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从无限流回来了！ 第10章 回家第十天

松田阵平发出的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蜜糖】：据调查，该组织是一个强大的跨国犯罪集团，涉及买凶.杀人、毒.品交易、人.体实验等多方面内容，势力强大，政界也有很多与组织合作的人，组织以酒名为代号，多身穿黑色服饰。

【蜜糖】：我主要负责的是北美地区的武器研发，掌握北美大部分组织研究所，但是北美有另一个代号成员，主要负责情报相关，掌握了北美的情报线，我和他都无法奈何对方。

【蜜糖】：我不擅长情报搜集，无法窃取他情报组的权柄，而且他是组织二把手朗姆派来的，所以动不了，北美的关于武器研究所的资料我稍作整理后发您，以及常驻北美的代号成员和外围人员，我需要预计两天时间收集。

【蜜糖】：如果还有其他情报需求，我会在接下来打探，您也可以派一个擅长情报的人员来北美，我帮他伪造身份，混进组织。

松田阵平看了眼迅速发出的大段大段的回复，思索了一下。

【墨镜】：我会让【疯帽子】去你那里的。

【墨镜】：你的这个身份是实验品出身？

【墨镜】：注意安全，组织拥有洗脑技术，你检查一下身体状况还有实验情况。

干脆利落作出决定，给【疯帽子】发了条消息，松田阵平关上了任务栏。

他总算能短暂的休息了。

现在处于停职期，他明天可以选择去警局，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进行探查，对于降谷零口中的圣塔制药公司他产生了几分兴趣，但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推迟去观察的行程了。

松田阵平拿出了长岛一平藏匿的那张纸条，把信息记在心中，他将烟头按在纸条上，看着火星逐渐吞噬纸张。

黑色的字迹被鲜红覆盖，被红橙光迅速泯灭，化作尘埃，轻轻一吹便消散于空中，不见踪迹。

像那无人记得的死亡。

松田阵平回到房间，躺上那久违的床铺，阖上了双眼。

该休息了。

***

风见裕也开着车载着降谷零来到了江栖精神病院，这是警方监管的特殊精神病院，坐落在隐秘的荒山之中，被层层树木遮挡，里面的安保十分严密。

但是走进这个精神病院，里面却荒凉得可怕，风见裕也打了个寒颤，不自觉跟紧了降谷零的步伐。

寂静在空荡的房间蔓延，风见裕也犹豫着开口打破了这一片沉默。

“降谷先生，我们晚上来这里是为了……？”

“保密原则。”

降谷零冷淡地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言语，风见裕也抿了抿唇，有眼力见的保持了安静，心里却有些发慌，这个精神病院他过去只在降谷零口中听过一次。

“把竹内修也送到江栖精神病院吧。”

“和负责人说就行，他会明白的。”

他曾有些好奇隐藏着的精神病院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此刻真的站在了这里，却不自觉慌张，寒意不断从胸口涌现。

跟着降谷零穿过层层安保，出示了多次证件，不断被检查，一直到最后的大门，降谷零虹膜和声纹解锁了，他们两人才是真正踏入江栖精神病院。

大厅是一片惨白，入眼只有一个护士坐在服务区的位置，令人惊愕的是服务区围了一圈的武器，对准了每一个角落。

降谷零对此视而不见，进门就出示证件证明身份，说明来意，得到了护士给的密匙，便径直离开。

风见裕也对这个地方的防范程度感到震惊，但是降谷零没有解答的意思，让他站在门口，拿好武器防身，便进入了预约的病房。

随着门的关闭，风见裕也什么都看不见，他只知道病房的门口写着病人的名字——竹内修也。

那个他只在降谷零口中听闻的人。

一个同样是进入组织卧底，最后却变成了疯子的人。

***

降谷零打量着病房内的状况，比起外面的惨白，房间内的墙壁已经被红色的鲜血和血肉染红，变得混乱不堪，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多看一眼都令人感到晕眩。

一个消瘦的身影被拘束带牢牢困在床上，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抓痕和丝线缝起的伤疤，眼神空洞无神，嘴里却碎碎念着听不懂的话，时不时发出嘶哑古怪的嚎叫。

