树：“~~~~~~”

作为电影《双龙诀》的导演和武指，谢予安谢予定俩兄弟一静一动，一文气一粗犷，简直跟编剧黄侠黄仕两兄弟有的一拼！

“你们见过黄家兄弟了？”见自家外孙和蒋琪树对谢予安谢予定忍俊不禁的样子，穆子离不禁问道。

“在来见您之前，曾在长照总部和黄家两位编剧哥哥照过面！”联想到谢家兄弟将来会和黄家兄弟同框的画面，俊辰努力憋笑道。

蒋琪树跟着也笑道：“而且黄大哥黄二哥不仅一武一文，还比你们两位好看——”突然被人抓住头发使劲往后拽，结果整个人差点跌倒出洋相！

“琪树！”俊辰见状叫道，冲上前一把推开那人的同时，另一只手及时接住蒋琪树将他稳住，“你没事吧？”

“不愧是常家班第四代弟子，果然有两下子！”欺负蒋琪树的那人被推后踉跄一下整个人差点跌倒，可他却对俊辰的身手夸奖道，只是话里行间尤其是提到“常家班”字眼时总带有几分酸味和意难平！

蒋琪树对俊辰摇头笑笑，正想准备对罪魁祸首发作，结果看清对方面目时竟呆住了，手颤巍巍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俊辰疑惑，不禁顺着蒋琪树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人十七八岁和他同岁的样子，一米七几的身高不算矮了，相貌虽然比不过他和蒋琪树，但也算端正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俊辰的错觉，总觉得这人透着几分戾气和敌意，尤其这份敌意似乎是对着他和蒋琪树而来——

“这么做可不行了，一鸣，还不跟人家道歉？”说话的人是谢家兄弟中的谢予安，虽然说话好声好气，但有着不容置疑拒绝的气场！

被叫一鸣的那人颇为不服气，指着蒋琪树对谢予安道：“师伯！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明明这小子说您和师父丑——”结果脑袋被谢予定揍了一拳！

“师父——”

“我有教你没大没小跟你师伯这么说话吗？”谢予定挥舞哼哼威吓道，同时还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一鸣小朋友捂着自个脑袋可怜兮兮辩解：“可是，师父其实也不服气的——”

“闭嘴！”谢予定打断道。

“噗嗤”一声，俊辰差点被这对师徒逗笑，见自家外祖父和人家谢予安的眼神望过来，忙捂住嘴！

“一鸣，我知道你是为我俩抱不平，可那孩子没说错啊，黄侠黄仕的确比我俩好看！”谢予安叹道，拦住了还想再揍一鸣的谢予定，然后走到蒋琪树面前，笑道：“你就是一鸣口中常说起的蒋琪树？”

蒋琪树回过神，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小声回答道：“是。”

“那么，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谢予安对他伸手善意道。

蒋琪树愣愣回握：“合作愉快。”

这一幕看得谢予定和他的一鸣小徒弟惊奇不已，当然还有俊辰——

“我说琪树，你至于吗？”俊辰拍一下蒋琪树的脑袋。为对方对一鸣以及谢予安那失态的表现！

“谢导演有几分神似我爸爸！”向来没心没肺的蒋琪树叹道，“至于那个一鸣，其实是——”

“你表哥曹斌对吗？”俊辰接话道，见对方反应在意料之中，顿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蒋琪树：“~~~~~~”

射日和长照合作拍摄的电影《双龙诀》故事背景放在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讲的是一落魄道人带着两个徒弟如何斩妖除魔守护一方百姓的故事——按理说剧情很老套，可运用得当的话也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有导演编剧的功劳，也有俊辰蒋琪树这对双生主角的强大魅力，俊辰正直，蒋琪树灵动，为此片注入新鲜血液（以往并不是没有优秀的降魔片，可主角人设演员都偏严肃向）！师徒三人的有趣创意互动，所有龙套配角幕后团队的极力优秀配合，让这部带有喜剧色彩的降魔片《双龙诀》红了！

1980年，《双龙诀》进入华夏大陆电影排行第一名！并在此后的日子里原班人马连续拍了五六部形成了一个系列，而其他地方电影公司见此也跟风拍了一二十部类似风格的电影，直到有粗制滥造的趋势出现才在“青天”机构的要求下作罢，这是后话。而眼下不知不觉当中即将迎来1981年——

“听说了吗？射日电影公司的创始人穆子离穆老前辈将抵达北寒，来我们长照分部和常小姐他们会面！”

“真的假的？”

“应该错不了，不然为何常小姐近日亲自安排迎接住宿事宜？”

“如果没记错的话，穆老前辈年近七十了吧？而且前些年还大病一场，如此大动干戈，不会真的仅仅只是看在白老板的面上和我们长照分部来个历史性的会晤吧？除非——”

