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鸟蒜鸟，赵总也不容易 第16章 chapter16

程廿回头望去，果然在楼梯中间见到了赵煊，他尴尬地笑了笑。赵煊却一脸阴寒冷，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这让程廿一下子紧张得冒汗。

叶助说得没错，让赵煊看到自己与别的Alpha接触，的确是不明智的行为。可那是Jacqueline，即便赵煊在场的情况，他也是要鼓足勇气上去问候的。

转眼赵煊已经来到程廿面前，宽阔鼓起的肩背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赵煊在距离程廿仅有半步的地方停下，低声问道：“她是谁？”

程廿奇怪地说：“国际超模Jacqueline，不是你们赵家请人来的吗？”

赵煊没有说话，眼神里意味深长，乌木信息素里涌现出不愉快的意味，又重复了一遍：“她是谁？”

赵煊不可能不知道Jacqueline的身份，程廿体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好意思地说：“算是……我交的新朋友。”

“哦？”赵煊环顾四周宾客，“这么多人，她偏偏选了你交朋友？”

程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说我的……信息素很像她的友人。可能是……”

赵煊的脸瞬间冷得可怕：“看来她对你的信息素很感兴趣。”

程廿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他本意是想解释Jacqueline与他交谈的原因是个偶然因素，可偏偏这个偶然因素是信息素，AO社会里最敏感，也是最惹人遐想的话题。这要让赵煊怎么想？说来说去还是他凭借信息素得到了另一个顶尖Alpha的“青睐”。

这时候，叶廷半跑上来，急匆匆地说：“赵总，大家都看着呢。”

Jacqueline走后，大厅里最引人注目的就属赵煊了，而他一反常态，对自己带来的Omega冷言冷语，这一举动对他乃至赵氏的形象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赵煊示意程廿跟上，往外走去。

程廿没想到这一跟，就直接上了赵煊的那辆迈巴赫。高级商务车的马达声低沉内敛，正如赵煊那张一贯平静无波的神情。司机载着不愉快的两人离开了赵家庄园。

车上很安静，程廿向外看去，盘山公路上除了路灯，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下了山路就畅通多了，孤独的车界王者向市区方向驶去。

一路上赵煊闭着眼睛，双腿交叠，靠在真皮座椅上。下车之后沉默地向楼上走。程廿这一路都不敢大声喘气，下了车才发觉司机将他们带到了自己住的小区。

程廿跟着赵煊进了门，就被他揽着腰撞在墙上，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脸上，然后唇齿就被强硬地堵住了。

“赵……！”程廿的呼喊被堵在口中，他这才发现，赵煊在庄园里喝了酒，还不少。赵煊与他父亲赵鹤行不和，程廿是知道的。在赵煊上了赵宅二楼后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反常盛怒。

随着赵煊的力度越来越重，程廿双手撑在他胸前，猛地推开，居然挣开了这略带发泄性质的亲吻。

“赵总，你醉了！”程廿低头揪住自己的领口。

赵煊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你在怕什么？”

“我……”程廿意识到赵煊怒火的来源，解释道，“我和Jacqueline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等不及贴上去了吗？”

程廿既难堪又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这么想，人家是什么人物，我根本不配有那样的念头，她还是女性！”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即便她是个女的，她也是个Alpha！”赵煊怒火中烧道，“还有上次你身上的信息素，是那个秦宏的屈秦风，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程廿回忆起那次赵煊亲自来学院接他，询问他身上信息素的来源。原来赵煊早就知道那信息素是谁的，只是选择了让程廿自己坦白，可惜他没有全部据实相告。

此刻的程廿反倒没有愧疚，也没有解释的冲动，他突然大声质问道：“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身边的那个声音又是谁的？！”

赵煊甩开黑色西装的手一顿。

日积月累的猜忌，终于等找到了一触即发的时机。程廿觉得，自己等了无数个日夜，又深感恐惧的那一天终于快来了。可他在问出来的瞬间，就被懊悔吞噬。

在赵煊面前，程廿永远是被审视、被命令、被评判的角色。他无法想象自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而那声质问背后，却是他这些天来夜夜失眠的源头。他压抑得越狠，一旦说出就越是无力控制，越是不计后果。他算什么？一个长期的床伴，自他从赵煊手中接过第一个厚厚的信封的那天起，他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沉闷的空气中，Alpha冷涩的信息素因为酒意变得狂躁灼热，程廿深深低下头，不敢看沉默的Alpha，声音里尽是卑微与忏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只是……不想……赵煊，你不要激动，先冷静一晚上，明天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赵煊深深吐出一口气，深度的眼眶里，双眸从犀利到古井无波，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赵氏总裁。半个月前，就是在这里，程廿惹得他不高兴，最后以赵煊的冷漠离开结束。程廿本以为这次又是这样，可赵煊突然冲他走近了几步，敞开的胸襟，发型松散缭乱，浑身散恣意散发出信息素。简单的几步靠近，程廿居然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好，我等着你的解释。”赵煊随手撕掉了程廿脖颈后的信息素贴纸，绕过他，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程廿松了一口气，撑着发软的两腿坐了下来。他听见浴室里的冲水声。