降谷零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竹内修也，公安卧底，代号：杰克丹尼。

他卧底了组织数十年，在组织里，也是忠心耿耿的老人了，卧底期间，为公安提供了无数的线索，手中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却也拯救了无数的家庭。

他冷静理智，能很好收敛自己的情绪，是个绝对合格的卧底。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在一年前，突然的一天，狼狈地脱离了组织，闯回了公安联络根据地，疯狂地喊着，“组织疯了，他们触碰到了可怕的领域，我必须传回来，将这个消息传回来！！！”

他精神混乱，语序颠倒，说不清楚话语，突兀的开始自残，时不时陷入昏迷。

医生判断组织对他进行了精神控制和实验，公安迅速对他进行治疗。

可惜效果甚微，随着时间推移，竹内修也的疯狂愈发严重，甚至展露出极强的攻击性，为他治疗的医生有两个被他刺伤，还有一个探寻他口中的话语，研究中把自己也逼疯了。

最后，无奈之下，被送到了江栖精神病院。

在成为波本前，降谷零也和他接触过，是个温和坚定的人，绝不会突然精神失常。

不，不仅是精神失常。

降谷零曾听过竹内修也细碎的呓语，他没有听清就觉得寒毛竖起，整个人心脏狂跳，像是听到什么未知的恐惧，这绝对不是精神失常就能办到的。

整个江栖精神病院关得都是极为奇怪的病人，不是简单的精神性疾病能够概括的。

所以当松田阵平拿出药片时他就想到了这里。

他已经用仪器做过鉴定，药片没有任何毒害性，松田阵平也向他保证可以服用，所以降谷零决定给竹内修也用一片【污染阻隔药片】。

降谷零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剧烈震动，在进入这个房间他就不自觉感到恐惧和慌张，像是要被什么盯上一般。

但是这种感觉在他给竹内修也服下一片药片之后消失了，竹内修也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眼睛突然闭上了，一直细碎的呓语也停下来了。

竹内修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清明，他努力偏过头，看到降谷零时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显示着他的清醒。

“小子，是你啊。”

“竹内前辈，麻烦您讲一下，那一天您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您不惜代价地回到公安，您想传递什么讯息。”

竹内修也笑了一下，整个人显得虚弱而无力。

“看来那时我没有说成功啊，清醒能保持几个小时？”

竹内修也吃力地说着，喘了几口气缓过来。

“三个小时。”

降谷零抿了抿唇，没有过多关心。

“那够了。”

竹内修也视线变得茫然，像是在回忆。

“那一天，我跟着朗姆，他说收到了那位先生的消息，指定需要我前往一个实验室。”

和诸伏景光被控制有些类似的经历让降谷零脸色凝重。

“我觉得是个探听那位先生消息的好机会，就去了，然后在实验室里，我也是被困在椅子上，我差点以为身份暴露了，但是没有，他们是看上了我的稳定。”

“精神稳定，他们需要这样性格的人去做实验，我坐在那里看了好几幅画作，开始还没有反应了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开始幻听幻视。”

“这似乎是他们要的效果，他们还在放着什么背景音，但是我那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道。”

“那一天结束后，朗姆带我走了，我表面还是正常的，但是眼前的幻觉已经很严重了，我在组织里还算有点地位，所以没有留在研究室时刻观察，反而放我回去了。”

“或许他们那个时候就猜到了，我已经陷入疯狂了。”

竹内修也痛苦地回忆着，降谷零却觉得很疑惑，作为实验品的竹内修也又是如何让组织放弃追杀他的，他必然是被密切监视着的，却能够回到公安，还没有死亡。

这不符合组织的做事风格。

“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摆脱组织的控制，回到公安的吗？”

随着他的问询，竹内修也明显出现痛苦的表情，他似乎头疼欲裂，发出了哀嚎。

降谷零连忙打断回忆，转而询问：“您还记得您说组织涉及了可怕的领域，是什么领域？”

竹内修也停止回忆明显表情好了许多，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降谷零，迟疑道，“我说了什么？我…我不记得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虚空，不知所措地喃喃，“我在忘记…我想不起来了……”

我要被记忆，吞噬了。