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田田 第2章 第 2 章

林岁晚从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穿越。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普通的加班夜，她一边啃着泡面，一边在电脑上点评一款名为《岁岁田田》的种田游戏。她是个农业频道的小编，对种田游戏有着近乎苛刻的挑剔。她对着电脑屏幕，一边吐槽新手村的设定太假，一边点击着屏幕，忽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是否愿意留在岁岁田？】

她以为是游戏的隐藏彩蛋，没多想就点了“是”。下一秒，屏幕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躺在一间破旧的土房里，四周是简陋的家具和破烂的窗户，窗外透进来的火光映照着整个房间。她的头还有些晕，但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她真的穿越了。

“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装死！”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妇人站在床前，脸上满是不耐烦。

林岁晚认得她，这是她的“奶奶”，林马氏，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农村老太婆。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奶奶对她和她的母亲从未有过好脸色。

“奶奶，我这是怎么了？”林岁晚试探性地问道，试图从林马氏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这个赔钱货，就知道给我添麻烦！”林马氏骂骂咧咧，一把将林岁晚从床上拽起来，“赶紧跟我走，别耽误了时辰。”

林岁晚被林马氏拖着往外走，她试图挣扎，但林马氏的力气出奇的大。她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都是她的“亲戚”。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她绑起来！”林马氏指挥着几个壮汉，他们粗暴地将林岁晚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林岁晚惊恐地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去配阴婚！”林马氏冷笑道，“你这个赔钱货，活着的时候不值钱，死了还能换点钱。”

林岁晚这才明白，她穿越的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被绑在柱子上，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火把，人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同情，有的冷漠，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不，你们不能这样！”林岁晚挣扎着，但她的呼喊在火光中显得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是她的堂姐，林小芳。林小芳平时胆小怕事，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坚定。

“奶奶，你不能这样对岁晚！”林小芳挡在林岁晚面前，试图保护她。

“滚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林马氏一把推开林小芳，继续命令那些壮汉，“快，把她绑起来，别耽误了时辰！”

林小芳被推倒在地，但她没有放弃，她爬起身，再次挡在林岁晚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林小芳大声喊道，“岁晚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林岁晚看着堂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够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林茂财，林岁晚的大伯。他平时很少管家里的事，但此刻却显得异常严肃。

“妈，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林茂财走到林马氏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林马氏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反对，她愣了一下，然后怒气冲冲地说：“你懂什么？这个赔钱货活着的时候不值钱，死了还能换点钱，这是为了整个家族好！”

“家族？你就知道钱！”林茂财冷笑，“你这样做，只会让家族蒙羞！”

林马氏被儿子的话激怒了，她指着林茂财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一个赔钱货跟我顶嘴！”

林茂财没有再理会林马氏，他转向那些壮汉，命令道：“放开她！”

壮汉们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听从了林茂财的命令，解开了绑在林岁晚身上的绳子。

林岁晚重获自由，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林茂财，然后走到林小芳身边，将她扶起。

“谢谢。”林岁晚轻声说道。

林小芳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花：“我们是姐妹，应该互相帮助。”

林岁晚点了点头，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需要依靠这些亲人。

“好了，都散了吧。”林茂财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人们陆续散去，院子里只剩下林岁晚、林小芳和林茂财。

“岁晚，你跟我来。”林茂财对林岁晚说。

林岁晚跟着林茂财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

“坐吧。”林茂财指了指一张椅子。

林岁晚坐下，心中充满了疑惑。

“岁晚，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林茂财看出了她的心思，“我会尽量回答你。”

“大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林岁晚问。

“你奶奶她……”林茂财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觉得你是个累赘，所以想用你换点钱。”

“换钱？”林岁晚震惊，“她竟然想用我去配阴婚！”

“是的。”林茂财点了点头，“但她的做法是错误的，我不能让她这样做。”

“谢谢你，大伯。”林岁晚感激地说。

“不用谢我。”林茂财摆了摆手，“你是我侄女，我应该保护你。”

林岁晚心中一暖，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岁晚，你有什么打算？”林茂财问。

“我……”林岁晚犹豫了一下，“我想留下来，好好生活。”

“好。”林茂财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的。”

林岁晚感激地看着林茂财，她知道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大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林岁晚问。

