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苏暮雨睁开有些迷茫困惑的眸子,窗外阳光射入白光粼粼有些温暖,一瞬间有些恍惚。
缓了好一会才算是把这两天的事情重新消化了,就算逃出这座院子逃出暗河,暂时也无处可去。
思忖一番,苏暮雨准备先把身处的环境了解一下,再做其他打算。
这个苏昌河太不是个东西了!喜欢男人就算了居然连自己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都不放过,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未来能摆脱还是尽量摆脱的好。
随便挑了件白色的套上后,肚子有些饿,苏暮雨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碟糕点边吃边往外走去。
来到庭院门口,苏暮雨与守卫聊了聊,发现人物基本上都与话本里相吻合,差异不是很大。
道完谢,苏暮雨准备继续朝着那天进来的路走走,熟悉一下地形,刚转身苏昌河正迎面走来,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碟子。
苏昌河定定看着隔着几步之遥的苏暮雨,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贴合着挺拔修长的身躯,乌黑亮丽的秀发随风微微摇摆着,散发出清冷迷人的气质,配上他那冷艳迷人的脸只一眼就能让人沦陷。
只是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是不开心吗?前两天自己对他并不温柔,苏昌河眼眸下瞥,苏暮雨手中正揣着一碟自己给他准备的鲜花饼,纤细漂亮的手指紧紧抠着碟子的边缘,这个举动让他冷峻的外表多了几分可爱。
见苏暮雨沉默着不说话,苏昌河率先开口道:“苏暮雨进屋来,有事。”
不是吧,又来!这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进屋除了干那事,还能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苏暮雨默默退了一步。
怎么还退了一步,苏昌河皱了皱眉头,从苏暮雨狐疑鄙视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肯定是误认为要干那事了,为了省事苏昌河只好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将人强行带进了屋里。
看着进了屋依旧一脸防备,正襟危坐的苏暮雨,苏昌河无奈地摊了摊手,撇嘴道:“你看,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对不对?”
哼,苏暮雨白了一眼苏昌河,懒得回他,现在没事不代表等下没事。
苏昌河被苏暮雨的反应彻底气笑道:“我在你眼里就只会干那事?”
不然呢?从来这里起,除了干那件事,还就是只是干了那件事,苏暮雨气愤地抓起一块鲜花饼,狠狠咬了一口。
“你再这样不理我,我就真……”
苏昌河不怀好意地攀上桌,苏暮雨被他这无赖的样子吓了一跳,只得回应道:“你说呗。”
这回苏昌河又不说话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苏暮雨停住咀嚼的动作,抿唇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知道的,就算我是苏暮雨,你要是再有什么想杀的人或者事,恐怕也得另找其人了。”
“嘁~我何时说要让你帮我杀人了,但我接下来的这个事情确实也只能与你有关。”
什么叫只能与你有关?苏暮雨听得满头雾水,要不是苏昌河一本正经地说这话,苏暮雨只能联想到那事。
苏昌河突然起身在房间的柜子里摸出一把伞剑,这个世界的苏暮雨用的武器是一把安插着数把细刃的剑伞,主伞骨头是细雨剑,放到自己的跟前,大概的意思苏暮雨已经明白了。
“我想了下,你那武功还是得尽快恢复,我们不能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洗髓上。”脑海中飘过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苏昌河停顿了一下,凝眉道:“实在不行我陪你重新练过。”
练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十年磨一剑,说不定哪天又回去自己的世界了呢!苏暮雨想也没想,拒绝道:“不用了,先这样吧,我现在挺好的。”
见苏暮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苏昌河深感诧异,强调道:“没有武功活在这个世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苏暮雨猜想苏昌河可能不了解根基对于一个习武之人的重要性,很多招式如果没有内力加持起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但是洗髓的药引,他之前也说了不好寻,不忍心给苏昌河太多的压力,苏暮雨决定就先这样苟着,搞不好哪天睡一觉,自己又回去了呢?
苏暮雨面将桌面上的伞拿起放到手边,安慰他道:“世上没有武功的人那么多,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现在就想做一个普通的人。”
普通人?你看看这张脸是普通人吗?但苏暮雨确实向往过普通人的烟火气生活,苏昌河嗤笑道:“可你并不普通,等你吃了亏就知道了。”
吃亏?哪有那么多亏吃,苏暮雨再次拿起一块鲜花饼放入嘴里,垂眸咀嚼道:“你是我吃过最大的亏。”
最大的亏,苏昌河被这句话逗得咧不住嘴,有些委屈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好什么!屁股痛死了。不过现在除了仰仗苏昌河,暂时也没什么其他好去处,就是这温饱的代价太大了些。
苏昌河静静地看着面前专注食物的苏暮雨,长长的睫毛轻掩目光,每一口咀嚼都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韵味,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仿佛这个世界都在这一瞬变得柔软而温馨。
“好吃吗?”对面的苏昌河突然问道。
饿了呀,不过这个鲜花饼做得确实还可以,花香味浓郁却不是很甜,不过比起南安城的桂花糕还是差了点,掸了掸掉落在领子上的碎屑,苏暮雨口齿模糊道:“桂花糕更好吃。”
“我知道,但是这个季节没有桂花,也没有桂花糕。”苏昌河有些惋惜道。
“我吃好了,我们出去转转吧。”苏暮雨将碟子放回桌上,拍了拍手道。
先熟悉熟悉一下环境,既来之则安之,人活着主要一个心态。
看着率先起身朝外走的苏暮雨,苏昌河跟着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伞追上去,递到他的手里:“拿着,做个样子也是好的。”
嗯?也不是不行,遮遮太阳遮遮雨还是方便的,苏暮雨按在剑柄拼接的机关处,伞面“啪~”地瞬间打开,悠悠朝外走去。
见苏暮雨听话地接住并打开了伞,苏昌河甚感欣慰地走过去并排同行,用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提醒道:“没有武功的人在暗河是活不了的,你从前得罪的人不少,不想死的太难看你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状况。”
“听起来举步维艰!要不然你……”让我离开尚未出口苏暮雨就感觉周身气压猛地降低,牙关直打颤一转头苏昌河俊逸的脸庞直接黑了大半,只好改口道:“我是说你给我换把简装点的伞,这把伞拿着有些重。”
闻言,苏昌河伸手拿过苏暮雨手中的伞,幽幽道:“苏暮雨,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常常会感到很寂寞,也会觉得很孤单。”
苏暮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给他找个媳妇的话,但很大可能他会发疯,荒郊野外蚊虫多想想还是算了,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