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又是一阵雨。
“白板”一个男人,叼着烟手指摩挲牌面,犹豫再三还是将手里的牌甩出,发出“碰”的一声
“哎呦小雨,今天你可栽喽”“胡!”小雨斜着眼瞪他,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掏出一包哈德门,左右扭捏,委屈极了
“好哥哥,你看我这一晚的输多少了”小雨掐了掐眼角,又是一阵唏嘘。那烟还完完整整放在他手侧。“哈哈哈,小雨就会撒娇”
窗外天空打过雷点,雨点犀利,小雨打起了哈欠,屋内灯火通明自然是不会冷的,小雨听着汹涌的风,刮过呼啸的雨。“困了”
身旁又响起道笑声,“小雨,你这晚可得输个体无完肤!”,男人斜叼着烟,眼神玩味,。牌桌上嘻嘻哈哈,都在打趣
“虎,你可别逗他了”
“是啊是啊”
小雨双手撑过下巴,嘟着嘴闷闷不乐,虎笑着将烟在桌沿上掐灭,起身提起宋雨肩膀,又挽过他的肘窝,对着剩余二人道别
“小雨大概是困了”,另只手抬到胸处摆动,“呵,我也要走了”
“这雨大了,各位今夜就先留宿这儿罢”说完虎挽着小雨便上了楼。实木板上,脚步声伶仃,这大楼怕是太安静了,下方几点麻将声让事态更加违和
“小雨在害怕吗?”男人察觉到身旁有人在叹气。小雨抬起头,看的是头顶的吊灯。虎的手掌轻轻附上 “看久了会疼的”,“哦”
小雨靠在虎胸上,嘟囔“一点也不好玩,就一直输”,虎手掌蜷缩,用拳头摩挲小雨脸蛋,“你就是不认真,一会看草一会看花”
两人相依拐进一处房间,“翻云覆雨”又滚上床。小雨仰躺在床上,两只手相并拢做出祈祷姿势,“阿虎,你会信上帝吗”
男人拢了拢手里的青长马褂,眼神凝重地看向小雨。大笑道“哈哈小雨,你真的好可爱……”
两人躺在一起,床边小夜灯孤独耸立。阿虎手臂拢着小雨,下巴轻轻摩挲头顶。“我当然不会信了,什么耶稣,什么上帝都是骗人的”“你们宋家也太迷信了吧,还天天逼你祈祷,略,过分!”“如果真的有天堂,一定是有小雨在的地方”……“睡着了吗”
阿虎提起被褥盖上,小雨两手拢在外边。屋内暖气很足,暖黄的灯光在落下的薄纱中散去
宋雨醒来时阿虎已经走了,独留枕边淡淡的温暖。宋雨站直身子,阳光从窗缝闯进,不偏不倚打在宋雨脸颊上,很舒服。昨夜绵延的雨已经停了
一地狼藉。宋雨撑着伞走在大街上,这儿大清早就堆满了人,好不热闹!
“两包仙女”宋雨对着一个胸前挂着小箱的小贩,伸出两只手指,小贩乐呵呵接过钱,递过去两包烟
宋雨身着藏青色西装,小皮鞋,俨然一副君子样。将烟塞进西装内夹层后,叫停了辆黄包车。
“宋少爷,哈哈节日快乐”。宋雨同那人握手,寒暄几句。径直走进一方颇为幽深的四方院,这儿门道很窄,蜿蜒曲折,终是容不下这么多人。宋雨辗转去了侧方小路
“哈,哈哥哥,这不太好吧”,充满饥渴的喘息络绎不绝。宋雨面不改色地从两人面前走过,相拥着互相攀爬的两人,放下长裙拉上裤子,慌忙逃窜。
宋雨停了会儿,前一个拐角叫喊讥笑辱骂喘息声络绎不绝。
天气已经雾蒙蒙的,怕是又要一场大雨
“虎哥,节日快乐” 宋雨与昨晚的男人相视一笑,向里房走去。铺陈的是石板路,宋雨低头,数着格子走。“碰”撞上前方高大强壮的人
宋雨只是撞上前方人硬挺的前胸,便感到有浓郁的力量储存。统共49步,这一下就断了,宋雨先是怪没给他好好带路的赵虎,又是怪前面这个不长眼的!