“当然可以。”林茂财说。

“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林岁晚问。

林茂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复杂。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善良，也有邪恶。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要勇敢。”

林岁晚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

“好了，你先休息吧。”林茂财站起身，“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岁晚送林茂财出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挑战，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她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夜深了，林岁晚渐渐入睡。她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广阔的田野上，手中握着一把锄头，正在辛勤地耕作。她知道，这是她的命运，也是她的选择。

林岁晚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屋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鸡鸣，一声比一声高亢，像是谁在敲破锣。她猛地睁开眼，昏黄的油灯在炕沿上晃，灯芯短促地噼啪一声，炸出一团火星子。

她缓了好一阵，才确认自己还活着——不是躺在出租房的硬板床上，而是实打实地躺在土炕上，身下是带着阳光味的麦秸垫，空气里混着柴火、酱渣和夜露的凉。

"真穿了......"她喃喃一句，嗓子发干。抬手揉额角，却摸到一层粗糙的纱布——这是昨夜被绑时蹭破的伤口，已经被人简单处理过。

她努力撑起身子，窗外还是一片蟹壳青，估计不过寅时。院子那头却早早亮起了火把，人声嘈杂，像一口滚粥被揭开了盖。

林岁晚披衣下炕，循声走到灶间门口。林马氏正一手插腰，一手挥着烧火棍，嘴里噼里啪啦骂得比灶膛里的火还旺。

"赔钱货！还敢坏我的好事？昨夜若不是你大伯横插一杠，我早把银子锁柜里了！"

被骂的是林小芳，她低头蹲在灶膛前，半边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眼泪砸在柴火上，发出细小的"嗤嗤"声。

林岁晚心里一揪，想起昨夜堂姐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过门槛，"奶奶，您骂我就行，别拿堂姐撒气。"

"哟，还敢顶嘴？"林马氏烧火棍"啪"地敲在锅台上，火星四溅，"你两个赔钱货，吃我的、住我的，还想翻天？"

"吃您的住您的？"林岁晚嗤笑，"我爹娘留下的三亩地，可是一粒米都没进我碗里。倒是您，年年收租子，夜里数银子。"

林马氏被戳到痛处，抡棍就要打。林岁晚侧身让过，顺手把灶台上的菜刀往案板一磕，"当"一声脆响，"您再动手，我可报官了。逼死孙女、贩卖人口，不知里正管不管？"

林马氏手一抖，脸色青红交错。灶间外，几个早起的婶子探头探脑，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太太顾及脸面，只能恨恨啐了一口，"小娼妇，你等着！"

林马氏骂骂咧咧走了，灶间里只剩柴火噼啪。林小芳抹了眼泪，小声道："岁晚，谢谢你，可我怕她回头给你穿小鞋。"

"穿鞋不如穿铠甲。"林岁晚笑，蹲下身帮她添柴，"姐，你放心，我命硬。"

她嘴上轻松，心里却清楚——老太太吃软怕硬，今日不过小胜，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要想活下去，得先给自己找张护身符。

这张护身符，就是"分家"。

正思索间，眼前忽然闪过一行淡金色的字符，像水墨晕开：

【偏离度＋1 当前：1】

【提示：拯救自己，奖励"随机农识"×1】

林岁晚愣住——这是进入游戏后第一次出现可读信息！她下意识在脑海里"点开"奖励，一股温热的细流瞬间涌入，她仿佛看见了土壤剖面、节气轮替、豆酱发酵的菌丝......

信息一闪即逝，却牢牢刻在她记忆里。林岁晚嘴角翘起：原来只要不按原剧情走，就能积攒"偏离度"，换生存技能？

那她偏要把这狗血的"献祭剧本"撕个粉碎！

天刚蒙蒙亮，林岁晚揣着昨夜林茂财偷偷塞给她的五十文钱，溜到村西头的李大家。

李大家是外来户，养了一棚"芦花鸡"，产蛋极勤，却因缺乏销路，鸡蛋常放到变质。林岁晚瞧中的就是这门"被忽略的生意"。

"李大婶，我跟你租十只母鸡，包吃包蛋，每天给你十文租金，剩下的蛋我自行销售，如何？"

李大婶正愁鸡多蛋少，闻言眼睛一亮，却又迟疑："你一个小丫头，卖得动？"

