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的逆流之年 第3章 什么是成长

十来分钟后，老徐终于回来，冲保安微笑点头致意后进入教室，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懂事的学生们，开口说道：“怎么没精打彩的，应该高兴些嘛，难得今晚没课”。 “老徐，校长骂你没有”一个女生轻声开口问道。

“没有这回事，只是让咱们不要太吵闹，咱们今晚没课，高一还是有的嘛”老徐回答的很轻松，依旧带着笑脸，但全班没有学生会相信的。宣城中学之所以这几年发展迅速，连续打破升学记录，是在当前校长调来之后才开始的，做出了一系列的改革，包括现在严苛的校规，虽然平日里见到学生还算温和，但对老师，特别是领导，包容心就没那么大了。在校长室的这十来分钟，老徐和隔壁李老师一定是被骂惨了的。

“不要去想其他的，今天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个生日过好。虽然咱们很多同学还没满18岁，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为什么我们要把这次活动命名为‘成人礼’，有没有同学能回答我，你理解的成年是指什么。”

“成年的话要有担当，要肩负责任”

“要明事理，树立正确的三观”

“意味着我们是大人了，要理解父母，少让他们操心”

“要独立，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父母和老师”

...

因为老徐的提问和前面几个同学的带头回答，教室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不再死气沉沉。 “你们说的很好，学校举办成人礼，就是要你们认识到，你们已经不再是小孩了，你们有独立的思想，还有崇高的理念。我们希望你们能够明事理、自信、成熟，在学习和生活中少一些长辈的督促。多一点自主，少一些迷茫，树立梦想，对未来有规划。你们是时候考虑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浑浑噩噩一生，还是精彩的过好每一天...”

老徐说的这些在平日里听的耳朵起茧的话，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的氛围下，竟显得比往常更有道理。

接着老徐便吩咐前排的同学分发学校准备的蛋糕。

“外观还挺好看，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着手中直径约莫六七厘米，高五厘米左右，通体涂满白色奶油，表面铺满葡萄、黄桃等水果的迷你蛋糕，苏明很是满意。

“那成年了，意思是我们能谈恋爱了吗”蛋糕还没分发玩，一个位置靠近老徐的女生调皮的发问，引得包括苏明在内的一众同学纷纷发笑。

“那你得再等一年”知道女生是开玩笑的老徐也好笑的回答。

蛋糕分发完毕，老徐拿起他的那份，“同学们，第一口蛋糕，我们要感谢缘分，因为缘分，我们才能相聚在此，成为一家人。今后回首，你们会发现高中的三年，一定是你们人生中感情最纯粹的时光，那么多同龄人在一起，只为了学习这个目标，有相互扶持，相互鼓励，一起进步，我们要珍惜这份感情，也希望你们即使毕业以后也不忘记，一口”。

老徐咬了一大口蛋糕，然后边微笑咀嚼，边看着这班可爱的学生。

老徐说出“一口”后，学生们也有样学样的同时说出“一口”，然后拿起蛋糕各自狠狠咬了一口。

“味道也不错”苏明特意挑了一处有黄桃的位置咬了一口，绵密醇厚的奶油、微酸而爽脆爆汁的黄桃和蓬松带有麦香的面包混合在一起咀嚼，打破了苏明最后一丝因不能欢闹的郁闷。

“第二口，我们要敬父母，十多年里，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我们应该牢记，在没有能力报答之前，要能够体谅，懂事一点，让他们少操些心，不要失望，一口”。

“一口”依然是一样的对白，学生们和老徐郑重的咬下第二口蛋糕。

“第三口蛋糕，要敬过去的自己，‘他们’没有放弃，你们才能走到今天，还有机会为高考努力，为未来奋斗，我们不要辜负过去的自己，希望你们能继续坚持，甚至在高三比之前更加努力，更加顽强，一口”。

“一口”老徐说话确实很有磁性和感染力，学生们也略显激动的陪上。

看着手中只剩下不足正常一口的蛋糕，苏明觉得自己有点激动过头了，“不该咬那么大口的，老徐还要讲多少哦，万一提前吃完了，那可就尴尬了”苏明略显心虚的转头看了眼左右，发现他们也没剩多少，终于才松了口气。

