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天际,洒下银白的清辉,宛若一匹柔软的银纱,倒映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昌河……苏昌河……”苏暮雨断断续续开口求饶。
苏昌河还是太霸道了,苏暮雨挣动被缚住的双手,双颊如霞,泪如雨下:“我不敢了……知道错了……昌河……”
“谁让你骗我说练剑,还敢不敢骗我了?下午我可是忍了很久,不然我早就直接上去了!”
明明说好了下午练剑的,但是下午慕青羊一来,趁着自己不注意苏暮雨又溜出去了,等苏昌河赶到林子的时候,碍着慕青羊在场看着,也不好发作。
“不敢了,呜~…我要……死了~…”
死?听到这个词,苏昌河更气了,将苏暮雨扳正过来“上午不是我跟着你,现在该是什么场景,这就受不了要死要活了?”
提到上午发生的事,这真是不可磨灭的耻辱事件,连三个混混都打不过,追得满地跑,苏暮雨也没办法,没有内力,招式只剩下华丽,中看不中用,再说之前答应过慕青羊的。
“呜呜……呜呜~”太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苏暮雨发红的眼尾滑落。
见苏暮雨哭得实在可怜,苏昌河也不禁心软了,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暮雨,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我不是真的责怪你出去玩,别自暴自弃。”
要是苏暮雨继续固执的反抗,反驳,苏昌河势必会恼怒地继续惩戒他,可是他不争辩也不求饶了,只是咬着唇,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
看着苏暮雨漂亮的眼睛被泪水蛰红得不成样子,苏昌河心疼不已,是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了吗?暮雨脸皮那么薄。
“别哭了,暮雨。”
这世间多险,人心多诈,如果可以,苏昌河真想搬来万千青石,为苏暮雨垒起一座无坚不摧的城,将他保护其中,免受一切伤害。
睡到晌午,苏暮雨迷迷糊糊醒来,有些微微难受,却并不算太难以忍受,不知道是自己适应能力太强,还是如苏昌河所说的天生圣体。
反倒是眼睛有些酸涩,照了一下铜镜,白皙干净的面庞,眼底熬红了一圈,结合几缕落在肩头的青丝,脑海瞬间浮现出妖冶艳醴一词吓了苏暮雨一跳。
为了显得精神一些,苏暮雨刻意挑了件墨绿色的衣裳,结果背着伞,拿着书走出去后,反而吸引了更多目光。
将书本别在腰后侧,苏暮雨面无表情走着,一阵轻微的风迎面袭来,苏暮雨下意识侧了侧身抬手一接,躺在手心的是一枚桃花币。
“好身手啊!”隔着十几米开外,慕青羊挥手高声道。
得亏接住了,四周不少人看着,要是反应慢点直接砸在脸上,会不会就暴露失去武功的事了,那样昌河一定会不高兴的。
苏暮雨捏着那枚桃花币,将它交还到慕青羊手上,质问道:“你为何把它扔我脸上?”
“想吸引暮雨的注意力呢,今日的您美得出众,大家都在偷看呢,而且这枚桃花币不是刚好很应景么?”慕青羊笑盈盈道。
苏暮雨面上一热,抬手勾了勾黏在脸上的一缕碎发,认真道:“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苏暮雨抬手抚发的瞬间,衣袖微落雪白的腕子露出,上面道道勒状红痕被慕青羊迅速捕捉到。
慕青羊点了点头,原来是滋润出来的满面红光,大家长真是厉害啊。
“昨日那匹马还行吧?”慕青羊随便扯了一个话题,缓解气氛。
那确实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只可惜被自己缺钱卖了,却还不能说出来,苏暮雨有些心痛道:“骑出去,一个没留神跑没了。”
“估计被贼惦记上了,那匹马可是我珍藏的马匹中为数不多的珍品,价值百两。”慕青羊一脸惋惜道。
听到价值百两,苏暮雨一整个目瞪口呆,那么值钱的吗?
苏暮雨双眉紧蹙,十分懊悔的样子,慕青羊见他实在喜欢,只得再次忍痛割爱道:“当然也不是钱的问题,好的良驹可遇不可求的。这样吧,我再送你一匹,不过这回你可得看紧了,再丢了就真给不了了,不然我自己也没得了。”
“你人真好!”苏暮雨有些感动道。
“走,带你去取。”被这等美人夸赞可是一件幸事,慕青羊心花怒放道:“最近保养得很不错啊,有什么秘诀吗?”