“除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你个头！不好好拍戏，竟像个长舌妇似的背后嚼舌根！快走！”

“~~~~~~”

眼睁睁看着有个第四代弟子抢先他一步上去驱赶那些新晋的常家班第五代弟子们，蒋琪树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按理说他是归划到第五代弟子当中，可他并没有因格格不入而沮丧过反而有点庆幸，尤其一回头就看见迎面向他走来的俊辰——

“又在看穆老前辈的来信了？”蒋琪树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信。

俊辰晃晃手中的信笑道：“是啊。”

蒋琪树顿时脑洞大开：“不会真想那几个长舌男说的那样，穆老前辈这次北寒之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你来的吧？”

俊辰一愣，然后颇为无奈地给自家好兄弟头上来个爆栗：“想什么呢？真当我长照北寒分部这么没分量？”

“那这是——”

“今年万象奖我们的《双龙诀》不是入围了吗？我外公这次是来做颁奖嘉宾的！”俊辰解释道。

蒋琪树一听是关于《双龙诀》的，便有些不以为然，不是他不爱这让他和俊辰走红的电影，而是这类电影一旦拍多了就会热情逐渐减退人变得麻木起来，要不是看在有谢家兄弟和黄家兄弟的班底的份上——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蒋琪树感叹道，“义勇（黄侠的字）和忠文（黄仕的字）哥哥毕竟属于长照总部，我们还有书信往来的机会，可就谢予安谢予定导演武指两位哥哥所在的射日，恐怕——”

“琪树，这次万象奖颁奖礼，你表哥也会跟着一起来的吧？”俊辰顺便问道。

蒋琪树好笑道：“怎么，还记得当初在剧组里他替你解围一事？”

俊辰点头：“是啊，一直没跟他说一声‘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自认识以来对他多加照顾向来正直稳重的大哥哥偶尔总会露出天真的一面，连蒋琪树这样玩世不恭的人都不禁扶额：“你也别老是放在心上！他不见得领情——”

“琪树，你表哥并不坏！”俊辰无奈劝道，他是希望他们表兄弟和好的！

蒋琪树苦笑一下：“我知道啊，可并不代表我接受的了他这种别扭死撑到底的性格啊！” 尤其后来他知道了俊辰被安排进长照成为第四代弟子的举动竟从而无意间导致了曹一鸣76年的落选！

不知所以的俊辰被对方弄得默然，只能借此回忆起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

“你说，我们能和这两个祖宗和睦相处吗？“

“怎么说？“

“蒋琪树就不说了，就连这个李星也不简单！“

“你刚刚还不是说‘这两个祖宗’吗？怎么只说李星不说蒋琪树？要真说起来，比起李星这个作为常家班第四代弟子的师兄，还是蒋琪树这个当年莫名空降的外人挡了你我上位第五代弟子的道——”

“你懂什么？蒋琪树再怎么样永远都是长照人不会做背叛公司的事！李星才是真正的——”

“不会啊，李星看起来比蒋琪树乖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常小姐的办公室里，如果李星和射日公司那边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干嘛一听闻穆老前辈的消息表现的像自家爷爷要死的样子？还听到穆老板（指穆砚）的名字就露出痛恨的眼神和表情——”

“~~~~~~常小姐可是我们的上司啊，以她的谨慎，就算真有什么事情闹到天翻地覆，为了公司的名誉，哪能办公室大门开着轻易让人听去授人以柄？这不会是你为了吹牛效果故意编的吧？”

“你怎么能——”

“说的好像你亲眼所见，结果连自己人都不支持你，还真是可悲！”有人在背后冷笑打断那两个不知名武替说的话。

那个嚼舌根的武替不干了，回头怒而动手：“你小子说什么——”结果被对方一招教做人秒杀！

另一个武替霍然起身，惊愕道：“曹、曹一鸣！？”

与无论相貌气质尚仍带有一丝偶像的他和蒋琪树相比，年纪略长他们的曹斌曹一鸣（虽然和俊辰一样是1962年1月生辰，但比俊辰大20天左右）已隐隐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场，而俊辰竟然当场被对方帅到！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很长时间才回过神，然后发现了蒋琪树一副吞吞吐吐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不让他发现的样子——

“拿出来！”俊辰命令道。

僵持了很久，一副“败给你”的无奈表情，蒋琪树将手中报纸交出去——他可是没因此松懈，而是时刻注意着对方看报纸内容时的眼神表情变化！

“不可能，这不可能！外公——”处于奔溃中想要冲出去的俊辰终于还是毫无防备地被蒋琪树打昏并被对方带走找人家常小姐帮忙！

俊辰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