“最后，我们要展望未来，我希望你们能通过剩下这一年的努力，让自己不留遗憾，不会在高考后才来后悔为什么懈怠。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过去的十来年，你们最多的时间是在学校，人生的体验很单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们可以更加自由，更加幸福，但是你们得有能选择自由的权力，你所上的大学优劣将很大程度决定未来，所以我希望你们就像今天放飞的气球，一往无前，向上冲刺。”

说罢，老徐把最后一点蛋糕喂向嘴中，苏明彻底放心的把手里所剩的蛋糕投到嘴中。

“老师，我们还没吃完，再说点嘛”一个女生嬉笑表示自己蛋糕还剩不少，然后引起一众女生的纷纷附和，引得男生们哈哈大笑。“胃口好小”苏明感叹女生们吃东西慢的同时，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个。

“哈哈哈，过时不候，你们自己吃”，老徐也是被逗笑，班上又洋溢起快乐的气息。

...

“接下来你们自己在教室，不要太吵，说话声音小些，也可以提前回宿舍，但不要吵到高一的上课。”说罢老徐便又回他办公室去了。高二和高一的教室不在同一栋楼，中间还有长宽六十多米的小花园隔着，所以不放音乐，的话影响不大。

“看来上届是最幸福的了，应该会是学校历史唯一一届最开放的了，还想能看其他人表演节目呢，害。”听着同桌的抱怨，苏明也觉得确实有些遗憾，不过难得有一晚不上课，其实也还好吧。

正当苏明和江川聊的比较尽兴的时候，苏明接到一个左边递过来的秀气信封，由于上一届有互相赠送贺卡鼓励学习的环节，所以今年也就延续下来，苏明对送贺卡没什么兴趣，但是借着贺卡的名义写一封特别的问候还是很有动力的，不过没想到还没开始写便收到了一封。 “谁写的，让我看看”苏明还没打开信封，江川便好奇的凑过头来。

“不知道，别那么好奇，你快写你的去吧”苏明把江川推开，打开没有粘胶水的信封，拿出里面色彩鲜艳，有气球图案的贺卡，印入苏明眼帘的是熟悉的隽秀字体，这是周梦的笔迹。苏明一下激动起来，赶紧看了眼左边正在写贺卡的江川，然后侧向右边用身体挡住可能看向这边的视线。

“虽然我们都喜欢彼此，但是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特别是你成绩优异，你的未来一定会很精彩，而我落后你太多了，将来可能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对能不能走到最后很没有信心，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你来将就，或许以后你会遇到更优秀的女生，比我优秀的多，一起努力吧，一切等高考以后...”周梦承认了对苏明的喜欢，不过也害怕未来走不到一起而保持着距离。

“我认定了的女生，怎么会轻易放手”苏明此时小有失落，不过苏明就是喜欢她那理性和独立的性格嘛，这就没有办法。

苏明又向左边看去，周梦正在和同桌聊天，没有看向自己的意思，“那就等高考结束吧，我会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苏明没有再写贺卡，和江川以及前后桌同学聊了一会儿后便回宿舍了，还是躺着比较舒服。

舍友们也陆续回了宿舍。“你们听说了吗，校长之所以叫停咱们年级的晚会，是陆柳眉给他打电话了。”一个舍友气愤的把今晚的“幕后黑手”告诉众人。

“高三不是毕业了嘛，再怎么都影响不到她啊”众人既气愤又不解，陆柳眉是分管刚毕业这届学生的副校长，也就是举办第一届成人礼的年级，当时他们的晚会可是热闹的很，导致当时还在上晚间课的苏明他们一整晚都无心听讲。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真是狗拿耗子”宿舍一众人对陆柳眉产生极大的怨气，对于她的举报更是不解。

...

十一点半准时熄灯，宿舍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躺上床铺开始睡觉。苏明脑海里回想一遍周梦的贺卡，也渐渐迷迷糊糊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