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踩着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进了教室。
宋星意发现自己的两个前桌---陆辞树和裴诵,他们的桌子之间有一条类似三八线的红海。
上课时间过了将近三分钟,沈强还没有带着他的茶杯来上课,班长转过头对宋星意喊:“宋星意,去看看沈老师怎么还没有来?”
刚坐下来气都还没有喘匀,加上自己感冒,四肢无力,两眼发昏。宋星意实在是不想再到另一幢行政楼去找沈强。
他张开腿,用膝盖碰了一下江昼声的大腿。后者应了一声。
“行政楼三楼,最东边那间,你去找沈强。”有点命令的口吻,宋星意又斟酌了一下,想表现的温柔得体一些。
“不要。”
毕竟有求于人,宋星意长这么大还没怎么求过人,之前和许淼做同桌的时候,看过的那几个小说片段可谓是宝贵经验的来源。
“求求你了,哥哥。”只用了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宋星意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圆圆的杏眼认真的看着对方,显得十分真诚。
“你说什么?”
宋星意就知道这一招示弱法有效,江昼声估计是听爽了,还想再听一遍,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己魅力如此之大。
于是又说了一遍:“哥哥,你去帮我找沈强呗。”
“哪里。”
“行政楼三楼,最东边那间,办公室上有铭牌会写的。”
江昼声起来走出了教室,当同学们都在为江同学体谅身体不适的同桌去帮大家找物理老师而唏嘘不已时,身体不适的同桌又趴到了桌上睡起来。
行政楼和教学楼之间有一条连廊,两侧是干净大方的落地窗,中间的几根柱子上挂着学校荣誉,金灿灿的证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看到了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有点像刚刚有求于他的某人。
江昼声凑近了一点,是学校去年获得的“柏乐国际音乐艺术节高中组的金奖”。
航城三中派出了三名小提手,一名中提琴手,一名大提琴手,一名低音贝斯手,还有一位钢琴手。下面都标注了名字,江昼声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柔黄的灯光倾倒在男生的头上,又露出几缕到他放在琴键的细白手指上,笔挺的西装很好的贴合肌肉线条,仿佛可以真的听到三角钢琴发出的悦耳美音。
“报告。”
“进。”
沈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一旁的水壶里的水已然沸开,发出“咕咕”的响声。
“沈老师,我们班这节是你的课。”
“什么!”沈强抬起头,带着惊讶,又看了看贴在墙上的个人课表。“今天是周一,哎呀,我一下子忙忘掉了,我马上来。”
“没事的,老师。”
沈强抓了几下自己稀疏的头发又道:“今年物理竞赛又是我和卢主任带队,但在制有些变动范围也扩大到了教授级,别说什么顺应国家选拔人才和政策战略趋势。我一直在做这个新教案,所有往年的题几乎都没必要再重刷了。”
“宋星意没有去物理集训,反而还问题不大,那儿的训练考题和今年竞赛题目大相径庭。”沈强理好书,打开茶叶盒抓了一把绿茶,倒到了自己的保温杯里,然后浇下滚烫的开水。
“你看这是主任给我的茶,这茶好啊,提神。”
江昼声看着手忙脚乱却仍口若悬河的物理老师,关心道:“老师,我帮你拿着吧。”
“好孩子 ,你拿着这叠书吧。”沈强一点高兴,毕竟自己的物理课代表绝对不会主动提出帮他拿书。
“没事的,老师,我们快走吧。”
“待会儿占用一下下课时间就补回来了。”沈强笑了几声。
“哎,江昼声,你把这个填一下,是物理竞赛的报名表。”
江昼声有些疑惑:“我也要去吗?5个名额上周不就已经定好了?”