保养?都说礼尚往来,也不能光得便宜,苏暮雨自说自话道:“我拌点鱼腥草给你吃吧。”
是因为吃这个的原因吗?听厨房的人说最近苏暮雨是在经常做这个,慕青羊不理解,难道是以毒攻毒。
“要不然我现在让人去采些来,中午你就到我那儿吃吧,我也想尝一下。”
见慕青羊表情有些向往,苏暮雨应声道:“好,不过你得派个人跟昌河说一下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还真是恩爱啊!慕青羊笑着点了点头。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苏暮雨心情一好,干脆做了二份,一份没辣椒的自己吃,担心慕青羊吃不惯清淡的口味,还特意拌了份特辣的,两份一起放在桌面上。
苏暮雨将特辣的那份推到慕青羊的面前,微笑道:“我拌得很好吃的,你尝下看。”
难道这就是苏暮雨美容养颜的秘诀吗?慕青羊盯着眼前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食物,硬着头皮夹起一筷子:“好,我试一下。”
苏昌河得知苏暮雨在慕青羊吃午饭,一溜烟就赶过来了,刚推开门就看到慕青羊止不住的干呕着。
“呕~”“呕~”
要不看着苏暮雨吃得津津有味,慕青羊严重怀疑苏暮雨是个恩将仇报的坏胚子,看着不好吃的菜实际上也是难吃得很,这份美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苏暮雨的胃也不是一般人。
“呕~”“呕~”
“昌河,你怎么也来了。”苏暮雨往边上挪了挪,给临时来访的苏昌河让出一个位置。
本以为会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从进来起看到的却是慕青羊频频狰狞的干呕画面,和想象中的出入有点大,心中的那点醋意瞬间泯灭,只剩欢乐,笑道:“好久没在慕家主这里吃过饭了,有些想了就来了。”
苏暮雨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抿了一口夸赞道:“这个茶很好喝的。”
“强身健体的,滋阴补肾。”慕青羊笑道。
“就是我之前采的那个石斛吗?”听到补肾,苏暮雨赶忙多喝了几口,难怪喝完浑身通畅。
“嗯,不过这个更好,你采的那个品种滋补的效果差很多。”慕青羊看了一眼苏昌河,索性君子成人之美:“你一并带走吧,反正太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这话说的,那就谢谢了。”十分受用慕青羊的措辞,苏昌河笑眯眯道。
反倒是苏暮雨有些不好意思了,敲了敲苏昌河的胳膊,小声道:“又吃又拿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事。”苏昌河笑得灿烂。
见俩人如胶似漆,也都吃饱喝足了,该是送客的时候了,慕青羊识趣地起身送俩人出庭院。
走在庭院中,苏昌河笑着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一大盒石斛,苏暮雨简直没脸看,率先骑上了慕青羊送自己的那匹马:“你不是说免费的东西不能拿的吗?”
“不一样,这是自己人。”来自麾下的孝敬,该薅还是要薅的,看苏暮雨骑了一匹新马,苏昌河眼前一亮,转身对着慕青羊道:“我俩光天化日骑一匹也不方便,不如也给我来上……”
苏昌河回过头,哪还有慕青羊的身影,远远地慕青羊迅速躲进房间,防賊似的快速拉上房门。送自己一匹怎么了?这么小气的,苏昌河正欲抬腿一道骑上去,奈何苏暮雨嫌人多不准上,只好牵着缰绳往外走。
“暮雨啊,你看看啊,慕青羊这人太小气了,千万别跟他过多来往。”苏昌河一手牵着缰绳走,一手提着石斛抱怨着。
苏暮雨懒得理他,不就是没送你一匹吗?也不能光逮着一只羊薅吧。
苏暮雨明显不信,苏昌河拿出对战萧若风的那次血泪史,强调道:“你别不相信,这人看着好说话,好相处,实际上老奸巨猾,靠不住的,出了事第一个装死装晕!我的过来经验不会骗你的。”
可话本里,最后危急关头里站出来的也是他!苏暮雨挺欣赏慕青羊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