当晚，赵煊做得有点狠，攻占比色.欲来得更急。

……

这阵子程廿不知撞了什么邪，与赵煊每一次见面，准备好了要度过美好的夜晚，最后却都是这般收场。难道是上天在暗示他该离开赵煊了吗？他缓慢走在学院办公室走廊里，痛苦地思索着世纪难题。

直到身后传来呼唤，后背被啪地拍了一掌。

程廿脸上的筋脉顿时狠狠抽搐了一下，幸亏他意志力好，没有叫出声来。

“呦，程老师，您脸色好差呀，生病了吗。”

“小魏老师啊……”程廿痛苦地捂着背后的肿起来的痕迹，“你是要打招呼呢，还是要跟我打架？”

“嘿嘿嘿……”魏明丽歉疚地笑了笑，“你一个大男O，别这样娇气嘛。”

程廿把手从背后拿下来，然后扯了扯了领口，谨防那里遍布的痕迹露出来。

年轻的魏博士蹙着秀眉，担忧道：“对不起，原来你真的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程廿故作泰然，“就是被你吓了一跳。”

“那就好。”魏明丽笑了起来，整个人明艳大方，她是文学院最漂亮的女性Omega，性格也外向开朗，很受同事和学生的喜爱。

程廿道：“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儿吗？”

魏明丽笑眯眯道：“不是我的好事儿，是你的。中午院长要请系主任和几个教授吃饭，特意了叫你一起。院长希望你翻译一些《绝望的黎明》的法文的原著，这几天还一直恭维你，程老师，三十岁之前，副教授职称有望哦。”

程廿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他其中一个研究生学位是在巴黎念的，精通法语，艰深的翻译工作他的确能完成。但院长想到他绝不是看上他的学识能力，而是那秦宏集团的那一箩筐事儿。想到这里，他又纠结得眉头拧在一起。

昨天赵煊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他与秦宏再有半分瓜葛。可秦宏这边不依不饶，徐院长的态度又强硬不可违抗。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找屈秦风，当面……不，稳妥起见，电话里说清楚。

“徐院长让翁主任通知你，翁主任又让我来通知你，晚上3号食堂的招待餐厅，一定要出席哦。”

“我知道了。”程廿苦笑着说。

幸运的是，晚上的饭局院长当着校领导和教授们的面表扬了他几句，就没有围绕他再多说了。程廿并不是主角。这次饭局，算是徐院长初步实践了提拔自己的“承诺”，带他见世面，在大领导面前露露脸，拓宽人脉资源。

饭后，坐公交回家的路上，程廿拨打了屈秦风的电话，上次他就是接的这个座机号码，可是并没有人接听。程廿猜测这是秦宏总裁的办公室电话。而现在是晚上九点，没人接听是正常的。他打算明天再打，可这一拖，就给繁琐的教学工作拖忘了。

等到程廿真正的发情期到来的时候，赵煊却再次出了国。

说好陪他度过发情期的承诺，早就给这些日子发生的不愉快给冲没了。程廿从叶廷处得知他出国的行程后就没在提这件事。他又去商店购买了药品和卫生用品，准备靠抑制剂度过接下来几天。

这天早上刚起床，程廿就觉察出久违的异样，尤其是后颈处阵阵发烫。他早就给学院里打好招呼了，还是想打个电话跟翁主任报备一下，刚掏出手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撑着茶几，缓慢地蹲下来。

程廿挣扎回到床上，躺下粗声喘气，正与熊熊燃烧的□□展开拉锯。他不似寻常Omega喜欢在**中沉沦，寻求感官刺激，但他也会有发情期，他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只是他在面对这件事上出奇地冷静。不知过了多久，当异样感受最为汹涌的那几个瞬间，普通Omega早就昏厥或者大叫着自我慰藉了，他总能咬牙保持清醒理智，甚至能在电话铃声响起后的一瞬间，拿起手机看看是谁。

一个未知的号码。

程廿的手机号从来不随便注册一些乱七八糟的软件，就很少有骚扰电话，只是用来在工作中与同事沟通。他怀疑是前几天网购的一本书到了，小区安保很严格，没有主人的允许，快递员不能上单元楼。

程廿接起电话，急匆匆地“喂”了一声，又说：“我把单元门密码告诉你，麻烦你把东西放在602门口……”

沉默些许后，电话里响起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是程老师吗？我是屈秦风，你的声音……”

[彩虹屁]赵总，你的苦日子在后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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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