“来,边走边说。”
两个人并排走着,沈强腰间的一串钥匙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伴随着嘴上的滔滔不绝。“他们5个去年也都去了,总体发挥一般,今年有个六班的男生上周他吃处分了,学校取消他竞赛资格了。”
“而且你这几次大考都稳定在年级前五,我们讨论过后决定要你去参赛。”
“而且我们学校向来十分重视物理竞赛,学你一定是对你十分有信心的。”
到了教室门口,江昼声才说:“好的,我知道了,老师。”
“好孩子。”
江昼声把书放到讲台上,拿着报名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抱歉,老师忙忘了,现在拿出昨天布置的试卷,我把选择题答案写在黑板上。”
江昼声把报名表迅速填好,然后拿起红笔认真听沈强讲评试卷。
旁边的人还在呼呼大睡,宋星意经常把物理课当做休闲时间,裴诵戏称“狗仗人势”。沈强心情好的时候会提醒一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越看宋星意越顺眼,让他尽管睡。
沈强真的拖了三分钟的堂,下课后江昼声上去交表,回来就看见已经苏醒了的同桌,正眉飞色舞的和裴诵聊天。
“真的吗?我还以为取消了呢,这么久都没有风声。”
“宝子你上午没有来,有人问芳姐有没有元旦晚会了,芳姐说有。”裴诵把玩着宋星意桌上为了更好的睡觉被脱下来的表。
“又换新的了,哟,中间这颗还是粉钻,看着像女表吧。”
“你懂什么?别给我碰脏了。”
“宋哥真是低调,住着那么小的房子,放着可以买三套你那房子的表,这是你第十几块来着。”裴诵去过一次宋星意家,寥寥三层,可第二层全部放的是宋少爷喜欢的收藏品。
“呃,忘了第一个掌柜已经放满了,不打算再买了。”
“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裴诵放下手表,看见江昼声正在刷题,便问宋星意:“他中午去医院找你了吧,本来中午午休的时候想去他寝室玩来着。”
“对呀,他来陪我了。”宋星意瞟了一眼江昼声,注意到他刷的题。“我觉得这第三题你做错了,应该选c。”
江昼声顿了一下,回到第三题,准备重新做。“我看看。”
“嗯。”宋星意又看向裴诵,“你找他干嘛?”
“又有两个女孩儿问我江哥的微信,我发现了商机,要是我一个微信号卖60块的话……”
“每个分我30块。”宋星意摊开手。
“去去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和江哥合作,他要30块才正常吧。”
江昼声很淡地笑了一下说:“把我的30块记宋星意身上吧。”
“那我现在要50块。”宋星意露出小人得志一般的笑容。
“你们两个简直是,简直是小团体孤立我们家裴诵。”
“宋星意你过来,答案还真是c你这么做的”
“你为什么开始做竞赛题了?”
“觉得挺有意思的。”
奇怪。
宋星意秉持着尊重生物多样性的原则,靠了过去,讲起了题。
裴诵就被孤零零落在了那儿,“悲”诵转过头,下一次想找陆辞树哭诉,又想到是自己先说不理他的,于是只好打开一本练习册,认真学习起来。
今天下午有节班会课,华芳向同学们询问元旦晚会该出的节目。
“让宋星意去弹钢琴吧!”
华芳认真思考一下,否决:“还有集训要参加,没时间练习了,况且应该有很久没练了吧。”她笑着望向讲台下的宋星意。
其实昨天晚上还进行弹奏一曲的宋星意,他也觉得麻烦,于是乖巧地点头。
文艺委员顾沫白提议:“我们出个集体项目吧,也轻松一点。”
华芳说:“嗯……,大合唱吗?已经高二了,随便一点就好。”
“好俗套啊!”
“对啊。”有人发出异议。
“那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办公室跟我说,这个话题先揭过,我觉得大合唱挺好的。”
又是被华老师独裁专治的一天。
“元旦晚会放在高三首考之后,那时同样还有我们的期末考试,别给我玩的太飘。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也得准备小高考了,弦一定得给我绷紧了。”
距离首考还有300多天,高二的同学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讨论起高三了。看着学长学姐们忙碌的身影,大家都知道那将是充满挑战的一年,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想到自己即将踏上这段旅程,大家心里都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小小忐忑,也有对突破自我的隐隐期待,更有对未知的些许不安。这就像站在一扇厚重的大门前,既好奇门后的风景,又需要鼓起勇气去推开它。
夜幕低垂,宋星意回到家中。他轻轻翻出习题册,坐在书桌前。
想到即将步入高三,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紧迫感又清晰了几分。过去的一年多,时光似乎有些虚度,但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悄悄在他心里扎了根,他明白,是时候该努力一些了。
这份努力,不再仅仅是为了那一点点的物质回报,更是为了追寻内心深处那束属于自己的光,一份让自我逐渐清晰、明朗的力量。这力量,远比周遭那些浮华耀眼的物质,更能照亮他前行的路。
小里同学的屏幕上出现了“有新到信件”的提示。小里同学作为爸妈送他的AI机器人,陪伴自己有近10个年头了,不仅性能下降,耗电也更快了,有一次甚至在遛狗的时候没电了,让宋星意找了大半个别墅区。
但自己又舍不得丢,里面所有自己的信息都是父母一个字一个字输入进去的,当时堪称是以自己灵魂最契合的东西,现在却又时不时会吵架,不过总是意义非凡,放在家里成废铁皮宋星意也愿意。
宋星意坐电梯下去拿信,姐姐又来回信了,信箱里都是浓郁的奶油味。
他把自己摔进沙发。
11:30,宋星意已经读了四遍这封奶油味的信件。
眼睛亮亮的。
“周末姐姐约我出去西子湖玩!”
