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醉尘 第9章 轮回万物生：受益人

“死者，年广白，二十九岁，话剧演员任职于话外话话剧团。痕检报告显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除了死者以外的的指纹，毛发。只有楼道内发现的一张白色卡片，卡片用丙烯颜料写着一个Q，目前还不清楚卡片的具体意义。”简姝清敲击键盘切换投影内容，又讲道：“另外，我们在白色卡片上提取到了一枚相对完整的指纹，在据库中没有与之对应的指纹。”

顾声看着投影内容微微点头，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温斯言拿着一份报告走进。

“年广白的尸检报告下来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说，“死者腹部可见多处创口，其中一处位于右上腹，创口长约10厘米，创缘整齐，创角锐利，创腔深度约15厘米。根据创口的形态特征，创缘整齐、创角锐利，结合创腔内的损伤情况，推断致伤物为具有一定长度、尖端锋利的单刃锐器，如匕首、水果刀等。”

顾声伸手接过报告，快速浏览后说道：“凶手连捅数刀，倒是像激情杀人。”

简姝清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激情杀人？可现场却处理得如此干净，除了那张神秘卡片和莫名指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顾声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也许凶手在冲动作案后，迅速冷静下来，进行了清理。但那张卡片又代表着什么？那个‘Q’究竟是凶手留下的某种标记，还是另有深意？”

这时，一旁沉默的温斯言突然开口，“师兄，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查一下年广白的资金。那天在满杯酌，他接了个电话后就向李珪借钱，而且他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是整整五十万。”

顾声闻言，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五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没提借钱做什么？”

温斯言想了想，回答：“年广白只是说他未婚妻家里出了点事，急需五十万。”

简姝清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我马上联系银行，调取年广白近期的资金流水。”

顾声思索道：“立夏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温斯言点头，“是，根据调查立夏确实有个姐姐叫谷雨，前不久因病住院了。”

“哪个医院？”顾声追问道。

“第一人民医院。”温斯言即刻说，“小简那边查出来的信息是，癌症。”

顾声想了想，同温斯言说：“我和小简去趟医院，你联系一下话剧团，看看能不能再了解一些别的信息。”

“好。”温斯言点头。

顾声和简姝清马不停蹄地赶到第一人民医院。在护士站询问谷雨的病房位置时，顾声留意到护士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不动声色，和简姝清找到病房后，轻轻敲了敲门。

谷雨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看到警察到来，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二位是来找立夏的吗？”谷雨率先开口，“她去楼下缴费了。”

顾声扫视了一圈屋内，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我们是来找你的。”他说着，走到床边的椅子前坐下。

“你能和我说说，你妹妹立夏和年广白的关系吗？”顾声问道。

谷雨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开口：“他们感情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病，早就该结婚了。”

顾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简姝清，对方顿了一瞬领悟到他的意思，便点点头出了病房，向分诊台走去。

她瞧见一名小护士，便拉住对方询问：“麻烦问一下，那间病房的主治医师是谁啊？”说着，她指了指谷雨所在的病房。

小护士顺着简姝清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打量一番简姝清才说：“你找傅医生有什么事吗？”

“傅医生？”简姝清疑惑道，“是哪个傅医生啊？”

“我们这儿可只有一个傅医生。”小护士说着，瞧见一名医生走过，急忙喊道，“杨医生，这位女士要找傅医生。”

“找老傅啊，他这会儿应该在手术呢。”对方说着便向二人走近。

简姝清瞧见那人胸口挂着的胸牌上写着：杨璟。

“找老傅什么事啊？”杨璟问，“不急的话，可以先去办公室坐会。”他说着向小护士使了个眼色，随即小护士便匆匆离开。

简姝清看了看对方，取出证件说：“我是福海市公安，想找傅医生了解一下谷雨的病情。”

杨璟点头，“当然没问题，老傅下手术还需要一会时间，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

简姝清闻言便直接问道：“谷雨的病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杨璟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胃癌，是中晚期。”

“那现在病人治疗的费用，是一次性结清的吗？”

杨璟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主治医师制定治疗方案和家属商议最终才得出确切的方案，费用的高低随治疗方案不同而定。不过就我所知，能住在特护病房的病人，家庭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简姝清敏锐地捕捉到杨璟话语中的微妙之处，追问道：“杨医生，据我们了解，谷雨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她能住进特护病房，是否有其他原因？比如，有外部资金支持？”

杨璟笑了笑，“这我就不清楚了，医院每天接收众多患者，具体情况得问主治医生或者家属。”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同简姝清说，“对了，今天病人家属来缴费了，上次的治疗费用拖了蛮久的。”

此时，病房里，顾声正专注地观察着谷雨的神情，轻声问道：“谷雨，你知道年广白和你妹妹借了五十万吗？”

谷雨的目光低垂，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床单，声音略带颤抖：“知道。这钱是立夏为我向年广白借的，那天夜里她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顾声顿了顿，“所以你都知道？”

谷雨点头，“嗯，我知道。”说着，她垂下头，“是我拖累了他们俩，我这个病就算治好了，五年内的生存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活不久的。我早就劝了立夏，让她放弃，她不听，执意让我住院做手术。”

顾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谷雨接着说：“我可以向你们提供我知道的线索，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找立夏了。”

顾声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谷雨这才开口说：“我以前也是话剧演员，我知道剧团里面向来都有纷争，你们应该去查年广白死了，谁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