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兄弟的快乐回档 第2章 对峙现场

彩虹桥中央，白色丰田停在一片清空的路面上，往东五十米外是路障和后面的警车以及大型车辆，往西三十米是第一机动搜查队的三辆警车，后面是六台冷链车，再后面就是鸣海的黑色SUV。

第一机搜队的警员们已下了车，利用车门做掩体，摆出战斗站位。一机搜的分队长马场警部手拿大喇叭，正对劫持犯喊话。

他见鸣海圣也带着几位穿毕业礼服的警校生到来，点头示意，没有停止对嫌疑犯的说服。

鸣海圣也站在冷链车旁，弟弟和弟弟同期簇拥在身边。他抱着胳膊旁观了一会马场警部。

那位警部虽然人和声音都比较硬汉，讲话确是苦口婆心，给劫持犯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奈何三位劫持犯实在是拎不清。

劫持犯司机举枪对着马场警部，崩溃地大喊：“闭嘴！你说那么多都是放屁！给我们一架直升机！没用的别谈！”

副驾驶的匪徒跟着喊：“还有三亿元！要不连号现金！”

后座上拿枪逼着人质的同伙也附和：“对！少废话！”人质在他的枪下不断抽泣。

“马场警部，能让我试试吗？”得到允许后，鸣海圣也观察了一会，低声说：“阵平，无人机B形态，从临近主驾驶的桥栏方向贴地接近，找机会往车内扔烟雾弹。”

“诸伏君，你去制高点，这个距离你没问题吧？”

“是，前辈。”诸伏领命，像一只大猫一样，三两下便安静敏捷地爬上冷链车，以车顶的冷凝器为掩体，趴下摆出瞄准姿态。

“降谷君，请你为无人机做掩护吧。”鸣海圣也把自己的配枪给了降谷，“自由发挥就好。”

降谷愣了一下，脱下警服外套和衬衣，露出里面的白背心，揉乱了头发举起双手操着英语向匪徒的车走过去。

“Help! Help! What happened,man? I didn't do anything!”降谷操着口音颇为地道的英语，表情慌乱。三匪一人质本能地向这个哇啦哇啦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外国人看去。

“你说的什么鬼东西？！快滚！！”司机匪徒歇斯底里地吼，副驾驶匪徒皱起眉，后座匪徒也向旁边大喊闭嘴。

“诸伏射后座！阵平烟雾弹！降谷隐蔽！”说是迟那时快，鸣海圣也一连下了三个命令。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诸伏手中的SIG P230JP的子弹从枪口%射出，打碎车后窗玻璃，穿过后座匪徒的后脑和副驾驶匪徒的肩膀，钉在发动机舱里。松田阵平手指一动，在地上鬼鬼祟祟接近的蜘蛛形态无人机将一颗烟雾弹从破碎的后窗丢入车厢，厌恶瞬时充满整个空间。

降谷接连几个战术翻滚，迅速接近车厢，一枪打坏人质侧的车门，把车门狠狠拉开。他凭着记忆抓住身材娇小的女人质，一把揪出来，借着烟雾拽着人质向侧后方撤离。

“混蛋！”副驾驶匪徒忍痛对着司机大喊，“倒车往后撞！后面有空隙！”

鸣海圣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正对空隙的地方，双手握着一把泰%瑟%枪，看着白色丰田向自己倒过来。离得很近时，才既稳又准地从破碎的后窗里打进可以放电的泰瑟弹。

车内还有意识的两人被电得浑身抽搐，司机僵在驾驶座上压住了油门。松田阵平顾不得其他，扑过去抱住哥哥带他擦着车轮滚了出去。

白色丰田咣地一声用车位正面撞上了一辆冷链车，冷链车不没被撞开，反而仗着驾驶室高司机毫发无伤。司机不仅不退，反而踩死油门顶住了白色丰田。

马场警部带着一机搜的警员们包围上来，两位戴绝缘手套的警员把失去意识的匪徒们拖出汽车押走。丰田停了下来，冷链车的驾驶员们也跳出驾驶室。马场警部一愣，发现驾驶员们穿着消防员制服。

从地上起来的鸣海圣也和几位消防员握了握手，说：“十分感谢，替我和你们队长问好。报销请找一机搜马场警部。”

“啊，好，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马场警部回过神笑了出来，仅仅是报销冷链车的损失，可比他预想中的情况好多了。

“鸣海老弟！”身高快一米九的马场警部粗大的手掌把鸣海圣也拍了一趔趄，“这次多亏了你……”

把人质交给警员的降谷和同期们嘀嘀咕咕：“前辈真的好厉害，可是松田你为什么怕他呢？”