林岁晚眨眨眼，"婶子别管，我自有门路。只一点，鸡蛋需替我留三天，我每日傍晚来收。"

双方当下立了字据，林岁晚交出三十文押金，领回十只母鸡的"代理权"。她把鸡暂寄在李大家，又花十文买了两斤粗盐、一把辣椒，借李大婶锅灶，熬了第一锅"麻辣咸鸡蛋"——

蛋白劲道，蛋黄流油，辣味掩掉蛋腥，咸鲜下饭。她尝了一口，眸子弯成月牙：成了！

辰时，村外的早市刚起，林岁晚挽着竹篮，用干净稻草垫底，码上二十只麻辣咸蛋，再撕块旧布写牌：

"流油麻辣蛋，五文一只，买三送一！"

香味一飘，立刻招来一群苦力脚夫。有人掏五文尝鲜，一口下去，辣得直吸气，又忍不住舔手指："香！给俺再来三只！"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只蛋销售一空。林岁晚捏着滚烫的九十文，心里踏实了——第一桶金，到手！

她没急着回家，而是绕到屠户摊，花四十文订下两只猪前蹄，又让屠户免费燎毛去腥——今晚，她要给"保护神"林茂财送一锅酱香燎蹄，顺便谈谈"分家"的事。

日头偏西，林岁晚拎着猪蹄往回走。田埂上的风带着早秋凉意，却吹不灭她心里的火。她知道，斗极品不是一朝一夕，但手里有钱、肚里有食，就有了底气。

远处，自家烟囱升起袅袅炊烟，是林小芳在煮晚粥。林岁晚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

今夜，她要先抓住大伯的胃，再抓住大伯的心，给自己撬开一条"脱离极品"的活路！

同一夜，祠堂后偏房。

林马氏把林小芳按在条凳上，手里攥着卖身契："明儿一早，用你换刘员外三十两聘礼，给大壮娶亲！"

林小芳哭到失声。

林岁晚抄起门闩冲进屋，一棍敲翻老太太手腕，夺过契纸直接塞灶膛。

"奶奶，您再敢卖人，我连夜敲锣报官，说您逼良为娼。"

火光映着林岁晚半边脸，像煞神。

林马氏又惊又痛，第一次对这丫头生出惧意。

救人回来，鸡已打鸣。

林岁晚无心睡，拎着锄头直奔自家那片被族里强占的薄田。

系统残码闪现：

【夺回劳动对象→奖励：初级肥堆术】

她甩开膀子清杂草、挖排水沟，天蒙蒙亮时已整出两分地。

顺手把铲出的杂草堆到一角，泼上灶灰——第一堆"高温厩肥"成型。

日出时分，她浑身湿透，却看见泥土泛起黑油似的光，心里踏实——这是她的"战场"。

林马氏岂肯吃哑巴亏？

第二天，"孝道"大戏开演：

1. 让二儿子林茂德把嫂子（林岁晚亲娘）牌位抱到烈日下晒，"教女无方，该罚！"

2. 周金花趁夜往林岁晚被窝塞男人鞋，一早带人"捉奸"，嚷着要沉塘。

林岁晚冷静反击：

? 先当众给娘牌位撑伞，跪请族老做主——"晒牌位即辱先人"

? 再拿出那只男人鞋，当众比对鞋底——大一号，明显是林大壮的旧鞋

族老脸色铁青，喝令林马氏停手。

偏离度＋3，肥堆术解锁，田间肥力＋10％。

反击空档，她抽空奔村西李大娘家。

"租鸡"桥段照旧：十只母鸡＋自配麻辣咸蛋秘方。

这次她留了个心眼——把鸡暂养在李大娘家，避免极品上门抢鸡。

三天后，咸蛋出缸，她挑二十只赴早市，净赚九十文。

钱未捂热，先给族老送六只蛋、给里正送四只，"封口费"先行。

极品想再闹，也得掂量掂量官面人情。

极品见名声搞不臭，换"祖法"套路——

林茂德提议：用林岁晚给"旱魃祭田"，求雨。

祭品：活人披麻戴孝，锁在田头木桩，日晒三日夜。

林岁晚将计就计：

1. 提前在自家肥堆里加火硝、湿草，半夜盖草席，制造"鬼火"

2. 天明"鬼火"飘向祭田，村民哗然，称"祖宗发怒"