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周六上午10点,湖畔广场,我会带着一束玫瑰花等你。”
哈哈,玫瑰花,玫瑰花。
一种近乎“网恋奔现”的宿命感萦绕心头。宋星意笃信,他与那位“姐姐”的灵魂光谱,必然存在某种深切的共振。
在很久以前,他便察觉自己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倾诉者,怀揣着异样的情愫。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冲动:渴望将生命轨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丝悸动,都悉数铺陈于她面前,只为换取她字里行间那份独特的嗔怪与关切。很久后他才知道,这应该是叫占有欲。
当她在信笺中描绘北城的霜雪与烟火,他仿佛获得了准入的密钥,得以短暂加入在她的生活,心绪随之雀跃,翻涌。
不过一想,最近姐姐很久没有分享她在北城的一些事情了。
理性上,他明晰彼此同龄的事实,甚至自己好像还大了对方几个月。然而,十年书信飞往,早已悄然重塑了关系的坐标,她在他精神的版图上,牢固占据着“姐姐”的象限,同时又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那些青涩的、未曾言明的情意,如同窖藏于墨痕深处的微光,随着时光的沉淀,终在心底酿成不可抑制的激流,奔突冲撞。
如果不是这样,当其他女孩递来表白信时,他又怎会着急地向江昼声剖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星意每天开心得冒粉色泡泡,连周四的时候江昼声说要吃自己的蓝莓慕斯他都善良地喂了他一口。
周六早上,宋星意仔仔细细地把全身都洗了一遍,站在全身镜前,低头闻了闻自己,很好,是香香的沐浴露味道。
他坐在衣帽间里盯着手机时钟,和许淼约好了,7点钟准时给他打视频。
6点59分59秒,点击确定视频通话,对方过了两秒便乖巧地接了。
视频里许淼披着头发,手里好拿了一只粉红色的贝果。
“来啦,让我先看看你的脸。”
宋星意听话地把摄像头靠近自己的脸,“我检查过了,没有痘痘。”
“皮肤很好嘛,还挺白的。下次这张脸皮撕下来借我一下。”
宋星意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给你免费看两眼,算便宜你了。”
“也是,太厚了,撕不下来啊。”
“其实你要的签名照我准备放碎纸机了。”
“唉唉唉,停,我错了,不要冲动啊。”许淼擦了一下手,戴上眼镜。“脸是没问题,让我来看看你今天准备的穿搭。”
“这件,我选了好久的。”宋星意后退一步展示自己挑选好的奶白色毛衣和一条深色牛仔裤。“我还打算再批一件银黄色的羽绒服。”
对面发出毫不留情的笑声。“哈哈哈,我想了一下你那个样子,有点像我爸吃的这个贝果。”说着许淼离开屏幕,应该是走到餐厅另一头,拿过来一个已经吃了一半的黄色贝果。
“呵呵,好笑吗?”
“好笑,真好笑。”许淼把贝果还回去,“爸爸你继续吃啊。”
“哎呀,我没招了,那你们女生都会喜欢怎么样的。”
“其实不需要那么在意,看着干净舒服就好了,至少不要像一只可怜的贝果。”
“你什么都如实和我说,我来给你好好教导一下。”许淼喝了一口旁边的果汁。
“好。遵命。”
“你先把头发扎起来,你这个齐肩短发显得有气无力的。”
“好。” 宋星意照做。
“我靠,帅我一脸,小星我有点后悔校草排行榜那儿没有多投你几票,姐以前看人的眼光真是没的说。”
为了防止许淼曾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出声道:“我给你拍一下我的衣柜。”
宋星意举起手机随便找了一排拍。
“停停停,中间那个偏灰的白色毛衣,绝对好看。”
“啊?这件,这件我是挺喜欢它的图案的,但是买小了,有点短。”
“你多高?”
对面很明显地深吸了一口气,“179.12。”
“呃,没事,绝对刚刚好。”
“还是那条深黑色的牛仔裤,那再套一件亮面的外套,要宽松一点。”
“里面几点家秋衣秋裤,如果你冷的话。”宋星意向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敷衍的哦了一声。
“然后再带上你那个表,知道吗?稍微有点不一样的那种。”
“再来一条正红色的那个丝巾系在你的裤子上,然后一双红色的小鞋子,完美。”
宋星意全副武装站,在镜子面前欣赏。“真的可以吗?不需要带什么其他配饰?”