“呀,好哥哥,你也来了”,宋雨抬头看着这位帅气男人,满是笑容。
赵虎窝住宋雨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哈哈好巧啊朗兄”,“嗯”。朗兄提起手臂,掌中提窝着一盒月饼,赵虎越看越气,这家他预订了好些次数,都被阻拦
“哎呀,你干嘛,我才跟哥哥说几句话,你急什么”宋雨被赵虎强硬拉着走,气呼呼。
“哼,凭什么你在外面会叫他哥哥,我呢”,宋雨哪管他这些,甩手独自一人往前跑去。
赵虎倒是不追了,提着月饼往回走去
“一表人才啊宋兄”,“路叔叔好”,宋雨乖乖地同长辈交谈,入座,祈祷。
—宋家都是基督教徒,旁人问起都说是为了救国,好大义凛然。事实也确是如此,也粗制滥造—
—这儿祖祖叫童合唱团,她竖立中,其余人在外围—
宋雨本该闭着眼,他这时是直挺挺瞧着那孩童,额角上有一块浅色疤,旁那位头发梳得盘亮……祖祖捧着圣经呢喃,空灵歌声在呢喃中沉淀,宋雨又闭上眼,同祖祖
聚会在早上8点结束,孩童们齐去偏房吃早餐,宋家人围座相谈。
宋雨虽是个面容娇好的男人,但也终究是男人,不能撒娇,不能害怕更不能太没用,这可给宋雨愁到了,在长辈面前永远不能放松。
所以宋雨找了好多好哥哥,有人宠着自己,宋雨也不打算结婚,那些哥哥总说要和自己过一辈子,那就一辈子吧,反正不长也不短,开心就好了!
“宋雨也该有女伴了吧”
“是啊,这么一直空个位置也不是个办法”
“哈哈小雨魅力太大了些,也耐不住自己不好好用啊”。
哎呀,又到宋雨愁的事了,他总想找个好哥哥穿上裙子与自己结婚罢,可其他哥哥又生气了
各位在四方园门前散开,朗兄和赵虎只是送些礼,各位都有事要忙,早些回去了
宋雨还坐在椅上,“小雨,你待会去一趟林家”,宋雨知道准是祖祖看上人家姑娘了,“好”。
砖瓦上汇着水洼,宋雨独自一人原路返回,有些青砖上覆满苔藓,有水露,还有沿上缀落的珠子,圆玉般滚滚
坐上了去见未来女伴的车。在江苏10月统共会有两场大雨,今天是最后一场
宋雨怏怏打开窗,雨水淅淅沥沥,凌乱了阵脚。
“宋先生,林小姐来电”,司机将电话递给宋雨。“哎呀,阿雨呀,今天姐姐又有些事啊,所以呢—见面先延迟了!—呵拜拜—”,宋雨甚至能想到她是怎么同自己电话的,口红得抹上最艳丽色,高跟需是最高的
闹剧如吹过的风而过,返回片雨声中 ,车子掉过头去。又过四房院,孩童们在砖瓦间如鸟儿般嬉笑如猫儿般打闹,“啪叽”趟过水洼
其实他是很晕车,气味毛毛躁躁,凌虐他的身心。索性掏出烟来。手臂挡遮雨水,细细点上。
“碰——”车陷,整个腹部都变了型,“滴滴滴”,杂乱纷纷。宋雨身子扭曲,朦胧血水缚住他的身躯,烟落在胸前,昏暗中唯一的闪烁,雨水禁不住,从破裂的窗口一贯而入
宋雨瞧着他们被惊着,四散逃开
“哎呀!”宋雨突的身处一片空白,只有他是其中唯一的杂质—宋雨认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并不慌张。他对着身子抹上摸下,“莫不真有天堂”
[你好,小雨]很熟悉的声音,宋雨愣住了,双手并拢,做出祈祷姿势。[小雨,我是天堂1哦,可以帮助你实现愿望]声音又变了,宋雨左瞧瞧右望望,依旧是空白一片
“哥哥呀,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