3. 她当众拆穿二伯"私吞祭田租"旧账，把账本甩给族老

族老震怒，祭田作罢，林茂德被罚俸一年（族产红利）。

偏离度再＋5，系统奖"初级建棚术"。

得建棚术，林岁晚立刻动手：

? 砍竹、割草、和泥，在自家两分地搭起半亩"简易竹弓棚"

? 棚外挖火道，棚内点厩肥，提高地温

? 反季韭菜、小白菜同时下种

村民围观，笑她"瞎折腾"。

半个月后，第一刀韭菜出棚，碧绿鲜嫩，早市卖出市价三倍。

此前嘲笑她的屠户当场订下"长期包销"。

林岁晚腰包鼓了，说话也硬："我要买地，谁卖？"

腊月二十三，小年集市。

林岁晚推着自己做的"韭菜酱肉包子"现蒸现卖，一文钱一个，香气飘半条街。

不到晌午，赚到五百文，另加三亩上等地主顾大娘的青眼。

"丫头，你那棚子能不能帮我家也弄一个？佃租给你减三成！"

林岁晚笑弯眼："成，不过您得先借我两头耕牛，春耕前还。"

于是：

? 牛有了，棚活了，地也多了三亩

? 极品亲戚眼睁睁看她日进斗金，气得牙痒，却再不敢轻易招惹——村里一半人靠她的韭菜、咸蛋、酱菜换铜板，谁动她，就是动大家的饭碗。

腊月二十八，雪粒子夹着北风砸在窗纸。林家正堂，炭盆只放两块红炭，冷得渗骨。

林岁晚裹着补丁棉袄，把连夜写好的"分家草案"摊在供案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奶奶，各位长辈，晚儿今年十七，能挣口吃食。娘留下的三亩旱地、两间老屋，只求单独立户，各灶吃饭，各负盈亏。养老银子我按族例给，一分不少。"

话音落地，屋里静得能听见雪粒打窗。

林马氏愣了片刻，猛地一拍八仙桌，震得茶水四溅："放屁！"

"你一个小丫头，翅膀还没硬就想飞？门儿都没有！"她拄着拐杖站起，三角眼瞪得溜圆，"林家没分家的先例！想离开？可以——把你这些年吃的饭、穿的衣、喝的汤药，统统折算银子，三十两！拿来，我放你走！"

三十两，在乡下能买十亩良田。林岁晚手里全部积蓄不过十两，这是明晃晃的刁难。

周金花立刻帮腔："娘说得对！丫头片子挣几个臭钱就想撇下长辈？不孝！"

林茂德阴恻恻接话："真要分，也行。三亩地带走，得再交二十两'赎身银'，一次付清。否则——"他冷笑，"祖宗牌位前，先打你二十棍，再关祠堂三天！"

林岁晚攥紧袖口，指节发白。她知道极品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们连"赎身银"这种荒唐条款都敢提。

林茂财坐在下首，低头喝茶，不吭声——银子没到位，他也不想跟母亲撕破脸。

里正、族老又被老太太提前支去镇上喝喜酒，此刻无人替她撑腰。

林岁晚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放缓语调："奶奶，规矩可以商量。三十两我一时拿不出，能否分期——"

"没商量！"林马氏拐杖敲得地砖咚咚响，"一文不能少！拿不出，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林家，到死都是林家的鬼！"

僵持半盏茶，林岁晚知道再争无益，索性收起草案，福了福身："既如此，晚儿暂不叨扰。三十两，我会筹。望奶奶到时言而有信。"

她转身出正堂，背脊笔直，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小针，却让她更加清醒——

"一次碰壁而已，想让我认命？做梦。"

当夜，草棚小灯下，林岁晚把十两银子码进空酱缸底，盖上酱母，再封黄泥——银子的光，得先藏起来。

她铺开一张草纸，写下一行字：

"三十两赎身，一年为期。筹银路径：

1. 反季韭菜——再扩两亩棚

2. 酱菜订单——推'麻辣萝卜''甜酱黄瓜'

3. 年节宴席——承包村宴冷盘

4. 极品把柄——握证据，换他们'自愿减价'"

写完，她吹灯，唇角勾起："想关住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扛住明年一整年的'惊喜'。"

—— 第一回合·分家提议：败

—— 第二回合·暗线种田＋抓把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