“不用了,我觉得你那个奶油味姐姐肯定不会喜欢那种你那重金属风的配饰吧。”
“也对。”
“可以让我八卦一下吗?你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
“那长得太丑了,你会跑掉吗?”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们是灵魂的相吸。”
“还有,她肯定长得一点都不丑。”
许淼不语,刷刷刷又发来了几张截屏教程,“来为师的约会话术教程和拍照技巧都发给你了,希望可以用上。”
“Ok,我在车上的时候仔细看一下。”
“拍照技巧很重要,去那么美的地方帮他拍出美美的照片肯定很加分。然后一举拿下她的芳心,让她沦陷其中。”十分之语重心长。
“嗯嗯。”
“以后你们结婚了请我做主桌哈。”
宋星意笑了一下回道:“要随礼,没有2万不让进。”
“好啊,我一定来黄色贝果的那份也给我随上。”
“我挂了先,晚上好上给你汇报今日战绩。”
“加油,加油!”对方发来几个小人加油的表情包。
从花店那儿订的花也到了是一束雏菊,玲珑的黄色花朵在彩纸的包装下显得可爱动人。昨天他在挑选花时 ,就莫名觉得姐姐和雏菊特别适配。
月月摇着尾巴朝宋星意跑了过来,前爪搭在后者的膝盖上,这是要抱抱的意思,宋星意抱起小狗在它毛茸茸头上亲了一口,小狗也伸出舌头去舔男生的脸。
“月月,哥哥要出去了,好好听阿姨的话啊。”
说完宋星意拿湿纸巾擦了一下自己被小狗舔过的那边脸,带上手机和花,还有许淼特地叮嘱过要带的小包,因为小包可以放女生的日常用品什么的。
打开门,阳光洒在身上,冰凉的风拂过脸颊,他坐上了去湖畔广场的车。
9点42分,宋星意戴那块星粉表盘的手表。冬季并不是西子湖的旅游旺季,广场上的人还挺少,所以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显得尤为明显。
作为宋星意的稀有同桌,江昼声的左半侧脸化成灰宋星意都认识,因为上课总会偷瞟几眼,看看他在干嘛,在写什么…
今天宋星意心情非常不错,抬手拍拍江昼声的肩说:“hi,江昼声你怎么在这里?”
江昼声盯着宋星意看了一会,不答反问:“你防晒涂了吗?中午太阳会有点大。”
宋星意啧了一声,明明新拆了一瓶防晒放在玄关,出门的时候还是忘了。“没有,我好像忘了。”
江昼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他也带了一个小包,正在翻找。
宋星意这时瞪大的眼睛,因为刚刚还没有注意到。
我靠,江昼声刚刚拿的是一束玫瑰花。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十点,广场,玫瑰花。
宋星意颗光滑的大脑几乎停止思考,眼前的世界好像要立刻断电了一样,待会儿自己会双眼一黑然后倒下去。
“你买玫瑰花干嘛?”宋星意试探性的问。
“那你买雏菊干什么?”江昼声回答,宋星意觉得这话冷冰冰的。
“我…送人的。”
江昼声把防晒霜上下摇了几下,均匀地喷在宋星意的脸和脖子上。“送女朋友?”
这句话很值得细品,江昼声既然说的是“女朋友”,那么就可以消除他其实就是自己通信近10年的笔友的嫌疑,那么玫瑰花什么的真的就是巧合,宋星意不禁嘲笑两分钟前还以为江昼声是奶油味“姐姐”的自己,真是云开雾散,重见天日,心底似被阳光重新普照。
“嗯,算是吧。”反正江昼声也不知道,再装个逼怎么了?何况姐姐肯定也很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主动约自己出来,为什么会说会带着玫瑰花的自己。
“她人呢?一定很好看吧。”江昼声平静地看着宋星意,后者总感觉对方好像在极力忍住什么。
“我给她打个电话,我们约的十点钟来着。”宋星意几乎是背下来了昨天那封信里留的一串电话。
他边说号码边说:“足以惊艳你了,她可喜欢我了。”
“好。”
手机上显示对方已振铃,诡异的是江昼声口袋里传来了不怎么悦耳的铃声。宋星意又被吓到了,他甚至希望江昼声是在大街上把姐姐的手机抢了过来,这样自己还可以伸张正义,英雄救美。
江昼声缓缓地把手机掏出,笑着按下接听键。
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昼声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清冷好听的男声带着电流传到了宋星意的手机里,再一次抚平了宋星意的大脑皮层。
他受惊一般的咳了几下,对方手机里也传来几声咳嗽声。
“我是一尺日。”冬日的阳光洒在江昼声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语气比平时更加温和。
宝宝,你要吓死我吗,把我的奶油味姐姐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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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