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忧常安宁 第2章 第 2 章

11岁那年父亲离世两年后母亲开始迷上赌博家里还有一对只有刚刚满月的幼弟幼妹。他是家里的长子他只能自己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起初他们还可以靠着父亲留下的存款和保险金度日后来母亲迷上赌博家里越来越穷。那时候的他太小了连去小餐馆打零工都没人愿意收留他只好去捡垃圾来勉强维持他们兄妹三人的生活。他依稀记得他刚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第一周根本捡不到多少可以卖的垃圾被学校里那些高年级的同学逼着下跪磕头的场景。“跪下，给爸爸我磕10个响头给你20块钱。”小小的孩子跪在地上衣服被水淋湿紧紧贴在身上那时正值寒冬腊月他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身上被打的满是伤，就连尊严也被那些人狠狠踩在脚下，可他没得选他只能冲着他们一下下磕着。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心脏深处也传来“咔嚓”的破碎声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尊严被踩在脚下的抗议只是无人听见，那天他一共赚了60块钱。拿着钱他突然很庆幸，庆幸那几人是守信的，庆幸许久未吃到肉的弟妹今天可以吃到一点肉。只是这仅仅只持续了两周那几人就因为欺骗霸凌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被勒令退学，知道消息的那天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今年的冬天实在有些太冷了他得再好好攒点钱给他们再多买两件厚衣服。往日记忆被他刻意遗忘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还想保留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尊严。他并没有留下多久妈妈要回来了他得早点回家做饭，一个家里有一个人过的苦就够了他不想家里在有人和他一样苦了。昏暗小巷破旧小屋一只骨节修长白皙的手推开了那扇布满伤痕的木门推开的瞬间木门咯吱作响与屋外不同的是屋内摆设感觉虽然有些年份了但是每一寸都被打理的很干净整洁能看出房子的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一只烟灰缸破风砸来将他的额头砸出伤痕随后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女人坐在沙发上脚没规矩的搭在桌子上面容虽被岁月洗礼也能依稀瞧见旧日风光，她的手还维持着丢出烟灰缸的姿势他抿了抿唇抬手擦下逐渐流到眼睛上的血“妈”郑蓉栀不耐烦地伸出手“别废话钱呢？”贺长欢从口袋里拿出一团被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那里面是钱是他打了一个月的工赚到的是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他在学校的生活费。从里面拿出大半在郑蓉栀面前晃晃“答应我的事你办了吗？”她一把夺过钱数数有些不满“办了办了，这次钱怎么这么少？”贺长欢半眯着眸子意识有些昏沉“咳咳，这周在办转学手续请了一段时间假。”郑蓉栀摆摆手嫌恶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朝着贺长欢心上扎“算了算了下次给我补回来。”说罢抬腿想走却被贺长欢拦住“他们很想你，能……留下来吃个饭吗？”郑蓉栀脚步停留一瞬就在他以为她会答应下来时郑蓉栀一把推开了他，劳累、失血让贺长欢被推的踉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滚。”滚字斩断一切可能他沉默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算了吧她能答应我在他们面前表演好妈妈已经很好了，是我为难她了，贺长欢想。听到动静跑出来的的两个孩子小小的孩子看不懂母亲离开背影里的厌恶只当作母亲和哥哥说的那样需要外出工作他们要做一个好孩子乖乖的等她回来所以他们挥了挥手向她告别。

尚且年幼身量有些矮在加上夜色浓重他们看不太清贺长欢的表情只能分辨出哥哥的头好像正在流血最先发现的妹妹扯了扯自己二哥的衣袖嘴一撇吓得哭了出来边哭边抱着贺长欢的腿“哥哥，哥哥流血了！”旁边的孩子见妹妹大哭虽不明所以但也张嘴跟着哭嚎，他慌忙蹲下身安慰好不容易才让二人不哭去睡觉又要去拾掇母亲留下的烂摊子。烟灰缸的碎片被他收起来装进了塑料袋里密封好防止被拾垃圾的拾去受伤，又拿胶带仔仔细细的粘了一遍可能出现碎片的地才放心的用拖把拖地。就这样忙活到深夜他才有时间处理额头上的伤口。等到终于昏沉睡前已是凌晨。

时间从不会因为任何人停滞更不会心疼任何一个人。贺长欢只能在闹钟的闹腾下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另一边的宋笙歌和贺长欢就不一样了。

因为宋笙歌喜欢迟到，所以一大早宋笙歌的房门就被沈昭如敲响

“笙歌，宋笙歌！起来了！醒醒起来了！”

沈昭如掐着表等了两分钟在门口站了一会推开了宋笙歌的房门

“妈妈进来了！”

这是昨晚睡前宋笙歌和沈昭如说的早上叫他起床如果等了一会他还没起来的话就推门进去把自己叫醒就行，进去后的沈昭如也没四处看只径直走到宋笙歌床边将他叫醒。沈昭如一直都是这样自打两兄妹有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她就没有在他们睡着或者没敲门获得他们同意前进去过，所以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在宋笙歌睡醒前进去他的房间。沈昭如使劲推了推在床上睡的乱七八糟的宋笙歌“起来了！宋笙歌，起来了！”

在她连续推了二十分钟后宋笙歌才终于清醒过来，直到把宋笙歌推出门沈昭如才终于松了口气她很庆幸今天这么早叫宋笙歌起床差点就又要迟到了。

回到学校的宋笙歌刚坐下林佑就一脸震惊地走了过来

“宋笙歌？你鬼上身了？今天这么早？”

宋笙歌白了林佑一眼

“一边去，什么鬼上身了我这叫洗心革面勤奋好学”

林佑不在意地撇撇嘴

“行行行，洗心革面勤奋好学行了吧。哎今天月考怎么办啊！我爸说了这次月考要是再敢退步就要扣光我的零花钱。”林佑哀嚎着看向满面从容的宋笙歌，宋笙歌拍了拍他的肩憋着笑安慰道“没事的兄弟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一口骨头嗦。”林佑被恶心的打了个寒颤“靠！宋笙歌你给我滚！谁要吃你剩下的！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第一吧！”他不屑的朝着林佑做了个鬼脸“你宋爷爷我是不可能会成为第二的，略略略！”宋笙歌向来对自己的成绩是极其自信的毕竟他自入学以来便从未有人可以将他从第一的位置上挤下来他想当然的认为这一次也绝无例外。所以这次的成绩一出来他不负众望！成为了……

第二！

“第二？！！”宋笙歌不可置信的来回看了好几遍榜单身旁的林佑笑的快要倒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宋爷爷不是说没人能考过你吗哈哈哈哈哈！”挤下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贺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