松田阵平望着板着一张脸，却能和一机搜的警官们聊成一片的哥哥，又看了一眼满脸吃瓜**的金发混蛋，拳头硬了。

＊＊＊

“所以说，为什么小阵平怕圣也哥呢？”萩原研二喝得有点儿多，迷迷糊糊地把脑袋从居酒屋的榻榻米挪竹马膝上自言自语。

伊达航、降谷和诸伏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吃烤银杏果的卷毛，默默竖起了耳朵。

“圣也哥，习惯把周围所有人纳入他的计划之中，每个人像一小片拼图，落入自己的位置，拼成他想要的那个图景。”

“就像今天，从无人机第一次观察到状况开始，圣也哥应该就联系消防队的熟人了。他的熟人可能正好在冷链公司检查消防设施，这给了他利用智能冷链监控系统的机会。”

“最近很多高端冷链运输公司都升级了新的智能系统。”对烹饪很感兴趣的诸伏点点头，“能监控到每辆车的位置、温度，货物的生产日期和在途日期等等……”

降谷嚼着属于冷链运输货物的烤和牛肉，佩服地看着竹马，一脸“又学到了”的表情。

“圣也哥肯定了解我们所有人的特长。”萩原研二继续说。

成为三人目光焦点的松田阵平终于放过了银杏果，说：“别看我，我只说过交了好朋友。我和我哥可不是景老爷他们那种无话不谈的兄弟。鬼佬也教过圣也哥，他们肯定有联系。”

“小阵平说的对。圣也哥把枪给了最擅长射击的小诸伏，把控制无人机的任务给了小阵平。”被投喂了银杏的萩原研二含糊地说，“把吸引注意的任务给了外表最浮夸的小降谷，每个人都能发挥特长。”

“物尽其用。”松田阵平哼了一声，“从三年级起，hagi和我每年假期都在给他干活。”

“我姐不也以欺压弟弟为人生使命？”萩原研二眨眨眼说，“圣也哥可没少给咱俩报酬。圣也哥可比我姐大方多了，咱们能买那么多限量版模型多亏了他。”

“听起来是很好的哥哥了。”降谷有些羡慕，除了伊达班长和他自己，在座各位都有年长的手足。

“而且是很厉害的现场指挥。”伊达佩服地说，“以鸣海前辈的能力去警备部机动队或刑事部的特殊搜查班都是够格的。当然，他的电脑技术也很适合网络犯罪对策课。”

“哥哥去网络犯罪对策课，可能是因为他总是在用网络寻找什么东西吧。”松田阵平喝了口酒，除了萩原，没人听清他的嘀咕。

＊＊＊

鸣海圣也从梦中惊醒。

被子从胸口滑落，露出紧实腹肌上的斑驳伤疤，梦在他睁眼的那刻破碎成模糊的声音和扭曲的画面。

一位看不清面目的少年把什么东西塞进鸣海手里，圆形的，冰凉又滚烫。世界在他周围破裂，像打碎的镜子迷宫。

鸣海圣也大口喘气，好一会才平复心跳，头不出所料地痛了起来。

自从14岁时和母亲一起遭遇车祸，他就留下了偏头痛的后遗症，小的时候还好些，多休息便无大碍。没想到警校毕业后头疼变本加厉，受不了刺眼的光线，他不得不配了治疗性平光眼镜。

鸣海圣也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他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来到盥洗室。作为单身警部，他的警察宿舍较新，有独立卫浴和一室一厅。

独身独居的鸣海警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呆。镜子里的这个28岁男人比实际岁数显得年轻，除了发色略浅，容貌、眼睛颜色都几乎跟弟弟一样，勉强可以冒充弟弟的双胞胎。

但22岁的弟弟可不会失眠黑眼圈，同样鸦青色的眼睛不会拥有如此沧桑的眼神。

鸣海圣也略过镜柜里帮助睡眠的药物，也没碰酒柜里的酒。他走到宿舍附属的微型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鸣海喝咖啡没什么品味，就是为了快速睡着。他知道自己一沾咖啡就想睡是因为过敏反应，但过敏总比被酒精搞得思维不受控制好。

草草几口把寡淡的速溶咖啡吞下肚，鸣海圣也迅速旧梦重温。

现实中鸣海警部14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梦境中的14岁那端似乎有什么东西。

松田圣也坐在即将发生车祸的出租车内，抓紧安全带，车窗外似乎有扭曲的人影和听不懂的声音。

“别忘记……别忘记……”无数声音重合到一起，这个声音是……

突然，一声清晰的道歉把越来越克苏鲁的气氛打断。

“抱歉啊，兄弟。”

“穿越福利，安全送达。”

“虽然迟到了39年。”

“诶嘿嘿~”

不是，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鸣海圣也再次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